更新时间:2022-04-21 15:05
撒母耳·合罕(1660-1689年9月24日)杜布罗夫尼克城的犹太人,1689年被驱逐出杜布罗夫尼克,同年在去君士坦丁堡的途中陷入休眠状态,再未苏醒而卒。
人物传记
史料来源:杜布罗夫尼克城犹太区居民合罕的相貌见诸该城警方的密奏,密奏用细斜体字写成,显然不是书写者的母语。有关合罕的情况还可参考判决书原本及尼尼拉。里基和歪鼻子这两名艺人的证词。可资参考的还有在合罕家发现的财产清单,此清单是应杜布罗夫尼克城犹太社团的要求编制的,后又在该市市政档案中的“1680—1689刑事诉讼”系列案卷中发现了该清单的副本。合罕死前情况可参阅贝尔格莱德犹太社团发往杜布罗尼克夫的材料,内附有合罕在1688年在上面刻了四个数字的戒指,四个数字为:1689.1689 年是合罕的半年。若要进一步了解合罕其人其事,还可将这些材料与杜布罗夫尼克城犹太使团的现察报告对照比较,这个犹太使团是圣巴其尔共和国驻维也纳使节马蒂亚。玛丽。布尼契于1689年派往克拉多夫观察奥土冲突的。他们关于合罕的记述仅三言两语,还说他们从这次使命中得到的“草比马多”。
撒母耳·合罕的同时代人说他身躯修长,双眸呈火红色,尽管年纪轻轻,可是有一撇唇胡已经花白。他的母亲克拉拉夫人有一回谈起他时说:“打我记得他的时候起,他一直觉得冷。直到生前最后几年身子才稍稍暖和过来。”据她说,他夜里三天两头儿要梦游,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有时索性就在那边醒过来,回家时又累又脏,常常瘸着一条腿,要到做梦的疲劳恢复过来以后才能行走如常。他母亲说,她觉得合罕睡着以后便陷入某种奇怪的境地,她解释这种现象时说,他梦里的举止不像个犹太人,而像个异教徒,连安息日做梦还骑马出游,如果那晚梦见寻找失物时唱的第八篇赞美诗的话,他甚至会唱起歌来,不过是用基督徒的腔调唱。除了犹太语外,他还会说意大利语、拉丁语、塞尔维亚语,可是夜里做梦的时候却叽里咕哝说一种奇怪的语言,而他醒的时候是不会这种语言的,后来有人辨出那是一种瓦拉几亚语。他下葬时,左手上有个可怕的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他渴望去耶路撒冷,果然在梦里见到了这座屹立在时间长河畔的城市,城里的大街小巷都铺着麦秸,他住在面积相当于一个小教堂的塔楼里,里边摆满了书橱,塔楼外面喷泉的喧声好似哗哗的雨声。但很快他就弄清楚了,他在梦里见到并认为是耶路撒冷的那座城市根本不是圣城,而是君土坦丁堡,他之所以能确定这一点是靠了一幅君士坦丁堡全景图,合罕有收藏旧地图的癖好,无论天上还是地下的地图,无论城市还是星辰的地图,他一概都收,他向一个商人买下了这幅全景图,一眼就认出了他梦见的街道、广场和塔楼。合罕无可置疑有很高的天赋,可是按克拉拉夫人的看法,他丝毫也没有把天赋用到实事上去。他能够根据云影测定空中的风速,熟知比率、演算和数字,可是人、名字和物品,他却转身就忘。杜布罗夫尼克的居民都记得,他总是站在犹太区他那间屋子的窗旁,从不变换位置,眼睛始终盯着地面。他这是在看书。他把书摊开在地上,光着脚丫子站着看,书页则用脚趾来翻。特雷比涅的萨勃利阿克巴夏听说杜布罗夫尼克有个犹太人是制作马用假发的高手,于是将其召至他帐下效命;合罕果然名不虚传,替巴夏在坐落于海滨的养马场上照料马匹,同时制作逢年过节和出征时用于装饰黑马马头的假发。合罕很满意自己这份差使,只是巴夏本人他几乎没见着过。不过他经常为马刀和马鞍的事同巴夏那些机敏麻利的亲随打交道。他把自己同他们比较,发现自己在梦里比醒时要机敏得多,麻利得多。合罕在作出这个结论后,便用他特有的一种最可靠的办法来加以验证。他梦见自己握着一把出鞘的马刀站在苹果树下。时值秋天,他握着刀,等待起风。只消有风刮过,苹果便会纷纷坠落,落地时发出的瓮声瓮气的声音很像有一群马队得得驰过。一阵风刮来,有只苹果坠落了,未待它落地,他就挥动马刀,在半空中将其劈为两半。合罕一觉醒来,也正好是秋天;他照梦里所做的那样,向人家借了把马刀,朝皮列要塞的城门走去,来到了桥下。那里有一棵苹果树,他便站在树下等风。风刮起来了,苹果开始坠落,他深信他没有能耐用马刀把这些苹果在半空中劈成两半,哪怕只劈中一只。事实果真如此,这下合罕清楚地知道他在梦态时使刀比醒态时要敏捷。这也许是因为他在梦中练武,而醒时却不练的缘故。他三天两头儿梦见自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右手紧执马刀,左手收拢骆驼缰绳,另一端也有个人在收拢缓绳,是什么人他看不见。浓重的黑暗堵塞了他的耳朵,但他还是通过这黑暗听到了有人把马刀对准他,利刃正穿过黑暗朝他头上砍来,他正确无误地感觉出了对方的举动,就在飓飓的刀声和看不见的刀刃快要落到他头上的一瞬间,他迅速出刀,只听得“当”一声,那把由黑暗中朝他砍将下来的钢刀被他的马刀挡住了。
撒母·合罕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他被指控犯有各种各样的罪行:非法干预杜布罗夫尼克耶稣会教徒的宗教生活,跟一个信仰基督教的贵妇人私通,还传播异教的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