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自觉

更新时间:2023-06-15 17:46

“文学自觉”指的是文学及文学创作主体意识到文学的独立性和价值性,自觉地对文学的本质和发展规律等进行探讨和认识,促进文学按其自身的规律向前发展。

概念简介

古代文学上,文学的自觉,最重要或者说是最终的还是表现在对文学审美特性的自觉追求上。

文学背景

魏晋南北朝时期(从建安年间到隋朝统一)被认为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期。文学的自觉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它贯穿了整个魏晋南北朝,经过约三百年才得以实现。文学自觉往往和文学理论与批评、文学创作的繁荣联系在一起。魏晋南北朝时期,曹丕(魏)《典论·论文》、陆机(西晋)《文赋》、刘勰(梁)《文心雕龙》、钟嵘(梁)《诗品》等论著,以及萧统(梁)《文选》、徐陵(陈)《玉台新咏》等文学总集的出现,形成了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的高峰。而这个时期的文学创作中,建安文学出现了“建安风骨”这一时代创作风格、陶渊明开创田园诗、山水诗的出现、谢灵运对玄言诗的革新和大力写作山水诗、汉语四声的发现和“永明体”的产生、南北朝民歌的创作等都反映了这一时期文学创作的繁荣。

文学自觉的标志

根据当代学者胡旭的研究,文学自觉有以下标志:

这种变化的标志之一是张衡归田赋》的出现。张衡曾用十年时间,精思附会,写成《二京赋》。该赋的主旨是讽谏帝王公侯节俭,但可悲的是,这篇让张衡花费巨大精力所作的大赋,于政教却丝毫无补。面对着朝政日非,江河日下的局面,他的“修齐治平”的思想破灭了,道家思想开始抬头。《归田赋》中描写了隐居生活的恬淡情趣,景物清新和美,生活自由逍遥,诗人借此“娱情”、“纵心”。赋中虽然尚未显示鲜明的个性,但分明已有一个抒情主人公在,自我意识加强了,个人价值得到了关注。此后,抒情小赋不断出现,在汉魏六朝时期蔚然成风,取代了大赋的地位。从此,辞赋成了文人抒情写意的工具,实现了文学的自觉。应该说,张衡的《归田赋》是文学自觉方面的一枝报春花。

这种变化的标志之二是“古诗十九首”的出现。东汉初,文人们受乐府民歌的影响,开始写作五言诗,到了东汉中后期,文人五言诗逐渐成熟了。大约在桓、灵之世,出现了一批文人五言诗(今已失去主名),其代表就是选录于《昭明文选》的“古诗十九首”。“古诗十九首”不仅是文人五言诗成熟的标志,也是诗歌呈现文学自觉的标志。首先,“古诗”的数量很多。梁代钟嵘在《诗品》中说:“陆机所拟十四首”,“其外,《去者日已疏》四十五首”。两数合计共59首,昭明太子萧统看到的可能还要多一些。可以想见,它们在当时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今传所谓的“苏李诗”大约也要包括在内)。可以说,五言古诗这种诗体是当时文人普遍使用的诗歌形式,甚至可能存在着写作五言古诗的创作群体。其次,古诗在内容上表现了“人的自觉”。“十九首”的内容不外游子之歌和思妇之词两个方面,诗人们慨叹人生的短促和前途的渺茫,抒写了羁旅愁怀和离别相思,情调是悲哀而深沉的。在这些咏叹中,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对于人生短暂的感叹,如“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类似这样关于人生的诗句,实在不少。此外,还有一些“焉得不速老”、“思君令人老”之类的诗句,也反映了同样的主题。这种对人生短暂的慨叹正是对人生的执着与重视。在现实的苦闷中,古诗的作者们有的激励自己尽早“立身”,求得“荣名”,激励自己“何不策高足,先居要路津”;有的主张及时行乐,高唱“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这些呼声,不论是颓废的,还是积极的;不管是庸俗的,还是高尚的;都体现出对个人人生价值的肯定与追求。再次,“古诗十九首”的抒情十分真实强烈,作者们对自己的悲哀、苦闷、不平、愤慨、向往、思念等种种情感,毫不掩饰,一寄之于诗。这说明古诗的作者们不再把文学作政教的附庸,而是为满足自己的抒情需要进行创作;人的主题鲜明了,文学成了表现人生、人的命运、人的心灵的文学,所以,“古诗十九首”是东汉中后期文学自觉的又一个重要标志。

这种变化的标志之三是散文创作方面出现的新面貌。首先是各体散文的长足发展。以文体而言,碑、铭、诔、箴、书、笺、檄、策、令、议、记、嘲、谒文、连珠等,种类繁多。像嘲、连珠等文体,娱乐的色彩已经非常强烈,基本上脱离了政教的藩篱。甚至像书、奏、议、碑这样功能比较明确的文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书而言,东汉中后期书信大多描写日常生活中的复杂的感情,如秦嘉的《与妻徐淑书》、徐淑的《答夫秦嘉书》、郦炎的《遗令书》等,或缠绵悱恻,或悲歌慷慨,皆令人惊心动魄。再如奏议,原以平实为本色,但东汉中后期的奏议中时时体现出一种非常强烈的个性,一种怫郁不平的悲慨,感情色彩特别浓厚。其次,东汉中后期散文逐渐趋向整齐华美。一是在句式、音节、辞藻、用典等方面做文章,着力创造出一种形式美;二是讲究散文风神的飘逸与灵动。这种变化,表明文学已经以愉悦人的情性为旨归了,这正是文学自觉的核心精神。

鉴于上述诸方面的认识,中国文学的自觉时代,肇始于东汉中后期。至于建安文学,不仅在时间上与东汉中后期文学紧密相连,而且在文学创作的精神上也与东汉中后期文学一脉相承,它把肇始于东汉中后期的文学自觉推向了更加成熟的阶段。

文学自觉的表现

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汉人所说的文学指的是学术,特别是儒术。到了南朝,文学有了新的独立于学术的地位,宋文帝立四学,文学与儒学、玄学、史学并列;此外,还有文笔之分,《文心雕龙·总术》“今之常言,有文有笔,以为无韵者笔也,有韵者文也。”代表了一般的认识。

二、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特点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较明晰的文体辨析始于曹丕的《典论·论文》,他将文体分为四科,并指出其各自的特点:“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文赋》进一步将文体分为十类,并对每一类的特点也有论述。《文心雕龙》上篇主要对文体进行讨论,将文体分为三十三类。

三、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地追求。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离不开审美性的追求。魏晋南北朝时期,对文学的情采、声律、用事用典、对偶修辞等的追求,特别是四声的发现及其在诗歌中的运用,证明他们对语言的形式美有了自觉地追求,同时也对中国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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