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1-03 15:57
方相氏是旧时民间普遍信仰的神祇,为驱疫避邪的神。是周礼规定的司马的下属,最高官阶为下大夫。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为国家驱疫。葬礼时,方相氏则驱方良。宫廷里,方相氏驱疫的仪式叫大傩,唐朝成为为军礼之一,隶属太卜属。
官名。《周礼》谓夏官司马所属有方相氏,设狂夫四人,方相,旧注谓系放想可畏怖之貌。所谓“放想”,仿佛想象之意。 《周礼·夏官·方相氏》:“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郑玄曰:“蒙,冒也。冒熊皮者,以惊驱疫疠之鬼,如今魌头也。时难,四时作方相氏以难却凶恶也。”
方相氏,上古嫫母之后。黄帝巡行天下,其妻亡于道。黄帝令嫫母监护,立为方相氏。《史记》在这里,方相氏的意思是“畏怕之貌”的意思。昔颛顼氏有三子,死而为疫鬼:一居江水,为疟鬼;一居若水,为魍魉鬼;一居人宫室,善惊人小儿,为小鬼。於是正岁,命方相氏帅肆傩以驱疫鬼。按《风俗通》解:方良就是罔象,即魍魉。
孔子曰:“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汉人认为“气”是万物之本原。《月令·孟春之月》:“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天子在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之时要迎气分别于东郊、南郊、西郊、北郊。相应的,天子则要在季春毕春气、仲秋御秋气、季冬送寒气。否则“仲春行秋令,则其国大水,寒气总至,寇戎来征。行冬令,则阳气不胜,麦乃不熟,民多相掠。行夏令,则国乃大旱,暖气早来,虫螟为害。……季春行冬令,则寒气时发,草木皆肃,国有大恐。行夏令,则民多疾疫,时雨不降,山林不收。行秋令,则天多沉阴,淫雨蚤降,兵革并起。……孟秋行冬令,则阴气大胜,介虫败谷,戎兵乃来。行春令,则其国乃旱,阳气复还,五谷无实。行夏令,则国多火灾,寒热不节,民多疟疾。”于是需要大傩以驱疫,把遗存的旧气撵除干净,可谓“逐尽阴气为阳导也”。
除了官服形象以外,汉画像石中的方相氏通常是这样一种形象:人身兽足,似熊非熊,瞠目张口,赤身裸体,下蹲,作奔走捉拿状,是墓室中打鬼头目的象征。
大傩礼仪
根据甲骨文及《周礼》《礼记》,大傩可以追溯到商周的宫廷傩祭。《月令》曰:“季春之月,命国难(音那,下同),九门磔攘以毕春气。仲秋之月,天子乃难,以达秋气。季冬之月,命有司大难旁磔。” 郑玄曰:“季春之月,日行历昴,昴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而出行,命方相氏帅百隶索室、驱疫以逐之。仲秋之月,宿直昴毕,昴毕亦得大陵积尸之气;季冬之月,日历虚危,有坟墓四司之气,皆为厉鬼随强阴将出害人也。”陈澔曰:“春者阴气之终,故磔禳以终毕疠气也。季春命国傩以毕春气,仲秋独言天子难者,此为除过时之阳暑。阳者君象,故诸侯以下不得难也。季春惟国家之难,仲秋惟天子之难,季冬则下及庶人,又以阴气极盛,故云大难也。旁磔谓四方之门皆披磔其牲以禳除阴气,不但如季春之九门磔攘而已。”熊氏引《石氏星经》:「大陵入星,在胃北,主死丧。」也就是说,季春的时候又大陵积尸之气,与民为厉,方相氏则家家户户驱逐,鬼见此面目凶威,自知恐怖逃走。孔子对此非常惊恐,恐对室神有所不利,所以每到乡里人驱傩就朝服而立,神态严肃,内心对室神怀着敬仰,使其有所依附。汉朝大傩季春行于国中、仲秋行于宫禁,惟季冬谓之大傩则通上下行之也。
汉代的除夕大傩以十二月腊祭前一日为期。“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制,执大浅。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夜漏上水,朝臣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黄门令奏曰:“侲子备,请逐疫。”于是中黄门倡,侲子和,曰:“甲作食杂,巯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十二神追恶凶,赫女躯,拉女干,节解女肉,抽女肺肠。女不急去,后者为粮!”因作方相与十二兽觯。嚾呼,周遍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水中。百官官府各以木面兽能为傩人师讫,设桃梗、郁櫑、苇茭毕,执事陛者罢。苇戟、桃杖以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云。”
张衡《东京赋》:“尔乃卒岁大傩,驱除群厉,方相秉钺,巫觋操茢。侲子万童,丹首玄制。桃弧棘矢,所发无臬。飞砾雨散,刚瘅必毙。煌火驰而星流,逐赤疫于四裔。然后凌天池,绝飞梁。捎魑魅,斮獝狂。斩蜲蛇,脑方良。囚耕父于清泠,溺女魃于神潢残夔魖与罔像,殪野仲而歼游光。八灵为之震慴,况鬾蛊与毕方。度朔作梗,守以郁垒。神荼副焉,对操索苇。目察区陬,司执遗鬼。京室密清,罔有不韪。”
唐代驱傩的场面更加宏大。《乐府杂录》载:“用方相四人,戴冠及面具,黄金四目,衣熊裘,执戈,扬盾,口作“傩、傩”之声,以除逐也。右十二人,皆朱发,衣白画衣。各执麻鞭,辫麻为之,长数尺,振之声甚厉。乃呼神名,其有甲作,食者;巯胃,食虎者;腾简,食不祥者;揽诸,食咎者;祖明、强梁,共食砾死寄考者;腾根,食蛊者等。侲子五百,小儿为之,衣朱褶、素襦,戴面具,以晦日于紫宸殿前傩,张宫悬乐。太常卿及少卿押乐正到四阁门,丞并太乐署令、鼓吹署令、协律郎并押乐在殿前。事前十日,太常卿并诸官于本寺先阅傩,并遍阅诸乐。其日,大宴三五署官,其朝寮家皆上棚观之,百姓亦入看,颇谓壮观也。太常卿上此。岁除前一日,于右金吾龙尾道下重阅,即不用乐也。御楼时,于金鸡竿下打赦鼓一面,钲一面,以五十人,唱色十下,鼓一下,钲以千下。”周代至汉代,大傩皆玄衣朱裳,唐代则衣白衣而画之,披朱发,又以麻鞭振响制造气氛。振子即侲子,侲子也要洒豆打鬼。
“选人年十二以上、十六以下为侲子,假面,赤布袴褶。二十四人为一队,六人为列。执事十二人,赤帻、赤衣,麻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假面,黄金四目,蒙熊皮,黑衣、朱裳,右执楯;其一人为唱帅,假面,皮衣,执棒;鼓、角各十,合为一队。队别鼓吹令一人、太卜令一人,各监所部;巫师二人。以逐恶鬼于禁中。有司预备每门雄鸡及酒,拟於宫城正门、皇城诸门磔攘,设祭。太祝一人,斋郎三人,右校为,各於皇城中门外之右。前一日之夕,傩者赴集所,具其器服以待事。 其日未明,诸卫依时刻勒所部,屯门列仗,近仗入陈於阶。鼓吹令帅傩者各集於宫门外。内侍诣皇帝所御殿前奏「侲子备,请逐疫」。出,命寺伯六人,分引傩者於长乐门、永安门以入,至左右上阁,鼓噪以进。方相氏执戈扬楯唱,侲子和,曰:「甲作食杂,巯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 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隋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一十二神追恶凶,赫汝躯,拉汝干,节解汝肉,抽汝肺肠,汝不急去,後者为粮。」周呼讫,前後鼓噪而出,诸队各趋顺天门以出,分诣诸城门,出郭而止。”
太卜令则于“岁季冬之晦,帅侲子入宫中堂赠大傩。赠,送也,堂中舞侲子,以送不祥也。”
南宋皇家“禁中以腊月二十四日为小节夜,三十日为大节夜,呈女童驱傩,装六丁、六甲、六神之类。”“十二月八曰为腊曰。谚语:“腊鼓鸣,春草生。”村人并击细腰鼓,戴胡头,及作金刚力士以逐疫。”民间驱傩加入了燃放爆竹的方式。“正月一曰是三元之曰也。《春秋》谓之端月。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辟山臊恶鬼。”
“除夕逐除,俗于是夕具牲礼,札草船,列纸马,陈火炬,家长督之,遍各房室驱呼怒吼,如斥遣状,谓之逐鬼,即古傩意也。”
“方相之士蒙玄衣朱裳,主索室中殴疫,号之为狂夫。”“方相氏狂夫所服玄衣朱裳,左右同色,不得为偏衣也。”
《周礼》:‘方相氏葬日入扩,驱魍象。’魍象好吃亡者肝脑,人家不能常令方相立于墓测以禁御之。“人家不能常令方相立於墓侧,而罔象畏虎与柏,故墓前立虎与柏。或说秦穆公时,陈仓人掘地得物若羊,将献之,道逢二童子,谓曰:『此名谓蝹,常在地中食死人脑。若杀之,以柏东南枝捶其首。』由是墓侧皆树柏。”
方相氏是中国古代傩祭(一种驱鬼巫术仪式)的主持者。在远古时代,原始先民对于人类自身的疾病、瘟疫和死亡充满着迷惑和畏惧,以为是某种厉鬼作饕餮
后人把带着面具的方相氏形象直接认为是方相氏本人的形象,如今的傩戏面具中,大部分都是以方相氏作为原形。
在古代日本,每年的十二月祭都修正会(正月)和修二会(二月)举行,属佛教与追傩的结合。神社傩则是日本本土神道教与傩的结合。日本的傩,「经过长期的发展演变,结合各地民俗传统,出现了许多追傩品种和不少名称,如追傩会、追傩式。后醍醐天皇(御极凡二十二年,相当于元仁宗延祐阴阳寮持祭文礼记》中早有记载,它是驱邪咒术的一种方法。在日本于大寒前夕,为了驱散瘟疫,阴阳师在宫城各门前竖立泥塑牛像。
临川郡陈臣的家里很富裕。永初元年(公元107年),陈臣坐在书房中,他住宅内有一畦筋竹,白天忽然看见一个人,长一丈多,面孔象驱疫辟邪的神象方相,从筋竹林中走出来,径直对陈臣说:“我在你家中好多年了,你一直不知道,今天要离开你了,应该让你知道我。”这人走了一月左右的某一天,陈家被大火烧了,奴婢一下子都被烧死了。不到一年,陈家便非常贫穷了。
原文:
临川陈臣家大富,永初元年,臣在斋中坐,其宅内有一町筋竹,白日忽见一人,长丈余,面如“方相,”从竹中出。径语陈臣:“我在家多年,汝不知;今辞汝去,当令汝知之。”去一月许日,家大失火,奴婢顿死。一年中,便大贫。
传说来源——《搜神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