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18 16:15
《日月》是中国当代作家安意如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2012年1月。
《日月》是一个现代版的仓央嘉措的故事。主人公索南次仁(尹长生)少年时,欣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从西藏跟随尹莲来到城市,经历着从无到有,人心叵测,在生命充满挣扎后最终回归西藏的过程。时光荏苒,羞怯而充满灵性的少年索南次仁成长为清冷的尹长生,也许他早已知道,那个叫尹莲的女子——一朵隐藏的莲花,曾抓着他的手带他离开西藏,彼此之间会穿透生命。多年来,长生隐忍克制的内心实则早已波涛汹涌,他对尹莲的禁忌之爱冥冥中似早有安排,指引着他的入世以及随时的离开。
自2007年始,安意如4年内数次往返于北京和西藏间,对于西藏的感情,她说几乎超越了她的生养之地,可以说是她精神的原乡。她打趣说,如果有前世今生,自己肯定是少数民族,西藏云南这些地方对她有天然的吸引力,“这种感情一旦被唤起,渐渐成为一种血脉里沉涌、跌宕,终至静默的情感。”以至于,她开口闭口都是“我们藏族人。”
有着超凡毅力的安意如,在海拔6000米高山上,居然没有高原反应。她曾用3天时间走完川藏线,“跟我走的人,都会被我拖垮。”令人称奇的是,她还独自一人在山路上夜间搭车,也曾遭遇藏族小伙子的求婚。这些都是刚到西藏时的兴奋劲,渐渐熟悉之后,她则在大昭寺附近找了家客栈,长期住了下来,每天日落的时候去转转经,听喇嘛诵经。
藏族朋友的纯朴给她留下了难忘的记忆,大昭寺门前满脸笑容打坐的阿妈,穿着红色袈裟的小喇嘛,让她有了远离都市的心境。她还和小乞丐建立了很好的友谊,给他们零钱,请他们吃饭。那些藏族姑娘,直到现在她也经常在网上买东西送给她们,“她们是真心的单纯,不是像我们一样‘卖萌’”。
在西藏遇到的人和事,一点一滴都融进了《日月》这部小说的血肉。而让她萌发写这部小说的初衷,却是源于一个孩子。2007年8月的一天,安意如和朋友在一家四川人开的馆子吃饭,一个小孩走进来,七八岁左右,来找她们要钱,“沿途我已经遇到很多这样的小孩,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他说就要钱。”她说,“那个女老板说不要理他,爸妈不知道去了哪里,就他一个人。”
于是,她开始和他聊天,“他们要的是钱,不是糖果。很多孩子已经受到了现代商业文明的侵袭。”那一刻,她突然在想,“这样一个聪敏过人的孩子,如果他到内地来接受教育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当时我去的时候正好是大地震后,很多孩子被收养,我就想这些孩子的关系和收养家庭不一定如希望那样。我想,这个孩子被我带回内地的话,他是不是很适应大都市的生活,他留在这里会不会更好?”
“数年中,故事慢慢形成,压在我心里沉甸甸的。”安意如说,经过数次修改,终于成形。
尹长生(藏名索南次仁)
原是西藏甘丹寺的僧人收养的孤儿,后来被因失恋而从北京去西藏甘丹寺散心的尹莲收养,他就这样被尹莲从西藏带回了北京。尹长生来到了和他家乡差别很大的北京,他到北京和尹莲一家生活在一起,他上学交友,融入北京这个大都市,他工作经商,经历情感挫折,最终,他重回西藏,寻根自己的故土和精神的原乡。
尹莲(藏名贝玛)
贝玛,藏语的意思是“隐秘的莲花”。她虽然生长于衣食无忧的高干家庭,20岁之前都没离开繁华都市,骨子里却有雪莲一般的倔强和清傲。所以,当自幼眷恋的男子谢江南不告而别时,尹莲藏起满腔的疑问和不甘,一人独走西藏。在甘丹寺,她被孤儿索南次仁似曾相识的温默眼神触动心灵,一番周折后,她将他带回北京抚养,改名尹长生,从此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
资本压迫
资本对人的压迫是《日月》中一个反复论述的主题:长生为了生意成功费尽心力,而生意则成为一种游戏,迫使他卷入其中“不断地通关,再通关”,却没有结束。正如小说中提到的:“生意成为他逃避现实、获得成功的利器。仿佛,在生意上获得的成功,可以验证存在的价值及意义,可以弥补他不可言的缺憾,分散他的注意力”。然而他并不能摆脱“关于生命价值、存在意义探求的困惑”:虽然周围“莺歌燕舞,太平盛世”,长生却“退惧不前,固守不变”,并且“在精神的层面堕入泥沼”。显然,长生的“创伤”已经超越了个人,成为社会转型期大众精神迷茫的象征。
而西藏在此则成为与资本相抗衡的疗愈创伤的香格里拉。长生自述道:“回到雪域故乡,感觉像重新投生在这人世间,藏人血液重新在我身体里涌动,我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他迅速重新拾起藏传佛教信仰,在参悟藏传佛教的道理之后,长生认为商人的一生正对应“六道轮回”,而物质财富使人残酷贪婪,堕入“恶鬼道”“畜生道”“地狱道”。而汉族聚居的中国都市,则与西藏相对,成为作者安意如批判的对象。在小说中,这些城市大同小异,毫无特色。作者引用《西藏生死书》中的句子来评论过度现代化的后果:“这是多么文明的国家啊!他们盖了这么棒的房子给尸体住,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也盖了这么棒的房子给活尸体住了。”回到西藏之后,长生也担忧“现代商业文明对本族文明的侵蚀”,认为“人失去创造新神话的能.....沾沾自喜于所谓征服。”
干净安详
《日月》不同于安意如以往解读古典诗词时偏于清丽柔弱的文字,而是干净安详,有内在的坚定力量。独具匠心的遣词造句,使行文节奏和韵律轻灵流转,读来让人赏味良久。小说大量使用倒叙和插叙手法,都市的喧嚣浮华和雪域的宁静辽远轮番在读者面前交织穿插,如同金黄和深蓝的两种丝线,一针一梭地编织出一个藏地青年的人生图景。
时尚元素
《日月》也是一场警句之筵。小说充满了时尚的元素,藏地、仓央嘉措、墨脱……走的是成长小说的路子,然而故事完全被语言所覆盖。安意如因古典诗词赏析而出道,赏析说到底是分析阐释的思维,与小说所需要的思维不太一样。所以,在这部小说里,打眼的还是安意如自个儿“对于藏传佛教哲理的感悟和理解”。
人生哲思与藏族文化
在众多的西藏书写中,《日月》出彩于作者将自己关于人生的哲思,关于藏文化的讲述,融于缓缓流淌着的诗化语言当中。小说《日月》用藏区与都市双线书写的方式,不仅呈现了一幅旷远的藏地美景,一首心灵契合的唯美情诗,同时呈现了文化的西藏。这不同于背包客用双脚丈量土地,记录点滴感悟与触动。作者更是用心灵,用信仰,用虔诚的敬畏之心仰观远脉的雪山,亲吻圣洁的大地。神秘的宗教传说,教派的纷争,宗教的思想流于字里行间。
安意如的《日月》好就好在她是用心去写的,用4年行走西藏的情感加经验积累写就的,字里行间看到的就是一个“真”字。(《扬子晚报》评)
以古典诗词赏析独树一帜的才女作家安意如,在推出她首部用纯美散文式语言写成的当代题材长篇小说《日月》,标志着她由一个古典散文作家向长篇小说作家的转变和过渡。(《武汉晚报》评)
在这部26万字的长篇小说里,安意如用擅长的散文式语言讲述了一个“现代版仓央嘉措”的故事,被称作“告别欲望、重返心灵净土的灵性之书”。(《新快报》评)
在最新作品《日月》中,安意如用擅长的散文式语言,讲述一个久居北京的藏地青年30多年人世沉浮的心灵史。(《河南商报》评)
2012年1月,《日月》由湖南文艺出版社首次出版。2013年6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再版。
安意如,1984年6月20日出生于安徽省宣城市,本名张莉,中国当代作家。代表作品有《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思无邪》《美人何处》《世有桃花》《日月》《再见故宫》《聊将锦瑟记流年:黄仲则诗传》《安得盛世真风流:品味唐诗的极致之美》《千山之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