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1-07 00:59
黄炎宏土,华国上百,诸侯分封,集为国昭。史载杂项三百余万册,册中八万万人,万万人中各自寥寥,只手翻过五十年,不过春花落下的一臾。
那书中有座海棠园,园子里有个长不大的孩子,园子外有个暖不热的公子。
那书中有池太液水,一池之内是绵延的殿和绝望的公主,一池之外是不散的雾和向道的相爷。
那书中还有座青山,青山上有雪,青山下有个姑娘。姑娘喜欢看人,她盼着那其中有她的哥哥,背着她,带她回家,带她出嫁。
待到嫁给这世上最好的儿郎,便有人等她长大,有人带她去看海底的白珠、悬崖上的红花,喜欢她喜欢到打仗吃酒读书抚琴都忍不住带在身边,山高水长地过一辈子。
扶苏:男娃还是女娃?
奚山君:可男可女,可公可母,可人可畜^_^
扶苏:石头精还是树精?
奚山君:你猜^_^
扶苏:可能生娃?
奚山君:大概也许应该......能?
扶苏:家有几口人,人均几亩地,父母兄长尚在否?
奚山君:家有三八三口猴儿,个个貌美不似凡,纵横一座石头山,爹妈兄长早死完。
扶苏:前世今生来世功德如何?
奚山君:前世是个三寸丁,今生是只大妖精,来生一缕烟,挂天边。大概作孽三百年,专注人肉蒸煮煎^_^
扶苏:孤可否不娶君?
奚山君:你说呢小点心^_^
奚山君:我有一个相公公子,能吃能跑会发呆,食用暖床两处适用,十分美妙。
扶苏:你相公在哪儿= = 。
奚山君:我有一个相公公子,三年读完十万本,大昭百国第一学霸是也,冬天不用下榻,抱着他,读故事说典故,既长知识又暖和,比iPad还好用。
扶苏:你相公在哪儿= = 。
奚山君:我有一个相公公子,那么那么温柔,却从不肯笑。有一种表情叫做没有表情,有一种没有表情叫做我相公。
扶苏:你相公在哪儿= = 。
奚山君:我有一个相公公子,前世是名满天下的少年,未及弱冠而白骨枯,他死后变成了一颗星星,所以我常常仰望天空。
扶苏:你相公在哪儿= = 。
奚山君:我有一个相公公子,前生把我逼死。为了偿还我的深情,此生遭了报应。
扶苏:你相公在哪儿= = 。
奚山君:我有一个相公公子,骗我说做一块石头才是人间至乐。当我今生成为一块石头,望着山下路过的书生山贼一年又一年啊,却再也等不到我的相公。
扶苏:你相公在哪儿= = 。
奚山君:我有一个相公公子,从不肯承认是我的相公。
扶苏:= = 。
书海沧生,好太平日子。喜爱看书看电影,觉得很幸福,因为有很多贴心的小朋友、大朋友。我辈不过读了几本书,大约沧海一粟,因而取“书海沧生”这一笔名,旨在提醒自己学无止境。已出版《十年一品温如言》《昭奚旧草》《同学录》,未完结作品《面具》、《此四非彼四》。
出版情况:2015年4月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
《昭奚旧草》是作者书海沧生4年磨一剑的古风言情奇幻作品,连载即好评如潮,被读者公认为书海沧生的又一代表作。(山西日报评)
引
那一年,天气还算暖和,我去见了道祖。以前我从不信神,因为信了神,就要相信报应。我害怕报应,所以不想信。后来神果然没有来,但报应先至。
我死的时候,孑然一身,手中只剩下一枚棋子。我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拿走,然后不知送去了哪里。没有知晓这枚棋子的秘密,可等它被有缘人识得,那大概又成了一件伤心的旧事。
我听着招魂的铃声,就这样飘飘荡荡地坐上了涉水的马车。不,准确地说,这不是一匹马车,拉车的是一只白鹿和一头獬豸。所有人都下车了,然后在浓雾中消失,只有我留在这里。穿着白衣裳和黑衣裳的驾车人问我想去哪里,我说,除了大昭,哪儿都可以。
他们相视而笑,那笑容有我形容不出的凄凉和压抑。白衣的少年在空中甩响粗麻制的辫子,白鹿和獬豸受到惊吓,竟腾空而起,在云雾中疾驰,不吃不喝,融入天际,像两匹真正矫健的天马,在霭中飘荡了三百个太阳升起落下的日子,把我带到了道祖的身旁。
我说,我有三个问题。
他却笑了,“可你死前留了两句话。”
“我死了,谁来替我?”
“你既可以当万人用,天子自有万人来替你。”
“我死了,谁在哭我?”
“你的父母没有哭泣,你的兄长没有哭泣,那个为你哽咽的人也在三十日后渐渐平息。”
“我死了,谁来祭我?”
“你的坟墓暴晒荒野三十年,寒风吹打三十年,雨雪融骨三十年,路旁一个年迈的乞婆不忍,为你奉上一碗饭。”
我垂目,他却道:“你还有一世来生,大抵也是时运不济,但有人为你留了一线生机。”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道:“这个人必须得答对我的问题,才能救你。”
我心中觉得有些趣味,便问道:“什么问题?”
“只是些一念之间的选择,你无须知道。你能来到这里,便是心中有所不忍,有所期望。如不消除,反是祸根,如此,便说出来,我与你开解。”
我有些茫然,许久,才叹气,用手比画道:“我家中有一个这么大的小友,还未成年,我已不在,心中难忍酸涩。另外,我此生只筹划了一桩壮举,却如此年纪又逝去,终归意气难平。”
他捻了捻洁白泛着冷光的胡须,指长尔腹纹玄妙。他说:“这样吧,你也来回答我这些问题。我让那人自己决定救不救你。”
我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了。”
道祖的眼珠中透着一点灰,他似乎很苍老了,老到不愿意理会凡尘的一切,老到看见方圆也就是方圆。他伸出手指一弹,我便无法视物了。
“你现在只剩下心了,我只听它的。”大音希声,震耳袭来。
“前世替你的人你来世要还他们什么?”
“前世替我的人我来世去做他们。”
“前世哭你的人你来世给他什么?”
“前世哭我三十日的人我来世与她做三年的夫妻。”
“前世拜祭你的人你来世送他什么?”
“前世偶然拜祭我的乞婆,我来世给她三年的爱和一辈子的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