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3-28 15:18
李紫剑,男,河南省巩县人,中国著名武术家。
记轨迹拳学创始人---李紫剑
中国的河南省,地域广阔,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古时就“中原”的称谓,这很可能源自当时纯朴的民众,他们误把河南当作中国的中心了。时至今日,某些曾到过河南旅游的外国人都会讲一句类似“不到长城非好汉”的不成文俗语——不到河南非中国,我想这多半也是来自对历史的传承。在这当中,河南人民对于中华武术的继承、发展所做的贡献更有其非凡突击的一面,功不可没。就传统武术而言,众所周知的中国乃至世界最具影响的两大武术派系——少林与太极的源产地,就是河南省;而今最具中国特色的有着深刻内涵的武术典范——轨迹拳学即诞生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河南省巩县一个叫竹林的小山村---巩义市竹林镇,其创始人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在武林界有“狂生”之誉的李紫剑先生。
著作:《狂生谈拳录》
上篇:苦难中的机缘
那是中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的1968年,只有18岁的李紫剑,由于所谓“家庭出身”问题,被沦为“阶级敌人”。那年李紫剑正在读初中一年级,被迫终止了学业,离开心爱的学校,被迫接受改造教育,同村里的其他劳动力一起出工干活。面对突如而来的打击,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当时的他,身高不足一米半,体重不过50斤,用“身单力薄、弱不禁风”来形容其在文革初期体质状态,这绝不过分。但作为“阶级敌人”,李紫剑却不得不听从分配。用先生回忆那段艰辛的经历的话来说:“上山采石、下地扛粮、喂猪放羊、看山护林,几乎山村里的所有的农活,全被我干了个遍。”上山采石,年少力小的他与壮劳力同抬200余斤的石块,无数次步履蹒跚地跌倒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上,弄得头破血流;独自搬扛100多斤的粮包,无数次被累倒在半途中,气喘吁吁。可是人们出于政治上的原因,对于这个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政治犯”,却很少流露出丝毫的同情与怜悯;然而更有一些别有用心之徒,以语相讥,对他进行恶毒的中伤与侮辱。可以说,以目相望,无言以对便是对他最好的礼遇。
身体上的伤病折磨,意志上的无情打击,都时时刻刻地摧残着李紫剑那颗涉事之初的心灵。但是对于所有的这一切,他都能做到极限地承受与忍耐。唯有一件事最使其感到心痛不已,甚至差一点把他逼上绝路,那就是禁止他读书学习。
李紫剑自幼出生于教师世家。他不但在学前就已经掌握了不少文化知识,而且在校其间更是读书入迷,对学习有着他人所不及的兴趣。尽管其只有初中半年的学历,“数学只学了有理数”,但就当时他所掌握的知识而言,已经达到了高中生的水准。当年与其同届学生共53人,却唯有他一人没有受过正规的高中教育。每当提及此事,先生总是黯然失神。确实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涩。
那是在养猪改造过程中发生的一次批斗。革委会把李紫剑留放在一个离村较远的偏僻的山凹里,喂养6头母猪,每头猪的日饲料只给2两。为了把猪的肚子添饱些,李紫剑不得不起早贪黑空着自己的肚子,漫山遍野地给猪觅食。每当夜静更深之时,他便把从家里偷偷带过来的书本,拿出来进行自学,算是从精神上给自己一种赖以生存的寄托吧。然而好景不长,竟有那么个人,三更半夜冒着坠崖丢命的危险“专程视察”猪场,把聚精会神读书的李紫剑抓了个正着。第二天,他的劳动就被一位老贫农所取代,不同的是,每头猪的日饲料却一下子涨到1斤2两!
大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革委会才把李紫剑给抓起来批判。当时的一个当权者在会上大放决词:“作为阶级敌人,人民尚且给你一条改造自新的道。放着好好喂猪不做,却去读什么孔老二的书!你再回头看看人家喂的猪,膘胖体壮;你李紫剑喂的猪呢?皮包着骨头!阶级敌人就是阶级敌人,时刻不忘搞破坏 !李紫剑听了这翻话,头脑嗡地一声,意识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没有想到的是在革委会成员轮流发言中,有一位出身贫农的老者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相信紫剑不是没有好好喂猪。要是早一点多给猪加些料,他也能把猪喂起来的。”要知道革委会中贫下中农说话的所占的分量,就是这句话,使用得李紫剑免受游街示众之苦。
面对这种非人的待遇,为了免遭不公正的迫害,李紫剑想到了逃。他要遁迹山林,逃往湖北省的神农架,因为他从书中知道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没有人烟啊!由于当时的野外生存能力实在是太差,李紫剑只在桐柏山中藏身十来天。
再后来他又想到了死。就在其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一位经常与他一同干活的老贫民制止了他。为了使他心中有一丝光亮,重塑对生的渴望与信心,老人借着对李紫剑进行再教育——每天到他家向其汇报工作的机会,向李紫剑传授竹林武功。当然,这种功夫的学习也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只有在夜深之时,在老师不足6平米的坑前,我才感觉到自己像一个人”。现今先生回忆起当初拜师学艺的日子来,无不感慨地说。
这位贫农出身的老人家便是李紫剑的第一位恩师——李福占先生,他是竹林武功的主要传人之一。三年后,福占老师把李紫剑偷偷地推荐给了竹林村功夫最好的李庚老师。
去庚师家学武,仍须入夜之后,因为一旦被他人发现,不但自身难保,还会殃及两位老师。山村里的人家住很分散,到庚师家要翻山越岭,有3公里的路程。山势陡峭,路宽不过半米。更有一段紧贴悬崖,一失足就可能永远也上不来了,遇到了雨天和雪天,只能是手足并用爬将过去。那时候山里的狼有的是,所以山里人很少走夜路,单身夜行实为大忌。李紫剑夜行之时经常看见成群的狼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嗷声嗥叫,然而却没有袭击过他一次,庚师说他命大。实际上,李紫剑在那时早已把生死置于了度外。试想,一个人对生活的厌恶已经到了想用死来解脱的程度。那么,他还怕些什么呢?
随师学艺的四年是李紫剑终生难忘的岁月。不论刮风下雨,老师每晚都点亮一盏油灯,默默地坐在灯下等待他的到来。两位恩师不但使他重塑起对生活的动力与勇气,传授了他一门古老而实用的武功,而且在有意无意中改变了他的命名。凭着高于常人的功夫,李紫剑重新找回了离他远去的自信,以不屈不挠的毅力同不公的命运做殊死地抗争。从社会的最低层,硬是凭顽强的自学,于1974年挤进久违的学校大门,站在了三尺讲台之上。
在接下来的一个又一个的行业当中,李紫剑所取得的骄人成绩则更是有目共睹,这些就连在文革期间对他进行大肆迫害的人也都不得不承认。李紫剑认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始于老师教其习武的那一天。
“感谢老师,因为他们,我才有今天!如今,我的两位恩师均已作古,安息在遥远的地方,可是老师点亮在窗前的灯盏,至今依旧照耀在我的心间!”对于老师所予以的恩情,先生始终念念不忘。
艰辛的探索
竹林古称“教师窝”,原因就在于数百年来竹林“里人素嗜武”,且以武技闻名于世。李福占、李庚两位老先生即是竹林武功的正宗第十七代传人。当年两位老师纳李紫剑入竹林武功之门的时候,不仅为了挽救一个青年人的生命,而且更对他就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有一天他能把封尘多年的竹林武功发场光大。为此,老人们不但把竹林四大看家拳(古传心意拳、六合拳、张阳拳、通背拳)并同器械之用,尽心竭力传授给他;而且把竹林武功中诸如《八大劲功》这样几乎近于失传的功法与秘诀,也做了倾囊相授。在常人看来,对竹林武功有着全面传承、造诣深厚的李紫剑,满可以守着祖上的这份“绩业”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可是,他恰恰没有这样做!
李紫剑在学拳之初,感觉到什么样都是新鲜的,可是,越往后学觉得似曾相识的内容就越多。到1978年后,他确实认定各种拳法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么几下,充其量这些招术只是在方位、手型、名称等方面做点手脚,以此不同作为门派间的区别罢了,
为了从本质上对武术进行揭示,免受杂事的扰乱。1985年李紫剑决定抛弃一切公职,潜踪深山致力于武术专门研究。当时周围的人们对其此举议论纷纷,有人说他是疯子,有人说他精神不正常,而地方上的领导也曾多次找他话,晓之以理洞之以情一再挽留;商界的朋友则表示,只要他别进山,有财大家共同发!然而,无论是世俗的说长道短,还是知己的呵护关爱,都没有动摇了李紫剑那颗痴武之心。
李紫剑的深山研武可不是我们在影视上所看到的“艺术”修行,而是一种半工半读的辛苦劳作,这样可以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他带着一二十个学生,早晨在林子里习武练功;白天则是炸山抡锤采矿。头一年条件最苦,所有的劳动工具都是他从村里借了2000块钱买的,住的只是些石棉瓦搭成的窝棚,冬日里融化的雪水有时都会滴溅到床铺上的。第二年,李紫剑又往深山里开拔,住在了别人遗弃的旧屋中,这就算条件的最好改善了。
除了干活教学之外,对于李紫剑而言,剩下只是对武术的思考与研究。就是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中,李紫剑开始了其艰难武术探索。首先,他搜集了不同门派的各种功架多达三两千,然后把它们逐一重新画到纸上,反反复复地进行比较分析、归纳整理,最终定型了二三十个基本的架式结构。就这样,武术功架真知浮出了水面。现今我们在轨迹拳学当中所看到的酷似不能再简单的大形,就是源于李紫剑无数个日夜的辛勤工作。大形的确立,使得他对传统武术的科研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又是无数个夜以继日的劳动,在对大形的变化——动作运动路线类比与研究后,李紫剑又发现了武术研究的新大陆:所有招式动作的变化无一不是各种圆运动的作用结果。通过再三思考,从现代科学的角度出发,他把拳学相对运动的模式定义为轨迹。至此,纷繁复杂的武术运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简化,同时大形和轨迹也构成了解剖拳学运动的两大基本科学出发点。
在艰辛创拳工作完成之后,本应有苦尽甘来的感觉。可是对李紫剑而言,心情则越发的沉重。因为他的创造和发明在很多的方面是对传统武术经典内容的否定,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拆“中国武术界千百年来赖以寄托心灵”的神台,自己无异于一个千古罪人!他对自己气愤到了极点,发疯似的把足有半人多高的手稿大摞大摞地往火堆里扔,打算把自己多年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之后退出武林。庆幸的是,这被他的学生和朋友们发现了,众人连抢带夺,对他进行极力阻止,多方劝慰。其中他的一个朋友这样对他说:“现在你还不能停下来,一旦你停止研究退出武林,没有人会相信你这是为了维护传统武术的。人们一定会说,这个疯子疯到头儿了,就他那两把刷子还想和传统武术比高低呢?这不,你看他灰溜溜地下台了,没脸见人了吧!”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李紫剑,“的确,学术的法庭历来只承认成功的英雄,我又不是没有实力,为何要自寻其辱呢?与其三缄其口,何不大声而疾呼!”
传灯
作为过来人的李紫剑,深知求学道路的艰辛与坎坷。当他立志把自己的事业和“传道授业解惑”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让学生超过老师”的信条便一直驻留在心中。这不仅是李紫剑对其家教的传承,更是缘于恩师点燃在他心头的那盏不灭的风灯。
李紫剑对武术的传播可以最早追溯到他出师之后的1976年,不过,真正的公开授武是从 1983年开始的。那时村里组建武馆,开展的是免费教学,主要目的在于维护社会治安。身为一馆之长的李紫剑仅以社会治安承包费为回报,来养家糊口。白天他忙于指导学生进行武术训练,半夜三更还得查岗巡逻。时值中国武术的大潮,远近十里八村的青年后生几乎全成了他的学生。弟子多了,名声大了,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使得李紫剑有任何飘然的感觉。言传身教是他始终奉行的教学方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则是他武术教学最为本质的特色。多年来他从未让别人代过一节课,也从未因私事耽误过学生的一堂课。
1993年,正在深山研武的李紫剑被地方上的干部(也是他的学生)强行“拖”回竹林,这些人感到自己的老师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不能再让他这样干下去了。当时他们开着两辆“东风”汽车,带了好几个人,一见面不容分说,便是一声令下“搬家回村”,硬是把李紫剑与学生的被褥往车上扔。就这样轨迹拳学从深山中走了出来,同年开始全国招生。最初的竹林武术馆设在村委会所在地,宿舍只有二十几个床位。由于李紫剑的二次出山,求学者络绎不绝,经常是50—60个人挤二十多个床位。在竹林会堂建成之后,武馆也跟着迁往那里,不过挤宿的情况仍没有得到改观;相反,实在是学生太多了,有的人不得不花高价住招待所。基于当时的这种状况,1996年李紫剑毅然决定自筹资金,建一座新的竹林武术馆。今天有幸去竹林武术馆的人,所看到的那排二层楼结构的主体建筑,就是当年李紫剑出资34万元人民币修建而来的。可以说那一年他把自己家的箱底都倒空了。为了进一步完善武馆的配套设施,他一面授武一面积累资金。钱一到位马上就请建筑队来施工。又历经三年八次的修缮,终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武馆全貌。算将下来这座竹林武术馆共花去了他近60万元。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紫剑在武馆的归属上,竟不要国家一分钱财把自己呕心沥血的劳动成果划在了集体的名下。现今武馆所属的地契与产权依旧保留在竹林镇政府。
李紫剑自1983年专职武术以来,可谓身经百战。当年一些高手、冠军的拜师帖和入门证依旧可以在他的书桌内寻到。这些人初来竹林之时,目的就是要把“老李”干倒,可谁也没有想到自己却被“老李”给放倒了。于是乎他们转投师门,再铸炉艺,对此先生认为那只不过是自己暂时略胜一筹,而这些高手屈尊求教、不耻下问、胸怀坦荡的品质与精神更是值得学习的。十年的耕耘,由先生躬身执教过的轨迹拳弟子不下三千余人。
武术的发展离不开市场经济的推动。若以武术真知的传播做前提,其运作绝对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如今的武林界就偏偏滋生了一种武赖大师,他们利益熏心,凭空捏造一些所谓的神功绝技,胡说什么隔空打人、目光制敌,以伪科学伪学术来祸害武林。这不但使得广大武术爱好者尽受坑蒙拐骗之苦,更使得有良知的武人蒙羞。面对鱼龙混杂的武术大市场,先生不由得拍案而起,以笔为戈,痛伐流毒之弊。虽曾遭恶人流言之中伤,但先生仍临危不惧,依旧如故。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轨迹拳学不但在大面积群体性推广上得到了社会的公认,而且这门拳学先后经数十位武术名家的验证,著名太极拳大师吴文翰先生曾言:“老李的轨迹拳学是一部世间少有超越流派的拳学字典。”另外,轨迹拳学还经过了十多位医科大学毕业生及十多位体育专科大学生的体认、分析和实验。其结果是一致确认:方法先进,结构合理,设计科学,效果确实。然而,又有谁曾想到这门以现代科学为指导的武术经典竟险些“自焚于襁褓中呢?”
的确,先生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却在武术的研传上取得了非凡的业绩。这除了当年老师的引导与教诲外,更离不开他孜孜不倦的追求和锲而不舍的拼搏。此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如今,先生在武术研究上仍是“上下求索”,力求使轨迹拳学日臻完善;而在教书育人之上依旧是那样忠于职守。
听先生的内心独白——
举一盏小小的风灯,
守候在风雨夜;
捧一片如水的爱心,
等待着远方的人。
愿化身为一盏路灯,
照亮你前进的路。
愿化为一缕阳光,
温暖你冰凉的心。
在你寂寞的日子,
可听见我的呼唤?
我站在日月的边缘,
等着远方的你来。
莫嫌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我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黎明前我燃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