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1-05 01:17
和子从小就生活在文学与书法的艺术气氛中,每逢她的生日,家里都要为她举行两种欢庆仪式:首先,她的作家兼书法家的父亲要在和子的脸上写下对她生日的祝福;其次,她的姑母要为她朗读平安时代女作家清少纳言的文学名著《枕草子》的片断。和子的家庭经济情况不算富裕,父亲是同性恋,家里主要靠和父亲有关系的一个出版商来维持生活。和子5岁生日那天,她亲眼目睹了父亲和出版商做爱。和子的18岁生日到了,父亲停止了在她脸上写字祝福。她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被说服嫁给了出版商的外甥。和子新婚的丈夫是一个弓箭迷,不喜欢和子热爱的文学。和子只有继续写日记寄托对清少纳言的思念并把自己比作清少。他们夫妇二人经常争吵,终于有一天矛盾激化,和子的丈夫一把火烧了和子的日记,他们的住宅也被夷为平地。和子逃离了丈夫、家庭和京都,前往中国香港暂避,靠在餐馆厨房打杂为生。不久,她到一名日本服装设计师那里作了职员,并最终成了走红的时装模特。发迹了的和子搬进了香港一所华丽的公寓,年轻的日本摄影师保木结识了她,并对她一往情深。已飞黄腾达的和子,不再满足于现有的生活,开始幻想着回到过去小时候在家时那种快乐的生活,但是,此时的她已不再是孩子,而是一个女人,所以她便开始鼓励她的书法家情人们随意在她的身体上书写,她甚至以和他们做爱作为交换条件。在和越来越多的书法家情人发生了这种关系之后,和子偶然结识了英国翻译杰罗姆。杰罗姆劝和子说,她应该自己作书法家,在她的情人们身上写字,她应当是笔而不是纸。和子听了很是吃惊,不同意杰罗姆的观点,她继续着自己的嗜好。
后来,和子让害相思病的摄影师保木将她写在自己和一个英国顾客身上的书法用摄影机拍下来。此时,保木在为香港一个出版商工作,和子把保木拍摄的照片上的文字翻译出来,让保木带给出版商希望出版。和子的手稿送到出版商那里,被出版商拒绝。愤怒的和子于是打算用自己惯用的手段色诱出版商,找出被拒绝的原因。她很快发现,出版商在香港的工作间十分眼熟,这让她回忆起离香港600英里之遥的孩提时的日本,她确信,这个出版商就是当年父亲的同性恋人,而他目前的同性恋人即是杰罗姆。和子和杰罗姆堕入了情网。一次,在他们做爱之后,和子羞涩地告诉杰罗姆,自己从小也曾梦想过当一名作家。杰罗姆赤裸裸地站在出版商面前,显露出和子精心抄写在他身上的文字,出版商赞叹不已。这些文字是关于《情人》题材的13首色情诗的提纲,出版商非常喜爱,尤其喜爱它的这种独特的书写方式。和子嫉妒杰罗姆和出版商的同性恋关系,开始找其他青年男子代替杰罗姆的工作。杰罗姆为能重新得到和子的爱而假装自杀,却不幸弄假成真。悲痛欲绝的和子将一首情诗抄写在杰罗姆身上,然后参加了他的葬礼。和子返回日本后,贪婪的出版商竟掘出杰罗姆的尸体,用他的皮肤制成了一部人皮书,书名叫《杰罗姆和枕草子》。和子从日本定期派青年男子来找出版商。1989年12月31日,和子派出的最后一位身上写有情诗的相扑力士杀死了出版商,为杰罗姆及自己的父亲报了仇。在京都,和子28岁生日暨杰罗姆遗腹女一周岁生日那一天,和子收到了从香港寄来的《杰罗姆和枕草子》,她将它埋在树下,然后也像父亲当年那样,将生日的祝福写在自己一岁女儿的脸上。
(参考资料来源)
(参考资料来源)
《枕边书》以以一名在人体上书写的日本女书法家和子为主人公,展现了以书法美为代表的东方情趣,以及东方式的压迫与反抗。影片中的情节发展,几乎都与东方书法和《枕草子》有关。导演彼得·格林纳威借用《枕草子》中的各种形式、伤感的情调,虚构了一个全新的故事。影片故事的叙述一如导演以往的影片一样,华丽、繁复而诡异,在这部影片中,西方古典艺术的巴洛克风格、日本的浮世绘及现代多媒体艺术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使叙事和造型更异常突出。影片故事具有狂热的偶像崇拜意识,这表现在把人类的皮肤当成纸,将文字写在上面,整个人体就变成了一本书。
与导演以往的影片相比,性主题在《枕草子》中十分引人瞩目,其中性爱场面大多被文字和笔墨所笼罩,让人觉得人体之美和书法之美相得益彰,不仅两位男女主演伊万·麦格雷戈和邬君梅身上雅致的色情书法令人窒息,邬君梅写满文字的身体在导演技术化摄影技巧的调动下,更是含而不露、蛊惑十足。影片制作创造性地运用了画中画的后现代拼贴方法,形状、小大、位置都变幻不定的画面之间构成了多种视觉和结构关系,大部分是与大画面对位的小画面的说明,还有很多是回忆的画面,也有类似于叠化的电影语言功能,并且还大量运用了电脑技术,将各年代、各时空发生的故事以“画中画”的形式在同一个电影平面展开,开掘出前所未见的电影语法。多功能、多层次的大小画面的嵌套与并列,形成了复杂多变的语言风格和画面表现力,这是导演独具匠心的电影语言实验。
《枕边书》中的人体美走了另外一条路子,即和书法的强制性结合。导演在这部片子里把自己对“东方文字”的拜物倾向体现得非常露骨,经常出现的巨大的汉字在黑暗中闪着光芒以为画面背景,文字几乎成了他的图腾。也许是这些书法的载体都是男性肉体的缘故,因而,当一幅幅书满文字的躯体出现在画面中时,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一种君临天下、令人窒息的气氛。导演彼得·格林纳威从原著中发现了能够在银幕上同时想象过去、现在与将来的一种形式,即通过两个来自异国的主人公将东方与西方联系到一起,而且通过日本的象形文字将语言和形象联系在一起。同时,影片在导演的“暴力”基调上,它还令人惊叹地表现出一种动人的乌托邦色彩。导演的影片一向晦涩而艺术味十足,比较之下,《枕草子》更注重细节和修饰,叙事十分成功,表达也很出色,它展现了西方人眼中的东方性文化(《禁之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