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丹

更新时间:2023-12-31 15:29

林剑丹(1942.10--),浙江平阳(现属苍南)人 。2012获第四届中国书法最高奖兰亭奖,现为温州市书画院名誉院长、中国篆刻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美术学院客座教授、浙江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国家一级美术师西泠印社理事。

人物简介

20岁入方介堪门下,后又得陆维钊指授,于历代书家和著名碑帖广收博取 。1958年到温州市美术设计公司工作 。1979年调温州市博物馆 。历任副馆长,馆员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书协浙江分会副主席,温州市书协主席 。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创作评审委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西泠印社社员,温州书画院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连续三次被评为温州市专业技术拔尖人才,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其书法作品书法活动讨论会兰亭书会方介堪先生亲炙,上宗秦汉下及明清诸家;书法善五体书,风格多变,秀丽中带苍劲;其画山水或松梅兰竹石,淡泊高古;其诗气韵清新典雅。

书法人生

林剑丹,原名林克桂,1942年出生于苍南小农家庭,并非书香门第。他自小家庭清贫,兄弟姐妹五人全赖父亲微薄的收入聊以度日。林剑丹十岁时,全家随父亲到温州城里生活。当时正值国家政权交替,混乱的时局给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从小他身体虚弱,营养不良,上了初中便辍学参加工作。

林剑丹上小学时,老师和同学都夸他字写得好。一个孩子有一点让人夸奖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天赋。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赋。有人天生巧算,有人自幼能工,有人善谋,有人擅断。也许天赋有生理学的解释,我不知道。只是并非每个人都能清楚自己的天赋到底在何处,以至后天舍本求末,徒费老天所赐,枉劳一生。幸运的是,在林剑丹的书画天赋在年少时就被人所发现,并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牢牢攥住,并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林剑丹七岁时偶然见过林弼返乡在他隔壁一户人家为乡人刻图章。林弼看他一直在旁边观看,好奇地也给他刻了一方。这事在他的心中一直磨灭不去记忆和影响。林弼无形中成为林剑丹的最初启蒙者,以至在林剑丹的艺术人生中一直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在林剑丹自述和每次接受采访时候,首先总是要提起林弼这个人和对他最初的深刻影响,对林弼深怀感恩。六十年后,林剑丹决定去找林弼。林弼生活在闽浙边界的福鼎县城,这时候他应该年近百龄了。所幸的是,当林剑丹见到他时,恰逢他九十大寿。林剑丹送去寿联、礼物见他。“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远远就认出他。好像他一直就在那个地方等我,等了半个世纪。”林剑丹每每动情地回味重见林弼老人的那一刻。

林剑丹成名以来数十年间,作为家乡的骄子,林弼始终关注着林剑丹的踪迹。他想不到的是年近古稀的林剑丹会来找他,就为了六十年前的那个短短的见面。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正是他点燃了林剑丹艺术人生的第一点火星。两人把手言欢,话题竟是如此投机,从艺术审美到人品追求,两人竟是惊人地相似。林弼说,令他一辈子值得骄傲的不是书法,而是从未踏进官宦门槛寸步,一生不与官家有涉。老人的这句话与林剑丹产生极大的共鸣。

林剑丹辍学参加工作的时候,正值新中国百废待兴。从建国之初到六十年代初期,是难得比较清静的时期。林剑丹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除了工作,他几乎把所有业余时间用在书画学习上,如饥似渴地寻找学习的机会。

一代篆刻大家方介堪先生时从上海回到温州定居,任温州地区文物管理委员会副主任。林剑丹有一邻居与温州名士吕灵士先生为亲房。吕灵士的祖父吕文溪先生是清代举人,方介堪青年时正是由吕文溪先生携至上海,介绍于赵叔孺先生门下。方介堪与吕灵士年纪相仿,关系很亲密。林剑丹由邻居引见吕灵士先生,把自己印章习作给吕先生看,老先生看后,说了一句话:“印还得跟介堪学。”

于是由吕先生介绍,十八岁的林剑丹持印作去见方介堪先生。当时他学得较杂,没有系统。方先生看了印稿后问他:“你到底想学什么?”林剑丹一时答不上,就说:“先生叫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方先生便不多说,拿出他1931年编选出版的《古玉印汇》一书给林剑丹,要他回去细学。这本《古玉印汇》是方介堪早年的精心之作,全书用钩填法摹录明清二十一家印谱中战国及秦汉玉印四百枚,分十五类,是我国第一部战国秦汉玉印的专集,古奥精妙。开始,林剑丹并不能领受其中精妙之处,很快就还给方先生。方先生不善言辞,他授徒并不是口悬若河,他的方式很独特,往往简单几句话,或者干脆让学生自己慢慢体会。他又将这本《古玉印汇》拿给林剑丹,让他回去再细看。

当年方介堪让林剑丹接受《古玉印汇》,前后借还数次。这样反复得近似强制的方式,终于让林剑丹慢慢接受和理解了古印的精妙高雅,开始钩摹仿刻古印,秦汉玉印的门才慢慢在林剑丹的心中打开。这个过程有一点戏剧性。据说,开始方介堪并未收林剑丹为学生,直至林剑丹接受理解了古玉印,才收他为徒,精心指教。

二十岁的林剑丹正式成为方介堪的弟子,与在温州博物馆帮忙的一位瑞安老先生有关。这位老先生学问很好,方介堪很尊重他。林剑丹曾为他刻过一方印,深为他所激赏,他劝方介堪收林剑丹为徒。由此,林剑丹总算结束了拜师前的“考察期”,正式成为方门弟子。方介堪与林剑丹,这对师生可谓天设之合,好像注定就要有这么一段戏剧性的磨合过程,倒叫人颇为玩味。

林剑丹的篆刻的特点在于尊古,追求清雅,取法秦汉印风,讲究“淳”与“正”, 善守而不俗,能违而不怪,守违并遣,写我精神,和奇相兼,温厚是寄。两者相较,显然韩氏印风离方氏风格相去甚远;而林氏在精神上与方氏印风衔接一脉。这里我没有孰优孰劣的意思,只是以继承而言,林剑丹更有传统风范。

1995年,在师弟张如元的支持帮助下,林剑丹开始一门心思研究古玺文。玺是秦统一之前的官私玺印,其文字与金文小篆相异,属战国文字。对于这一文字现象,自宋代以来,就已引起人们注意,但直到清末陈介祺的《十钟山房印举》,才将战国古玺专门列为一类。嗣后吴大澄古玺文字录入《说文古籀补》,逐开这一领域研究之先河。方介堪先生在三十年代曾试以古玺文字作楹联,受到当日海上艺坛众多名流的激赏。但限于当时出土资料,以古玺创作的篆刻作品并不多。林剑丹数十年间孜孜不倦热衷于古玺文的书印创作,在乃师的印风基础上,拓展了艺术的空间。

2001年,《林剑丹古玺文字印联选》出版。这个集子选入他的玺文楹联50幅,除前人成联之外,自撰自集联占三分之二,印章49枚。现存古玺文字可释读者不足三千字,这个数量用于限定内容的创作是明显不够的。这个集子中,林剑丹所作印联文字775个,其中不重复单字就有538个,足见他长期潜心对古玺文字资料的搜寻和创作的探索研究之功。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随着全国书法热兴起,林剑丹以其扎实的书法功力和其真草隶篆四体皆擅的全面能力,为全国书坛所瞩目。早在七十年代初,林剑丹的书法就得到沙孟海林散之陆维钊陆俨少王蘧常启功等书坛名宿的注目。

沙孟海屡向人推介林剑丹,对其推崇有加,亲为林剑丹作品集题签,又嘱林剑丹为之刻印。陆维钊和陆俨少常向人推介,认为在同辈人之中,林剑丹的书法可谓翘楚。

“文革”后,浙江美术学院招收第一届书法研究生时,陆维钊先生特别关注林剑丹,可惜林剑丹珍惜调到温州博物馆工作的机会,没有报考,陆先生深以为憾。

林剑丹自己对当年成名书坛,有自己理智的认识。他说,温州相对闭塞,传统艺术能得以承传。当时生活在温州的老先生旧学根基较深,受“文革”冲击较其他地区会少一些。“文革”中,他一直随老先生学习诗文书画,较少参与无休止的政治运动,基础打得较好,路子走得正,所以起步会高一些,不足为怪。

2005年,他在“书法江湖”上回答网友问,对网友“天生书呆子”提出的:“经过了20多年的大浪淘沙,您的书法风格和面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您似乎也不是经常炒作,在书坛似乎也没有显赫的官职,在理论上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建树,但今天看来您的书法还能立得住,还能得到很多人的认可,您觉得这是什么原因?”林剑丹即以旧题兰竹句作答:

砚边日日戏轻毫,清兴无须索价高。

两折琅玕比君子,几丛幽草当离骚。

他为邓小平诞辰一百周年撰联:“回归莫道东西制,捕鼠不分黑白猫。”为老将军书画展撰联:“喜看英风融笔墨,长留心迹在沙场。”为《温州日报》记者黄泽撰嵌名联:“黄花卓立陶公节,泽畔行吟屈子心。”自撰茶室联:“览古观今,世事平心方静好;把茶当酒,人间有味是清欢。”无一不是贴切巧妙,令人深叹其过人的智慧。

2012年中国书法兰亭奖艺术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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