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亮

更新时间:2023-12-22 20:06

毕亮,1981年生,湖南安乡人,毕业于湖南文理学院,现居深圳。

出版图书

所获奖项

2021年1月,毕亮 《没有长大的山》获第三届丰子恺散文奖提名奖。

人物评价

《温暖,而明亮》

文/金仁顺2004年,我还在一家文学刊物工作,那年夏天我编辑了一期“80后”小说专号。当时,“80后”里面有几位已经很出名了,但我们这期专号里面的大多数人,还不大为读者所知。

那十几篇小说的具体内容我早就忘了,但对那些小说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十几个年轻人的文字合影:有标新立异的,有时尚靓丽的,有优雅古典的,有古灵精怪的,个性十足,自信满满。这中间,也有毕亮——

沉稳、扎实、甚至有些平凡。

毕亮的小说中规中矩,老气横秋;比较起那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气势造起来,或者“花非花,雾非雾”避重就轻的同龄写作者来,他的文字像颗颗麦粒,散发出汗水的味道和粮食的甜香。

微小,却真实,朴素而诚恳。

那期刊物发出去后,毕亮写了封信给我,这种编写之间的通信,也有些老掉牙,不过,这种方式加深了我对他的看法:在同龄作家中,毕亮或许很难一飞冲天,名闻天下;但很有可能,他是步子迈得最踏实,走得最远的那个。

之后的几年,在其他“80后”作家醉心于长篇写作,“著作等身”、名利双收的时候,毕亮不慌不忙地写着他的短篇小说,仿佛在经营一个菜园,或者花圃。而在毕亮的菜园或者花圃里面,嫩苗、果实,月季,牵牛,它们都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毕亮的写作姿态如此老实,内容脱不开乡村、小镇,城市边缘,或者城市底层,他的小说充满人间气息,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白发三千,烦恼无数。爱情在他的小说里面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微小的一部分。他的小说拒绝轻逸、轻浮,如果说,大多数“80后”作家“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那毕亮刚好相反,他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2006年年底,我在深圳见到毕亮。他和我想象的一样,清爽,温和,有礼貌。只在必要的时候他才开口。但并非不随和。他的寡言似乎是一种谦让,让其他更有表达欲的人去说话,他不介意充当听众。

2007年作代会,在北京,他和另外几个“80后”到我们房间“串门儿”,那天人多,话多,场面有些乱套,毕亮仍然是安静的。当时,他正在读鲁迅文学院的高研班,为了读这个班,把工作辞了。

毕亮简单自然,沉着镇静。他的身上少见写作者通常的棱棱角角。他似乎很习惯、也很安于做一个普通人。但他当然是有锋芒的,也不缺乏个性,只不过,他把锋芒和个性安置在合适的位置上,像宝剑稳稳当当地收藏于剑鞘里面,他不会拿剑出来玩什么九九八十一势,他的剑要是出了鞘,即使不出人命,也肯定是要流血的。

有一种说法是,每个作家的小说人物都或多或少地等同于作家本身。在这方面,毕亮让人感到反差很大,他看上去明朗、阳光,生活得很好;而他的小说人物却常处于困境之中,为基本的生存问题苦恼,挣扎,甚至铤而走险。毕亮的小说里面有浓重的钱的气息,不是惯常流行小说里面的钞票,大把大把的,新崭崭的;毕亮小说里的钱,是钢蹦、毛票,揉皱的、弄脏的、被反反复复使用过的、分分毛毛皆辛苦的钱,像命一样,攥在他小说人物手心内。

这些人物像阴暗的绿苔,附着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和光怪陆离的都市角落,构成了自己的小世界,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由于生活细节有着扎实的现实基础,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跟读者们很容易产生共鸣,而作品的份量也因此产生。

毕亮关注着底层人物,关注悲情和苦难,他们是时代的疼痛,都市的疼痛,也是毕亮的疼痛。他描写这些人物的热情让人想起美国作家雷蒙德·卡佛,可卡佛,父亲是锯木工人兼酒鬼,他自己二十岁以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很快也变成了工人兼酒鬼。卡佛的大半生泡在酒精里面,大半生跟贫困、跟日常生活琐事纠缠、打斗,他是现实社会中的一头困兽啊。相比之下,毕亮即使不是白纸,也接近于白纸。

毕亮的小说,仿佛白纸糊成的灯笼。灯笼的光,照亮了城市边缘,以及跟他们血脉相连的,远处的小镇、乡村。在每个灯笼光照的范围内,他展现一个,或者几个特定人物的生活片断,不是纤毫毕现,也不是追根究底。在灯光下面,欢喜或者罪恶,难免朦胧、模糊;爱和恨,边缘也不可能那么清晰。要说确定的、一以贯之的,也有,就是毕亮对这些人物的关爱和悲悯。

恰如灯光的温暖和明亮。

毕亮有一个短篇小说的名字就叫《继续温暖》,还以此获得了2008年度“长江文艺·完美文学奖”。

毕亮注定会走得更远,更多的灯笼将被他点燃,一盏心光,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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