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1-02 21:34
唐代宫廷舞变种之说:汾阳民俗研究会会长、作家刘瑞祥认为,汾阳地秧歌由唐代在汾阳民间流传的宫廷舞演变而来。汾阳城以西栗家庄、堡城寺曾是汾阳王郭子仪的饷田。堡城寺村历史上也叫郭太尉庄。郭氏家族中饷田的经管人,由长安来到汾阳后,将宫廷中流行的打击乐舞传到了栗家庄,并由此发展为汾阳地秧歌。汉以来,民间流传一种踏地为节,边歌边舞的“踏歌”。“踏歌”在唐代分为两支,一支在民间流行,另一支被加工成宫廷舞蹈。周穆门《武林踏灯词》曰:“且看灯前村妇艳,插秧先试踏歌声”。“踏歌”可能是秧歌的前身。栗家庄民间也有,“磕花棒的全凭腿脚哩,打鼓的全凭胳膊哩,筛锣的全凭‘圪尺’哩”的行话,这说明秧歌在这一代非常盛行。
歌颂梁山好汉之说:传说北宋末年,河北猎户田虎占据汾州、平阳、潞安等五州五十六县,并在汾州称晋王,与北宋对峙。梁山好汉曾来此平乱,汾阳人民仰慕梁山好汉的侠义,于是形成以歌颂梁山好汉为内容的民间舞蹈。汾阳地秧歌中磕棒小生是武松的化身,腰鼓花脸是时迁的扮相,小锣女子是孙二娘的装束。田虎在汾阳起造宫殿的事情,汾阳历代文献中尚未找到佐证,只在《水浒传》中有提及,但秧歌的表演形式已经和现代大抵相同。潮州莺歌也有饰梁山好汉的情节,而且其表演形式与汾阳地秧歌并无太大分别,此外,在山西平定武迓鼓的表演中也有梁山英雄的情节。因此,汾阳民间传说地秧歌中融入梁山故事并非空谈。康保成在《傩戏艺术源流》一书中,明确地谈到,“山西汾孝地秧歌也属于同类”,将平定迓鼓、潮州莺歌与汾阳地秧歌归为一类,既有文场也有武场。
祭神禳瘟之说:这一说法源自汾阳地秧歌演员的脸谱常常绘有蝎子、蜘蛛、蜈蚣、蛇、蟾蜍“五毒”的图案。汾阳地处黄土高原,十年九旱,易遭虫灾祸害。每年人们都要举行专门的活动,祈神求雨,禳除虫灾。在这些酬神赛享的活动中,人们将灭杀的蝗虫等尸体送入田间埋,并以舞蹈的形式,以示神圣,表达希冀。明代嘉靖年间,邑人孔天胤在《谢郡侯张公祷雨辄应》中写道,“笙鼓水龙喧社处,儿童竹马跃城阴。”正是这一活动的真实写照。
插秧说:“秧歌是中国农民在从事集体的农作劳动中,为了统一动作、减轻疲劳、增加速率,而集体创作出来的”。这一结论从起源学上对秧歌进行解释,即秧歌是插秧之歌。清代汾阳提督学政李观光有这样的诗句,“载酒莺啼闻晛睆,插秧人满滴空濛”。这说明,历史上汾阳民众种植水稻并在此基础上产生秧歌是很有可能的。
形成期:据已故秧歌艺人朱学宽和马振胜讲,汾阳地秧歌形成的时间应在清代之前。《山西戏剧概览》中明确指出,“祁太秧歌的形成,应不晚于明代末期,它是受汾孝秧歌的影响而产生的,当时属于踩街秧歌,不在舞台上演唱,唱词大都是第三人称的。”据此,在明代晚期,汾阳地秧歌已经形成了,而且不再是以舞为主的形式,已开始在平地演唱。
活跃期:20世纪20—30年代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是汾阳地秧歌最活跃的一段时期。当时活跃在汾阳、孝义一带的秧歌班不下20个,其传承以自愿为特征,为社会松散型组织,并非家族性传承。当时收徒授艺、学唱秧歌非常盛行,以胡银兆(艺名一根胡)最有影响,跟他学唱艺的徒弟很多。汾阳三泉镇任家堡的朱氏兄弟(艺名五宝、六宝)组织了秧歌班招徒授艺。抗战时期,汾阳磕板秧歌的演出一度停止,一些秧歌唱手即兴编词,宣传抗日,多用旧调编新词,如《八路军威名震天响》《抗日领袖人人都爱他》等。
繁荣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汾阳地秧歌成为人们庆贺丰收、欢度佳节的文艺形式。20世纪50年代,汾阳县文化馆多次召集汾阳磕板秧歌演唱骨干进行培训,并对武场地秧歌的音乐和服装进行改革,组建“汾孝秧歌”队,1961年汾阳罗城大队地秧歌队参加了山西省民间文艺调演,武场地秧歌首次被搬上了舞台,为了适合舞台调度,对原来“掏场子”套路作了较大的改动,使地秧歌的面貌焕然一新。文革期间汾阳地秧歌曾一度衰竭。文革结束后,再次复兴。这一时期全市近200多个村庄有地秧歌队,也曾有过一个村就有十几支秧歌队的红火景象。
衰落期: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在多元文化的冲击下,汾阳地秧歌的演出活动越来越困难,许多秧歌班纷纷解散,只有少量村落中的秧歌班进行磕板秧歌的演出。直至2005年后,汾阳文化局开始了对汾阳地秧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工作,这一传统民间艺术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汾阳地秧歌分为文场和武场。文场,就是不配丝弦的干板腔秧歌。原是农民们在田间地头唱的一种民间小调,后随着武场秧歌的兴起,发展为文场地秧歌。唱秧歌的演员,在武场停止表演打奏后演唱,由十二个武场角色和器乐伴奏者轻敲乐器边,掌握节奏,唱完后武场乐器乐即奏,双方配合默契,唱角一般不化妆,全凭唱取胜。唱角一般箍上白羊肚手巾,别一枝纸花,耳朵上吊上两个染红的棉花球,当作耳环,头上插一朵花,扮武生的则反穿老羊皮袄当戏服。文场秧歌大体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过街唱的四六句子,也俗称过“街板”,由一个人演唱,还有是两人唱或多人对唱,内容未定。其中,一部分是采用传统的秧歌小段,一部分是由艺人们自己编创的反映社会现实的小剧目。
武场,是十二个角色边敲打锣鼓边按套路进行,可在固定场地表演,也可以边走边表演。表演中,除了各自的独特演技外,地秧歌的队形变幻也融进了兵家陈势的演变,有二龙出水、梳辫子、四对面、蛇褪皮、蒜辫子、单勾心、十字花、三十六连勾、剪子股等多种。时间可长可短,有的不重复套路队行可表演长达三,四个小时。
汾阳地秧歌的动作很有特点,它的各种势法与流传在当地的武术动作的架势有密切的关系。除打小锣的女角外,凡是参加“地秧歌”者,差不多都会两下拳脚。“汾阳地秧歌”的舞蹈动作丰富多彩。磕花棒的动作刚劲舒展,基本动作有“狮子大开口”“叫棒”“虎势”“丁字七星步”“金鸡独立”“杆子势”“旋风脚”“跳马势”“饿虎扑羊”“踢腿打虎势”等。打小锣的女角婀娜多资,基本动作有“怀中抱月”“天女散花”“坐盘”“挑辫链”“筛锣”等。打鼓子的动作滑稽矫捷,基本动作有“凤凰单展翅”“凤凰双展翅”“串花”“虎势”“马势”“硬翻身”“朝天一柱香”“猴格佬马蜂”“黑虎拖鞭”“兔刨土土”“野鸡串”等。表演队伍的底功越好,场子掏的就越精彩。
不管走到谁家门口,都要停下来唱几句“四六句子”,这叫做“打过街板”。由于唱的都是些恭贺喜庆、滑稽诙谐的词句,因此,家家户户为图吉利,都要厚备烟茶糖洒来酬谢。人们习惯地称此为“排街”。当时把这些唱曲儿的歌手称之为“蠢厮儿”“蠢女子”。汾阳地秧歌曲调淳朴、健康、音调别致,特色鲜明。曲调各有特点,韵味各有不同,有的以曲调优美、秀丽,节奏舒展、抒情性强见长,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鲜明的地方特色。有的则以节奏紧凑、音调简洁,似说似唱,善于叙事著称。有的又因曲调较快、活泼,风格清新、开朗,适于载歌舞的表演。
地秧歌作为道具的乐器有花棒、小锣、腰鼓。外围烘托气氛的乐器主要有大锣、大鼓、饶钹和亮锣。花棒由两根长30厘米,直径为3厘米的枣木木棒削制而成。小锣形似晋剧小锣,直径20厘米,发音尖怪。腰鼓又称“花鼓”,长33厘米,口径为15厘米。外面的大锣口面直径为40厘米,锣边宽3厘米,发音低沉,音色洪厚。大鼓种类不一,大小不等,全由秧歌队的建制而定,参与的人多就用较大的鼓,参与的人少就用较小的鼓。饶钹的大小规格不定,只要求两付饶钹音色不同即可,为的是在演奏中形成对比。亮锣的口径约25厘米,发音要“苏”,它在其中起间奏的作用,听起来欢快活泼。
传承价值
汾阳地秧歌不仅有鲜明的地域特点,浓郁的生活气息,炽热的思想感情,独特的艺术风格,而且还保留着丰富的传统文化底蕴和古老的民间艺术特色,为汾阳民间传统文化底蕴增添光彩,对于研究黄河流域农耕文化,探索当地人民娱神崇祀等民俗活动有着重要的价值。
传承状况
汾阳地秧歌传人匮乏,技艺日渐简单化,演出队伍萎缩,人员老化现象严重,亟待抢救。
保护措施
2019年11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保护单位名单》公布,汾阳市人民文化馆获得“秧歌(汾阳地秧歌)”项目保护单位资格。
2023年10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保护单位名单》公布,汾阳市人民文化馆获得“秧歌(汾阳地秧歌)”项目保护单位资格。
重要活动
2014年,汾阳市文广新局主办的活力汾阳·百姓大舞台—让文化遗产活起来活动在汾阳市城市广场举办,汾阳地秧歌进行了表演。
2017年9月28日,2017山西(汾阳·杏花村)世界酒文化博览会在山西省汾阳市开幕,汾阳地秧歌在开幕式上进行表演。
2019年9月13日,国家艺术基金2019年度艺术人才培养资助项目《晋陕甘宁秧歌舞创新人才培养》在山西大剧院小剧场举行汇报演出,演出节目包含汾阳地秧歌为元素的《对·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