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7 09:13
沧月,本名王洋,1979年5月15日出生于浙江台州,中国当代奇幻文学作家、建筑师。
1979年5月15日,沧月出生于浙江台州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5岁以前,她喜欢听故事,识字后,开始自己读故事,小说、名著、天文、地理,甚至佛学方面的书她都有所涉猎。小学四年级时,开始尝试创作武侠小说,因为觉得不够成熟,这些习作从来没给人看过。
1994年,考入浙江省温岭中学,开始创作第一个长篇系列故事《听雪楼》,最早在同学中流传。中学时还创作了另一个中短篇集《血薇》。高二时,开始在报纸上发表散文。1997年,考入浙江大学。
2001年,在“榕树下”以“沧月”为名发表发表第一篇小说《星空战记》。后移居清韵书院、四月天以及晋江文学城。2002年,考取浙江大学建筑系硕士,师从卜菁华教授。2003年,《血薇》被收入长江文艺出版社编的《2002年中国网络文学精选》;同年,入驻榕树下状元阁,之后开始给《今古传奇·武侠版》《今古传奇·奇幻》《科幻世界·奇幻》《大侠与名探》《白桦林》等杂志写文。2004年,获得《今古传奇》主办的全国大学生武侠小说比赛第一名,同时获得温瑞安设立的首届“神州奇侠”奖;5月,在大屿山与黄易座谈;11月,开始为网络游戏《墨香》撰写同名小说《墨香外传》,并同时出任游戏形象代言人。2005年3月,沧月硕士毕业,后就职于浙江省规划设计院;6月,出版《墨香外传》第一部《大漠荒颜》与第二部《帝都赋》;7月,出版奇幻武侠作品《镜·双城》。2006年,出版《曼珠沙华》及漫画版《血薇》。2007年2月,担任杭州市作家协会类型文学创作委员会主任。
2011年12月,出版奇幻小说《2012·末夜》。2014年1月7日,担任浙江省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2015年5月,沧月与制片人等出席了在戛纳举行的电影项目推介酒会,宣告她创作的小说《镜》系列将由中国儒意影业和加拿大SYON公司共同拍摄,电影《镜·双城》计划于2017年制作完成;11月,沧月的《听雪楼之忘川》获首届网络文学双年奖银奖。2016年10月,沧月的奇幻长篇小说作品《镜·双城》确定改编成同名电视剧。2019年5月,长篇小说《听雪楼》改编的同名武侠电视剧在腾讯视频播出。
沧月的父母都是浙江大学毕业,母亲学的是历史,父亲藏书很多,装了两个房间。
沧月这个笔名是随手取的,出自李商隐的《锦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镜》系列是大学时代和研究生时代的记忆。读大学的七年半时间(本科加研究生),她平均每天用六七个小时来写作;2006年自述闲暇的时候会阅读《本草纲目》、《山海经》等古典书籍,补充想象力。
悲剧色彩
沧月小说继承了“金古黄粱温”等港台新武侠作家的写作传统,继承了江湖厮杀的情节设置,却抛弃了英雄美人终成眷属的结局设定,塑造了一系列失意的江湖儿女形象,大都以悲剧结尾。浓郁的悲剧色彩是沧月小说的重要特点。沧月将武侠与玄幻相结合,将妖魔、仙侠、凡人、鲛人等置于同一时空,利用心理距离来加强悲剧性,如把沧月小说中社会空间下的悲剧人物对江湖中善恶的判断、对人性的选择以及内心的情感世界等联合成一个群,即变成武林中人的“心灵江湖”。沧月以女性的柔情细致入微地描述着每位悲剧人物内心的变化,将腥风血雨的江湖世界搬到人物内心,让他们在心灵世界与自己完成一次次搏斗和撕杀。
这一心灵江湖的构建首先表现为悲剧冲突的向内转。沧月小说悲剧所带来的同情是强烈而绝对的,这种悲悯使得读者无法对任何一个故事中的主人公产生厌恶的感情,这主要来源于悲剧产生的内部冲突。以《护花铃》中的迦若为例,迦若与青岚共生共灭,两个人的记忆交织在迦若的身体里,他的内心不断奔走在善和恶的两极,被做成鬼降是他的宿命,为拜月教进行无休止的屠杀是他的使命,然而在最后与听雪楼楼主萧忆情做出的交易中,他提出的“助我”只是希望以自己为饵,将圣湖的恶灵带进无尽的深渊,以消解这吞噬了无数生命的罪恶。“侠”最终战胜了“魔”,在他内心获得了胜利,这种内在矛盾冲突的描写,使他的“恶”收起了锋芒,而同情愈发强烈。《血薇》中的舒靖容、《帝都赋》中的舒夜,《幻世》中的剑妖公子,《七夜雪》中的“瞳”“镜”系列中的苏摩等,都是悲剧人物在与命运的抗争中,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冲突,而这冲突一直伴随着悲剧人物走向悲剧结局。
沧月的小说包含生存、死亡和人性等主题。 生存的苦难来源于欲望得不到满足。沧月小说中《大漠荒颜》中公子舒夜发出“我觉得生无可欢,不如就死”的感叹,一方面公子舒夜的爱情欲望无法得到满足;另一方面他仍然背负着照顾弟弟,保护敦煌的承诺,“不如就死”的欲望同样无法得到满足,所以苦痛,所以挣扎。沧月小说对生存苦难的感叹还有很多,基于悲剧人物的生存需求,可将其中的欲望分为多种类别。 第一种是求生的欲望。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出于对现实中其他欲望的渴求和对死亡的恐惧,人们希望自己的生命或者他人的生命得以延续。《辛夷》中,林渡和陆峻为了心法秘籍《云笈十二诀》进入无量山,在初次与黄金蛟的搏斗中拼尽全力,这是自我生存欲望。但当他们同时爱上了身中剧毒的无量宫少宫主辛夷时,为了保护解药青鸾花,在第二次与黄金蛟的搏斗中,林渡和陆峻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求得他人生存的欲望。人类因为感知自我生存的艰难,所以苦痛;人类因为感知他人生命的逝去,所以苦痛。 第二种是爱情的欲望。沧月以情感的细腻见长,爱情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痛苦成为悲剧主人公生存之苦的主要来源。《忘川》中苏微和原重楼基于原重楼隐瞒身份基础上萌生的爱意最终以苏微只身回到风后祠告终;“镜”系列中苏摩和白璎的爱情被灭族之仇阻隔,白璎对于苏摩的爱意换回的是苏摩的离去和报复等等。不同于男性武侠小说作家将爱情作为男性主人公侠骨柔情的说明和陪衬,沧月小说中的情爱叙事占据了小说的中心。如金庸《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在洞悉武林真谛的过程中,遇到了赵敏、周芷若、小昭、段离等女性人物,留下了一段段情感纠葛。而沧月悲剧小说中求得爱情的满足成为其叙事的核心情节,凌驾于其他欲望之苦。 第三种是权力地位的欲望。因为悲剧主人公自武林江湖这一叙事空间而来,对武功秘籍的争抢,江湖门派的争斗等内容是武侠小说的常见桥段。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同样适用于江湖的门派斗争,如金庸小说中代表权力和地位的兵器和武功秘诀的倚天剑、鸳鸯刀、绿玉杖、玄铁令、《辟邪剑谱》、《九阴真经》等激起了武林中人的贪婪欲望,以求称霸群雄,一统武林。因为这贪欲得不到满足,所以自己痛苦;因为追求这贪欲的满足,造成他人的痛苦。《剑歌》中的方之珉为了得到英雄剑不惜舍弃正道,毒害沈洵,结果被恋人谢鸿影发现,为了是非公理,谢鸿影纠正了这一错误,将英雄剑赠予沈洵,方之珉陷入失去江湖地位的痛苦之中,这属于前者;《七夜雪》中的“瞳”为了拿到“万年龙血赤寒珠”杀人无数,甚至伤害了自己的“亲人”薛紫夜,造成了武林中人和薛紫夜的痛苦,这是后者。 佛教说人生有八苦: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从欲望的角度上都可归结为生存之苦这个庞大的主题上。沧月小说中的欲望之苦以生存欲望的表达为基础,以爱情欲望的无法满足为主要表现内容,兼顾江湖中人对于权力地位的追逐等内容,以死亡和寂灭作为欲望的对立面,尝试为悲剧主人公提供解救之法。
女性意识
沧月作品中女性意识明显而独特,其许多小说的主要人物都是女性。沧月笔下的女性元素主要表现为女性在武侠行动中的主动者地位,而这些优秀的女性最后却都是情感的悲剧人物,这就和男性武侠里女性向着男性的匍匐与皈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沧月的女性情感失败者因她们的独立人格而拒绝接受任何屈辱,她们最终是主体意识自觉了、苏醒了,走向对男性的主动离弃,勇敢地撕开男性伦理世界之网,是现实性别政治的反叛者。像《听雪楼》中的舒靖容,作者极力将她塑造成美丽坚强而武功超群的女子,但这样近乎完美的角色也难逃被命运玩弄的悲剧结局。在她构建的江湖中,有情人往往得不到“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因此,沧月笔下的女侠能够摆脱作为男性附属品或情欲发泄物的从属被动地位,也因此突破了传统武侠的审美风格—不只是“大团圆”结局才是美好的,悲剧的壮美有时更能冲击人心。
对于女性作家最为擅长的爱情主题,在沧月这里,也不是一般言情作品中男性掌握主动的情况,男女主人公至少是两个相互独立的、平等的灵魂。在舒萧的爱情中,看似主动的是萧忆情,但实际上一直是舒在控制着关系的节奏。直到最后,当舒靖容的独立人格感到了萧忆情的“背叛”,她便亲手斩断了二人的感情纠葛,而我们更适应这样的结局,虽悲,却更能体现江湖的真意。在沧月眼中,描写爱情不是为了言情,而是为了表现女性的独立人格。她深知江湖人心险恶,不可能发生一位又一位纯真的女子天真地追求爱情的情况,因为天真的女子早就死了。在这样残酷的江湖中,任何情感都面临着考验,一切情感、一切关系都是脆弱不堪的。所以从一开始,沧月心中的江湖就不同于传统的江湖,在她的江湖中,人性更加丰富、更加深刻,她笔下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侠。
沧月作为“大陆新武侠”的代表作家,其创作受到接受主体、传播媒介以及网络文学的运营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呈现出网络化的倾向。但同时,由于“武侠”这一题材本身包含的丰厚历史意蕴,以沧月为代表的“大陆新武侠”的创作又有着向传统回归的特点。
“金古黄粱温”等人作品的语言表达就颇具古典色彩,再如网络文学中的古风作品,在情境描述和情感抒发等方面极具文言色彩或模仿诗词的移情造境功能,通过大量的铺陈以达到浓烈的情感表达效果等。沧月小说的悲剧叙事的传统化就表现为这种“后古典性”。沧月小说的传统化还表现在文学性词语的运用上,相对于唐家三少、天蚕土豆等“小白文”写作,沧月的悲剧故事显得古色古香,这不仅得益小说中对于古代诗词的运用,也在于作者的语言精致凝练,沧月将其语言上的特色归功于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沧月曾讲,她从小便对古典文学、诗词歌赋大感兴趣。也正因此,她常在小说创作中引用诗词,以营造她所想达到的“诗情画意”。而且不仅在于小说正文,其文章的标题、人物乃至武器名称都带有浓厚的古典气息,如“血薇”“护花铃”“相思泪”“指间砂”等。除了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江南的环境与女性身份也都使她的创作带有这种典雅气息。读者在沧月的作品中经常可以见到对风、花、雪、月的刻画描写,沧月也讲过这种对雪、雨之类的特别情愫是由自己的审美意趣所导致的。在这种审美意趣的影响下,她对风雪这种柔性因素更加敏感,从而创造出带有女性柔美特征的语言和环境。
沧月借鉴了动漫、游戏的部分创作技巧,其文字,尤其涉及人物形象的刻画时,有着漫画般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引人入胜,增强了读者的认可度。沧月作品动漫化、游戏化的风格,则因受到日漫与电脑游戏的影响。身为建筑师的沧月,在追看动漫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展开了对动漫的解剖,从而引起她对小说创作技巧的思考,这一身份,使得她对于文字的层次感和画面感十分敏感,这既是兴趣使然,也有职业思维方式的原因。除此之外,沧月还是一位喜好游戏的作家,她甚至在《曼珠沙华》中表示:“谨以此文,纪念我喜爱的《生化危机》。”所以自觉或不自觉间,动漫的构图叙事技巧与游戏的代入感渐渐影响到了她的小说创作,它们丰富了小说的讲述,更加符合当代读者的审美要求,使大陆新武侠呈现出不同的气象。另一方面,沧月小说与ACG的互通性还表现在情节设计上的逐层递进,主人公的历险旅程成为小说的主要脉络。游戏的通关过程,一般有打怪升级和两军对垒两种形式。沧月悲剧小说中的情节设置参照这种游戏模式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参照两军对垒的形式,表现为两种力量的较量,如拜月教和听雪楼,空桑族和鲛人族,神之左手和神之右手等,敌对双方陷入一场又一场的争斗,悲剧人物也在不断的斗争中认识自我,感悟生命。另一种是打怪升级的形式,在沧月的悲剧叙事中,悲剧人物自带主角光环,游戏中的打怪升级在这里不是表现为武功上的提升,而是表现为悲剧人物不断历险的过程。如镜系列中的那笙在真岚的指引下穿越荒漠,去到不同的地方分别为真岚收集断手、断脚,帮助真岚完成重生。《忘川》中也有苏薇为寻求解药遭遇重重困难的情节设定。
武侠作家沧月并不注重自己的性别意识,表现出平和的女性主义写作因素。(武侠评论家韩云波评)
沧月才华骄人、容貌出众,是新派武侠小说作家中的佼佼者之一。(新浪游戏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