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7-30 06:32
洛特雷阿蒙(Comte de Lautréamont),原名伊齐多尔·吕西安·迪卡斯(Isidore Lucien Ducasse),1846年出生,法国诗人。洛特雷阿蒙出生于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他的童年是在处于战乱之中的乌拉圭度过的,他的父母都是法国移民。1859年他被送回法国读书,几年后进入波城中学,在校成绩优异。他当时的好友说:“他是一个神经质的人,患有严重的偏头痛。”毕业后他曾短暂返回乌拉圭,3个月后重回法国巴黎,在巴黎的一家旅馆内开始其文学创作。他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很少出门,他在写给出版商的信中说:“我一天之内的任何时候都呆在我自己的房间里。”他的旅馆房东回忆,他常常在夜晚边弹钢琴边写作,这使其他旅客头痛无比。”
这是一个患了深度语言谵妄症的病态狂人;这是一个默默无闻却被超现实主义奉为先驱的怪异神魔;这还是一位被纪德慧眼视为“明日文学大师”的文字开掘者;他实际上是一个早夭的天才。他以数量不多、具有罕见的复杂性和极端性的文字向人们展示了一个患了深度语言谵妄症的病态狂人,长时间默默无闻却被超现实主义作家奉为先驱的怪异神魔,作品包括《马尔多罗之歌》(LesChants de Maldoror)、断篇《诗一》、《诗二》等。
在长篇散文诗《马尔多罗之歌》里,出现了185种动物的名称及其变形和嗜血的文字描述,作品以惊人的破坏力对文学进行了颠覆性的尝试。二十世纪的超现实主义流派受其启发,并将其视作超现实主义的授精人。《马尔多罗之歌》这部在内容上以“恶”为主题,反人类、反伦理,并充斥了渎神的反叛,在写作手法上敢于对以往一切文学模式进行改造,对一切传统窠臼进行革命的“诗歌”改造,留给了后人广阔的评论空间和解读角度。
在1869年的法国文坛,还没有人意识到福楼拜的《情感教育》和洛特雷阿蒙的《马尔多罗之歌》的同时问世,是多么重大的事件。一年之后——1870年11月24日,诗人莫名其妙地离去,据猜测是死于暗杀或者吸毒。
代表作《马尔多罗之歌》片段摘录(车槿山译):
1.愿大胆、一时变得和这本读物一样凶猛的读者不迷失方向,找到偏僻的险路,穿过荒凉的沼泽——这些阴森的、浸透毒汁的篇章;因为,如果他在阅读中疑神疑鬼,逻辑不严密,思想不集中,书中散发的致命烟雾就会遮蔽他的灵魂,仿佛水淹没糖。大家都读下文,这没必要,只有少数人能平安地品尝这只苦果。因此,胆小鬼,在更深的进入这片未勘探的原野前,脚跟向后转,别向前。仔细听我说:脚跟向后转,别向前,如同一个儿子的目光恭敬地避开母亲威严的面孔。———— 第一支歌,节一,首段。
2.有人写作是为了寻求喝彩,他们的心灵凭空想象或天生具有高贵的品格。我却用我的才华描述残酷的乐趣!———— 第一支歌,节四,首段。
3.不:我知道我将彻底毁灭。再说,我也没什么宽恕可指望。谁打开了我墓室的门?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准进来。不论你是谁,请离开吧;但是如果你以为在我鬣狗般的面孔上(尽管鬣狗比我美丽,比我迷人,我仍用这个比喻)发现了痛苦或恐惧的迹象,那就清醒过来吧:让他走进我。———— 第一支歌,节十,首段。
4.掘墓人,凝视城市的废墟很美,但凝视人类的废墟更美!———— 第一支歌,节十二,尾段。
5.他美得像猛禽爪子的收缩,还像后颈部软组织伤口中隐隐约约的肌肉运动,更像那总是由被捉的动物重新张开、可以独自不停的夹住啮齿动物、甚至藏在麦秸里也能运转的永恒捕鼠器,尤其像一台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