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27 08:41
《溪山卧游录》是盛大士著作的图书。
内容选读
郎芝田云:画中邱壑位置俱要从肺腑中自然流出则笔墨间自有神味也。若从应酬起见终日搦管但求蹊径而不参以心思不过是土木形骸耳。从来画家不免此病此迂、痴、梅、鹤所以不可及也。
吾州赏鉴家向推陆听松山人时化、毕竹痴老人泷。两家书画甲於吴郡惜余不及见其美富也。虞山收藏莫富於板桥张氏。余客张氏凡七年所见古大家名家目不给赏。而大痴之春林远岫图巨幛尤卓绝千古。友柏主人题其斋曰春林仙馆。余坐卧其中遍览真迹日夕临摹楮墨间若有所得。馆傍有古柏一株耸干千寻屈曲盘郁。主人笑谓余曰:此黄鹤山樵笔意也。既而主人归道山其家中落画遂失散。春林巨幛闻以八百金售归他氏矣。回忆向之剪灯温酒评画谈诗不数年间人琴俱亡风流顿尽言之慨然。主人名大鉴字镜之友柏其自号也。博雅工诗为学宫弟子有声。以明经贡成均不得志而终。
吾乡王东庄居士昱六法心传云:士人作画第一要平等心弗因识者而加意揣摩弗因不知者而随手敷衍。又云:气骨古雅神韵俊逸便笔无痕用墨精彩布局变化设色高华。明此六者昔人千言万语尽在是矣。又云:麓台夫子尝论设色画云:色不碍墨墨不碍色。又须色中有墨墨中有色。余起而对曰:作水墨画墨不碍墨;作没骨法色不碍色。自然色中有色墨中有墨。夫子曰:如是如是。
画桥有高桥、石桥、小桥、板桥之异。高桥、石桥须有桥栏小桥、板桥不必着栏也。亦视乎邱壑之所宜。
作画忌用矾纸要取生纸之旧而细致者为第一。若纸质粗松灰涩拒笔皆不可用;然比矾纸则犹为彼善於此。盖惯画灰涩粗松之纸一遇佳纸更见出色;若惯用矾纸则生纸上不能动笔矣。
画论。清代盛大士。四卷。约1820年。一、二卷多论画法或抄录前人画论;三、四卷记载其同时代画家和友人的交游及题赠诸事。提出士夫画与画工画的区别。指出画有“三到”:“理、气、趣”。认为“非是三者,不能入精妙神逸之品”。提出绘画的“忌”。强调画家主观情思抒发和寄托,如画“旅雁孤飞,喻独客之飘零无定也。闲鸥戏水,喻隐者之徜徉肆志也。松树不见根,喻君子之在野也。杂树峥嵘,喻小人之昵比也。江岸积雨,而征帆下归,刺小人之追逐名利也”。反对画家“沈溺于利欲名扬”,作画“初下笔时,胸中先有成算,某幅赠其达官,必不虚发;某幅赠某富翁,必得厚惠。是其插鄙陋劣之见,已不可向迩,无论其必不工也,即工亦不过书画之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