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3-21 17:14
《漂泊的荷兰人》(Der fliegende Holländer,1843)是瓦格纳创作的一部三幕浪漫歌剧,所以《漂泊的荷兰人》的原名为德语,荷兰语是De Vliegende Hollander,英语则是经常被错误地翻译成“飞翔的荷兰人”、“荷兰飞人”的The Flying Dutchman。《漂泊的荷兰人》改编自德国浪漫派诗人海涅原著《史禡贝勒渥普斯基先生的回忆录》。
瓦格纳的剧词是根据北欧的传说写成的。据传说从前有一个荷兰的航行者,冒着巨暴的风浪要想绕过好望角,并发誓说必须完成其壮举,虽作一世的航行亦所不惧。魔鬼听了他的誓言,就判了他的罪,罚他终生在海上漂流,直至世界的末日;他将永远不得解脱(除非他能找到一个女子忠心爱他),直至他的死日。每七年许他登陆一次,让他去寻觅那愿以忠贞的爱为他赎身的女子。
歌剧开始的时候,恰恰又满了一个七年的时期,那荷兰人的船停泊在挪威海岸的一个港湾里。在那里原有一只船在躲避风浪,船主是一个名叫达兰德的挪威人。达兰德的家在离那儿不远的地方。荷兰人在谈话中得知达兰德有一个女儿还不曾出嫁,他就要求达兰德允许他向她求婚,并说愿以全部的财物作为报偿。达兰德同意了。原来他的女儿名叫森塔,是个多情的女孩子,《漂泊的荷兰人》的故事很早就在她的心上印下了很深的印象。当达兰德把那荷兰人带到家里来的时候,森塔正迷惘地注视着一张传说的故事中的不幸的主人公的画像。等她看到那位客人的相貌,与画中人惊人地相像,她就立刻被他迷住了,她的忠贞的爱无形中已贯注在这位客人的身上,她自觉有赎救他的使命。后来,一个名叫埃里克的青年(他原来是钟情森塔的),有一天,当他对森塔倾诉自己的爱意时,被那荷兰人听见了,荷兰人想到自己这次必又将遭人抛弃,遂毅然而去,返回到自己的船上。那时森塔急忙追喊,说她是忠心爱他的,但被埃里克、达兰德和众好友拉住。那荷兰人也是真心爱森塔的,他不愿连累她,就向她说明自己的身世,想使森塔恐惧,然后立刻开了船。但森塔毫不为他的话所动,誓要忠贞爱他至死为止,终于从众人的阻挡中抢了出来,跑到了一个悬崖的边缘,两臂向着那荷兰人张开,纵身跳入海中。这时幽幻的船影沉下去了,海水涌起了高浪,旋又落下,激成了急流的漩涡。在落日的光辉中,森塔与那荷兰人的影子互相拥抱着,在海上浮现了出来。
在瓦格纳生活的时代,在德国人们普遍认为德语不够雅致,宫廷内外盛行意大利与法国的歌剧,偏重音乐技巧上的华丽而忽视戏剧的内容,故瓦格纳提出“乐剧”的口号,提倡以音乐跟戏剧并重为目的来创作歌剧,建议作曲家亲自参与剧本的创作,并认为歌剧的题材应只适宜于音乐处理。他将过去只在前奏或序曲中出现的管弦乐队的地位提升到了极致,使其成为统一全剧的支柱。另一明显的改革在于他乐剧中的主导动机。其实无论过去还是现代,作曲家都会在自己的作品中运用到主导动机。但瓦格纳不同于他们,他系统的运用主导动机,并通过复调来组合几个主导动机。可以说,由极端集中的情节编制出的主导动机之网覆盖全剧,使文字语言与音乐语言的结合,是一种精确而单纯的潜台词。除此之外,他的乐剧中几乎没有分曲,铜管乐的运用更加自由灵活,感情的意义由乐队以旋律及和声的方式表达,人声声部浮动于管弦乐流的表面,宣叙调与咏叹调之间没有明显的区分。瓦格纳的歌剧改革主要开始于《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这部歌剧1865年在慕尼黑的演出标志着西方世界音乐语言中一种新方言的开始,调性体系开始瓦解的标志。从此以后,“瓦格纳风格”成了歌剧或一般音乐中“先进”及非传统的代义词。为了实现自己在歌剧改革方面的理想,并将这一切呈现于世人,瓦格纳特地筹建了拜鲁伊特音乐节演出自己的作品。而这个音乐节一直都吸引着世界音乐爱好者的眼光。
据说希特勒曾叫人在拜罗伊特为他专门演出瓦格纳的作品,当时他感动得流泪,恨不得与这位上个世纪的天才执手亲谈。很多人在听瓦格纳音乐的同时要提到他的思想,无可否认音乐家本身的性格与思想对其创作作品有着很大的影响。瓦格纳的青年时期,其思想主要倾向于“德意志”,他受到费尔巴哈和巴枯宁的影响,写过许多狂热激进的文章,甚至参加过德累斯顿的革命。1848年欧洲资产阶级革命失败以后,瓦格纳逐渐接受了叔本华的悲观主义论调以及尼采的超人论等思想,以及后来戈比诺(Arthur de Gobineau)的雅利安种族主义理论,晚年的时候,瓦格纳也受到宗教神秘思想的影响。瓦格纳与尼采曾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们的友谊维持了十年,当瓦格纳改变其音乐风格之后,尼采与他决裂,称他是一个狡猾的人,称听他的音乐使人致疯。1878年1月3日,瓦格纳将《帕西法尔》赠送给尼采,尼采写了最后一封信给瓦格纳,并回赠自己的新书《人性,太人性的》,1888年,尼采写作《瓦格纳事件》和《尼采反对瓦格纳》正式的表述出自己对这位昔日好友的看法。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一直是瓦格纳最重要的支持者和保护人,瓦格纳有多部作品是献给他的。而路德维希二世也是瓦格纳狂热的崇拜者,他以瓦格纳歌剧的内容为主题,修建了宫殿新天鹅堡,其内部有齐格弗里德屠龙的金像,描绘《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故事的挂毯,以《汤豪舍》故事设计的山洞和节日大厅,而且他计划将这一城堡作为礼物献给瓦格纳,当作歌剧《帕西法尔》的背景。他资助了瓦格纳修建拜罗伊特节日剧院,并且作为贵宾出席了开幕演出。
瓦格纳在这部歌剧的序曲里运用了全剧的主导动机,把剧中的情节借音乐做了很美丽而动听的叙述。开始是描写暴风雨的句子,从中现出了有力、但阴郁的、代表荷兰人的动机。管弦乐正如暴风雨中汹涌澎湃的海洋,在这暴乱的声浪中,代表那荷兰人的主导动机一再浮现,简直好像在狂乱阴惨中看见了他的影子一样。他站在那里,希望着死的降临,但他却死不了。激怒的乐声消逝后,就听见一缕平静而稍稍动荡的句子,这正是在剧中荷兰人的船驶进平静的挪威港时听到的句子。这时,又听到了那荷兰人的主题,但这回听起来是比较柔和得多了,好像那风吹浪打的苦命人终于找到了片刻的宁静一样。
这时,我们立刻又可听出他这片刻的安宁是谁的赐予,因为就在这时出现了剧中第二目森塔叙述《漂泊的荷兰人》的故事曲。但这里只是那歌曲第二部开始的几句,而不是那歌曲的全部,这可当作森塔的质朴天真的美丽的写照,所以就说它是代表森塔的动机,也不为过。紧接着是写荷兰人的船驶向港口停泊的句子,然后代表荷兰人的动机,渐渐低弱,直至完全消逝。突然管弦乐又卷入澎湃的惊涛骇浪中,随着带来了荷兰人在第一幕所唱的哀愁的调子;荷兰人的动机再度出现,乐声也好像写着那因暴风雨而愈加汹涌起伏的海洋。甚至当我们听见那水手的句子时,管弦乐声仍激荡不已,使人如闻水手呐喊于暴风雨的海上。
这序曲的一大特征,可说就是那代表海洋的动机,其描写疾风暴雨之下的海洋的恐怖,极为真切。这动机虽然几经变易,但始终保持其强暴奇异的力。序曲以森塔的故事曲结尾的热情的句子作结;这些句子在歌剧末尾她以身殉情时亦再度出现。
荷兰船长(Hollander) 男中音
挪威船长达朗德(Daland) 男低音
珊塔(Senta)/达朗德的女儿 女高音
玛丽(Mary)/珊塔的奶妈 女低音
艾瑞克(Erik)/年轻猎人,爱恋着珊塔 男高音
挪威船舵手 男高音
一艘永不靠岸的幽灵之船,一段注定漂泊的命运之旅。当狂风暴雨都已经历,真爱却在那瞬间来临。《漂泊的荷兰人》是瓦格纳艺术开始走向成熟时期的第一部歌剧代表作,也是他向“乐剧”迈出的第一步。瓦格纳根据自己在海上遭遇暴风雨的真实经历并结合流传已久的北欧传说,创作出了这部波澜壮阔的浪漫主义神话史诗作品,该剧的音乐与歌词均由他本人独立创作完成。《漂泊的荷兰人》因其阴郁迷幻的色彩中掺杂着偶尔流露出的轻松优雅格调,人声与管弦乐融合的创作手法,爱情与命运交织的情节冲突,牺牲与拯救的深邃哲学命题,使得自问世之日起便成为了瓦格纳作品中制作及上演率最高的歌剧之一。
作为“2012年国家大剧院歌剧节”的开幕大戏,《漂泊的荷兰人》同时也是国家大剧院制作的第一部瓦格纳歌剧。2013年将是这位艺术巨人诞辰200周年,国家大剧院将以这部作品率先开启纪念瓦格纳的盛大序幕。《漂泊的荷兰人》秉承着国家大剧院所一贯坚持的集结世界顶级艺术人才的国际化先进创作理念,主创团队沿用以天才歌剧导演强卡洛为核心的黄金班底,剧中全部主要角色皆特邀有着丰富演绎德奥歌剧演出经验的优秀艺术家加盟演唱,舞台呈现方面则运用写实与写意相结合的方式,营造出堪比3D魔幻史诗大片的壮观效果:阴森恐怖的幽灵船,薄纱、丝绸与12块大幅投影幕布结合高科技手段的巧妙运用,逼真表现出大海上波涛汹涌、狂风肆虐的场面,结合着大气磅礴的音乐,散发出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使观众能够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荷兰人那天涯孤旅漂泊的凄惶、永无故乡的绝望,以及最终经受纯洁爱情救赎后一切动荡与苦难烟消云散的悲悯与平静。
《漂泊的荷兰人》演出实况视频
2018年,《漂泊的荷兰人》在上海首演。
2023年5月5日、7日,在广州大剧院演出;15日,在上杭州临平大剧院演出;5月20日、21日,在上音歌剧院演出。
第一幕
挪威峡湾海岸边
一艘挪威船为了躲避海上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暂时驶进挪威南部的峡湾海港中避难,船长达朗德指挥水手们安定船只,待风雨过后再行出发。他吩咐舵手留守在甲板上观察后续状况,便和其它水手下船舱休息。舵手为了打发时间、同时避免自己打瞌睡,于是唱起思念家乡情人的短歌,但没多久,就因体力不支而陷入梦乡。 就在此时,一艘有着血红色大帆、漆黑色船桅、看来气氛诡异的船只逐渐靠近挪威船,这就是传说中的「幽灵船」。待幽灵船停妥后,船上走下一位面容憔悴苍白的男子,他就是受上天诅咒的荷兰船长;荷兰船长感叹自己受上天的命运,虽然他曾尝试以自杀、或是将船开向礁石猛力撞击,但都达不到解脱的效果,因为上天所赐予他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长期折磨。他何尝不希望能够找到一位真心爱他的女子,但是这么多年来(注:荷兰船长在海上已经漂流了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他早就不抱任何希望,现在他只祈求永恒的毁灭、一了百了。
挪威船长达朗德休息过后,回到甲板上视察状况,却见到旁边停了一艘气氛鬼魅的大船、还有一位面容憔悴的男子。他询问起对方的来历,荷兰船长幽幽地说:他来自遥远不知名的地方,这次上岸只求再次寻得一位真心爱他的女子。同时荷兰船长也问到:达朗德是否愿意邀请他到家中小歇一番?如果愿意的话,荷兰船长将有金银珠宝相赠。达朗德眼见财宝当前,满心欢喜就答应了下来;而荷兰船长又提出了第二个请求:达朗德家中是否有女儿?有的话,可否引见介绍,或许能牵成一段姻缘,到时荷兰船长身上的诅咒就可破解。达朗德心想,他只不过是为了避海上风雨来此暂歇,却意外地捡到了一笔财富和这位「准女婿」,于是他也满口答应将从中搓合。 此时挪威船上的舵手高喊「南风再起!」,于是水手们忙着收锚启航回家,在挪威船长的带领下,荷兰船长的幽灵船也尾随在后,前往达朗德家中「提亲」。
─ 第一幕落 ─
第二幕
挪威船长达朗德家中
村庄里的女孩们齐聚在达朗德船长家中,在珊塔的奶妈玛丽的带领下,忙着纺纱织布,等待水手们的归来。珊塔在一旁望着墙上荷兰船长的画像出神,奶妈要珊塔不要浪费青春时光在一幅画像上面,其它的女孩们则是半开玩笑地嘲弄着珊塔,「居然会为一幅画多愁善感!」而珊塔则是不服气地唱出一段「叙事曲」,告诉大家有关荷兰船长的传说故事:一位被上天诅咒的航海人,必须在海上不断漂泊,每七年才有一次上岸机会,如果他遇见一位真心爱他的女子,诅咒将会解除。珊塔愈唱愈投入,最后竟当众宣布:她就是那位解救荷兰船长不幸命运的女子!众人一听,大为吃惊。 此时,猎人艾瑞克进来通报挪威船返回的消息,女孩们则是忙着准备迎接水手们的工作,只留下珊塔与艾瑞克两人。艾瑞克对珊塔痴情已久,始终未获得珊塔的具体响应,而珊塔的父亲又嫌艾瑞克出身低、只是一名猎人,并不赞成两人的交往,而当艾瑞克听见珊塔又当众宣布即将要献身解救荷兰船长,让艾瑞克更加气馁。不过艾瑞克也向珊塔提出一项「警讯」:他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天来了一艘异国船只,船靠岸后上来了两位男子,一位是珊塔的父亲德朗德,另外一位则是身穿黑衣、面容忧愁的外国人,珊塔则是热情地上前拥抱外国船长,而后两人还搭船离去。珊塔为着艾瑞克的梦感到欣喜不已,这表示她之前所预感的果真没错;艾瑞克闻言大为惊恐,他在愤怒与伤心之下匆忙离去,只留下珊塔一个人望着荷兰船长的画像继续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达朗德也带着荷兰船长悄悄地进门来,珊塔无意间回过头看见他们,吓了一跳。她赶忙问起父亲,这位异国男士是谁?达朗德则是热心地为珊塔与荷兰船长相互介绍,他告诉珊塔这是一位「既慷慨、又富有的男士」,同时他也向荷兰船长称赞自己的女儿是「世间少见、又美丽、又善良的女孩」,他肯定珊塔绝对会是荷兰船长眼中最好的选择。当达朗德在游说「双方当事人」的同时,珊塔和荷兰船长彼此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对方身上,而达朗德则是识趣地暂时回避,让这「小两口」单独交谈。荷兰船长与珊塔相互注视了一段时间,两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荷兰船长认定珊塔就是他的救赎天使,而珊塔也热情地宣告:她将献出永恒的忠贞与爱情,来征服撒旦的魔咒。
当达朗德再次回来的时候,原本陌生的小两口,似乎成了相知相惜的终生伴侣,而达朗德也兴奋地拥着珊塔和「准女婿」,欢喜参加宴会去。
─ 第二幕落 ─
第三幕
码头岸边
挪威水手在平安归来之后,和心爱的女孩们在码头举行庆祝酒宴,他们也邀请同样停在岸边的荷兰船水手加入他们;他们向荷兰船呼唤多次,均未获得回音,于是开始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幽灵船」。顷刻间,岸边风浪大作,荷兰船上传出鬼魅般的歌声,挪威水手试着以快乐的饮酒歌声压过对方,但最后终被荷兰船上的幽灵歌声占了上风,挪威水手在恐惧中一哄而散。 随后珊塔与艾瑞克上场。艾瑞克不相信珊塔竟然答应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子的求婚,他请求珊塔回心转意,不要忘记当年曾经许下的相爱诺言,但珊塔心意已决,婉拒了艾瑞克的要求。就在俩人言谈之间,荷兰船长悄悄登场,他以为珊塔背叛了拯救他的誓言,在心灰意冷之际,准备再次起航,继续漂泊的生活,而珊塔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贞与爱意,她攀上岸边一块高耸的礁岩,纵身跳下海中,和荷兰船长的幽灵船一同沉没大海。在一阵汹涌狂涛之后,海面上浮起了荷兰船长与珊塔相拥的身影,升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