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18 15:39
灵山寺,位于汕头市潮阳区的西北方向西胪镇内八乡与铜盂镇交界地带山区,距离潮阳市区25公里,灵山寺素以“道迹贤踪”饮誉海内外,是粤东著名古刹之一。可以说它在粤东地区的知名度仅次于潮州开元寺。但灵山寺又有它的特点,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这又是开元寺所没有的。
灵山寺所以出名,在于它历史悠久,规模宏大;更由于大颠和与韩愈不同寻常的关系,而成为一段耐人寻味的历史。长庆二年(822)穆宗皇帝赐额“灵山护国掸院”。宋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 僧觉然重修。
灵山寺,创建于唐代贞元七年(791年)。创建人是大颠禅师。大颠,俗名陈宝通,原是河南颍川人,后落户潮阳。他在西山拜名僧惠照为师后,云游罗浮山等地名山名寺。回来后看中了龙山湾这块宝地,并获施主洪大丁的慷慨布施,历尽艰难创办了这座寺院。寺院三面环山,山岗常年一片翠绿,现在面前又有了水库,山水映衬,景色分外秀丽。
天圣七年(1029)改为“灵山开善掸院”。景祐元年(1034),邑人进士许申撰《重修灵山开善掸院记》(碑刻现存寺中)。明洪武二年(1369),僧空山重修建。正统 、景泰、成化年间,先后重修。正德十六年(1521)被毁,万历二十三年(1595)知县徐一唯主持建佛堂1座和三山门,崇祯六年(1633)知县杨灼主持建成该寺,明末废。清康熙四十年(1701)知县彭象升捐俸重修留衣亭,5年后又请信如和尚主持全面重修该寺。
这是灵山寺的正门,门匾上书的是“灵山护国禅院”。为什么叫“灵山”?据说大颠矜持地将此地比拟为佛经上西天鹫岭而雅称为“灵山”。护国禅院的称谓,是唐朝释宗皇帝于长庆二年(822年)正式钦赐匾额的,可惜原物已经不存在了。宋朝时寺院曾改称“灵山开善禅院”,现寺里仍保存着“敕赐灵山开善禅院记”的古碑。这是一块难得的宋代石碑。碑额字是“敕赐灵山开善禅院记”,碑文为潮州前七贤之一的潮阳进士许申所作。这块青石精刻的古碑也是寺院承蒙“皇恩”的物证。
院门前有两棵“连理树”。品种均为“甘棠树”。据说这两棵树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但是仍生机勃勃,枝繁叶茂。树的主干粗大挺拔,但上面连理交生,故称连理树。本地人称“血树”,是因为划破树皮,随即渗出一种血红色的粘液,象人的鲜血一般。
(进灵山寺)
寺院宽39米,进深74米,前座为观音殿,中座大雄宝殿,后面是两层的大颠堂及藏经楼。宋朝祥符五年(1012年)真宗皇帝曾钦赐新译的第一部藏经278卷,就曾珍藏于藏经楼;楼内还曾藏大颠禅师亲自写的金刚经1500卷。可是几经浩劫,藏经都不复存在了。
(壁兰前)
这是远近闻名的壁兰。据说是清朝康熙年间栽的。这株兰花奇就奇在从墙壁上横生而出,长年不用培土,也不必浇水施肥,久旱不枯,四季长青。传说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潮阳市一佛寺住持信如和尚,受县令彭象升嘱托,担任修缮灵山寺工作。信如喜栽兰花,来灵山时,便将苦心栽培的一株兰花,独具匠心地栽在墙壁上,所以又有人把它叫做“信兰”。信兰叶脉修长,青绿可爱,一般清明前后开花,花瓣素净,花心紫红,每逢开花季节,异香满堂,令人留连驻足。
(“舌镜塔”)
这是著名的“舌镜塔”,是灵山寺创始人大颠和尚的墓。唐长庆四年(824年)大颠在这里“圆寂”,时年93岁,埋葬于寺侧。它是潮汕地区现存最古老而又最完整的古墓。
为什么叫“舌镜塔”?据明代《隆庆潮阳县志》载:大颠墓塔建后三年,开塔重修,僧人见大颠尸骨容颜如生,头发指甲俱长,于是未搬动而重建;唐末又重修,开启墓塔后,见大颠尸骨已化,“唯舌根尚存如生”。修复后人称“瘗舌冢”;宋朝至道年间,县秀士郑士明又开塔修墓,见塔中舌根已溶化,仅存“古镜一圆”,所以后人称“舌镜塔”。这座墓塔的形制为唐代风格,外观是一个倒悬的圆钟形,底座八角形,四周刻有花卉飞龙走兽图案,雕刻和造型都具有唐代建筑古朴粗放、庄重浑厚的特点。由于这座墓塔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1978年已列为广东省文物保护单位。
最后带大家看一看灵山寺高处一座塔——千佛塔。塔仿棉城文光塔格式构筑,高19米,七层八面,塔顶为层叠式,六角锯,玲珑透巧。全塔为规格花岗岩石砌构,从一层到三层,每层塔内周围石壁上雕刻石佛三百多尊,三层总共1000尊,故名“千佛塔”。塔内有螺旋石阶,登上第三层,可瞰视灵山全景。
灵山寺经过历朝的修建扩大,现在占地面积约5000平方米,建筑三进深,为土木结构,分三厅六院九天井,东楼西阎,房40间;前为观音殿,中是大雄宝殿,后是二层的大颠堂及藏经楼。东西两边有钟鼓楼,寺院周围还有果木树林83亩,环境十分清幽。寺前一泓湖水,波光粼粼,背靠青山,分外宜人。
唐宪宗元和十四年(819年),当时在京城任刑部侍郎的韩愈,因谏迎佛骨,触怒宪宗,被贬到潮州任刺史。在潮州仅八个月期间,就曾两次与大颠互访晤谈。同年10月,即将离开潮州到袁州赴任时,又一次专程到灵山寺,向大颠辞行。时年大颠88岁,韩愈51岁。他们俩经过一番畅谈后,仍依依不舍,大颠亲自送韩愈到寺院门外的小桥边,韩愈深为感动,随手脱下官袍,送给大颠作留念。
后人就在此建“留衣亭”纪念俩人的友谊。这位“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的“百世师”韩愈,本来是因为冒死劝皇帝,不要沉迷于佛教而受贬,来潮后为什么与佛门高僧大颠和尚交往如此密切呢?文人官宦都议论纷纷。有的认为韩愈被佛道感化了,有的认为韩愈已认识到,不应谏迎佛骨,后悔自己过去的行为了。如何看待这个问题,莫衷一是。
其实,韩愈当年排佛并非因为他和僧人势不两立,而是佛教狂盛不仅影响朝廷税收,还造成国家财力的大量消耗,而与大颠的交往,纯属是个人的友谊,是由于大颠“颇聪明,讲道理”,与之交谈非常投机,而“非崇信其法”(见韩愈《与孟尚书书》)。这是历史上一段颇为微妙的儒释交往的故事,以致引发文人的多次论争。究竟应该如何看待?大家也可思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