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1-30 17:54
《灿烂千阳》是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赛尼创作的长篇小说,2007年5月22日在美国首发。
玛丽雅姆在阿富汗一个偏远贫穷的地方长大,她想上学,母亲却告诫她:“ 学校怎么会教你这样的人,一个女人只要学一样本领,那就是忍耐。”
私生女玛丽雅姆的童年在十五岁生日时一去不复返:母亲自杀,定期探访的父亲也仿佛陌路。她成为了喀布尔中年鞋匠拉希德的妻子,生活在动荡年代的家庭暴力阴影下。十八年后,战乱仍未平息,少女莱拉失去了父母与恋人,亦被迫嫁给拉希德。
两名阿富汗女性各自带着属于不同时代的悲惨回忆,共同经受着战乱、贫困与家庭暴力的重压,心底潜藏着的悲苦与忍耐相互交织,让她们曾经水火不容,又让她们缔结情谊,如母女般相濡以沫。
胡赛尼在回复《京华时报》采访邮件中称,在完成《追风筝的人》之后,他对于创作有关阿富汗女性故事的想法相当着迷,于是就写出了《灿烂千阳》,他希望这本小说能为阿富汗传统妇女增添更多深度、细致与情感的内涵。与前一本小说《追风筝的人》一样,《灿烂千阳》讲述的也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
对于新书取名《灿烂千阳》,胡赛尼解释说,该书的书名源自一首有关喀布尔的诗,“这首诗是17世纪阿富汗诗人Saib-e-Tabrizi在参观喀布尔之后创作的,其末尾词语‘一千个灿烂的太阳’正适合这本小说想要表达的主题。与此同时,这首诗还很适合书中人物即将离开深爱城市时的悲伤气氛。”
胡赛尼坦言创作《灿烂千阳》时困难也更多:“开始创作时,我对是否有能力再创作出一本成功的小说有些疑虑,缺乏自信,尤其是知道有众多读者正迫不及待地想看我的新作品后,我就更加恐慌,我的妻子可以为我作证。但当我提起笔创作,故事情节开始进行时,我就很快融入了主角玛丽雅姆与莱拉的世界,忧虑逐渐消失了。”
胡赛尼说,当他开始写时,他不断想起那些充满韧性的阿富汗妇女。“虽然她们不见得是引发我描写莱拉或者玛丽雅姆的灵感来源,但她们的声音、面容与坚毅的生存故事却一直影响着我,可以说,来自阿富汗女性的集体精神力量给我的创作带来了很大启发。”
玛丽雅姆是一个“哈拉米”(私生子的意思),私生女。她与母亲离群索居,生存在简陋的泥屋里。每天聆听着母亲关于幸福不可能得到的教诲。渴望父爱的她最期待的事情是在每个星期四与生父扎里勒见面,父爱对玛利亚姆来说,已经是一个强大而无法抗拒的磁场,只待她前行。终于15岁生日那年她为了父亲一个模糊没有把握的决定,表现出了一个孩子的任性与反叛,不顾母亲甚至是以死亡相逼的挽留,离开了泥屋走到了父亲面前。终于,她体会了母亲的想法,也识别了父亲的假象。从玛丽雅姆遭受的生活巨变中可以看出,在阿富汗落后的世俗枷锁下,一个男人选择了背弃了内心的情感,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地位遵循着旧制度的套路生活,相反,一个普通的女人却表现出了忍受苦难的坚强与伟大,这里讽刺了传统习俗的残酷,在一种病态社会的形态下发掘了人性,歌颂了女人的自立和坚韧形象。
小说的另一位女主人翁莱拉,是拉希德另一个妻子。在与前苏联的战争中,莱拉失去了两个兄弟。炸弹夺走了她父母的生命。她深爱的男孩也被迫逃离阿富汗。主人公生活里到处都是失落与绝望。过着简单美国式生活的美国读者甚至难以体会。
刚开始,两位妻子相互敌视,渐渐的,两人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越来越亲密。她们的友情在拉希德的虐待和国家的无情战火中留存。动人的情感成为小说的核心。两个女人苦难深重,某种程度上,她们庆祝塔利班的到来,希望能结束她们的苦难。
娜娜是石匠的女儿,母亲早逝,在扎里勒家做仆人的时候与扎里勒生下私生女玛丽雅姆,之后娜娜被扎里勒赶出了府邸,一个人带着玛利雅姆居住在山上的小泥屋里,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娜娜是一个悲剧性人物,整个一生都充满了苦难、压抑与矛盾。娜娜说过:“每一片雪花都是人世间某个悲哀的女人叹出的一口气。”作者笔下的娜娜经常是神经兮兮、尖酸刻薄的形象,但她也是一个有抗争意识的女性。
莱拉与塔里克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每当有人欺负莱拉时,塔里克都会挺身而出。抡起自己的假肢把欺负莱拉的野小子们打跑。在他和莱拉偷尝禁果后,他坚定地向莱拉求婚,承诺在这个乱世会保护莱拉,给她幸福。十年的分别并没有淡化两人之间的感情,这十年来塔里克历经千难万险回到喀布尔寻找莱拉。虽然莱拉迫不得已嫁给了拉希德,塔里克对她的爱并没有变。在玛丽雅姆杀死拉希德之后,莱拉与塔里克到达穆里那天就结了婚。
男权对女性的压迫
在《灿烂千阳》里,两位女主人公玛丽雅姆和莱拉,在强大的父权制从家庭和社会两个方面的渗透下一步步迷失了自我,丧失了人格的主体性。
女权运动的创始人西蒙.波娃曾在《第二性——女人》中指出: “婚姻,是传统社会指派给女性的命运。”她反对妻子作为“满足男人的性欲并照顾他的家务”的家庭意义。在父权制社会中,家庭是造成女性苦难的无底深渊。《灿烂千阳》的女主人公玛丽雅姆在年仅15 岁时就被父亲逼迫嫁给了40多岁的鞋匠拉希德,这使她从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又掉进了另一个更黑暗的深渊。像大多数的阿富汗家庭那样,丈夫拉希德是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而妻子玛丽雅姆则在家里做家务。“就两性的活动而言,性的角色决定由女人从事家务和照料孩子,而人类的其他业绩、事业和抱负却是男性的份内事。分配给女性的有限的角色趋向于让她们停留在生物体验的水准上。结果是,几乎所有能够被描述为真正的人而非动物的活动都保留给了男性”。正是因为夫妻双方这种不同的分工形式,决定了身为男性的拉希德作为家长的地位,而玛丽雅姆只是他的附属物,他可以无偿占有她的家务劳动和身体,把她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作为性欲和生育的工具。
女性在阿富汗最基本的人权都无法获得,她们处于男权话语和父系制度的压迫之下,出门必须裹上沉重的布卡,蒙上面纱,只露出惊恐的双眼。玛丽雅姆是一个“哈拉米”,私生女。在阿富汗落后强权的伊斯兰世界里,从她出生开始,就注定她这一生都将背负这个耻辱的标志,不能像别人一样正常地生活。所以她背负的苦难比普通女性更沉重更心酸。
从某种程度上讲,莱拉的童年比玛丽雅姆快乐多了,她有一群玩伴,有相对温馨的家,还有爱人的呵护。但战争使曾经美丽的街道遍布废墟,使和谐的生活陷入黑暗,莱拉的爱人和父母也在轰炸中离开了她,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喀布尔,为了保住和塔里克的孩子,不得不下嫁给拉希德。从此,命运把玛丽雅姆和莱拉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在世俗落后的阿富汗,男人通常是家里的唯一经济支柱,女人除了生孩子就是做家务,由于性别角色的规范和社会分工的不同,女性在男性眼里就是没有血肉的机器和工具。所以在玛丽雅姆不幸流产七次,丧失生育功能后,拉希德逐渐将她视为“废物”。至此,玛丽雅姆彻底沦为丈夫的附属物和私人财产,她的自我和作为人的本性遭到驱逐、挤压甚至粗暴地践踏,一步步走向萎缩和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具形容枯槁的干躯。
希望
“这个见鬼的国家没有一个法院会为我所做的事情判我的罪。”这句话赤裸裸地揭示了阿富汗的强权父系制度对阿富汗女性身心的严重摧残。玛丽雅姆的母亲娜娜曾经说过:每一片雪花都是人世间某个悲哀的女人叹出的一口气。雪花让人想起像我们这样的女人要承受多少苦难,我们多么安静地忍受一切降临在我们身上的灾难。在过去的日子里,曾多少个这样阴郁的冬天,玛丽雅姆看着纷飞的雪花想起母亲的这句话,她的苦难如此巨大,几乎要淹没了她。而现在,这一切的不堪回首都将随着她生命的终结而结束,她看到的只有希望,只有阳光,只有永不陨落的灿烂千阳。
莱拉重获自由和幸福,完成了自我认知和自我救赎,和塔里克、孩子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是个圆满的结局,正如玛丽雅姆希望看到的一样。千千万万的阿富汗妇女蒙在面纱后的面孔是笑着还是哭着,没人知道,但她们唯一呈现给这个世界的双眼却充满着希望。虽然女性解放的道路相当漫长而曲折,但经过她们的不懈努力,最后实现男女平等,共同撑起阿富汗的纯净天空也是指日可待的。读者可以看到,在玛丽雅姆和莱拉身上,这样的希望已经初见曙光。
爱的主题
《灿烂千阳》跨越了几代人。爱连接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最终也拯救了爱。娜娜对玛丽雅姆的母爱,扎里勒对玛丽雅姆的父爱,莱拉与塔里克之间浪漫的爱以及玛丽雅姆与莱拉之间超越亲情的姐妹情谊或者说母女情谊之爱贯穿始终。爱让人们看到希望。娜娜用她独特的方式展示了母性的伟大以及对玛丽雅姆的爱。扎里勒生前的悔恨也充分表达了他对玛丽雅姆的爱,这份爱包含着内疚,包含着自责。最终一切都指向爱。玛丽雅姆与莱拉之间的爱也是最深沉的,玛丽雅姆用自己的牺牲为莱拉换取了幸福的生活。塔里克与莱拉之爱给人以希望。两人的爱真正体现了两性的平等与和谐。
意象
在朱光潜先生所翻译的黑格尔《美学》第二卷中记载了古波斯教(即拜火教)对于“意义”与“形象”的看法:“古波斯教不把神与光区分来开,把自然界的光,即发光的太阳、星辰和火,看作是神本身;每一种真、善、爱、正义和温和的表现,以及每一个有生命的,做好事的保护人和施福于人的事物都被沙拉斯屈罗(古波斯教的创始人)看作光和神本身。”⑨这也解释了为何作者会将“太阳”和“女性”二者关联起来——《灿烂千阳》一书中“太阳”的意象所象征的正是书中所写阿富汗女性身上“真、善、爱、正义和温和”的品质。
胡塞尼刻画的芸芸众生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然而由于他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对应着自己的小世界。这些多元的小世界,一旦进入同一个事件,众多的意识尤其是迥异的意识便会对峙,甚至发生激烈的冲突。通过共时,不同的主体会发生对峙,如拉希德与两位女主人公的对峙,玛丽雅姆和莱拉在莱拉投靠拉希德之后的对峙,法丽芭与哈基姆的对峙等等。 这些对峙反映的是阿富汗政治时局的混乱。同一主体不同的自我意识在共时作用下也会产生对峙,娜娜对扎里勒又恨又爱,扎里勒对娜娜母女又愧疚又嫌弃,玛丽雅姆在童年纠结于自己的身份,婚后又因母亲自杀的负罪感而忍气吞声,失手杀死暴戾的丈夫却又觉得自己夺走了儿子的父亲而心存愧疚;莱拉被迫下嫁拉希德,她恨丈夫却又生下了他的儿子察尔迈依。除了主体意识的对峙,共时原则也会导致令人瞠目的情节剧变。玛丽雅姆来到扎里勒家之际,便是娜娜自杀之时;莱拉被拉希德痛殴之际,便是玛丽雅姆杀夫之时。通过共时,众多的矛盾和冲突聚拢,使作品形成强有力的紧张气氛,亦是作品强烈感染力的来源。
该书上市仅一周销量就突破100万册。该书已翻译成56种语言,远销130个国家,销量超过1700万册。2021年,One Community拿下了该小说改编权,将被改编为限定剧,胡赛尼也将参与改编。
不管书评怎么写,《灿烂千阳》肯定会大为畅销。但或许你有兴趣听听在下的意见。它是否和《追风筝的人》一样好,答案是不是,它更好。《灿烂千阳》是通俗小说的精品,是一部有关勇敢、荣誉与宽容的书。——《华盛顿邮报》
胡塞尼凭借其处女座《追风筝的人》一举成名,虽然他的第二本小说让其忠实读者苦苦等候,但《灿烂千阳》的确没有令他们失望。胡塞尼在小说中展现出了更为精湛的叙事才能,讲述了一个为了留住希望与快乐而做出必要牺牲,用爱的力量战胜恐惧的故事。——《纽约每日新闻》
阿富汗三十年历史的揪心记录,一部关于家庭、友谊、信念和自我救赎的动人故事。关于不可宽恕的时代,不可能的友谊以及不可毁灭的爱。——《出版商周刊》
作者胡赛尼由此证明,在以畅销书崭露文坛之后, 他有能力再完成一部成功的作品。 ……胡赛尼熟练地勾勒出了其故土在20世纪后期的历史。与此同时, 他还描绘了微妙的,非常具有说服力的双重肖像。他的写作简单,朴实无华,但是他的故事却动人心弦。高度推荐。——《图书馆杂志》
在以畅销书开场之后,胡赛尼继续回顾20世纪后期阿富汗的风貌。这一次,是通过两位女性的眼睛。……胡赛尼的第二本鸿篇巨制具有不可思议的悲剧风格,是对阿富汗的苦难与力量悲伤而又优美的告白。喜爱《追风筝的人》的读者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一令人难忘的续作。——《书目报》
继超级畅销的《追风筝的人》之后,卡勒德·胡赛尼在新作《灿烂千阳》中通过两位女性的视角精心讲述了一个关于他祖国的故事……国度的兴衰对于略知国际新闻的读者来说并不陌生。但是通过小说的渲染,这一切以全新的方式震撼着我们。它迫使我们思考:如果注定要面对惨淡的人生,我们将何去何从?——《明尼阿波利斯星坛报》
卡勒德·胡赛尼完成了一件极其艰难的工作:《灿烂千阳》的力度和深度都超越了处女作《追风筝的人》……通常,第二部作品相较于前作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但这部备受瞩目的作品成功地把读者带进了那个残酷、绝望、苦难和贫困的世界,同时又以希望、救赎和爱来抚平痛苦。——《夏洛特观察家报》
个人在困境中挣扎的旅程,家庭里那些似乎无穷无尽的秘密。胡赛尼的两本小说以及小说中的各个角色都以不同的方式在追问以上的问题,而答案也不尽相同。在阿富汗,在美国,我们每个人也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在这本略显散乱却更为睿智的小说中,胡赛尼延续着他那富有同情的叙述方式,以及简练、引人动情的语言特色。——《圣路易斯邮讯报》
胡塞尼对于日常生活本质的洞察及对人类情感细致入微的刻画增添了小说的生动性与曲折性《灿烂千阳》不愧是继胡塞尼《追风筝的人》后的又一佳作。——《洛杉矶时报》
卡勒德·胡赛尼(Khaled Hosseini),1965年生于阿富汗喀布尔市,后随父亲迁往美国。胡赛尼毕业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医学系,现居加州。“立志拂去蒙在阿富汗普通民众面孔的尘灰,将背后灵魂的悸动展示给世人。”著有小说《追风筝的人》(The Kite Runner,2003)、《灿烂千阳》(A Thousand Splendid Suns,2007)、《群山回唱》(And the Mountains Echoed,2013)。作品全球销量超过4000万册。2006年,因其作品巨大的国际影响力,胡赛尼获得联合国人道主义奖,并受邀担任联合国难民署亲善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