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6-15 06:00
煤油灯 Kerosene lamp(在英国被广为称作石蜡灯paraffin lamp),粤语地区称为火水灯,为电灯普及之前的主要照明工具,以煤油作为燃料(有时也会用清油、柴油等)。
早于9世纪的巴格达,已有使用煤油灯的记载,而近代的煤油灯则于1853年由一名波兰发明家Ignacy Lukasiewicz发明。
煤油灯 Kerosene lamp结构:
旧式煤油灯使用棉绳灯芯,其灯头通常以铜制成,而灯座和挡风用的灯筒则用玻璃制成。
灯头四周有多个爪子,旁边有一个可控制棉绳上升或下降的小齿轮。
旧式煤油灯使用棉绳灯芯,其灯头通常以铜制成,而灯座和挡风用的灯筒则用玻璃制成。灯头四周有多个爪子,旁边有一个可控制棉绳上升或下降的小齿轮。棉绳的下方伸到灯座内,灯头有螺丝绞与灯座相配合,故可把灯头扭紧在灯座上。而灯座内注满煤油,棉绳便把煤油吸到绳头上。只要用火柴点着绳头,并罩上灯筒,便完成点灯的动作。现时旧式煤油灯已几近绝迹。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农村家庭大都使用煤油灯照明。煤油灯多为玻璃质材,外形如细腰大肚的葫芦,上面是个形如张嘴蛤蟆的灯头,灯头一侧有个可把灯芯调进调出的旋钮,以控制灯的亮度。也有简易的煤油灯制作方法,利用用过的墨水瓶或药瓶,先在盖上打一个圆孔,然后将牙膏或白铁皮制成的灯芯模插到圆孔里,用棉花或布条做灯芯,在瓶内注入煤油,用火柴点上就可照明。
自清末,煤油灯被引入中国。美观的灯具,先进的燃料,以及科学的燃烧方式和数倍于老油灯的亮度,使它一下子吸引住了中国人的眼球。特别是有些外国的石油公司,把煤油灯作为销售自己石油产品的敲门砖,推向中国的老百姓。他们给中国人提供免费的煤油灯具,甚至免费供应一部分燃油,让人们试用。
在解放初期以及六七十年代没有通电的农村地区普遍使用的还是煤油灯,计划经济时期,煤油要按票到供销社购买,所以细心的女主人会适时调节灯的亮度。只有孩子写作业的时候才把灯光调亮些。即便如此,在微风中忽明忽暗上下跳动的灯光依旧照不了多远,几个孩子只能围灯而坐。时间稍长,就会两眼昏黑。勤俭的女主人也不会让灯光白白浪费掉,及时支起夹板纳鞋底或缝补衣物。
那时候,各户都很穷。为了省钱,经常几个房间只点一盏煤油灯,做饭时灯在堂屋,一家人便都围在堂屋。做好饭后,把饭端到里屋灯便也跟着到了桌上。
一盏煤油灯
父母从西北老家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家里就停电了。刚准备出去买蜡烛,父亲问我墨水瓶有吧,我说饮料瓶倒是有。只见他借着手机的光线,用锥子在瓶盖上钻了个洞,剪了两根毛线插进去,转头问我,煤油呢?煤油?我差点晕过去,他竟然是在做煤油灯。父亲自嘲的笑笑说,我还以为在老家呢,没有算了,就这样坐着说话吧。
父亲说我刚出生那会,还没火柴和煤油灯,用石头和u型的铁圈摩擦生火。夏天的傍晚,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吃饭,用一种野草拧成绳,然后点燃绳子,既可熏蚊,也可做火引子。二十年前才有了火柴和煤油灯,却属于贵重物品,不轻易使用。
母亲笑着说,还记得小时候把羊肉吃了一炕吗?当然记得,那次在煤油灯下把一盘羊肉端上炕,然后熄灯吃肉。黑灯瞎火的摸到羊肉塞进嘴里,却怎么也嚼不烂,顺口就吐到炕上。母亲发现炕上黏糊糊的,点灯才发现是我吐的。于是熄灯继续吃,我却怎么也摸不到盘子和羊肉,急的大哭,鼻子上却被塞了一块羊肉,原来是母亲在摸黑给我喂。
上小学时跟老师要了墨水瓶,跟母亲要了毛线,亲手制作了一盏煤油灯。在那盏煤油灯的昏暗光线下,母亲在被卧里教我识字,凌晨起床在炕头写作业。
小学快毕业时村里通了电,但为了俭省每一分钱,依然每夜在煤油灯下读书。总能记得半夜父亲在窗外喊,快熄灯睡觉了。煤油也是花钱买来的,也需要俭省。但我真的很迷恋于读书,尤其是父亲收藏的一些通俗演义,于是披着被子,背靠窗户遮住光线继续阅读。
母亲说我小时候眉毛很稀,后来越烧越茂盛。半夜看书入迷的时候,火烧眉毛属于正常,头发就不用说了,所以我一直保留着光头的美好传统,却烧出了一对浓眉。只是有一次,把被子也点着了。从此只好半夜坐在地上看书,风经常从门缝吹进来,煤油灯开始晃动,于是靠着门板,把煤油灯架在凳子上看书。那个学习的姿态保持了好多年,盯着跳跃的火苗也思索了很多年。
父亲说还记得去县城上高中的路上,你兴高采烈的说要留长发了吗?当然记得,我以为到了城市里就不会被煤油灯烧焦额头了。没想到第一个周末结束,就跑回家找那盏煤油灯。学校规定九点关灯睡觉,根本满足不了猛增的阅读欲望。
长发自然没有留成,眉毛也没有变的更加浓厚,学习却一直保持在了前列,直到考上大学。本来想把那盏煤油灯带到北京去,后来弟弟要了过去,据说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又送给了小师弟。
没想到,多年以后,煤油灯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暗夜里,我似乎看到了微弱的光线,虽然微弱,却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