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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起兵那年的七月三日(1583年8月19日),其妻佟佳·哈哈纳扎青生下了他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代善。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九月,努尔哈赤灭哈达部,代善参与此役,论功被封为贝勒。此后,代善被编入叔父舒尔哈齐所统之第三固山(旗)下,持敕书四十道(意味着与明朝贸易的特权),与努尔哈赤所持敕书数量相同,而舒尔哈齐仅持敕书二十五道。
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正月,东海女真瓦尔喀部斐优城主策穆特黑不堪乌拉部欺压,派人归顺努尔哈赤,并准备携部来投。努尔哈赤派舒尔哈齐和自己的长子褚英、次子代善带领费英东、扈尔汉率兵前往迎接。他们出发以后的一天夜里,阴云密布,忽见军旗上有白光一闪,用手去摸,并没有什么,再把旗竖起来,却又有白光闪耀。舒尔哈齐认为是凶兆,想要撤回,但褚英和代善坚决反对,说如果撤回,努尔哈赤就不会再用他们了。于是建州大军继续前进,抵达斐优城,接走五百户瓦尔喀人,令费英东和扈尔汉领三百士兵护送他们先行。布占泰得知消息后,就派大将博克多率兵一万在图们江南岸朝鲜钟城的乌碣岩进行堵截,随后,舒尔哈齐、褚英、代善率军赶来,其中褚英、代善策马向前,以布占泰曾在古勒山之战被俘等事激励军心,鼓舞大家有必胜的决心。三月二十日,两军交战,褚英、代善兄弟各领兵五百冲上山厮杀,乌拉兵大败,折损三千人,主将博克多被代善所斩。努尔哈赤闻讯大喜,赐褚英“阿尔哈图图门”之号,赐代善“古英巴图鲁”(“古英”为蒙古语中汉语借词“国王”之音变,朝鲜因而音译为“贵盈哥”“贵永介”等来称呼代善,“巴图鲁”为“勇士”之意)之号。九月,代善随努尔哈赤灭辉发部。
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舒尔哈齐因谋叛而被囚禁,其一半属民被努尔哈赤分给代善,代善便单独领一旗(即红旗)。他与褚英各被分配国人五千家、牧群八百,银万两,敕书八十道,远超他们的弟弟,执掌建州女真政务。
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正月,代善随努尔哈赤出征乌拉部,努尔哈赤见乌拉部有三万人,有些犹豫,代善与阿敏等一起说服努尔哈赤勇于迎战,最终击灭乌拉部。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八月,已遭禁锢的褚英被努尔哈赤处死,代善被努尔哈赤定为继承人,即“太子”。努尔哈赤还立下遗嘱,指示在他死后将遗孀和幼子留给代善照顾。同年,努尔哈赤正式创立八旗,努尔哈赤领正黄、镶黄二旗,代善领正红、镶红二旗,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杜度各领一旗,由此可见代善在建州女真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天命元年(1616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并立四大和硕贝勒,代善以齿序为大贝勒。
天命三年(1618年)四月十三日,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攻明,率两万人进攻抚顺。途中遇到大雨,努尔哈赤有意退兵,代善却力劝:“我们与明国和好很久,只因明国无道,所以兴兵讨伐,如今到了他的境内却撤回,我们是要继续跟明国和好,还是互相为仇呢?我们军队到了很远的地方,还能隐瞒吗?虽然下雨,我们的军士都带了雨衣,所用弓箭也有备雨之具,何必怕打湿呢?而且下这场雨是让明人产生懈怠之心,让我们出其不意进军,这场雨有利于我们,不利于他们啊!”努尔哈赤听从其言,奇袭旅顺,果然取胜。其后代善得知明朝总兵张承荫等率万人来追,准备同四贝勒皇太极一起迎战,努尔哈赤认为没有必要,代善以“我兵默默而回,彼必以我为怯不敢战也”来说服努尔哈赤,最终在明军撤回时追击,取得胜利,张承荫等被杀,明军仅三百人逃脱。
天命四年(1619年)三月,明朝发动四路大军进剿努尔哈赤。代善率军先迎战孤军深入的杜松所率的西路明军,当时西路明军有两万驻扎在萨尔浒山,而杜松本人则率一万明军前进到吉林崖,攻打界凡城,代善计划让右翼四旗攻吉林崖,另外四旗监视萨尔浒山,但努尔哈赤调整了他的计划,先集中六旗歼灭萨尔浒山的明军,再会合八旗攻击吉林崖的明军,在代善的指挥下,后金军大胜,斩杜松等明将。其后又在尚间崖和斐芬山同马林所率的北路明军鏖战,将其击溃,击杀明将潘宗颜等。最后,他与皇太极在阿布达里冈迎战刘綎所率的东路明军,大获全胜,接着在瓦尔喀什之野与阿敏会合,再败明军,斩刘綎等,随后又在富察之野击败朝鲜军,收降姜弘立。在整个萨尔浒之战中,代善始终居于副统帅的地位,提出重要的制胜之策,为后金的胜利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同年,代善又随努尔哈赤破铁岭,击败并擒获来援明朝的蒙古内喀尔喀台吉宰赛等人,灭叶赫部。
天命五年(1620年)九月,因代善偏爱继妻纳喇氏、虐待元配李佳氏所生之子,导致硕讬离家出走,以致传闻其叛逃明朝,代善五、六次请求努尔哈赤说:若听从继妻之言,虐待硕讬,子是父非,则杀妻,如硕讬真有叛逃等悖逆举动,就将硕讬交给他处死。因查无实据,努尔哈赤放过硕讬。接着,他调查岳讬、硕讬领有的诸申,知道两人所属部众比其他异母之弟更差,令他们和济尔哈朗的诸申交换。努尔哈赤质问代善给硕讬的诸申名称,代善不正面回答这一问题,反而说硕托与自己之妾通奸,有喀勒珠为证。努尔哈赤斥责代善偏听继妻而将次劣的部众分给前妻之子。代善不服,经过审问,喀勒珠承认诬陷硕托。努尔哈赤再次痛斥代善偏听继妻、虐待儿子,并宣布:“欲全杀亲子、诸弟之人,哪有资格当一国之君,执掌大政!”“先前袭父之国,故曾立为太子,现废除太子,将其专主之僚友、部众,尽行夺取。”又凌迟喀勒珠。九月二十八日,代善亲手杀了继妻纳喇氏,向努尔哈赤请罪。努尔哈赤便令代善与诸贝勒分头立誓,初步确立了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的体制(有观点认为代善此前与大妃阿巴亥关系暧昧以及夺儿子岳讬居所也是令努尔哈赤对他失望的因素,参见轶事典故目录)。
天命六年(1621年)二月,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四大贝勒分月值佐理事,代善的地位正式沦落到与其他三大贝勒平级。三月,代善从努尔哈赤征明,攻占沈阳、辽阳。七月,明将毛文龙奇袭镇江堡,努尔哈赤为了应对沿海局势,命皇太极和阿敏迁镇江居民于内地,代善迁金州居民于复州。当时,努尔哈赤问其从弟阿敦:“诸子之中谁可以代我者?”阿敦再三推辞后,才回答:“智勇俱全,人皆称道者可。”暗指皇太极。尽管被废了太子之位,代善并不甘心,在听说这番对话后深恨皇太极,据说皇太极也“潜怀弑兄之计”,欲除掉代善这个妨碍自己登上汗位的绊脚石。不久,阿敦又对代善说皇太极、莽古尔泰和阿济格都想陷害代善,提醒代善做好防备,于是代善向努尔哈赤哭诉,努尔哈赤招询莽古尔泰、皇太极、阿济格,三人矢口否认。努尔哈赤遂于九月十八日宣布阿敦挑拨离间、损害国政之罪,判处监禁。经过这起风波后,努尔哈赤在翌年决定不再立接班人,下一任汗由八和硕贝勒共同选出。在整个天命后期,代善并没有特别出彩的活动,证明其地位的下降。其所领镶红旗也被分给长子岳讬,自己只领正红旗。
天命十一年(1626年)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病死,汗位空缺了近二十日。按其生前规定,应由八和硕贝勒共同推举嗣君。当时最具备条件的是代善和皇太极,双方相持不下,这点也为明朝所知。在五年前的阿敦事件中,代善与皇太极处于对立状态,几乎水火不容。但在努尔哈赤死后,代善的长子岳讬、三子萨哈璘向代善建议:“国不可一日无君,宜早定大计,四贝勒(皇太极)才德冠世,深契先帝圣心,众皆悦服,当速继大位。”于是在诸贝勒大臣会议上,代善首先提议皇太极,其他贝勒也一致赞成,皇太极遂即位为汗,仍与其他三大贝勒并坐。代善也再度活跃,当年十月就挂帅出征蒙古扎鲁特部,杀贝勒鄂尔寨图,生擒贝勒巴克等十四人。十一月四日,代善凯旋回师,皇太极亲自带领诸贝勒大臣到铁岭樊河迎接。
天聪元年(1627年)五月,代善随皇太极出征锦州、宁远。当皇太极要迎战宁远城外的明军满桂部队时,代善与其他两大贝勒极力反对,皇太极则为了雪父亲败走宁远之耻而执意交战,后金损失不小,被迫撤军。
天聪三年(1629年)十月,皇太极西征,途中决定攻明。二十日,当行至喀喇沁的青城时,代善与莽古尔泰以过于冒险为由反对攻明,代善之子岳讬带头诸贝勒、大臣支持皇太极、代善、莽古尔泰才被迫服从。随后代善紧跟皇太极,一路进至北京城下,于德胜门外击败满桂所率明军。又克良乡、败明军于永定门外、击败明朝援军、杀明侍郎刘之纶,取得不少战果,于翌年二月随皇太极出塞返回沈阳。
天聪五年(1631年)八月,代善随皇太极参与大凌河之战,取得胜利。在此过程中,莽古尔泰于皇太极面前出言不逊,甚至露出刀刃,凯旋沈阳后不久,莽古尔泰被褫夺和硕贝勒之位,皇太极亦借礼部参政李伯龙奏请之机,提出来年元旦朝贺的并坐问题,代善顺势发言:“我等奉上居大位,又与上并列而坐,甚非此心所安。自今以后,上南面居中坐,我与莽古尔泰侍坐于侧。”众贝勒皆同意。翌年元旦朝贺,皇太极就南面独坐,专门在右侧设一横着的座位,让代善坐,成为定制。皇太极由此正式确立了大汗权威,而代善也维持了高于其他贝勒的特殊地位。其后两年间,代善随皇太极西征察哈尔部,并入塞掠夺明朝山西。
代善虽然表面上顺从皇太极,但由于权力冲突,兄弟关系逐渐不睦。皇太极曾对萨哈璘说:“吾与汝父反目,汝父为兄,吾焉能说之?凡尔父恶逆之行,汝倘有所知,当须强谏之。”但兄弟关系并未改善。天聪九年(1635年)七月,察哈尔部林丹汗遗孀归顺后金,皇太极让代善娶林丹汗大福晋娜木钟,代善拒绝道:’此福晋虽为大福晋,然无财帛牲畜,我焉能养之?俟察哈尔汗另一大福晋苏泰太后至,我欲娶之。”皇太极则说苏泰已经议定给刚丧爱妻的济尔哈朗,无法食言,接着数次派人劝代善娶娜木钟,代善最终也没有娶她,娜木钟便成为皇太极的妃子(懿靖大贵妃)。九月,皇太极将林丹汗另一遗孀伯奇福晋赐给豪格,而皇太极的姐姐莽古济的女儿本是豪格之妻,莽古济为之不平。当她路过代善营前,代善让妻子请她入内,设宴款待,赠送财物,并派马送她回去。此事被皇太极知道,大发雷霆。二十五日,皇太极召开诸贝勒大臣会议,数落代善所谓种种罪状:“古往今来,无论强大的君主,幼小的君主,拥戴为君的,都是君主。既为君主,就要一统制令,怎能不分轻重?而今,正红旗贝勒(代善)等轻视君主之处太多。大贝勒以前随我征伐明国,违背众贝勒意愿欲中途回军。出征察哈尔时,又固执欲回。此外,赏罚不公,偏袒本旗。我喜欢的人,他讨厌,我厌恶的人,他喜欢,这不是离间相互关系吗?”并命诸贝勒、大臣议代善罪。他们议出代善四条罪状(随征察哈尔时三次奏请还军;在多尔衮出征察哈尔期间不愿与皇太极同行探听消息;宴请与皇太极有隙的莽古济;包庇擅到哈达、叶赫山上离围猎的索诺木杜棱),拟革去大贝勒名号,削除和硕贝勒职,剥夺十牛录所属人口,罚雕鞍马十匹、甲胄十副、银万两,皇太极只罚银、马、甲胄。这是代善第一次受到皇太极敲打。同年底,皇太极令诸贝勒各自发誓修身,随后又说:“大贝勒老矣,只有数年之生,令其停写誓言。”代善坚持要写,于是写下了效忠皇太极的誓言。
天聪十年(1636年)四月五日,代善带领众贝勒大臣向皇太极劝进。四月十一日,皇太极正式称帝,改元崇德,建国号大清。四月二十三日,皇太极册封代善为和硕礼亲王。十二月,代善随皇太极出征朝鲜。崇德二年(1637年)六月二十七日,从朝鲜凯旋的皇太极命追论征朝鲜时诸王大臣违犯军纪之过。法司给代善定了六条罪:一、违令多收十二名侍卫;二、诬称系吏部车尔格令其多收;三、明知多收侍卫而说不知;四、以戴翎侍卫充当使令下役;五、违制在朝鲜王京养马;六、妄遣家丁私往造船处。拟议革礼亲王爵,罚银一千两,马匹人丁入官。结果代善与其他犯法的诸王一同被皇太极赦免。七月五日,皇太极又说自己“于和硕礼亲王极加敬爱,乃竟不仰体朕意,事多错谬”,对此极为遗憾,然后举出自己在行猎期间宣谕不得乱行后代善以乱行为由无端鞭打自己的儿子瓦克达、然后徒步从泥泞中返回以及代善作为一旗之主亲自牵马、带坐垫而不携侍从来见自己这些过于卑微的举动,认为是在变相表达对自己的不满,最后告诫代善“夫所行不义,虽尽恭致敬,朕亦不喜,必须正身行义、优礼僚友、抚育降人、善治器械以相辅佐,朕始嘉赖焉”。七月七日,又同意处死代善属下户部参政恩克。总之,从朝鲜回来后的代善第二次受到皇太极敲打。
崇德三年(1638年)二月,皇太极亲征喀尔喀,代善与郑亲王济尔哈朗等留守盛京,并监筑辽阳都尔鼻城。此后清军出征,代善不再从征,都留守盛京。皇太极征喀尔喀返回途中,代善部下的觉善曾挖苦“何不将御马用轿抬去”,受到检举。主管刑部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不仅要求处死觉善,还请求革除礼亲王爵,没收所属人员,不过皇太极都予以赦免。年底,代善自我检举“失误朝贺”之罪,接受审理后,皇太极赦免其罪。
崇德四年(1639年)四月,代善听说两个儿子岳讬、玛瞻都在入塞掠明时死去,极为悲痛,以致跌下马。十一月二十八日,代善骑在马上射獐子,突然马匹跌倒,导致脚部受伤,皇太极策马至前,下马亲为代善包扎,并用金杯赐酒,饮毕叹道:”朕以兄长年高,不可驰马,兄长奈何不自爱?“然后流下眼泪。皇太极随即下令结束打猎,返回盛京途中,命代善乘轿缓行,日行十五或二十里。尽管皇太极对代善有这种温情脉脉的举动,也改变不了代善在崇德后期“常时朝政老不预知”的失势状态。
崇德八年(1643年)八月九日,皇太极突然病逝,因未立储君,引发诸王争位的局面。八月十四日,在代善主持下,诸王举行会议,两黄旗“张弓挟矢,环立宫殿”,要求立皇太极之子,代善首先提议豪格,豪格以“福小德薄,非所堪当”为由推辞。其后诸王议论纷纷,阿济格、多铎要求其同母兄弟多尔衮即位,多尔衮不敢答应,多铎又提出立自己或立代善。代善说:“‘睿亲王若允,我国之福,否则当立皇子,我老矣,能胜此耶?”遂起坐离开会场。最终,济尔哈朗、多尔衮等决定立皇太极六岁的儿子福临(即顺治帝),代善牵头诸王、大臣誓告天地,效忠新君。不过,这个折中方案并未服众。八月十五日,代善的儿子硕讬和孙子阿达礼对代善说:“今立稚儿,国事可知,不可不速为处置。”代善斥责他们说:“既立誓天,何出此言?更勿生他意!”十六日,他们又来对代善说:“众已定议立睿亲王矣,王何默默?”代善怒斥他们说:“何为再发妄言?祸必立至,任汝所为!”随后代善就向多尔衮告发了硕讬、阿达礼的言行,导致他们被处死。
顺治年间,代善虽然受到无需对皇帝跪拜的礼遇,但依然在政治上被边缘化。他随清军入关,并住进了明朝外戚周奎的旧第(礼王府)。顺治五年十月十一日(1648年11月25日),代善薨逝,终年六十六岁。当年新规定亲王丧给银五千两,摄政王多尔衮以代善功高,破例给一万两。康熙十年(1671年),追谥为“烈”。乾隆十九年(1754年),入祀盛京贤王祠。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配享太庙。
代善的影响力贯穿清入关前的时期,尤其以天命前期最为重要,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代善随舒尔哈齐去接应斐优城时,一天夜里大纛突生光焰,舒尔哈齐欲撤回,代善反对,说:“您怎么知道这就不是破敌的吉兆呢?”最终取得乌碣岩之战的胜利。此后礼亲王府中的纛顶悬挂生铁明镜于其上,以区别于其他旗之纛(按定制,纛顶皆用铜火焰),纪念此次异瑞。
天命五年(1620年)三月,努尔哈赤的小福晋(庶妃)德因泽对努尔哈赤说大福晋阿巴亥曾分别送给大贝勒代善和四贝勒皇太极饭食,前者接受而后者未受,而且阿巴亥一天两三次派人到代善家,甚至还曾深夜出宫。努尔哈赤派人查明属实后,认为是自己曾立下死后妻儿交由代善照顾的遗嘱才让阿巴亥与代善走得近,并无可疑之处。不久,诸贝勒、大臣在宫中举行宴会时,发现大福晋用金饰、东珠将自己打扮一番以后,对代善眉来眼去。努尔哈赤知道后,只是以阿巴亥窝藏绸缎、蟒缎、金银财物甚多为由休掉她,但没有连累代善。
天命五年(1620年)三月,努尔哈赤决定从界凡城迁居萨尔浒城,在搬家过程中,代善想抢夺自己长子岳托的居所,向努尔哈赤请求换地方,即把自己的居所给努尔哈赤,再找其他宽敞的房子,但没有明说岳托的居所。努尔哈赤则决定代善原居所改为举行宴会的大衙门,代善住进自己原居所,自己住进岳托居所。代善因嫌努尔哈赤原居所过于狭小,就让阿敏向努尔哈赤请求更换,努尔哈赤回应:“若嫌彼处狭小,则我仍居我整修之地,既然以为尔所整修之地优佳,尔可携诸幼子于该优佳处居住。”最后的分配方案是努尔哈赤还是居住了自己最初的住所,而已被整修三次的岳托的居所则赐给代善。
代善以“宽柔能得众心”著称。凡是得罪了努尔哈赤的人,在临刑前往往得到代善的解救。表现他宽厚性格的具体事例也不少。如萨尔浒之战后,代善与朝鲜降兵盟誓,努尔哈赤却想杀降,被代善劝阻;其后因城外居住的出身两班的朝鲜俘虏杀掉所寓居的后金人家的女主人而逃,以及强奸后金妇女等事暴露,努尔哈赤又想杀光朝鲜俘虏,同样是经代善劝解,只杀了住在城外的出身两班的朝鲜俘虏约四五百人,代善还为此后悔当初没把朝鲜官兵直接送回国。在灭仇敌叶赫部时,代善看在姻亲关系的份上要求叶赫东城贝勒布扬骨投降,被拒绝,后布扬骨不能支,与其弟弟布尔杭古请降,代善仍同意受降,对岳母(即布扬古兄弟之母)发誓不会杀降。不过布扬骨投降后因对努尔哈赤不恭,仍然被杀,布尔杭古则交由代善抚养。大凌河之战时,明将张春被俘后宁死不跪,皇太极大怒,欲杀张春。代善又劝道:“我前此阵获之人,何尝不收养?此人既欲以死成名,奈何杀之以遂其志乎?”于是张春活了下来。
代善的坐骑叫“克勒”,意思是枣骝马,高七尺,长一丈多,耳朵边长着一寸有余的肉角,腹下的旋毛如同鳞甲,被视为龙种,代善骑着这匹马东征西讨,无不如意,对该马很有感情。曾行至安平,克勒马觉得蹄出毛病,便刨出泉水,洗了后就痊愈了,于是军中将此泉视为圣泉。等代善死了后,克勒马听到哭声,也哀鸣不已,不吃豆粟,只吃草料,不久就死了。
主词条:和硕礼亲王
代善墓(礼王坟)位于北京香山门头村,立有康熙、乾隆二帝纪念他的石碑。墓已不存,碑被保存于北京植物园曹雪芹纪念馆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