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1-08 00:40
《爱的徒劳》是英国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创作的戏剧剧本,是一部喜剧,首次出版于1598年。
那瓦国王腓迪南与侍臣俾隆、杜曼、朗格维共同发誓:三年之内,潜心于学问,并达到忘我状态(尤其要不近女色)。村夫考斯塔德首先违反誓言与村姑杰奎妮坦交谈,为此他被抓捕。国王判决来访的西班牙“大人物”唐·亚马多看管他,但亚马多也私底下爱着杰奎妮坦。
适逢法国公主因外交事务带着侍女罗瑟琳、凯瑟琳、玛利娅来到那瓦宫廷。腓迪南和侍臣均不情愿同公主等人交谈。但不久,显然出现了爱情征兆。
于是,发生了事与愿违之事。亚马多派考斯塔德给杰奎妮坦送情书,俾隆也让他给罗瑟琳送情书,但这两封情书却被送错对象。起初,俾隆讥笑其他贵族患了相思病——各人均闻说他人打算写情书送给所爱女子——但接着,他也陷入尴尬境地,因为塾师霍罗福尼斯拿着他写给罗瑟琳的十四行诗。
这群年轻人一致认为,爱情本身是门值得探讨的学问。他们决定化装成来访的俄罗斯人向公主及其侍女求爱,以此来检验他们所爱的女人是否专一虔诚。
与此同时,霍罗福尼斯等人为了宫廷娱乐,在排演一出露天历史剧。他手下的演员有亚马多、亚马多的侍童毛子、考斯塔德、牧师纳森聂尔以及巡丁德尔。君臣们聚在一起,均假扮成俄罗斯人。公主和侍女们事先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她们戴上面罩,交换佩戴各自的首饰。这引起了一场混乱,演出被迫停止。为争夺杰奎妮坦,考斯塔德正要同亚马多决斗,这时候传来了公主的父亲——法国国王——已经驾崩的噩耗。公主一行人准备离开,她们让垂头丧气的君臣苦修一年。如果那时,他们的爱情依然忠贞不变,就来第二次求婚。这出戏以春之歌《当杂色的雏菊开遍牧场》和冬之歌《当一条条冰柱檐前悬吊》收尾。
《爱的徒劳》的故事情节基本上是莎士比亚自编的。有关那瓦君臣把宫廷当做学院的描写,莎士比亚可能从一位名叫皮埃尔的法国人写的著作《法兰西学院》(1577)中得到启发(此书于1586年译成英语)。法国王后凯瑟琳曾于1578年和1586年先后两次出访那瓦,莎士比亚创作此剧时虽无宫廷档案可据,但一定听闻过有关这两次外交活动的街谈巷议。另外,剧中所表现的诸多喜剧因素,尤其是亚马多和毛斯的插科打诨,一定程度上模仿了大学才子派作家约翰·李利的喜剧作品《恩底弥翁》。
《爱的徒劳》最早见于1598年的四开本,创作年份约在1588—1597年间。1598年的四开本注有“新经威廉·莎士比亚修订、增补”字样,据此推论,早于1598年,还应有一个已经失传的劣版四开本。据考证,《爱的徒劳》是莎士比亚在暂住扫桑普顿伯爵家中时写成并首次上演于伯爵家的。
俾隆
侍臣俾隆是一个有个性有生气有灵气的人物。他善于戏谑,爱开玩笑,满嘴都是借题影射的讥讽和尖酸刻薄的嘲笑,无论贵贱贫富,只要触动了他的灵机,都要把他们挖掘得不留余地。他对生活持现实主义观点。他一上场一开始就表明他是来自现实生活的人。那瓦国王决定三年长戒,立下一纸戒约要侍臣签名。朗格维和杜曼先后表态赞成,唯独俾隆唱反调,“不看女人尽读书,不吃饭不睡觉”,“叫人怎么办得到”?他不情愿为图虚名把自己终日禁闭在学院式的宫廷里,读那枯燥无味的书,过那修道士一般的清苦生活,在无声无息中埋葬青春。
那瓦国王
那瓦国王腓迪南是一个可笑的喜剧性人物。他最初满脑袋的禁欲主义教条。为了追求所谓永垂万古的名誉,他一本正经地决定把自己和臣民们禁锢在遏止人性的宫廷里,在三年之内发愤读书,拒绝一切物质享受,尤其是不近女色。当村夫考斯塔德接近女色,与村女杰奎妮妲并坐谈情的违令举止被他知晓后,他甚为恼怒,给考斯塔德严厉惩罚:禁食一星期,每天吃些糖喝些水。他对爱情绝对否定,把爱情当作上帝的伊甸园里的禁果一样不许碰动,俨然一副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的样子。然而,他毕竟是人,难免受到七情六欲的侵袭。
罗瑟琳
侍女罗瑟琳是一个长着白脸盘、细眉毛、黑眼睛的漂亮女人。她直爽泼辣,天生火辣辣的性子,有一张尖刻的利嘴,说话无所忌讳,言词锋利,惯于迎头痛击。她与俾隆一见面就唇枪舌剑地打起嘴仗来。俾隆爱上她向她表白说:“姑娘,我要把您放在我的心坎里温存。”她讨厌这浮夸的故作文雅的话语,尖刻地嘲弄道:“这傻瓜害病了吗,”“替它放放血吧。”当那瓦君臣一起来向她们进攻求爱时,她建议公主取笑他们假扮俄罗斯人的举动,用锋锐的机智刺透他们的愚蠢。见公主不好意思取笑,她急忙接过话头,把唇枪舌剑投向他们,说刚才来了一群呆子,扮成俄罗斯人的样子,穿着不三不四的服饰,凭着一股浮夸的腔调讲了许多毫无意思的废话。她痛快淋漓地挖苦嘲讽,把堂堂的那瓦国王和他的侍臣们搞得狼狈不堪。
法国公主
法国公主美貌如天仙,优雅高贵,才情横溢,善于辞令,又幽默风趣,作弄取笑神魂颠倒的那瓦君臣,适可而止不失公主高贵的身份。她有闪光的智慧,有纯洁的思想,坦率真诚,讨厌一切矫揉造作的言行。首次会晤那瓦国王,她便直言批评国王“谨守那样一个无聊的誓”,实在愚昧,并且聪慧地预言他“有一天会毁誓的”,她不喜欢别人过分赞美她。当鲍益大臣盛赞她有惊才绝艳时,她感觉并不舒服,“一点不觉得可以骄傲”,而当老实的管林人并不恭维她的美貌,她反而给他钱重赏他。她自尊自强,有头脑有主见。她原以为那瓦君臣向她们求爱不过是风雅的调情游戏,便不甘示弱地设计作弄他们,不让他们达到目的。
亚马多
亚马多是一个荒唐古怪的西班牙游客,被那瓦国王豢养在宫里,用奇腔怪调制造种种笑料,供国王和侍臣们消遣。他不学无术,却装模作样,冒充风雅文士,惯用浮夸的辞藻,爱说冗长的废话。他十分虚伪,自己爱上村女杰奎妮妲,写情书向她求爱,还在她的住处探望,却假装正经控告仅仅与杰奎妮妲坐谈的考斯塔德。通过这一漫画式小丑角色,莎士比亚嘲弄了当时上流社会浮华矫饰的习俗,讥讽了假道学道貌岸然的虚伪面目。
剧中夹杂许多私人笑话和典故,充满着俏皮的诡辩,华丽夸饰的双关语以及海外见闻的宏论,贵族气颇浓。因此,不少人把此剧看成是当时贵族之间互相攻击的产物,或看成是莎士比亚个人思想和生活的写照,甚至用莎士比亚与“黑肤夫人”的恋爱传闻来诠释此剧。也有评论说,此剧是对当时上流社会谈吐诙谐并显得学识渊博这一种习俗的模仿,但另一种观点恰恰相反,说威廉·莎士比亚是在讽刺嘲弄他那个时代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而越来越多的批评家则认为,与莎士比亚喜剧一贯的主题一样,爱情征服一切是此剧的旨意。喜剧一开场,主要人物那瓦国王和他的三位侍臣立下禁欲主义誓言,决定抛弃男女之情,强行压制美和青春对人性的呼唤,像修道士一般把自己的青春封闭在学院式的宫廷里。这种自我囚禁,完全以落后的中世纪的禁欲主义教条为基础,是违反人性摧残人权的,是矫揉造作、迂腐可笑的,当然也是脆弱无力、不堪一击的。因此,他们一旦与天仙般美丽的法国女郎们接触,丘比特的神箭便一支支射中他们的心窝,爱情的火焰一下子在心中燃烧起来,精神防线顿时土崩瓦解。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背约毁誓,拜倒在石榴裙下,成为爱情的俘虏。他们不得不承认: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陈腐的戒条不能约束少年的热情,不能反抗生命的意志。于是,禁欲主义誓言宣告破产,君臣四人同心协力、勇敢地冲上爱的战场,挖空心思讨好他们的爱人,想方设法追求爱情的幸福。那瓦君臣对爱情由最初的绝对否定到最后的绝对肯定这一喜剧性的大转弯,令人捧腹大笑。而通过这开心的大笑,莎士比亚痛快淋漓地嘲弄了中世纪的禁欲主义,有力地说明爱情的力量要比宗教戒律强得多。
该剧的结尾独具一格。莎士比亚喜剧的结尾一般都是大团圆——男女青年结成美满姻缘,而此剧结束有情人却未成眷属。那瓦国和他的三位侍臣必须接受一年时间严峻的考验。若一年之后爱心不变,方能与爱人结为伴侣。这个结局突破了大团圆的喜剧模式,含蓄地点明了题旨:此爱若是玩笑,注定徒劳。这实际上是莎士比亚对当时上流贵族社会视爱情为调情的游戏和风雅的玩笑这种不良习尚的一种含蓄的贬斥。
此剧有着优美的诗一般的抒情色彩,明媚娇艳,荡漾着浓烈的青春气息和醉人的温柔情感,可谓一部真正的浪漫喜剧。剧中妙语连珠,机智百出,笑料不断,令人捧腹。但它也有明显的缺陷。它在艺术上比较粗糙。戏剧情节虽然生动有趣,但随意性较大,人工雕琢的痕迹明显,有的甚至是虚假造作的。譬如那瓦君臣最初的誓约具有一种不现实的荒诞性,并且事件的发展达到更为荒诞的境界。剧中人物形象往往被戏剧情节所淹没,且缺乏典型性,有的被夸张强化了。总的来看,《爱的徒劳》这部早期喜剧在莎士比亚剧本中份量较轻,艺术上不够成熟。
作家、翻译家方平:它在语言风格上非常有特点,明快、泼辣、亲切、而又富于幽默感;并没有什么曲折复杂的戏剧情节,却有大量的为观众喜爱的俏皮话、双关语,和在现实生活中常挂在人们口头的那些成语、谚语。整个作品渗透着一股接近于民间文学的清新的气息。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beare,1564—1616),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戏剧家和诗人。莎士比亚于1564年4月23日出生在英国中部斯特拉福德城一个富裕的市民家庭,幼年在家乡的文法学校念过书,学习拉丁文、文学和修辞学。后来家道中落,曾帮助父亲经商,1578年左右只身到伦敦谋生,据说从事过马夫或仆役一类当时被看作“最下等的职业”。后来当了演员和编剧,随着剧团到各地巡回演出,与社会各阶层的生活有比较广泛的接触。他在剧团里扮演过像《哈姆莱特》中的鬼魂之类的配角,也担任过导演,但主要是编写剧本,开始时不过是给旧剧本加工,逐渐由加工而改写或自己创作。他后来成了剧团的股东,1613年左右从伦敦回到家乡,1616年4月23日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