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18 13:39
王天胜:毕业于辽宁艺术师范美术专业 。1968年参军,在部队从事美术创作,1986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现为中国文化部现代工笔画院院长、中国工笔画学会副会长、中国文化产业促进会副会长、中央文史馆书画院研究员、中国田园画会副主席、北京工笔画学会副会长、新华通讯社新华画院特聘高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曾任中国工笔画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十余载、解放军艺术学院学术委员会委员、美术系副主任、中国画教研室主任、中国画教授(享受副军职待遇的专家)。
王天胜 :男,汉族,别名:艺涛,1946年12月生,祖籍:山东省文登。
作品入选六、七、八、九、十、十一届全国美展,历届全国工笔画展,历届全军美展,中国画百年展,世纪风骨—当代艺术50家等全国性美术大展及省以上美展百余次,获全国第四届工笔画大展金奖、全国第二届工笔画大展金奖等全国性奖项30余次。《春晖》获全国第四届工笔画大展金奖;《海上丝路》获全国第二届工笔画大展金奖;《北疆雪夜》获 全国首届乡村田园画展金奖;《北疆屏障》获慕田峪长城杯海内外书画大赛金奖;《井冈山杜鹃红》获世界华人书画展银奖;《惜别》获全国祝建军60周年美展银 奖;《生命之舟》获全国抗洪精神赞铜奖;《红土地》获全国人物画展优秀奖等。 出版画册有:《王天胜画集》、《名家名画》、《王天胜工笔肖像》等十余部。《美术》杂志、《人民日报》等几十家新闻单位及媒体宣传和报导。 2007年被评为中国画坛60杰; 2008年被评为当代30位最具学术价值与市场潜力的人物画家; 2009年被评为当代最具学术价值与市场潜力的花鸟画家; 2009年8月被媒体评为中国画坛诚信百杰;2010年被评为中国画坛50强。 2009年应邀为人民大会堂创作的巨幅工笔画《鹤翔昌瑞》悬挂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 2011年为人民大会堂国家领导人厅创作巨幅工笔画《春满乾坤》。 曾领导和组织全国第二届、四届、五届、六届工笔画大展,迎接新世纪工笔画大展、全国首届现代工笔画大展、时代画风——当代中国工笔画二十家、丹青世界——中国工笔画女画家22人作品展等,皆获得圆满成功。 许多工笔画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外国美术机构及国家领导人、国内外友人收藏。《华岳雄风》等作品被国家主席出访作为国礼赠送友邻国家,作品深受各界人士喜爱。
作品欣赏
《当代中国工笔画集》
—— 邵大箴
在我国历史悠久的传统绘画遗产中,工笔重彩是其中重要的门类。它是人们运用严谨工整的笔线与浓重的色彩描绘客观世界,表现思想感情的艺术语言,是我国写意绘画体系丰富表现语言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当代中国画的振兴,离不开工笔重彩与写意水墨的齐头并进,这几乎成了人们的共识。和写意水墨一样,工笔重彩创作由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转型,己取得丰硕成果。它之所以如此地活跃于当今画坛,受到海内外人士的广泛关注与好评,是和近几十年来以潘絜兹先生带领的一批工笔重彩画家们的大力提倡和辛勤劳动分不开的。在这群画家中,一位中年军旅画家王天胜引人注目。他的作品在全国展事中屡屡亮相并多次获得重要奨项,他同时积极参与全国工笔重彩学会的活动,是该会活动的重要组织者之一。
作为军旅画家,王天胜有崇高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他认为军旅画家应该首先重视军事主题,创作有现实意义的军事题材画。多年来,他奉献的优秀军事题材作品有《生命之舟》、《巡逻途中》、《绿林》、《隙》、《北疆屏障》、《惜别》等。这些军事题材作品的重要特点,是从生活的观察和体验入手,着重描写人物的真实感情,塑造亲切生动、可信可敬的人物形象。每件作品的构思独具匠心,根据主题的需要采用不同手法。《惜别》描绘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告别朝鲜乡亲的动人场面,主题深沉,主要用水墨造型;《巡逻途中》写军民鱼水之情,用近乎年画的重彩语言;描写士兵利用休息时间勤奋读书的《隙》和表现士兵在树丛中紧张巡逻的《绿林》,采用的都是用景色来衬映人物的手法,前者用平视特写法,平中有奇;后者用多种视点描绘,奇中有平,各具特色。至于他的寓意深刻的力作《生命之舟》既打破常规的构图法,又巧妙地将写实的人物造型与程式化的装饰手法结合在一起,赋予这一“重大题材”的画面以人情味,以趣味性和装饰感。王天胜的另一部分军事题材画是他创作的士兵肖像,如《兵》、《金芭蕉》等,这些精细刻画人物形象的作品是他深入部队基层生活有了新的发现、新的感受之后在写生基础上创作的。王天胜十分注意从生活中吸收创作养料,他强调要善于观察生活,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感,特别是发现别人未发现的美。他特别重视在写生中对人物的“情感体验”,注意与其感情交流与沟通,以洞察人物的精神世界。他认为,好的写生需要具备三方面的能力:造型能力、笔线功夫、色彩感觉,而写生也是培养这三种能力的有效途径。鲜活的现实感和传统程式的结合是他大型创作的特色,也是他许多肖像作品的出众之处。王天胜的写实造型能力主要来自工笔画传统,坚持以写“形”为基础、以传“神”为核心的“形神兼备”的理论,但不排斥吸收西画素描造型的某些因素,而是将这些因素融合在以线为主的造型语言之中。在王天胜的创作中,体面造型与线型语言有机结合,但以线型结构为主。他很重视色彩的运用,把色彩和线视为加强人物形象表现力的重要手段。同样,他在充分发掘民族传统绘画资源的同时,也注意从西方绘画色彩中吸取有益的经验。王天胜笔下的人物形象真实生动而有神韵,饱满而有情趣,画面纯净、利落,色彩清丽、雅致。尤其是他刻画的少女形象,美而不俗,格调纯正,有很高的观赏性。王天胜不仅工于人物画,在花鸟画创作上,也有杰出的表现。他的花鸟画有两种类型,一类借物写情,直抒胸怀;有的立意深远,含有崇高的寓意。不论那一种类型的作品,他都苦心经营,追求画面的境界,力求其整体、单纯、清净和明丽。花鸟画讲究色彩,色彩处理不当或灰暗无光,或过于艳丽而媚俗。王天胜在色彩上颇为讲究,他用色或浓重或淡雅,掌握有度,线与色彩和谐地融为一体,相互衬映。在绘画语言上,他傍依唐宋绘画传统,还大胆用现代观念设计画面,强化视觉效果。《卿亦解语》、《春晖》、《井岗杜鹃红》、《绿荫》、《洁》、《百鹤呈祥》、《紫气东来》、《春芳》是他工笔花鸟的代表作。《春晖》中百朵盛开的郁金香重重叠叠,气势恢弘,严谨、细致的笔法和在“重复”的描绘中穿挿变化,颇有新意。它与同样用繁复手法完成的《井岗杜鹃红》,成为用花鸟画形式表现重大历史题材的力作。工笔重彩画如何适应时代的需要,在题材内容和形式语言上有所创新,以反映时代跳动的脉搏,体现人们新的审美趣味,是20世纪以来几代艺术家们探索的课题。王天胜在前辈艺术家创造成果的基础上,为推进现代工笔重彩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取得的成绩表明,工笔重彩的创新决不能离开传统重起炉灶,传统绘画“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美学原则永远是中国画创作的指导思想,“形神兼备”始终是中国画的最高审美标准,传统中国画的骨法用笔和随类赋彩等理论见解和实践经验,都值得我们予以继承和发展,那些认为工笔重彩的创新只能运用外来的现代观念和技法来使它“脱胎换骨”,显然是不恰当的。当然,我们不能固步自封,而要正视和接受现代人的审美意识,赋予工笔重彩以新的美感。我们还应该有广阔的胸怀,面对包括西方现代艺术的挑战,取其中某些合理的因素为我所用。总之,王天胜的艺术创作之所以值得我们重视,不仅在于他的创作态度严肃认真,他的技法娴熟全面,他的作品格调清新雅致,而主要在于他有开拓意识,敢于和善于从各方面吸收创新资源,在生活中发掘和提炼新的美感,创造有精神内涵,有新形式美感的工笔重彩作品。年富力强的王天胜正值自己创作的旺盛期,他珍惜自己的创造成果,但他并不满足。他的志向是和同行们一道再创中国色彩的辉煌。我们期待他取得更大的成就。
美的咏叹
-王天胜的工笔重彩画—— 牛克诚
《春晖》、《井冈杜鹃红》是工笔重彩画家王天胜的代表作。数十百朵的郁金香、杜鹃花重重叠叠、密集排布,形成一种连天接地的恢宏气势;溪流、山石及园圃在花朵的空隙间偶尔展露,成片的花朵便拥有了一个真实可感的生存空间。这也是王天胜以诗一般的情怀全力营构的美的空间。满眼绚烂的连片红色或橙色,是这一空间在表面形态上的直观呈现,它以众多花朵的同构复合,累积成视觉上的扩张感,从而为这一空间赢得观赏效果上的关注力,在展厅中,王天胜的作品因此而格外醒目。更为重要的是,这一美的空间,并不只是靠着华丽的外表装扮。当人们走近这一空间,就会发现这里的内容与情节又是那样的丰富。在此,王天胜又用细腻的笔法,不厌其烦地描绘着花与枝的穿插、花与花的顾盼、花叶的翻转向背,花蕊的伸展曲张,因而,看似面貌相近的花朵枝叶,就仿佛都具有了各自的性格,它们聚集在这里,争相展示着各自的姿色。画面中的每一处关乎细节的形态、质感及空间关系,都在王天胜的画笔下被精致地推敲与描画。生机盎然、清丽怡人的自然之美就在这种微妙而细致的刻画中而呈现。远观取其势,近观品其质,王天胜工笔花鸟画之美在不同界域的空间都得到了合适的表达;整体的营造氛境与局部的细腻表现,又统一于一种浓丽的画风之中。以此,王天胜用线、色塑造了其工笔重彩画的唯美品格。王天胜擅于驾驭线条,他的线条与传统的铁线、游丝等不同,是根据物象的不同形、质而调动线条的粗细、轻重、提按、使转、浓淡、干湿,在表达花枝草叶等自然形貌的同时,线条自身的表现性也得到充分展现。作为全画之“骨”,这种具有表现性的线条,就是经过了此后色彩的重重积染,其清丽的风神依然动人。王天胜更擅于赋色,不仅能在某一色彩基调下表现出色彩的微妙变化,而且更以一种细腻的分染之功,于匀整的色阶过渡中,让色彩质感与品味得以充分表达。正是用这样的线、这样的色,王天胜在当今中国画坛成功地演绎着工细绚丽的创作风格。这种工细绚丽的工笔画风,无疑是来自中国花鸟画史上的“黄家”传统。这一传统,以五代西蜀黄筌为开宗,又由其子居寀传播于北宋,在后来的北宋、南宋画院中形成影响,在明代有边景昭、吕纪继其后,到清代,又有蒋廷锡、马元驭等远承其绪,近现代以来,有于非庵作为代表。这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一个重视色彩表现,强调绘画华贵品质的风格流派。因此,当王天胜以其“黄家富贵”的画风,在当代画坛取得令人瞩目的位置,也正可反映出,当今的审美,已多么不同于从前,国势昌盛、文化振兴的今天,正呼唤着一种绚丽堂皇的画风,就像盛唐时期那样。勾勒、分染的描绘程式,谨细工致的绘画态度,体物写实的创作精神及浓丽繁缛的绘画样式等,都表明王天胜的工笔花鸟与“黄家”传统的一脉相承。但是,如果我们进一步深入比较,就可以发现,王天胜的作品中虽然显露着黄家画风无所不在的影响力,但他却并没有在黄氏身后亦步亦趋。因为,我们会看到,王天胜正以一种现代的审美情怀,对黄家花鸟进行了创造性的发扬。这种发扬,主要表现在王天胜以现代绘画中的构成意识和现代人的形色感觉来结构画面,从而,用一种繁复的铺排营构一种画面气氛。可以说,在黄氏画派中,还很少见到像王天胜《井冈杜鹃红》那样可以震撼视觉的作品。同时,王天胜又在写实的描绘中注入装饰性元素,在大量同构线形的复调中,渲染出动人意境。这种装饰性表现,主要借鉴于民间美术及工业设计,这对成长于新中国时期的王天胜来说是自然的,而对古代黄家一派花鸟画家来说,则是不可想象的。
醉心于花鸟的王天胜,试图从各种不同的视角来全方位表现自然中花鸟之美。他时而将几株花卉置于花瓶,以展现人工环境中花朵的别样之美,时而又以折枝的形式对一株花的枝干、花叶进行细致刻画;时而让一只水鸟一飞而过掠动花丛间的宁静,时而又用满山遍野的花儿展开一个充满芬芳的世界。他用画笔变动着焦距与角度,把花朵枝叶在不同时间、环境下的姿色一一展现,唯恐错漏掉能够使它们尽显美色的哪怕一瞬间。但不管变换何种角度,也不管变换何种背景,他笔下的花卉都具有一种共同的生命属性-它们都是盛开的、饱满的、是热烈的,是充盈着旺盛生命力的。如果说“黄家富贵”的特征之一就是以皇家御苑中的名花异草为表现对象,那么,王天胜则只以山野间寻常可见的杜鹃、牡丹等,也同样编织出一种具有阳光般性格的花间世界。这一世界折射着他礼赞自然、炽爱生命的人文情怀。因此,他作品中清丽的线条与细腻的色彩,就并不仅仅是一种炫技性的展示,它们其实是为着对于自然中一切生命奥义的宣示,对于花卉的生机与生趣的传达,对于生态世界的诗情与美丽的渲染。因而,他的作品就可以以一种唯美的形式拨动读者的心弦,并激发起人们对于繁盛、蓬勃境界的神往。当他的笔线、造型、色彩等都立足在这样的基点上,它们就从形式的经营而进入到对于生命主题的昭示之中,因而,它们就成为一种具有内蕴的绘画形式。在中国花鸟画的传统中,一直特别注重创作者主体精神的阐扬,花鸟画家并不是对花或鸟的外观形貌做生物学意义上的描述,他们是把花鸟作为抒情言志的一种媒介,是超越了物种客观属性的某种精神象征;与此相联系,在表现花鸟的同时,画家的人格情操、意识素养等也都展露无遗。因此,花鸟的世界其实是画家个人的精神世界。我们从王天胜的花鸟画中几乎看不到半点伤感或颓废的情调,而是满目的繁花似锦、万紫千红。这并不是王天胜用一种枉情粉饰着世间冷暖,而是,他时刻都在用一种火一般的激情照射着自然的每一个角落。他用至纯的爱心,接受着自然的感动,并用画笔记下这份感动,描绘出沁满诗意的佳色美境。在王天胜的人物画表现中,也同样表现出这一创作倾向。除了军旅题材,他画得最多的人物形象是少数民族妇女。她们身着本民族盛装,闲适地坐于椅子上,在形象与气质中都透射出一种原始纯真之美;透过她们的眼神,仿佛可以看到一个如水一般清澈的本真世界。这些形象虽然大都出于人物写生,但在形象刻画与勾勒渲染中,可以明显地表现出王天胜在她们身上所寄予的美的理想。这种写生因注入了作者的深情而具有作品深度,这种写实因接受了作者主观情思的润色而更生动感人。在王天胜的工笔花鸟和人物画创作中,体现着一种非常强烈的尊崇人性、礼赞自然的审美原则。当这种原则变作他笔下一幅幅生动鲜活的形象,就使得王天胜的工笔花鸟、人物画创作实现了在精神主题上对于传统的超越,如果说传统绘画中的感性表达基本上遭受了封建文化意识与道德伦理的篡改与裹挟的话。王天胜的情也真,画也真,他用他对自然的敏感、对人性的体味,携无数观者去谛听潜涌在山间花草中的自然讯息,去感受那生息在草原、戈壁上的女人们的朴野风味。
王天胜的创作灵感主要来自他长年所坚持的对景、对人写生。他每年都有很长的时间带学生们外出采风,足迹遍及山野乡村,深切体验了那里的风土与人情。他从不把采风写生仅仅看作是收集素材的创作准备阶段,而是把它当作一个艺术家与其所要表现对象之间建立起紧密生命联系的过程。因此,无论是他的花鸟画还是人物画,都能在最寻常的景致或人群中,发掘出动人而精彩的一面。他笔下的花卉与人物也不是机械的照搬摹写,而是在笔墨中饱含着对它们的深情与厚爱。他以这样的情怀,过滤掉了现实中的丑陋与龌龊,而用那娇艳的牡丹杜鹃、用那女子们清澈的双眸,讲述着一个童话般美丽的故事。王天胜在自然与现实中所获得的,并由他的画笔所传达给我们的,可能还不止这些。他所描绘的花卉与女人之美,并不只是表面的令人赏心悦目,他画面中的浓丽色彩也并不只是一味的红绿眩目。他在外在自然的一切显状面貌下,洞彻出它们生命中更为本质的意义,并通过笔下的花卉对这种意义进行象征性的表达。与传统花卉中用梅兰竹菊等象征坚贞或清高不同,王天胜作品中的寓意性,不仅是对自然物象本身所具有的某种品格进行延伸,而产生象征的定向联想,他更通过画面的形式构造,特别是色彩的气氛渲染,去营造出某种主题意象,如和平鸽所营造的宁静和谐、郁金香所营造的蓬勃生机、井冈杜鹃所营造的绚烂热烈等等。这又从另一个侧面进一步表明,王天胜工笔重彩画的笔线、色彩等形式要素,因承担着象征性的表达而变得厚重而深邃。王天胜在咏叹美的同时,也在以诗一般的情怀进行着“意匠经营”,因而,他的工笔重彩画不但有美的形式、美的形象,更有美的意境。它的线条是清丽的,色彩是浓艳的,它的花是华美的,鸟是欢愉的,它的画境是生机盎然、蓬勃向上的。就这样,客观世界的自然状态之美,人性美的自然状态,绘画语言美的浓丽风格,画外意境美的辉煌气格,在王天胜的工笔画中互为表里,和谐统一,从而使他成为实现着完美主义美学精神的当代工笔重彩画家的重要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