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26 20:20
王扶之,男,别名王硕,1923年9月24日出生于陕西子洲,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少将,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十二届中央候补委员。1935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共青团,1936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参加了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荣立大功三次。
1923年9月24日生于陕西省子洲县三眼泉楼砭傅家新庄。世代为贫苦农民,五岁丧母,随爷爷和父亲长大,后因家中日益窘困,父亲只好背井离乡到延安的一家远房亲戚的地主家打工,从此就成了地主家的一个小放牛娃。稍大些,就轮流到附近的一些富裕农家打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父亲求人将王扶之送到一家私塾上了3个月学。尽管读的是“三字经”“百家姓”,这却是他文化启蒙。
王扶之12岁那年,延安一带常有刘志丹领导的陕北红军活动,看到这些与穷苦百姓休戚与共,与当时的旧军队根本不同的红军,他萌发了要当红军念头。凭着自己12岁身高1米6多的个子,告诉红军说自己有17岁,于1935年7月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26军,当了一名小红军战士。同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1936年13岁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26军78师少共营战士、红25军75师战士、红15军团第78师测绘员;参加了劳山、榆林桥、直罗镇、东征、西征、山城堡等战役和重大战略行动。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115师344旅687团测绘股长,新四军第3师8旅22团通信参谋,2营6连副连长,师司令部通信股长;随其所在的英勇善战的部队,转战于陕西、山西、河北、河南、山东、安徽、江苏七省,参加了平型关战斗、张店、盯店、讨代“顽固派”石友三、曹甸、郑潭口、淮海区和盐阜区反“扫荡”、叶纤子、阜宁、两淮等战役和战斗。其所在部队与兄弟部队一起,先后开辟了晋东北、晋西(平山地区)、晋东南(太行山)、冀南、冀鲁豫、豫皖苏、皖东北、苏北、皖江和淮南等抗日根据地。
解放战争时期,任东北民主联军营长,东北野战军2纵5师作战科长,5师14团副团长,第4野战军39军343团团长;随其所在的部队转战东北、华北、华中南三大战略区,参加了四平保卫战、三下江南、夏季、秋季、冬季攻势、辽沈战役、平津战役、衡宝战役、广西战役;历经江苏、山东、河北、辽宁、内蒙古、吉林、黑龙江、天津、河南、湖北、湖南、贵州、广西等13个省、市、自治区,征程万余公里,战胜了零下40余度的东北奇寒和零上30几度的江南酷暑,从东北的松花江,一直打到祖国南疆镇南关。在战斗中,王扶之曾多次立功受奖,在姜家店迫击、攻克锦州、平津战役之攻克天津的战斗中,先后荣立大功三次。在攻克锦州和攻克天津的战斗中,担任主攻团副团长、团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0年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同年10月21日首批入朝参战,任中国人民志愿军39军115师343团团长,而后任115师师参谋长、第一副师长、师长。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先后参加了第一至第五次战役,1951年阵地防御作战,1952年春季、夏季巩固阵地作战、秋季战术性反击和朝鲜西海岸反登陆、反空降防御备战准备,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二级国旗勋章,二级自由独立勋章。1953年5月回国后仍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9军115师师长。1957年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高级系,毕业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9军116师师长、1960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39军参谋长、第1副军长,1968年调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工作,任作战部副部长,部长,在1969年和1974年任总参作战部部长期间,协助军委首长叶剑英、邓小平参与指挥了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和西沙海战。1975年任山西省军区司令员、中共山西省委书记,1980年任乌鲁木齐军区副司令员,是中共第十一届、第十二届候补中央委员,全国政协第七、八届常务委员。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和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1964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88年7月荣获一级红星功勋荣誉勋章。1998年离职休养。
那时,延安一带常有刘志丹领导的红军活动。从小见过不少反动军队的王扶之头一次觉得,红军是一支令人可亲的部队,因为他们经常为老百姓挑水扫院子。
“我想跟你们到队伍上,行不行?”1935年的一天,12岁的王扶之突然萌发了当红军的念头。
回话的红军看他一脸稚气,不免疑惑:“你多大了?”
“你看我有多大?”王扶之不知哪来的机灵。
“有十六七了?”
“还真差不多。”
就这样,12岁的王扶之成了一名小红军,来到红26军“少共营”。这个“少共营”最大的17岁,一般只有十五六岁,但像王扶之这样年纪的孩子还少有。这是1935年7月的事。说是当红军,其实他依然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手持梭镖。后来在与侵犯陕北的国民党军队作战中,王扶之才第一次有了一支“马拐枪”。
1935年10月1日,红15军团成立后的第二天,徐海东、刘志丹定下了围城打援的方案。红75师在陕北劳山路东,红78师、81师一部在劳山路西,形成一个夹击的态势,就等敌人送上门来了。很快,东北军110师进入红军的包围圈。10月1日下午2时左右,我红75师、78师、81师一部发起冲锋,一下子把敌人分割成好几段。敌军110师就地慌乱地组织防御,我军则就地各个围歼。“少共营”共有200多人,负责攻打一个小高地。那时王扶之还是个“红小鬼”,因为红军枪支数量很少,他就扛着一柄梭镖冲锋上阵。
营长给他们分配了任务,全营分三个梯队:一个梯队正面进攻,另两个梯队从两侧迂回。“少共营”的这些娃娃兵冲到高地底下,就听到敌人在用东北话喊:“底下都是些‘小疙瘩',不成气候。”小孩有一个特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敌人一叫喊,这些“红小鬼”更来了劲,正面进攻牵制,两侧迂回就攻上去了,子弹嗖嗖地从他们头顶上飞过。敌人盯着正面放炮、打枪时,两侧的娃娃兵已经冲到眼前了,王扶之端着梭镖直奔一个举枪瞄准的敌人,“缴枪不杀”,梭镖抵到了敌人脖子上,敌人只好跪下,双手将枪举过头顶,王扶之一把就夺了过来。从此,他拥有了从军以来的第一支枪。
1952年8月,抗美援朝战争进入胶着状态。王扶之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9军115师代师长。8月2日9时许,《人民日报》记者刘鸣为采写报道,来到了这里。王扶之见刘记者在烛光下写作很吃力,便请刘鸣到自己的位置上来,他自己则在坑道深处,点着蜡烛与作战科长苏盛轼、参谋陈志茂研究工作。几分钟后,“轰隆”一声巨响,一枚重磅炸弹在作战室顶上爆炸,坑道被炸塌了。老将军回忆道:“在坑道爆炸的瞬间,我只感到被股凶猛的力量一推,便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耳内嗡嗡作响,一条腿被圆木和岩石压着动不了。”当王扶之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时,努力回想刚才的经过,在记忆中搜寻当时在坑道中的人员姓名:记者刘鸣,作战科长苏盛轼,参谋陈志茂、张釜山,侦察科参谋小刘,书记员小杨,测绘员小梁,共7人。而后,他开始急切地呼唤他们的名字,可除了苏盛轼和陈志茂两人低弱的声音外,其他5人没有回应。接下来,王扶之才弄清他们都被爆炸的气浪推进洞底了,己被坍塌的土石埋在下面。由于3人之间都有一段距离,又各自受困负伤,相互间无法帮助。王扶之一边鼓励他俩自救,一边奋力用双手扒开压在身上的木头、石块。
他挣脱了出来后,又急忙帮助另外两位同志脱身。此时,他们3人的情况是:王扶之和陈参谋腿部负伤,苏科长有3根肋骨被砸断,不能动。为了与外面联系,他们摸遍了所有能找到的电话机,但都无法通话,又试着敲打脸盆、水桶之类的东西与外面联系,均无效。在坍塌的坑道之外,115师工兵连的指战员们正冒着敌机轰炸,紧张地实施救援作业。在志愿军总部,彭德怀司令员得知王扶之等同志被埋在洞中的消息后,亲自打电话给中国人民志愿军39军:“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王扶之等同志抢救出来!”在中国人民志愿军39军军部,吴信泉军长也不断催促:“要想尽一切办法救人!”并指示,工兵不够,可迅速从军直工兵营派出一部分进行增援。副军长张竭诚当即前往现场,和115师政委沈铁兵、参谋长程国璠等一起指挥抢救。
3日上午10时许,4架敌机向指挥所扫射、投弹,我115师高炮连立即迎头痛击,击落敌机1架,其余3架敌机仓皇逃走。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王扶之等人生还的希望越来越小,但所有救援的人都不言语,仍在埋头挖掘。沈铁兵政委命令警卫连找来几个当地人盛咸菜用的大坛子,准备盛殓烈士的遗体。参谋长程国蹯说:“师长个子大,还是给他准备一口棺材吧!”在红军时期,吴信泉军长就是王扶之的老上级。悲痛之下,他含泪给志愿军总部发出了一份王扶之等同志生还无望的电报。彭总当即表示:就是牺牲,也要找到遗体,送回祖国安葬。就这样,志愿军总部干部花名册上,王扶之一栏的后面被注上了“牺牲”二字。
第二天下午,工兵连副连长刘文才突然发现有两只苍蝇从坍塌的石缝中飞出来。他欣喜若狂,立即将这一发现报告师首长。苍蝇能活,人就能活!沈政委立即决定,再增派部队,加快救援速度。当晚11时30分,在经历38个小时之后,王扶之等3人获救,记者刘鸣和其他4人牺牲。
1973年,王扶之向叶剑英建议,为加强渤海海湾地区协同作战能力,由他带领一些人员到山东半岛勘察地形和调查研究,以便制定作战计划。对这一建议,叶剑英十分赞同。于是,王扶之他们来到山东地区。说来凑巧,王扶之所到的部队,事前有江青的追随者于会泳、刘庆棠、浩亮等人前脚“驾到”。这些在“文革”中红极一时的人物,当时有恃无恐,狂妄傲慢。对这些人的表现,部队官兵怨声载道。跟随王扶之的一位参谋出自义愤,事后未和大家商量,将耳闻目睹的事实写成一封信寄给周恩来。没想到,这封信被“四人帮”截获。于是,这封信成了“告黑状”,当时的总政治部主任张春桥批给总参,要求严加查办,并要追查黑手和后台。王扶之又一次首当其冲。
在追查王扶之的同时,那位写信的参谋被当作反革命隔离审查,进了“学习班”。当时与王扶之同行的还有数人遭到牵连和诬陷。在“四人帮”眼里,王扶之的这次“山东之行”是受叶剑英指派的。当时“四人帮”的爪牙三天两头找王扶之谈话,其目的是要从王扶之嘴里掏出叶剑英的所谓“罪行材料”。王扶之早就看出他们的野心。为了保护叶剑英,王扶之在谈话和“交待问题”时从不涉及叶剑英,自己全部承担起来。
审查期间,王扶之被免去了作战部部长职务。1975年,对王扶之的的审查结束,给他的结论是:“犯了严重方向路线错误”,调离总参,到山西担任省委书记。
王扶之在山西一呆便是5年。直到1980年,叶剑英问起王扶之时,他才被重新安排工作。不久,他赴乌鲁木齐任新疆军区副司令员,以后还担任了七届、八届全国政协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