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9 11:18
王益柔(1015—1086年),字胜之,绛州龙门(今山西省河津市)人。北宋大臣,宰相王曙的儿子。
王益柔,字胜之。为人刚直尚气节,喜谈论天下大事。因荫庇入仕,官至殿中丞。西夏赵元昊叛乱时,上奏边防选将之策。杜衍、丁度宣抚河东时,益柔写信给他们说:“河外兵饷无法筹措,非要换帅臣、转运使不可。”并推荐可胜任的人。杜衍、丁度完成使命回来后,以学术和政事才能推荐益柔任介丘知县。庆历时执政者换人,反对派指认他是旧派的朋党,宋仁宗因此下诏警告。益柔上书辩论,言辞仍然切直。
尹洙和刘沪在是否在水洛筑城上发生争执,尹洙被从泾原贬到庆州。王益柔为他辩护说“:水洛只不过一小屏障,不足以拒敌。刘沪只是个小裨将,而尹洙是将军,他以天子的命令呼刘沪而不来,就是杀了刘沪也不算过分;但尹洙却不敢专权而听命于朝廷,这是他不滥用将军之职而尊重朝廷,没见他有什么罪。”朝廷没有听取他的意见。
范仲淹没见过王益柔的面,但推荐他入馆阁,他因此任集贤院校理。参加苏舜钦在进奏院举行的宴会,醉酒后作《傲歌》。当时众人正想推翻正党,宰相章得象、晏殊对此不置可否,由参政贾昌朝暗中主谋,而张方平、宋祁、王拱辰则不遗余力地大肆抨击,甚至列举王益柔罪状,说他罪该杀头。韩琦对皇帝说:“王益柔的狂语何足深深计较。方平等人都是陛下心腹近臣,今西方边陲用兵,国家大事何等险阻,他们都不为陛下讨论,却一同来列状攻击一个王益柔,其心意如何由此可见。”皇帝觉悟,只将王益柔降黜做复州酒监。过了较长一段时间,又任开封府推官、盐铁判官。凡宫中所需却不符合法令规定,官员为迎合上方之意请求进献,他都置之不论。
由京官出任两浙、京东西转运使。上书说:“今国家考察区别官吏能干与否,都必定要看他是否有明显的功绩政状,而看政状是否显著又势必依据他革旧更新和兴起的有大效益的措施。其实小政小善,积累不停,然后才能成其为大善。如果只取其大政而忽略小政,将导致竞利贪功,恐怕不做实事者日多,而虚名无实的风气日起。希望参照唐时的四善制,并依据官吏的实际事迹,列为三个等级。”此建议没有实行。
熙宁元年(1068),任判度支审院。皇上下诏百官上书言事。益柔说:“人君的困难,莫大于分辨正邪;分辨正邪,最重要的莫过于选择宰相。宰相的忠与邪,也就是百官的贤与不贤。如唐高宗的宰相李义甫、唐明皇的李林甫、唐德宗的卢杞、唐宪宗的皇甫镈,便是帝王的明鉴。唐高宗、德宗昏庸蒙昧,固然不足谈论;唐明皇、宪宗聪明睿智,却仍受二人蒙蔽如此。以李林甫、皇甫镈二人的庸才,也足以带来祸患,更何况是那些诵六艺、挟才智而能用文章宣扬其奸恶学说的人呢!”此意大概是指王安石。
判吏部流内铨。旧制规定,选人应是改任京官,且满十个人才向皇上引见。因此士子多困滞不能晋升,且遇到推举官出了事,便一概不重用。王益柔请求,有二人以上便向上引见,舆论一致称赞此举。置舍人院、知制诰兼直学士院。董毡遇明堂恩典,中书省拟状准备给他加封光禄大夫,而董的旧阶已是特进,王益柔将此告诉皇帝。皇帝对中书省说:“不是翰林提醒,怎么不会被羌夷讥笑呢?”宰相恨王益柔没事先向他申明,便以其他事将他兼直的职位罢免。升龙图阁直学士、秘书监,出知蔡州、扬州、亳州及江宁应天府。去世时,年七十二岁。
引自《宋史 列传第四十五》记载:
王益柔,字胜之。为人伉直尚气,喜论天下事。用荫至殿中丞。元昊叛,上备边选将之策。杜衍、丁度宣抚河东,益柔寓书言:“河外兵饷无法,非易帅臣、转运使不可。”因条其可任者。衍、度使还,以学术政事荐,知介丘县。庆历更用执政,异意者指为朋党,仁宗下诏戒敕,益柔上书论辨,言尤切直。尹洙与刘沪争城水洛事,自泾原贬庆州。益柔讼之曰:“水洛一障耳,不足以拒贼。沪裨将,洙为将军,以天子命呼之不至,戮之不为过;顾不敢专执之以听命,是洙不伸将军之职而上尊朝廷,未见其有罪也。”不听。
范仲淹未识面,以馆阁荐之,除集贤校理。预苏舜钦奏邸会,醉作《傲歌》。时诸人欲遂倾正党,宰相章得象、晏殊不可否,参政贾昌朝阴主之,张方平、宋祁、王拱辰攻排不遗力,至列状言益柔罪当诛。韩琦为帝言:“益柔狂语何足深计。方平等皆陛下近臣,今西陲用兵,大事何限,一不为陛下论列,而同状攻一王益柔,此其意可见矣。”帝感悟,但黜监复州酒。久之,为开封府推官、盐铁判官。凡中旨所需不应法式,有司迎合以求进者,悉论之不置。出为两浙、京东西转运使。上言:“今考课法区别长吏能否,必明有显状,显状必取其更置兴作大利。夫小政小善,积而不已,然后能成其大。取其大而遗其细,将竞利图功,恐事之不举者日多,而虚名无实之风日起。愿参以唐四善,兼取行实,列为三等。”不行。
熙宁元年,入判度支审院。诏百官转对,益柔言:“人君之难,莫大于辨邪正;邪正之辨,莫大于置相。相之忠邪,百官之贤否也。若唐高宗之李义甫,唐明皇之李林甫,唐德宗之卢杞,唐宪宗之皇甫镈,帝王之鉴也。高宗、德宗之昏蒙,固无足论;明皇、宪宗之聪明,乃蔽于二人如此。以二人之庸,犹足以致祸,况诵六艺、挟才智以文致其奸说者哉!”意盖指王安石也。判吏部流内铨。旧制,选人当改京官,满十人乃引见。由是士多困滞,且遇举者有故,辄不用。益柔请才二人即引见,众论翕然称之。直舍人院、知制诰兼直学士院。董毡遇明堂恩,中书熟状加光禄大夫,而旧阶已特进,益柔以闻。帝谓中书曰:“非翰林,几何不为羌夷所笑。”宰相怒其不申堂,用他事罢其兼直。迁龙图阁直学士、秘书监,知蔡扬亳州、江宁应天府。卒,年七十二。
益柔少力学,通群书,为文日数千言。尹洙见之曰:“赡而不流,制而不窘,语淳而厉,气壮而长,未可量也。”时方以诗赋取士,益柔去不为。范仲淹荐试馆职,以其不善词赋,乞试以策论,特听之。司马光尝语人曰:“自吾为《资治通鉴》,人多欲求观读,未终一纸,已欠伸思睡。能阅之终篇者,惟王胜之耳。”其好学类此。
王益柔少时努力好学,博通群书,一日能写数千言的文章。尹洙见到他后说“:充足而不外流,受制而不窘迫,语言淳厚而又严厉,气质威壮而又长厚,不可估量呀。”当时正实行以考试诗赋择取士子。王益柔却不为此事。范仲淹推荐他考试馆职,因他不善于词赋,乞请改以策论来考试,朝廷特别允许。司马光曾对人说:“自我著《资治通鉴》,人们多请求读看,但未看完一张纸,便已打呵欠想瞌睡。能够把它全部读完的人,只有一个王胜之。”他的勤奋好学到如此地步。
傲歌
九月秋爽天气清,祠罢群仙饮自娱。
三江斟来成小瓯,四海无过一满壶。
座中豪饮谁最多?惟有益柔好酒徒。
三江四海仅一快,且挹天河酌尔吾。
漫道醉后无歇处,玉山倾倒难相助。
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
背景
苏舜钦会宾客于进奏院,王益柔醉作《傲歌》,拱辰风其僚鱼周询、刘元瑜举劾之。两人既窜废,同席者俱逐。时杜衍、范促淹为政,多所更张,拱辰之党不便。舜钦、益柔皆仲淹所荐,而舜钦,衍婿也,故因是倾之,由此为公议所薄。(引自《宋史 列传第七十七》)
庆历四年(1044年),苏舜钦出任监进奏院。进奏院是朝廷公文机要处。其时,院内公文资料成堆,废纸张、废信封多得无处放。进奏院前任曾为此形成一个“惯例”:每年春秋办赛神会时,将废旧纸张卖掉,换点酒钱,大家开怀畅饮一番。于是,苏舜钦便在这年秋办赛神会时,派人变卖废纸,邀请王洙、王益柔、梅尧臣等官员,来个小范围聚餐。
聚餐时,苏舜钦觉得卖废纸的钱少,亦出于避嫌,自掏银子十两,并要求来者也象征性出点钱,凑份子喝酒。席间,大家无所顾忌,边喝酒边吟诗;酒酣耳热之际,又唤来两名歌妓助兴,一时好不痛快。殊不知,一桩祸事已然临头。
当时,文人聚会是很风雅的事,即便是不读书的人,也想凑个热闹。时任太子中书舍人的李定即属此类,他听说苏舜钦搞聚餐,说自己也想参加。因苏舜钦平时鄙薄其为人,便回绝道:“乐中既无筝、琶、筚、笛,坐上安有国、舍、虞、比。”意谓我们下等官员喝酒,怎好劳您屈尊?
李定碰了钉子,当时不便发作,便设法打听聚餐时的详情,再添油加醋,把酒宴情形描绘得下流不堪,告了苏舜钦一状。其时,御史王拱辰负责纠察官员、整肃风纪。他听说苏舜钦用公款吃喝、伤风败俗,岂能坐视不管!由于苏舜钦是范仲淹举荐的人,又是宰相杜衍的女婿,这些人素与王拱辰政见不合,王拱辰正可借此来肃清异己。经查,苏舜钦聚餐不仅用了卖废纸的钱,还召妓,甚至有人口吐狂言——集贤院校理王益柔吟《傲歌》诗云“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简直是狂妄、大不敬。王拱辰便罗织罪名,告到宋仁宗处,以致龙颜大怒,以监守自盗罪将苏舜钦革职为民,其他参与聚餐的官员亦被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