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1-07 14:09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当代行为艺术、人体艺术家、导演、编剧、演员,1946年生于南斯拉夫的首都贝尔格莱德,父母都是铁托的拥护者,从小就受到对性的压抑式教育,这决定了她后来的创作风格——狂野大胆、癫狂自由。年轻时毕业于贝尔格莱德美术学院,受的是苏派美术教育,后来在萨格勒布艺术学院进修。工作生活在纽约。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塞尔维亚行为艺术、人体艺术家、导演、编剧,1946年生于南斯拉夫的首都贝尔格莱德,父母都是铁托的拥护者,从小就受到对性的压抑式教育,这决定了她后来的创作风格——狂野大胆、癫狂自由。她戏称自己为“行为艺术的老奶奶”,大家尊称她为“行为艺术之母”,这个女人长期居无定所,先后旅居德国、荷兰、巴西、美国等地,是标准的“国际公民”。她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其在行为艺术上的实践,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家之一。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40年来的艺术实践与当代行为艺术的发展史息息相关。她的作品以探索三大方面为主:表演者与观众之间的关系(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rformer and audience)、肉体的极限( the limits of the body)、思维的可能性(the possibilities of the mind)。她让观众参与艺术行为而不是观察的表演方式以及专注于“面对痛苦,血液,和肉体的极限”的课题的行为,开拓了一种对于身份认知的新方式(She pioneered a new notion of identity by bringing in the participation of observers, focusing on confronting pain, blood, and physical limits of the body.)。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四十年的职业生涯中,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材料做出了令人难忘的和超验的行为艺术作品,打破了长期以来视觉艺术的边界。她的行为艺术已经称为一个传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欢乐并不能教会我们什么,然而,痛楚、苦难和障碍却能转化我们,使我们变得更好、更强大,同时让我们认识到生活于当下时刻的至关重要。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出生于塞尔维亚的首都贝尔格莱德。她的高祖父是塞尔维亚东正教的主教。她的双亲在二战期间都是南斯拉夫民族解放军和党派分遣队(National Liberation Army and Partisan Detachments of Yugoslavia)的成员。战后,她的双亲成为了民族英雄,并在战后南斯拉夫政府中占有一席之地。玛丽娜在一次采访中提到,她的家族曾经一段时期过得像红色资产阶级。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幼年时期与祖父母一起生活。她的祖母是位虔诚的教徒,因此玛丽娜的童年终日与宗教仪式相伴——晨祷蜡烛和不同场合的神父。在六岁那年玛丽娜的弟弟出生了,她开始与双亲同住,并且开始学习钢琴、英语、法语。早年她虽然没有学习艺术,却在这方面有着朦胧的兴趣,并且像每个小孩一样喜欢涂涂画画。
作为一个孩子,她经常遭到母亲的打骂。1988年发布的一篇采访中,玛丽娜曾说道:“我的母亲将进行我和弟弟完完全全的军事化管理。我从没有被允许在晚上10点后离开家直到我29岁那年。我在南斯拉夫所做的所有表演都是在晚上10点之前完成的,因为接下来我必须待在家里。这简直就是疯了。我所有的艺术作品——切割自己、鞭打自己、燃烧自己、几乎在火星里失去的生命——所有都是在晚上10点之前完成的。(all of my cutting myself, whipping myself, burning myself,almost losing my life in the firestar, everything was done before 10 in the evening。)”在1965到1970年,她在贝尔格莱德艺术学院学习。1972年,她在萨格勒布艺术学院完成了研究生课程。1973年至1975年她在维萨(Novi Sad,塞尔维亚第二大城市)艺术学院任教,同时开始了她第一次个人表演。
她和Neša Paripović(一个塞尔维亚艺术家)的婚姻持续于1971年至1976年。1976年,玛丽娜奇前往阿姆斯特丹表演A PIECE(后来说那天是她的生日),接着她决定要永久居住在那里。
她作品的灵感来源于她对巴尔干民族文化的研究和巴尔干地区对性爱的态度。“女人是太阳的妻子,男人是月亮的丈夫”,这种传统的对男性女性不同的理解,源于对人性自然力的保持和对不可摧毁的宇宙力量的接触的渴望。在一些神秘的仪式上,男性和女性都非常极端“开放”地表现自己,把最原始的本性表现出来。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第一场表演<韵律10>在1973年的爱丁堡艺术节,她摆放出20把式样不同的短刀,按顺序取出一把飞快地在指缝间用力剁下去而尽量不伤到任何手指,这种冒险游戏亦被称为俄罗斯游戏。在被刺伤之后她立刻换上另一把短刀,重复之前的动作,在用尽所有20把短刀后(即受了20次刀伤之后),艺术家重播之前的录音,并再次开始之前的动作,不同的是,这次她必须保证让手指受刀伤的时间和上次完全一致。可以说是玛丽娜艺术理念的一个最轻量级的开始,一个初步试探。
Rhythm 5, 1974
在1974年的<韵律5>中,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场地中央放置了一颗用煤油浸泡过的木质五角星。表演伊始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站在点燃的五角星外,,剪下自己的手指甲, 脚趾甲与头发投入火中。每投一次,必勾起一段火焰。 她在自己的腹部亦刻上了一只五角星, 表演行将结束时,她跃入熊熊燃烧的五角星内躺下,结果却很快因缺氧失去知觉而被观众救助。事后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如此评价这一体验,「醒来后我很生气,因为我终于理解人的身体是有局限的:当你失去知觉时。你就不能控制当下,就无法继续表演。」
Rhythm 2, 1974
在<韵律5>中偶然的表演失控给了玛丽娜新的启示,她决定在接下来的<韵律2>中继续探索无意识状态。 她曾在萨格勒布艺术学院表演过这部作品,她将表演分成两个部分。首先她吞下一片治疗肌肉紧张症的药片,然後长达数小时保持同一姿势。由於玛丽娜的身体是健康的,吃下药片後,她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反应,她感受到了身体的痉挛和一些不由自主的举动。尽管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动作,但是她的大脑非常清醒,她一直观察著所发生的一切。10分钟後当第一个药片失去效力时,她吞下了第二个药片——治疗躁狂症和抑郁症的处方药。这种药呈现另一种极端,它会导致人的思维停滞,而身体却无法活动。尽管她的身体在场,但是她的精神已经漂移,亦完全失忆。六小时后,药力消失,这部作品才真正结束。这是玛丽娜行为艺术生涯中最早探索身体和精神关系的片段,後来为了这一目的,她还专门前往西藏和澳大利亚的沙漠进行心灵探索之旅。
Rhythm 0, 1974
为了测试观众与表演者关联性的极限,她做出了更大胆的尝试。如果说前面的几件作品是牛刀小试的话,那麼1974年在意大利那不勒斯表演的<韵律0>这部作品,真正地让玛丽娜彰显安东尼`阿尔托的「残酷剧场」(Theatre of Cruelty/Théâtre de la Cruauté)理论的先驱之作。这件作品之意义重大,影响之深远,不仅体现在艺术理论界,更是人类学,伦理学,群体生态学,行为心理学,认知心理学和政治社会学中的经典范本。
在<韵律0>中,玛丽娜经历了人生中最惊险的一幕。她在房间贴出告示,准许观众随意挑选桌上的72种物件与艺术家进行强迫性身体接触。在这72件物品中,有玫瑰、蜂蜜等令人愉快的东西,也有剪刀、匕首、十字弓,灌肠器等危险性的器具,其中甚至有一把装有一颗子弹的手枪。在整个表演过程中,玛丽娜把自己麻醉後静坐,让观众掌握所有权力。
这个表演历时6小时,在这个过程中,观众发现玛丽娜真的对任何举动都毫无抵抗时,便渐渐大胆行使起了他们被赋予的权力,艺术家的衣服被全部剪碎,有人在她身上划下伤口,有人将玫瑰猛然刺入到她腹中,有位观众甚至拿起那上了一颗子弹的手枪,放入她的嘴里,意欲扣下扳机——这是艺术家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直到另一位观众惊恐不已地将手枪夺走。在施暴的过程中,艺术家眼中渐渐充盈了泪水,心中充满了恐惧,然而她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清醒地意识到:他们真的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麻醉结束後,玛丽娜从椅子上站起, 带著累累伤痕, 双目含泪, 她缓缓走向观众, 用目光对他们进行无声的控诉。 面对艺术家那愤怒悲伤的眼睛, 现场观众反倒恐惧了起来, 他们纷纷後退, 然後开始四散逃跑,以逃离艺术家真实的控诉。
玛丽娜在後来的访谈中说道: 「这次经历令我发现, 如果你将全部决定权交诸公众, 那麼你离死也就不远了。(What I learned was that… if you leave it up to the audience,they can kill you。)」
Works with Ulay (1976-1988)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曾说: 「一个艺术家不应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这麼说的同时, 她爱了, 在刻骨铭心的12年後, 她又失去了这份爱。
1976年玛丽娜在荷兰阿姆斯特丹遇到了她的灵魂伴侣Ulay, 一位来自西德的行为艺术家。 巧的是, 二人都出生在同一天。 两人开始合作实施一系列与性别意义和时空观念有关的双人表演作品, 他们打扮成双胞胎并自称是「联体生物」, 对彼此有著全然的信任。 他们共同创作的「关系」系列和「空间」系列影响极为广泛。 在表演「死亡的自我」时, 两人将嘴巴对在一起, 互相吸入对方呼出的气体, 17分钟後他们的肺裏充满了二氧化碳, 都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这一表演探求的是一个人「吸取」另一个人生命的毁灭性能力。
在12年的同生共死的表演生涯之後, 他们的感情在1988年走到尽头。 「无论如何, (每个人)到最後都会落单。」玛丽娜如是说。 她决定以一种浪漫主义的方式来结束这段「充满神秘感, 能量和魅惑的关系」。 这种奇异的方式竟然是来自梦的启示和召唤。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和Ulay来到了中国。以长征的方式, 历时3个月, 玛丽娜从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出发自东向西, Ulay自戈壁滩的嘉峪关由西向东前行, 两人最终在二郎山会合, 完成了最後一件合作作品<情人----长城>(The Lovers – The Great Wall Walk)。「我们各自行了2500公里, 在中间相遇, 然後挥手告别。」
2005年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古根海姆博物馆表演了布鲁斯·瑙曼的身体承受力。
2005年11月9日开始,她在位于纽约城的古根海姆博物馆介绍了她的艺术作品《七个简单片段(Seven Easy Pieces)》。在7天连续7小时的工作后,为了能够重现她的“托马斯双唇”以及在当天介绍新的表演,她一个人重现了五位艺术家在六七十年代首次演出的作品。这几场表演任务十分艰巨,需要的是艺术家精神和肉体的高度集中和契合。玛丽娜的几场表演中,包括了需要躺在一个放满点燃的蜡烛的床板上的吉娜·潘的艺术作品自画像,以及维托·阿肯锡在1972每当游客走过便在画廊的楼下自慰的表演。玛丽娜重演这一系列作品表示自己对前辈的敬意,却因此得来了批评,即使很大部分演出与它们最初的那个版本完全不同。
The Artist Is Present: March – May 2010
2010年5月31日的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长髪长裙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从一把木椅上缓缓站起. 宣告了又一件划时代行为艺术作品的诞生。至此,她已经在这里静坐了两个半月。在这716小时中,她岿然不动,像雕塑一般接受了1500个陌生人与之对视的挑战,众多名人慕名而来,其中包括莎朗·斯通(10分钟),艾伦·里克曼(9分钟), Lady Gaga(?),Björk(4分钟)等,有些人甚至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不过十几秒, 便宣告崩溃,大哭起来。
唯有一个人的出现,让雕塑般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颤抖流泪了起来, 那就是乌雷(Ulay)。隔著一张桌案,这对曾经一道出生入死的恋人伸出双手,十指相扣。在分手22年之後,他们再度相遇,宣告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