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13 13:56
瓦格拉姆战役 1809年7月5—6日,在奥法战争期间,拿破仑一世的法军与卡尔大公(Archduke Charles)的奥军在瓦格拉姆(奥地利维也纳东北16公里处的村庄)进行的一场决战。
自从在多瑙河北岸的小村阿斯佩恩-埃斯林被奥军击败之后,拿破仑就一直怀着“再来一次”的强烈渴望—— 这从他对于河中央的洛鲍岛的态度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他和近侍们开玩笑地称它为“悲惨岛”,但他几乎在刚刚退兵多瑙河南岸的同时便再度开始经营此岛。在上一次战役中,洛鲍岛是法军集结和开进的“跳板”;在下一次战役中,它的地位不会有丝毫改变。
拿破仑很清楚,自己在地理方面的最大优势便是仍然控制着洛鲍岛。阿斯佩恩-艾斯林战役最后,奥地利人本可以挟战胜之威,消除法军这个位于多瑙河急流中的突出部,但他们犹豫了,并没有那样做。结果,这给了失败的法国军队“站稳脚跟”的机会,也给了他们“舔伤口”的时间。
法国皇帝满心期待着第二次渡河时机的到来,而且他明白,这一次必须准备得更充分。法国工兵们新一轮浮桥搭建工作是从6月1日开始的(仅仅在一天之前,拿破仑最骁勇的部将—— 拉纳元帅由于在阿斯佩恩-埃斯林一役身受重伤,黯然离世),总结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工兵们的成就远超过上一次—— 到6月21日,他们总共搭起了3座主桥和8座辅桥,使得法国大军再次渡河成为可能。同时,吸取了上次战役期间敌人从上游放驳船撞桥的教训,法军采取了多种手段来保护渡桥:工兵们在主桥的上游河段搭建了长800米的双层木栅,从而有效地阻挡顺流而下的驳船;法军组建了配有轻型火炮的巡逻船队,专司巡视河面以防任何敌对行为。
不过,假如奥军真的想要采取什么破坏行动,法军这些应对手段究竟是否管用,还得打上一个问号。事实上,面积十余平方公里的洛鲍岛始终处于北岸奥军炮火的有效射程之内,但奇怪的是,奥军统帅卡尔大公却从未下达过炮击这座江心岛的命令,他所做的仅仅是在距北岸数公里远的地方布置一支小部队,密切监视着法军动向。
难道是刚刚击败过法军的卡尔大公锐气已尽,变得缩手缩脚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卡尔大公自有一套策略。他深知,拿破仑肯定将卷土重来,于是打算将计就计。简而言之,他打算在多瑙河北岸的平原地带把自己的部队摆一个“口袋”,专等法国人渡河后钻进来。
卡尔大公选中的战场是一片被称作马契费德的多瑙河畔冲击平原,位于上次战场阿斯佩恩-埃斯林一线的东北方。这块平原名副其实,大部分地势平坦无遮,仅零星长着一人高的玉米地。在平原的东北缘,一条被称作鲁斯巴赫的小河自西北流向东南,河流本身和河岸密布植被共同构成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天堑。沿着河岸,分布着瓦格拉姆、包梅斯多夫等几个小村庄,它们无一例外地成为奥军阵线上的重要支撑点。
奥地利人对于马契费德再熟悉不过了,许多部队几乎每年都会在这里进行操演。这一次,卡尔大公就把他的大军部署在平原周边,构成了一个总长近20公里的半圆形阵地。这些人马包括诺德曼的前哨近卫军、贝勒加德的第1军、霍亨索伦的第2军、科洛雷特的第3军、罗森贝里的第4军、克雷瑙的第6军以及利希腾斯坦的第1预备军。
这个半圆阵地的右翼向南延展最远,一直伸展到阿斯佩恩附近,部署的兵力有三个军。左翼则是卡尔大公的主力所在,包括三个主力军(罗森贝里、霍亨索伦、贝勒加德)和绝大多数骑兵部队,这些部队由瓦格拉姆沿鲁斯巴赫河向东南延伸配置,而且采取了退过鲁斯巴赫河再布阵的稳妥战术。在两翼的结合部,有1个军占据着那里的高地,而卡尔大公的指挥部就在其后方不远处。
乍一看,这确实是一条精心构筑的防线:一旦法军渡河北上进攻,卡尔大公就可以“挥动”他的两翼向中心合围,一举将敌人围歼,一张“大网”就完成了。但它却有致命的缺点:“网壁”人数过少,未免单薄了些,为了将战线展开至“口袋”所需的足够长度,卡尔大公不得不把几个军分散开来,平均配置。如此一来,卡尔大公的手里也就没剩下什么预备队,恐怕很难应对紧急情况。
总体来说,卡尔大公这次集中了14.5万人和414门大炮,这两个数字较阿斯佩恩-埃斯林战役时期都有了显著增长,但是……他如果得知拿破仑此番的兵力规模,一定会后悔没有能多召集些人。 实际上,卡尔大公还是有兵力可以召集的—— 他的胞弟约翰大公爵正带着1.5万人在布拉迪斯拉发附近驻扎而无所事事,他后来也接到了哥哥的召集令,奈何他赶到战场至少需要三天时间;除了约翰大公,由海因里希指挥的第5军1万余人被留在战场以北很远的地方,任务仅仅是维持秩序,同时科洛雷特属下的一个旅也在外地执行着类似任务;此外,在加里西亚和波希米亚地区还有多支零散的奥军部队。总之,如果把所有这些潜在的奥军兵源加在一起,部队规模不下6万人,可惜这只是“如果”。
此时的多瑙河对岸绝不平静,一心想要复仇的皇帝精心准备,集结起一支规模远超过阿斯佩恩-埃斯林战役的大军,包括由法国皇帝直接指挥的近卫军、乌迪诺的第2军、达武的第3军、马塞纳的第4军、贝尔纳多特的第9军、贝西埃的骑兵军。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部队大多数都在上次战役吃过亏,不过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各自得到了补充—— 来自法国本土的生力军。
除了上述各部,皇帝还调集了两支额外的援军:其一称作意大利军团,是由其养子欧仁率领,从意大利北部兼程赶来,编制内包括麦克唐纳的第5军和格雷尼埃的第6军;另一支称作达尔马提亚军团,主力为马尔蒙特的第11军。可以说,除了负有拱卫维也纳周边重任的第7军和第8军无法抽身参与此役,拿破仑几乎动用了当时能调来的全部兵力,这使得法军达到17万人,拥有火炮433门。 更重要的是,鉴于法军在上次战役中分批渡河而迭遭痛击,法军这一次的指导思想是,在短时间内将尽可能多的主力部队送到北岸去,避免“添油战术”。
确立了这个指导思想后,皇帝于六月30日傍晚命令马塞纳的第4 军一部从洛鲍岛出发,突袭阿斯佩恩以南不远处的渡河点。这次行动大获成功,马塞纳向他的皇帝报告称:“我们建立起了牢固的桥头堡。”至于奥军方面,由于还等着法国人“钻口袋”,当然不会对此采取太激烈的抵抗。
到了七月四日晚上,皇帝突然感觉“吉时”已到,于是他准备指挥大军(2 5个步兵师和10个骑兵师),趁着夜色掩护,全部渡河到北岸去。参谋们已经拟定了渡河秩序表:战斗力最强的达武、乌迪诺、马塞纳所部第一批渡河;近卫军以及远道而来的意大利军团、达尔马提亚军团第二批渡河;贝西埃的骑兵们则最后一批渡河。为了稳妥起见,拿破仑又在洛鲍岛上留驻1个师和100余门火炮,以备不时之需。
似乎是要给如此壮观的大军抢渡行动增添别样的色彩,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到了4日晚上,风云突变,惊雷闪电挟裹着疾风暴雨滚滚而来,把洛鲍岛附近的多瑙河河段变得有如一口沸腾的大汤锅。万幸,法国工兵们的努力经受住了考验,他们搭建的桥梁在风雨中稳如磐石,坚不可摧。
法军各部抓紧时间登桥过河,奥地利人仍然没有采取积极的抵抗行动:一方面,恶劣的天气显著降低了奥军的警觉性;另一方面,“口袋”战略也需要法国人自投罗网。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在一个风雨飘摇的晚上把十余万大军全部送过多瑙河,法国人在这场尚未开打的战役中,其实已经是先声夺人了。
法军疾风暴雨般的大举渡河在夜间结束,而自然界的疾风暴雨也在晨光初现时告一段落。雨收天霁,1807年7月5日的清晨到来,拿破仑成功地在阿斯佩恩-埃斯林战役的故地展开大军,据估计到上午7点,从洛鲍岛成功登上北岸的法军已超过10万之众。根据部署来看,拿破仑仍希望把奥军吸引到阿斯佩恩-埃斯林一线,这样法军便可以从右翼迂回包抄,以一记“右勾拳”将敌军围歼。
卡尔大公呢?当然是准备施展“口袋”战术。不过就在法军渡河的这个晚上,他在具体执行方案上又有了新的想法:准备把原先的两翼同时包抄,改为以其中一翼为“支点”来固守,让另一翼伺机包抄敌人。问题是,由于命令传递不准确且不及时,到5日清晨,奥军的右翼并未按卡尔大公的设想及时调整,反而显得过于前伸,明显缺乏保护。
于是,当瓦格拉姆之战在上午正式打响时,战场争夺主要就是在奥军右翼和法军左翼之间展开,核心位置恰恰就是阿斯佩恩-埃斯林一线,这一切使得战役看起来正在按拿破仑预计的那样发展。在这个局部战场上,法军占据着绝对的数量优势,奥军“孤悬”在前的只有诺德曼的前卫部队和克雷瑙属下的一些人马。战至中午,诺德曼所部几乎损失了一半人,不得不带动全军后撤,法军则牢固控制了阿斯佩恩-埃斯林一线。
到了下午,法军其余部队也渡河而来,由此实现以全部兵力结成一个半圆形阵势。在这个圆阵中,马塞纳的第4军居左,恰巧对着后缩的奥军右翼;贝尔纳多特的第9军居中,正对着奥军中路;法军居右的依次是意大利军团、乌迪诺的第2军、达尔马提亚军团、达武的第3军,隔着鲁斯巴赫河,与奥军左翼对峙。
在这种情况下,拿破仑傍晚6点发出攻击令,打击同时指向奥军的中路和左翼。但之后发生了一个郁闷的“小插曲”:指向奥军左翼(也即法军右路)的攻势本应由乌迪诺的第2军和达武的第3军联袂实施,结果因为这两个军展开的时间差参不齐,演化出一次又一次较小规模的冲锋。这等同于“添油战术”,法军自然一波接一波地受挫,两个军都蒙受了不小的伤亡。
法军中路的情形甚至更糟:在战线中段的奥军核心据点阿德克拉村,由第9军指挥官贝尔纳多特抓总的攻势不仅没能击退奥军,反而越打越被动,眼见不能指望夺下这里了。更要命的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贝尔纳多特元帅惊骇于潜藏在薄暮中的敌人声势,居然下令撤退!他的败退很有可能牵动法军全线动摇,万幸中部的奥军同样兵力有限,也就未实施追击。不过,皇帝接到报告后,自然是怒不可遏—— 他带领扈从,冲到垂头丧气的贝尔纳多特面前,大吼道:“交出你所有的权力!立刻从我的面前消失!立刻从我的大军中滚开!”
随着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指挥官在火线上被戏剧性地解职,法军在七月五日的强攻也就无疾而终了。夜色重新笼罩大地,皇帝还是余怒未消。据他的近侍记载:“这样的震怒在拿破仑任执政和当皇帝的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
在七月六日的太阳升起之前,马契费德平原暂时还不会笼罩在燥热之中,不过瓦格拉姆战役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的战事,就要开始了。卡尔大公对战局至此的发展感到满意:法军前一天的抢攻表明,他们已经钻进了奥军布下的“口袋”,现要做的就是“扎紧口袋”。这位奥地利统帅决心全线进攻。当然,各个地段的攻势轻重不同:针对法军右翼的是佯攻,旨在尽量将法军预备队吸引到这个方向;真正的打击则指向法军左翼。显然,卡尔大公的雄心壮志与拿破仑酷似,同样是以一记“右勾拳”席卷敌人,将敌人军阵整体“挤压”移动,直到有鲁斯巴赫河阻挡,让敌人退无可退。
凌晨4点,鲁斯巴赫河附近骤然响起战鼓声,奥军对法军右翼的行动率先展开。由于奥军在这里是佯攻,而法军达武部的阵形也很稳定,因此奥军攻击很快就被击退。但不久,卡尔大公就命令科洛雷特的第3军和克雷瑙的第6军,向法军的左翼发起真正的猛烈进攻。
身着灰白色制服的奥地利士兵伴着晨光,大批大批地从雾霭中现身,看起来他们准备夺取“另一次阿斯佩恩-埃斯林的胜利”。 而法军左翼的安德烈·马塞纳第四军在7英里正面上仅有4个步兵师,要抵挡住奥军两个主力军5个师的进攻,十分吃力。很快,最左翼的据守阿斯佩恩村的布代师被赶了出来,其他三个师也步步后撤,奥军夺取了法军的炮兵阵地,逃跑不及的法军丧失了几乎全部的炮兵。而右边的萨克森部队则再度崩溃,溃兵潮水般向后逃跑。
卡尔大公的这一招令拿破仑大为吃惊,他根本没有想到战线单薄奥军居然还敢主动进攻,而且还敢在约翰大公的增援没有赶到前进攻。现如果任奥军在其左翼的形势发展,法军就会被完全切断退路,被奥军包围歼灭。而解决的办法无外乎两种选择,其一就是将预备队投入自己的左翼,其二就是将预备队投入到对奥军中路和左翼的打击中。经过考虑,由于第一方案的机动距离太远,调动复杂,于是改采用第二方案,并且决定突击方向选择在瓦格拉姆,因为这是奥军左右两翼的结合部。他立即下了几道命令,一面要求马塞纳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住左翼,一面令欧仁亲王的意大利军,马尔蒙军,符雷德的巴伐利亚师和骑兵预备队组成一支临时编成的序列,由麦克唐纳上将指挥,做好进攻准备,而洛里斯东和德鲁奥将军把近卫军的60门火炮投入中路,与那里的44门火炮配合,集中炮击瓦格拉姆和亚德拉克之间的奥军结合部。
接到皇帝的命令,右翼的达武和乌迪诺率部坚定地向前推进,结果在鲁斯巴赫河畔,这两支法军与奥军罗森贝里所部发生了惨烈的厮杀,仅以一点为证—— 达武的坐骑被流弹打倒在地,他却连身上的泥沙都来不及掸掉,直接跃上了副官牵来的另一匹战马。可以说,这次多瑙河畔的战斗呈现的特点是,双方比拼的不再是战术和战法,而是谁对血腥场面的忍耐力更强一些!战至15点,法军成功进占鲁斯巴赫河畔的重要村落,击退罗森贝里部,现轮到奥军左翼吃紧了。
在中路,法军同样取得了成功。拿破仑把意大利军团、达尔马提亚军团和贝西埃的骑兵军都投向这里,近卫军的火炮也同样指向这里。当时欧仁属下的麦克唐纳第5军以一个8000人结成的坚实方阵步步推进,奥军则以炮击和轻骑兵冲锋为“对招”,但却无法阻止法国人继续前进。尽管麦克唐纳第5军的进攻并不能撕破奥军中路阵地,但也足以让卡尔大公无法从这里调兵支援本方左翼—— 奥军在那里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到这个时候,此前奥军右翼(即法军左翼)一度占上风的攻势也陷入困顿。说起来很好笑,这恰恰是因为他们推进得太快了。当奥地利人南下压迫马塞纳所部时,也进入了还留在洛鲍岛上的法军炮兵的射程内。拿破仑的先见之明体现出来了,岛上100余门火炮齐发怒吼,把奥军的推进阵势打得七零八落。
下午16点,在收集了各部的战报之后,并得知援兵约翰大公的援兵离战场还有10英里远时,卡尔大公理智地判断:自己已无力“吃掉”对手了。于是,他下令全线撤退。这一次,奥地利军队没能延续阿斯佩恩-埃斯林战役的胜利,成了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值得安慰的是,他们能够在剧烈战斗后仍保持着一种相对整齐的队形,有序地撤退。同样经历过剧烈战斗的法军也无力追击了。可以说,“猎物”钻进了卡尔大公的“口袋”,但挣扎得太有力,最终“撑破口袋”。
疲惫的法军没能对败退之敌展开有效追击,甚至在匆匆赶到的约翰大公军面前一时惊慌失措。这本有可能成为拿破仑的一大遗憾,毕竟在阿斯佩恩-埃斯林战役最后,卡尔大公就因为没有穷追对手,埋下了瓦格拉姆战役失败的“种子”。不过法国人的遗憾被避免了—— 尽管保持着较完整的撤退队形,但奥地利求和了。取胜的拿破仑心情极佳,在火线上将率部突击的埃蒂安-雅克-约瑟夫-亚历山大·麦克唐纳晋升为元帅。随着奥地利和法国签订停战协议,第五次反法联盟宣告土崩瓦解,心情更佳的拿破仑又将乌迪诺和马尔蒙特双双晋升为元帅。
事实上,从伤亡统计来看,瓦格拉姆战役算得上拿破仑一次惨胜:奥军共损失41000余人,其中23750人伤亡,其余都失踪或被俘;法军的损失数为37500人(包括近万人失踪或被俘)。这样看来,法军的总损失人数仅比对手略少一些,伤亡人数则比对手还要多。要知道,在伤亡名单中包括1866名军官,仅将军就超过30名!不过,这些数字对于高高在上的拿破仑来说,也许并无太大意义:他关注的是成功地在多瑙河畔转败为胜,取得了又一次决定性胜利;他的扈从们也群起而歌颂:“皇帝陛下的伟大功勋,绝不会因为法国军人的流血、流泪和极大痛苦而有丝毫影响……”
这次瓦格拉姆之战,是一次较为经典的大军团决战。双方总共动员了30多万兵力,各自调动了400门以上的火炮,从单个战斗而言,超过了1789年以来时期历次战斗的规模。而双方的统帅又是当时两国最著名的统帅,曾经有过一次交手的经历,在战斗中,两人均有上佳表现。其中拿破仑的良好组织大军过河;危机时灵机应变,及时在最关键的地点和时机,投入预备队,取得决定性战果的指挥,都堪称战术的典范。卡尔大公选择伏击地点,诱使敌军进入预设口袋,实为谋划高明。然而两人也各自犯下低级错误。拿破仑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只恃自己兵力强大,贸然渡河,被敌军引诱入设定的圈套又仓促进攻,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若非自己反应机敏,奥军又延误战机,约翰大公爵迟迟不到,恐怕胜负难料。至于卡尔大公则略显死板,虽然设好埋伏,但是未能乘法军渡河时和渡河后的混乱及时进攻,为等弟弟延误了时机。在后来进攻中,战线又拉的过长,兵力分散,没有形成主突击方向,另外也没有保留任何预备队应付突发情况。综合而评,拿破仑在整体指挥和组织上实胜卡尔大公一筹,法军实力和兵力配置上也稍占优势,所以取得胜利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