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5-14 17:45
男色又称为男风,古时还称为“龙阳”、“断袖”等。男色最早语出《汉书·佞幸传赞》:“柔曼之倾意,非独女德,盖亦有男色焉。”指的是对男人有吸引力的男性美色,泛指男同性恋爱好者。美色不仅女子具有,美丽的男子同样令人动容。
有语云:“杂说称娈童始黄帝。”(清代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二)中国同性恋的开端竟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到商周,就有“比顽童”、“美男破产、美女破居”之类的说法。在周朝的民间诗歌中,也有许多赞美男色之词,如《诗经》中的《郑风》一章中有不少内容经后代学者考证,都认为是“两男相悦”之词。可称为楚辞的开祖的千年前战国越地著名的《越人歌》,也是同性情歌中的典范。至于历史上的同性之爱的记载,则举不胜举。在宫廷中,有龙阳之好、安陵之幸、余桃之爱、断袖之恩,有男皇后韩子高,唐称心与李承乾;在社会上,春秋有潘章和王仲的罗浮山共枕树,战国有鄂君子皙与渔夫的《越人歌》,魏有潘安,晋有周小史……不胜枚举。
《万历野获编·补遗卷三·契兄弟》记:“闽人酷重男色,无论贵贱,各以其类相结,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其兄入弟家,弟之父母抚爱如婿,弟日后生计及娶妻诸费,俱取办于契兄,其相爱者,年过而立者,尚寝处如伉俪。”这实际上接近于同性婚姻。
从现有的史籍资料来看,中国汉以前男色仅为君王贵族的特殊癖好,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渐渐普及于士大夫及社会民众,并且多有歌咏之词。至唐朝与五代期间,男色之风渐衰之风,但至宋朝又兴盛起来,男子公然为娼,聚集于风月作坊,招揽生意。元代男色之风又衰,到明清时期又复盛,尤其是清代,盛行 “私寓”制度,官吏富商蓄养相公成风。这些大户人家买来眉清目秀的男孩供主人赏玩,称“男风”,男孩被称为“相公”或“象姑”。当时北京有本叫《朝市丛载》的类似于旅游指南的书上,载有吟咏相公的诗:“斜街曲巷趋香车,隐约雏伶貌似花。应怕路人争看杀,垂帘一幅子儿纱。”这种“私寓”制度,直到清末民初,才有伶人出面倡议而被废止。
中国古代男色文化历史悠久,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一套体系,甚至,还影响到了周边国家。日本大概是其中受影响最大的了。
古代称男色为“龙阳”,即源自龙阳君。龙阳君是战国时魏王的男幸,象美女一样婉转媚人,得宠于魏王,后宫美女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有一天他陪魏王钓鱼,钓得十条大鱼,不觉泪下。魏王问他何故伤心,他说:“我刚钓到鱼时很高兴,后又钓了一些大的,便想把前面钓的小鱼丢掉。如今我有幸能与大王共枕同寝,但四海之内,美人甚多,闻知臣得幸于大王,必定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向陛下献媚,臣就象前面钓到的小鱼一样,也会被抛弃,臣怎能不哭呢?”魏王听了很感动,便下令:四海之内,有敢向我介绍美人的,我就灭其族!
西汉皇帝好男色是有传统的。汉哀帝将后宫佳丽弃诸一旁,独宠董贤一人。有一天,哀帝下朝回宫,看到殿前站着一个人,正在传漏报时,哀帝随口问:“那不是舍人董贤吗?”那人忙叩头道:“正是小臣董贤。”就是这一瞥,哀帝忽然发现,几年不见,这男子比六宫粉黛还要绝色,他不禁大为喜爱,命他随身侍候。从此对他日益宠爱,同辇而坐,同车而乘,同塌而眠。
董贤不仅长得象个美女,言谈举止也十足象个女人,“性柔和”、“善为媚”。哀帝对董贤的爱之深,可用一个例子来说明。一次午睡,董贤枕着哀帝的袖子睡着了。哀帝想起身,却又不忍惊醒董贤,随手拔剑割断了衣袖。后人将同性恋称为“断袖之癖”,便是源出于此。
哀帝还下令在自己的陵旁为董贤建一墓,生则同床,死则同穴。董贤的宅邸也极尽奢华,收有四方珍宝。这些引起了大臣们的反对,批评皇上对董贤的封赏太过分。哀帝根本不听。
元寿二年六月,二十六岁的哀帝突然病死。太皇太后让王莽出来支持朝政。王莽极力弹劾董贤,不许他进宫。董贤知道大祸临头,自杀而逝,也是为哀帝殉情。
370年,前秦灭掉前燕,慕容冲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一起被前秦宣昭帝苻坚作为纳入皇宫。慕容冲成为苻坚的男宠,当时长安城中有歌谣“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十三年之后,苻坚兵败淝水,各族人借此机会纷纷反叛前秦帝国。慕容冲率军围攻苻坚。苻坚在城上说道:“你们这些蛮夷只配放牛牧羊,怎么敢来送死?”慕容冲回答说:“我受够了做奴才的痛苦,如今再也不愿做了。我要取代你。”苻坚派人送给他一袭锦袍,让他罢兵回去。慕容冲的回答是:“你投降吧,我可以不杀你。”这些对答是对那段经历的总结。
“昔闻周史,今歌白童。玉尘手别,羊车市若空。谁愁两雄并,貂应让侬。”这是当年陈文帝特为韩子高所作的。韩子高就是陈文帝的男皇后。
韩子高本名蛮子,出身低微,世代以做鞋为生。侯景之乱期间,蛮子寓居京城建康,时年16岁。有次还乡的时候,无意碰上了陈蒨,也就是后来的陈文帝。陈蒨当时正要出任吴兴太守,便问道:“愿不愿意跟我走,共享荣华富贵?”当子高抬起头看见向自己问话的是位年轻英俊的将军时,便点头应允了。“子高肤理色泽,柔靡都曼,而猿臂善骑射,若风。及稍长,颇有胆决,愿为将帅,及平杜龛,配以士卒。文帝甚宠爱之,未尝离于左右。”从此韩子高便作为陈茜的娈童,随陈茜起居出入,很受陈茜的宠爱。陈茜曾对韩子高说:“人曰吾有帝王相,审尔,当册汝为后,但恐同性致嫌尔。”子高叩头曰:“古有女王,当亦有男后。明公果垂异恩,奴亦何辞作吾孟子耶?”虽然最终没有封子高为皇后,但这是首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历史上提出了“男皇后”的概念。可见他俩情爱之深。
这段感情,《陈书·韩子高传》有记载“文帝甚宠爱之,未尝离于左右。文帝不愈,入侍汤药”。陈文帝的任何一个妃子,甚至是皇后都未被提到过“甚宠爱之”;而且文帝驾崩前,只允许韩子高一人入寝宫而已,侍奉汤药,直到逝世。
潘安是古代四大美男之首,他是西晋著名的文学家,长相俊美又十分有才。
《世说新语》中记载:潘安每次出去游玩,总有一群女子追着他。追着潘安的女子们又是给他献花,又是给他献果,潘安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能够满载而归,“掷果盈车”这个典故就是这么来的。
但这么个绝世好男人却相好命不好,潘安早年不被重用,后来就投靠了贾南风,那时贾氏权势熏天,贾南风想废掉太子,潘安不幸被卷入其中。一次太子喝醉了酒,潘安就被安排写了一篇祭神的文章,并让太子抄写。太子早已醉得神志不清,依葫芦画瓢地写了一通。潘安拿到太子抄写的文章后,再稍作加工,就成了太子谋逆的罪证,此事导致太子被废,太子的生母被处死。八王之乱后,赵王司马伦夺权成功,他立刻抓住了潘安,并判了他一个夷灭三族。
宋玉,又名子渊,在不少古代文学作品中,人们常以“美如宋玉,貌若潘安”来形容男子的俊美。
据《登徒子好色赋》的记载:楚大夫登徒子侍於楚王,短宋玉曰:“玉为人体貌娴丽,口多微辞,又性好色,愿王勿与出入后宫。”讲的是,一位登徒子在楚王跟前打小报告,说宋玉是个体貌娴丽的美男子。
宋玉并非徒有其表,还具备卓越的文学才能,他的代表作《九辩》在中国文学史上几乎可以和屈原的《离骚》相提并论,堪称楚辞中的双璧。在文学史上,宋玉还创造了好几个第一,他是第一个写悲秋的,对后世曹植等人的影响非常大。
兰陵王叫高长恭,又名高孝瓘、高肃,出身金贵,天潢贵胄,又骁勇善战,是北齐名将。
《北齐书》、《北史》中称他:“貌柔心壮,音容兼美”;《兰陵忠武王碑》中称他:“风调开爽,器彩韶澈”;《旧唐书·音乐志》中称他:“才武而面美”;《隋唐嘉话》中称他:“白美类妇人”。可见,兰陵王的美确是不容置疑、超凡脱俗的,他有着一般男子所不具备的俊美容貌。
但是,兰陵王的美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苦恼,在那个地方割据、连年战乱的岁月里,作为王公将相家的子弟,时刻都要接受战争的考验。因为相貌俊美柔善,貌似女子,在战场上对阵时,他经常会受到敌手的轻蔑。为此,他不得不命人制作了一些面目狰狞的面具,每逢出战时,都戴在脸上,以此达到威慑敌手的目的。
兰陵王貌美、勇猛、爱兵如子,私生活严谨,近乎完美,但就是这样一个绝世美男居然落了个冤死的结局。一次,皇帝召见兰陵王,关切地对他说:“你作战的时候太勇猛,往往深入敌阵,很危险。”兰陵王一时口误回答说:“这是我的家事。”兰陵王既是名将又是凤子龙孙,这话让皇帝如何放心?于是就赐了毒酒送到他家,可惜兰陵王忠君报国,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
卫玠是西晋人,他和潘安都是古代有名的美男子,生于官宦世家。
关于卫玠的美,《晋书》里用词有“明珠”,“玉润”等等,他为人喜怒不表于形,总之是个面无表情的玉人。卫玠自幼风神秀异,坐着羊车行在洛阳街上,远远望去,就恰似白玉雕的塑像,时人称之“璧人”。
洛阳居民倾城而出,夹道观看小璧人,可卫玠特爱开口,当时风气最盛行清谈(手里拿个麈尾,模样悠雅地侃侃而谈)。刚开始时,清谈主要谈老庄之道,还有点哲学氛围,后来变成了天南海北乱侃,比如:谈论人家的长相和行为。卫玠的双亲怕他说的太多太累,影响身体健康,而且政治问题太敏感,就限制他说话。
卫玠能说会道,脑袋也明智,看得准形势,懂得保身避祸,可惜身子太弱,一切白搭。《世说新语·容止》记载:卫从豫章至下都,人久闻其名,观者如堵墙。先有羸疾,体不堪劳,遂成病而死。时人谓“看杀卫玠”。可怜卫玠就这么香消玉殒了,简直比林妹妹还弱不禁风,不能不令人惋惜。
电视台和平面媒体评选的好男儿及超男形象,往往是阴柔的美貌奶油男。这些比女人还要美的男性吸引了众多的人。这一现象说明,中国的男色消费迅速发展,人们对男色的关注度大大提高。除了女色外,男人的美色也许更令人心动。
日本男性爱美决不比女性逊色,为追求“绮丽”的外表,日本男性大量使用化妆品、护肤品,甚至频繁光顾各类沙龙、美容院,这在日本并不稀奇,15~25岁的男性更是如此。
日本男性爱美的最显著特点要算修眉,这些男性拥有一个存放修眉用具的化妆包,里面有眉刷、眉毛夹、小镊子等一整套修眉工具。据日本最著名的化妆品生产商资生堂(SHISEIDO)公司表示,大约有超过一半的日本男性都认为他们应该为自己的外在形象投资。另外,有更多的日本女性(超过70%)对这一想法表示赞成。
但与此同时,日本人对男性的审美倒也不是像中国一样喜爱精致的花美男或奶油小生,而是推崇清爽又清淡的盐系男子。所谓的盐系男是指长相不是特别出众,身材偏瘦,喉结突出,发型清爽,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服装颜色清淡,搭配偏休闲基础款的男性,是日本当前最受推崇的理想男性类型。
欧美地区是男色发展迅速的地区之一,男色已成为完整的产业。欧美最受重视的男模,既有肌肉男,也有文静小生;既有文艺男,也有威猛先生。这体现了欧美男色审美的多样化。例如要在美国闯天下却生性腼腆的大卫·贝克汉姆正向汤姆·克鲁斯求教“肢体语言学”,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个信心十足、口齿伶俐的男人,目的不过是适应美国粉丝的口味,在他们面前树立良好公众形象,并最终获得他们的支持。
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美色常常只是女人的代名词。其实细心的人不难发现,如今“男色”也已遍及生活,男导购、男发型师、男私教遍地开花,“男色经济”作为商家的一种营销手段,已经逐渐渗入到多个行业。
男性消费心理的变化给品牌带来新的机会。在女性消费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男性生活消费市场不啻于一片刚刚被开垦、充满希望的新大陆。在中国,它基数虽小,增长速度却很惊人—通常是女性消费品增速的一两倍。在奢侈品领域,Burberry、Coach的最新财报都显示男装以及配饰部门是支持其销售增长的主要原因。在大众消费领域,欧莱雅、旁氏、玉兰油也在积极推出男士系列。理发店、健身中心则一边抱怨着中国男性的觉醒比想象中还是慢了些,一边敞开大门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