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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该片改编自梁羽生原著同名武侠小说。高志森看好了《白发魔女传》原著，就劝说导演于仁泰把小说改编成电影。于仁泰对古装戏不擅长也不感兴趣，勉强读了小说，于是两人去征求梁羽生本人的意见：如果授权彻底改编，就开工；如果不许伤筋动骨地改就放弃，而梁羽生很爽快地同意了。敲定了剧本以后还需要投资人，于是东方电影公司老板黄百鸣担任了这部电影的投资人。

至于男主角，于仁泰导演锁定了由张国荣来扮演卓一航。女主角的最初人选是杨紫琼，因想拍成武打型，剧本中为她编写了大量的武打戏份；没想到杨紫琼因故不能出演。于是想找林青霞，但林青霞档期也非常满。当林青霞知道是与张国荣搭档，便一口答应，剧本也随之修改，成为以浪漫爱情为主的电影。

拍摄过程

《白发魔女传》是5月开拍，7月竣工，正逢香港的初夏，天气闷热。于仁泰导演一方面体恤工作人员，另一方面要营造独具特色的光影效果，决定把全部镜头都设计在夜间拍摄。连续两个月，全组人员昼伏夜出，所有的场景都是人工灯光。影片在香港粉岭的树林外景地拍摄夜戏，镜头中自然多添凄迷；在导演于仁泰理解中，卓一航的性格与哥哥《阿飞正传》一脉相承，更有詹姆斯·迪恩的离经叛道之美，而练霓裳除了狼女略带邪气的美艳外，亦放大了她缺乏安全感的孤傲。

服装造型

为了更好地塑造角色形象，于仁泰请到了日本服装设计师和田惠美担任服装造型设计。和田惠美女士为黑泽明导演的《乱》设计过服装，还获得过奥斯卡服装设计奖。《白发魔女传》中狼女身上的服装下足了工夫：头冠缀满非洲宝石、象牙、贝壳，甚至还有古币；朦胧的面纱则是为了强调角色的神秘感；内外袍子的腰身都打了密褶；袖口原本是飘逸的宽口大袖，但是最终因为拍摄打斗戏不方便而改成窄袖了。

卓一航穿的那件工艺繁复的背心则由各种不同质地的布料编织而成。为突出练霓裳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真，除新娘嫁衣外，服装都是白色调；而卓一航的服装多以黑、藏蓝、深灰等暗色调为主，体现他进退两难，落落寡欢的心态。和田女士一共为这部电影设计了两百多套服装，仅魔教教众就设计了十六款，这些服装以尼泊尔与西藏、新疆等地少数民族风格为主，布料分别自荷兰、日本、英国、香港等地精选而来，全部磨洗做旧，以便加强生活气息。和田惠美也专为卓一航设计了发型：卓一航的头发不仅蓬松散乱，还留着一条长辫，配上他不加修饰的浓重须根，旨在突出他的浪荡性格；半掩额头的乱发是为了塑造不羁的侠气。

另外姬无双造型服，日本的和田惠美认为八大派历史悠久且以正道掩饰虚伪，故用黯淡的黑、灰和深蓝布料突出他们含蓄而阴险；姬无双不仅地理上处于边陲，更连体畸形，所以通过带有少数民族色彩的长袍强调其乖戾、张牙舞爪，有种浓艳华丽的恐怖。阴阳连体的姬无双被吴镇宇、吕少玲演来既有霸道邪气，也让人催生几分怜悯，弟弟对狼女吞噬般的爱全不输卓一航，充盈丰沛的暗黑cult味，和田惠美闪烁金属光泽的异域造型下掩不住他敏感失落的心“。

该片呈现一则悱恻缠绵的江湖传奇，在美工、灯光、摄影上极为考究，营造出一个目眩神驰的武侠世界，很多视觉效果已经接近后来的“漫画”派新武侠片。服装布景已经完全从传统武侠片模式中突破出来，充分利用灯光制造出华丽的效果，用几乎是拍神怪片的手法经营着介于真实与想象之间的武侠世界。

在《白发魔女传》中，导演于仁泰刻意淡化了武侠元素，在电影中强化了爱情故事，卓一航与练霓裳之间凄美而绝望的爱情在他的镜头下感染了很多观众。由张国荣演唱的电影主题曲《红颜白发》的歌词与电影中卓一航的痴情异常切合，电影中绝美的情缘，也被张国荣那深情的歌声融化（《城市快报》评）。

林青霞的白发魔女造型飘逸冷艳，与张国荣的风流侠士颇为匹配，由吴镇宇与吕少玲合演的雌雄同体妖人更是国片中的一大突破，于仁泰则以该片创下其导演生涯的高峰。整个电影的色调绚烂阴郁，那是一种很不和谐的感觉，隐喻着无可化解的矛盾与挣扎；片中的角色都充满了象征意义，谁代表着当权派，谁代表着野心家，谁代表着恶势力，谁代表着自私鬼，都一目了然。但是那种符号化的人物设置并没有让人觉得单薄可笑，他们跟冷酷残忍的江湖寓言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叫人不寒而栗（《现代快报》评）。

《白发魔女传》是于仁泰的一首爱情挽歌，风风雨雨的江湖，混混沌沌的乱世，残杀了一段海枯天荒的爱情。影片通过大量的激情镜头来渲染爱情的真挚，然后用极其残酷的对比来诠释爱之深，恨之切的涵义。电影色调时而绚烂华丽，时而灰暗阴郁。张国荣自《胭脂扣》后又一次与这种敢爱不敢怒的角色相遇，演得当然驾轻就熟，丝丝入扣。一颦一笑都流露出人物本身的性格，那种孤决华美那种顾影自怜那种痛苦挣扎都在瞬间映入其眼角（腾讯网评）。

《白发魔女传》是新武侠电影的另一座丰碑，在于仁泰与鲍德熹独树一帜的影像风格下，把梁羽生原著中的写意之风更加拔高到了无人出其右的境界。于仁泰的电影风格为《白发魔女传》打上了或而肃杀或而阴郁的标签。

开场卓一航莲花峰上孤寂独到背影与雪峰下逆向生长的冰川雪莲融为一体，是那样的凄凉与悲呛。喧嚣的战马、残破的城池与斑驳的古佛，也因冷色调的苍冷而越发扩散出寒意。而卓一航与练霓裳水中一场戏，暖色调的大肆运用，慢镜特写的美艳万千，对比于乱世的苍凉，把不与世事相争的世外桃源之美景与缠绵悱恻的爱情完全烘托出来。

在鲍德熹的摄影与和田惠美的服装包装之下，用绚烂阴郁的视觉效果，展现卓一航的玩世不恭，练霓裳的飘逸冷艳，以及姬无双的异类雌雄，营造出一个目眩神驰的武侠世界。《白发魔女传》就像一把在乱世中挥舞的残剑，用伤痕累累的剑身，打造了冷酷阴郁的视觉效果，拼出了华丽多变的武侠寓言。（时光网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