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2-15 14:00
磕头(kotow),旧时的礼节,跪在地上,两手扶地,头近地或着地。
词目:磕头
拼音:kētóu
[kowtow,kotow]
农村地区过年的一种仪式。
每年正月初一至十五之间,青年及成年人要几人一组去邻居和亲戚家中磕头。这段时间,家中正屋挂着家谱牌位的画卷,门前摆放供人磕头的席子。客人来时,首先站在祖谱前,拱手祭拜三次,再跪下磕头三次。然后给年长并且辈分大的人磕头三次。如果有儿童参与,并且与被磕头的人有非常亲密的亲戚关系的话,就要给儿童压岁钱。
磕头大体分两波,第一波在初一起早的时候,主要去邻居家。第二波在初一以后的几天,拜访其他亲戚时进行。
宋洪迈《夷坚支志·任道元》:“ 任 深悼前非,磕头谢罪。”
元张国宾《薛仁贵》第二折:“諕的我磕头也那礼拜。”《初刻拍案惊奇》卷二一:“ 郑舍人 一见了 王部郎 ,连忙磕头下去。”
《官场现形记》第二回:“赵温便向他爷爷、爸爸磕头辞行。”
老舍《黑白李》:“讲恋爱的时候要多吻,少磕头,要死追,别死跪着。”
磕头,文言称为“叩首”,白话称为“叩头”,俗话称为“磕头”,磕头的礼仪形式,按照对象和场合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规矩。
单纯磕头(单叩首),是儿童对长辈的常礼。一般情况是儿童随家长见到长辈,家长说:“过来见过XX(长辈),给XX磕头。”孩子要先说句:“给XX磕头啦。”而后双膝先后弯曲跪下、手扶地、头触地,完成磕头的动作,然后起立侧身站着。长辈在接受孩子磕头后,必须做两件事,一是应当及时说:“好,起来吧。”一是要给孩子来点“赏赐”,例如小玩意儿,糖果等,或给个零钱,“头”是不能白受的,旧时代许多人在孩子说磕头还没跪下时,及时说:“不用啦。”而阻止孩子磕头,以免拿不出礼物的尴尬。
一拜一叩,是成年人拜见长辈的常礼。一般是拜访、或长辈来访时,应当主动向前说:“我(自己名字或辈分、身份)给XX磕头了。”并可以说句祝福的话,而后,正面对长辈拱手长揖,再屈膝下跪磕头。长辈若接受了这一“头”,也必须有所表示,大多要给钱的,并说句“给你喝壶茶(或喝壶酒)吧”,或者“买双鞋穿吧”之类的话。否则(如表示谦虚或不想破费),就要在晚辈作揖后,及时说“不必磕啦”、 “免磕了吧”等话语,最好同时伸手扶住对方身体以阻止继续磕头,因为只要“头”磕下去就要掏钱的。
一拜三叩,这是隆重的礼节,大多是以下场合,初次见面的长辈,见祖宗级的长辈,拜见德望高或身份地位高者,拜师,拜年,拜寿,拜谢等场合。其仪式是先做拱手长揖,再屈膝下跪,磕完第一个头后,保持跪姿、直起上身,而后磕下第二个头,同样再磕下第三个头,最后起立。不要像“捣蒜”似的,不直起上身就把头接连触地三次,那是失礼的(幼童可以)。
除上述家常礼仪外,还有些与某种仪式相关的规矩,如祠堂中祭祀,不同庙宇中的敬神,祭天祈雨,官场中的多种繁缛礼节等,各有些独特的规矩,而且大多比较繁琐,姑且不论。下面只聊聊过去听说的三个特例磕头(不是影视戏剧编排的那样)。
一是敬神、祈福、许愿时的“三拜三叩”。其仪式是先做合掌、下拜,再屈膝下跪、磕头,如同“一拜一叩”。磕完第一个头后,起身站立、后退半步;停数秒再次合掌,向前半步、下拜、屈膝下跪、磕头,即第二个“一拜一叩”;依此再做第三个“一拜一叩”。每次“一拜一叩”之间的数秒时间可以默许一个愿望或同一愿望(小时候跟随大人们做过)。
二是所谓的“三拜九叩”,是拜见皇帝的礼仪,据说民初时,袁世凯及一些大军阀们用过。实际上是重复做三次“一拜三叩”,中间有两次起身站立而已。
三是某些神秘的会道门,拜坛时也会用“三拜九叩”,类似重复做三次“一拜三叩”,但手势可能与拱手、合掌不同,中间也不起立,且口中“念念有词”,多由司仪或敲击法器来控制节奏等等。
某日举行的赵本山收徒仪式上,35个徒弟行大礼磕头拜师引发了一场争议,有网友称,“本山教主”的收徒仪式让人感到肉麻甚至恶心,也有人称其“很丑陋,很封建”。上海戏曲、曲艺界的一些圈内人士却有不同看法。
上海逸夫舞台经理钱莉莉说,在戏曲、曲艺界的传统拜师礼中,“磕头”是个标志性的仪式,有没有磕过头往往成为有没有正式拜过某位老师的一个标志。戏曲、曲艺都是传统艺术门类,保持一点传统的礼节也没什么可以厚非的,只要不是强迫的就好。
上海著名笑星王汝刚等人认为,“拜师”是戏曲、曲艺艺术本身的特点造成的。戏曲、曲艺讲究的是“口传心授”,拜师是一件双赢的事,比如戏曲流派,都是依靠流派的传人来传承的,因为没有传人而导致流派失传的事时有发生。而对学生来讲,拜名师既可以在艺术上有所长进,也更容易得到观众的认可。一些演员在跟老师学艺多年后依然要补上拜师仪式,这里面有“功利性”,但更多的是出于对老师的尊重、出于一种希望让老师的艺术有“传人”的想法。
大学生的“磕头作业”折射“教育幼稚病”
郑州大学一学院给学生布置了一道“磕头”作业题,即给父母磕一个头。
“磕头”就意味着感恩,能激发感恩之情,在古代,“磕头”是习惯性的礼节方式,环境使然。而没有了“磕头环境”。
这道作业难免犯了“教育幼稚病”。一则作业颇为“天真”,从传统文化中找到最常见的感恩父母的方式,然后就认为能体现“亲情”,能表达出“感恩”;二则没有经验,作业布置者、赞同者自己是否做过,笔者不清楚。不过,至少他们对学生的心理感受不了解,对当今时代感恩内涵缺乏调查研究。拿形式化的东西当内容,断章取义地继续“传统文化”,这就是“教育幼稚病”。
“磕头”作业题确实抓住了“感恩缺乏”的时代性要害,可惜没有找出恰当的解决之道。如果硬要说这是继承传统文化,只能说是机械地继承,而非能动地弘扬。机械地继承,其危害不只是良好的初衷难以实现,而且容易危及传统文化的传播。
磕头有何不可
如今,在城市和一些开明的乡村,给长辈磕头拜年的风俗已经很少看到了;与此相反的是,一些年轻人为了讨恋人的欢心可以下跪,为了炒作可以下跪甚至裸奔,为了生存可以下跪乞讨,为了推销自己的产品,可以把陌生的顾客“拖”到促销现场就作揖磕头叫“爸妈”……为什么给父母磕一个头却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我看,这并非放不下架子,恰恰就在于缺少感恩之心。
——何勇海(市民)
给父母磕头,好。
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马无欺母之心。感恩是起码的做人道德,不懂得感恩,就失去了爱父母的感情基础,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爱,将来也不可能爱事业、爱国家。因此,“亲情寒假、感恩父母”的作业,实在是非做不可。虽然磕头让人觉得有点过时,其实,这不妨看作是一种矫枉过正,正是凭借这样一个古朴而郑重的形式,宣示日益淡薄的感恩传统的回归和倡导。
——钱夙伟(职员)
不必拘泥于形式
校方做法的瑕疵在于:不恰当地运用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感恩表达方式。如果学生选择了校方规定的其他表达方式,比如,为父母做一顿饭、谈一次心、敬一杯酒等;或是将自己一年的学费、住宿费、生活费等各项花费算个总账,再把父母一年的总收入算个账,想一想父母的艰辛和奉献。效果也并不见得差。在笔者看来,让学生常怀感恩之心,并不拘泥于施磕头大礼。一个时代的人,有一个时代的人的表达感恩和实施感恩的具体方式。
——李记(媒体从业者)
是种文化恋旧
于丹解读《论语》中讲道:“孔子认为对父亲、母亲的孝最简单的表现就是每天出去和回家时给老人打声招呼,因为不在父母跟前,父母亲会牵挂你,孝敬父母也要通过一定的形式让父母亲感受到。”圣人尚且如此,我们何必固执于磕头感恩的旧民俗。
毕竟时代在进步,思想在开放。无论从社会的构成和来自现代人的要求,“磕头感恩”都必将没落,是无人能够阻挡的。
——吴向阳(职员)
校方倡议:学生给父母磕头拜年
郑大旅游管理学院在学生中间发起一个“亲情寒假·感恩父母”活动,在发给同学们的活动通知上,有4个字引起争议——“磕一个头”。据了解,旅游管理学院组织的此次活动包括两种形式:以实际行动表达对父母的感恩之情;自己算一笔感恩账。
“磕一个头”属于以实际行动向父母感恩。在采访的20名该院大学生中,仅有一人表示“愿意向父母磕头拜年”。在旅游管理学院发起的这次活动中,同学们也可以选择为父母做一顿饭、谈一次心、敬一杯酒等内容;或是将自己一年的学费、住宿费、生活费等各项花费算个总账,再把父母一年的总收入算个账,想一想父母的艰辛和奉献。
学生观点:这种做法已经过时
学生们认为,“磕头”是封建思想,早就应该摒弃。旅游管理学院大三学生秦保立表示,他不会给父母磕头,他说:“磕头是几十年前时兴的方式,家里老一辈人经历过。如今时代变了,让长辈感到我有颗孝心就可以了,我认为平时多为他们做些事情,就是对他们的感恩。”大学生们认为,向父母磕头太过时了,磕头会让父母尴尬,磕头也磕不出什么亲情,还不如为父母分担些家务,或者做些其他事情来得实在。
大二的成建全是一个表示接受这种形式的学生,因为他每年回家都向父母磕头拜年。他家在重庆的一个小镇,从小到大的每年春节,他看着父亲给爷爷奶奶磕头,也给外婆磕头。他自己也是从小磕到大,没觉得不适应。成建全说:“磕头也就是个形式,重要的是让长辈感受到自己有感恩的心。”
磕头教育只会让教育抬不起头
在给郑州未成年犯管教所捐赠《弟子规》时,32岁的某书画学校校长张森突然向台下学员连磕3个响头。
提到磕头,张森说这是他独特的情感表达方式,主要是想震撼孩子们的心灵,让他们知道自己尊重他们,是抱着很大诚意前来与他们交流的。从这点讲,张校长的教育方式只能算作另类教育方法了。磕头是封建社会的一种礼节,到了现代文明社会,是否把磕头的教育方式传承下去,颇值得思考。
现代教育的法则更多的是心灵感化,即教育方式上体现如今春风化雨、走进学生的心灵深处,这样的教育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我们大力倡导的教育工作者用心用脑而不是用膝盖的教育理念,体现了教育方法的人性化,也尊重了教育的个性化。例如对问题未成年人的教育,我们在人格上平等对待他们,又要区别不同情况有针对性地开展帮教工作。显然,仅凭着磕头的方式来教育未成年犯重新做人,不仅有悖现代教育的理念,而且也有些太天真了。
如果放大之,凡是学生出现问题,教师动辄用磕头来教育,不但令学生拥有更大的优越性,难以痛改前非,反而使教师处于低下的地位,谈何师生的平等与尊重,这样做只会使教育失去尊严,抬不起头。
学院书记:不磕头没关系,关键是感恩
旅游管理学院党总支副书记武东晓说:“为父母磕头只是感恩父母的一个活动形式,学生也可以不磕头,鞠躬也行。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怀有一颗感恩的心。”
武东晓认为,不能说磕头属于封建迷信,它是中华民族古老风俗的重要组成部分。学院并不是故意难为学生,而是想通过这种形式让学生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感恩教育也需要“走形式”
对于高校大力开展感恩教育,社会一向持赞赏态度。但郑州大学旅游管理学院给学生所布置的“磕头作业”却引发了诸多质疑之声。
有一种担忧似乎很有道理——孝敬父母应该,但绝对不能让磕头这种包含着“臣服”意味的“腐朽礼仪”死灰复燃。然而,民俗中节日里的“磕头之礼”与“腐朽礼仪”是不能划上等号的,数千年传承下来的民俗,由于时代文化的浸染,早已脱离了“腐朽”的本意,给父母长辈磕头拜年,是尊敬的表现,与“臣服”无关。
还有人认为,没有一颗感恩的心,磕一千个头也毫无价值;表达对父母的感恩,也没必要非得磕头。诚然如此,但换个角度看,如果学生有一颗感激父母辛勤养育、供养读书的心,春节里按照传统民俗,给父母磕一个头、鞠一个躬,又有何不可,事实上,在很多农村地区,即便是学校不布置“磕头作业”,学生给父母拜年磕头也不是稀罕事;而在城市,子女向父母鞠躬问声春节好,更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感恩教育也需要“走形式”。检验学校感恩教育的成果,让课堂上、书本中的感恩教育在实践中提升效果,必须要依托某些形式来完成。在我看来,给学生布置一个“磕头作业”,与要求学生回家帮父母干家务一样,都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让学校感恩教育付诸实践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