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1-19 19:24
《磨坊文札》是法国作家都德创作的短篇小说集,首次出版于1869年。
《磨坊文札》的内容,一部分是现实主义地描写普通劳动人民的生活小景,另一部分是经过艺术加工的普罗旺斯的民间传说和故事。都德诗化了古老的宗法制的普罗旺斯,并把它和熙熙攘攘、卑鄙龌龊的资本主义的巴黎相对照,认为普罗旺斯体现了纯洁和平的、丰衣足食的生活。普罗旺斯的寓言《西甘先生的山羊》是极其动人的,它描写了小山羊爱自由甚于爱生命,逃到山里,终于被狼吞噬了;《金脑子人的传说》中的金脑子人所以成了牺牲者,不仅是因为他自己爱享乐,任意挥霍,同时也因为他的妻子、朋友和邻人的贪婪,他们得寸进尺地滥用和诈取保存在他脑袋中的金子,终于使他走向毁灭。有些短篇象《教皇的骡子》、《戈舍神父的不老药》写得俏皮,富于幽默和风趣。这些故事是用法国中世纪一种所谓“小故事”的文艺体裁和法国民间创作传统的笔调写成的,鲜明地具有反教会的性质。在第二帝国天主教反动势力猖獗一时的形势下,不难从这些故事中觉察出作者和当政者相对立的态度来。在一些描写当时普罗旺斯的农村和农村中酿酒人、牧羊人的短篇中,都德揭示了普通劳动人民丰富的精神生活,醇厚的感情,人道精神和互助精神(《星星的故事》,《高尼依老爹的秘密》)。
亚尔丰斯·都德于1840年出生在法国尼姆市。他在普罗旺斯地区度过去了十分幸福的童年。干过一阵学习辅导员工作后,他为了写书而移居巴黎。第一部诗集《女恋人》即使他赢得盛名,随后他又接连不断地发表佳作。都德在《磨坊信札》和《达拉斯贡的达达兰》等作品中歌颂了普罗旺斯。
都德于1857年从南方的尼姆来到巴黎,结识了许多文学艺术界的进步青年,出入于上流社会的沙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巴黎人”了,可是思乡之情时时向他袭来,以至于在他精神和身体需要调理的时候,都德总爱去故乡普罗旺斯休养,南方的颤动的阳光,清晰的线条以及新鲜的空气使他忘却了“阴暗”、“嘈杂”的巴黎,但同时也忘却了他的“狂热”、“诡计”和“恶言”。经过相当长的搜集、积累素材的阶段之后,都德于1866年写成《磨坊文札》的部分篇章,并开始陆续在《事件》报上发表。另一部分于1868年和1869年在《费加罗》报上相继刊出,直到1869年年底由Hetzel正式出版成书。
都德是一个普罗旺斯人,从骨子里都是,但他同时又是巴黎人,或许是由于这个原因,在他身上同时具有双重的、从表面上看甚至是矛盾的品质:感情的奔放与腼腆,轻松活泼与旧式的谨慎克制,二者在《磨坊文札》中并存。
在巴黎人看来,普罗旺斯风景优美,那里的人特别有意思(指他们说话的乡音以及他们富于幻想的特性)。而都德深爱这片土地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其实普罗旺斯并非全是人间仙境,她的某些区域远离城市和蓝色海岸,对于当地人来说,生活是艰辛的,作者在《在卡马尔格》一篇中对卡马尔格沼泽地的描写就是如此:赤日炎炎,蝉声大作,足可以叫人头晕目眩;疯狂的西北风把那里的地都吹干了,连岩石也是干硬干硬的,常绿灌木是垩白色的……作者把南方分成两个,一个是市民的南方,“滑稽可笑”,另一个是农民的南方,“灿烂可爱”,而活生生地出现在作者笔下的是后者。都德对南方田园风光的描写十分细腻传神,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很自然,充满真情实感,使读者就像身临其境,尽情地领略大自然的美,陶醉在这种质朴清新的诗情画意之中。
在法国19世纪文学大百年表中,都德的《磨坊文札》与雨果的《悲惨世界》和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相提并论,同被作为该世纪的大事件而载入史册。导演马塞尔·帕尼奥尼将《磨坊文札》搬上了银幕;朗诵家雷米和费南岱尔用他们洪亮动听的声音把《磨坊文札》录成了盒带。
法语翻译家柳鸣九:都德满怀着亲切眷恋的柔情,用简约的笔触与清丽的色调描绘出一幅幅优美动人的普罗旺斯画面:南方烈日下幽静的山林、铺满了葡萄与橄榄的原野、吕贝龙山上迷人的星空、遍布小山冈的风磨、节日里麦场上的烟火、妇女身上的金十字架与花边衣裙、路上清脆的骡铃声,还有都德他自己那著名的像一只大蝴蝶停在绿油油小山上的磨坊……所有这些极富南方色彩的画面,在法国文学的地方风光画廊里,以其淡雅的风格与深长的韵味而永具艺术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