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6-15 17:29
祝鸠氏,起源于上古十二大姓氏的先祖图腾的姓氏。
《竹书记年》
《竹书记年》还说:“太昊伏羲氏,风姓之祖也”,“风”古通“凤”,即“凤鸟”,所以,太昊氏后裔的少昊氏部落图腾便有“凤鸟氏”。
《左传·昭公十七年》
《左传·昭公十七年》记载,东夷族的郯子曰:“我高祖少昊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者也;雎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鹰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百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这“五雉氏”与“五鸠氏”合称十大姓氏,实际为少昊氏大部落中十个氏族首领的官名,这十大首领相当于贵族大臣,在大部落中兼职分工管理。有学者考证说,最初由十个氏族首领轮流值日,负责大部落的日常管理事务,这样天长日久,这十个氏族官名:凤、燕、伯、青、丹、祝、关、鸤、鹰、鹘十个氏族名,后来演变成为最早的“十干名字”:甲……癸。“雉”为山鸡,后代“生肖”中的“鸡”,大概就源于“雉鸡”。因为“雉鸟”在少昊时代就任管理历法的“历正”,年月季节均“纪于鸟”,“司分”即管“春分、秋分”,“司至”即管“夏至、冬至”,所谓“司启”、“司闭”均为时节的开始、终结,所以“雉鸡”可谓远古的“生肖”。
《史记·五帝本纪》
黄帝子孙后来相继称帝的颛顼、帝喾,均姓姬,但另一个孙子——舜帝,《史记·五帝本纪》却说:“虞舜”,似乎“虞”为姓氏,因而史称“虞舜”或“有虞氏”。古时,管理动物和狩猎的官员称“虞人”,舜曾任虞官,被封为虞侯,所以“虞”字便成了舜族的姓氏。而此“虞”字,上有“虎”字头——“虍”,实为头戴虎头、身披虎皮的猎人形象,其字便源于林中动物之王——老虎。“虎”为“虞舜”黄帝的象征,所以“虎”在后代的“十二生肖”中占有一席之地,就不足为奇了。
《后汉书·南蛮传》
《后汉书·南蛮传》中记述了古代瑶族始祖盘瓠即为神犬,神犬盘瓠助帝喾高辛氏杀吴将军得天下,帝高辛氏将女儿嫁给盘瓠,繁衍出瑶族子孙。而广西南丹县瑶族黄姓则传说其始祖妣为母猴。白族虎氏族认为其始祖为雄性白虎,虎为他们的保护神。白族鸡氏族则传说他们的祖先是从金花鸡的蛋里孵化出来的,认为公鸡知吉凶,会保佑他们。僳僳族传说是猴祖宗和鼠祖母创造了人类。古越人的图腾是蛇,传为龙子,古越人便断发纹身以像龙种。古满族人说野猪神是部落守护大神。纳西族把牛视为远古创世神兽。北方游牧民族多崇拜马神,达斡尔族、保安族和满族都有供奉马神习俗。哈萨克族和柯尔克孜族则崇祀羊神。东北地区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等,都有悠久的“熊图腾”崇拜传统。如鄂伦春人,称公熊为祖父,称母熊为祖母。
看以上的种族图腾,涉及到鼠、牛、虎、龙、蛇、马、羊、猴、鸡、狗、猪、鸟、龟、鱼、熊等,其种类繁多覆盖“十二生肖”中的“十二兽”,由此可见,“十二兽”多为原始部族的先祖神圣图腾。云贵川三省交界处四川大凉山地区的彝族,传为上古中国西北地区古羌族南下移民,因所居偏僻险峻,少收外界影响,至今仍保留了很多远古习俗。这里很多地方建有十二兽神庙,每年举行祭礼活动,在肃穆庄严的气氛中,带着神兽傩面,跳十二兽神舞蹈。这种祭神活动,实际就是用祭祀先祖图腾——神兽之显灵,来纪念先祖之诞生。他们仍实行据说产生于大禹时代的“十二兽纪日”历法,他们以十二种动物纪日,今日为鼠日,明日为牛日,以此类推三轮为一个月,计三十六天,一个月三十六天,一年便为十个月,共三百六十天,这就是古老的“十月历法”。由祭祖“十二神兽”到实行“十二兽历”,看出上古时期的“十二兽”完全自成体系,并非依赖“十二支”而后生。
看甲骨文中的部族姓氏文字,多为禽兽造型的象形文字,说明原始部落的姓氏源于其先祖图腾。《国语·晋语四》:“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巧合的是,古“十二兽历”恰好为十二种动物,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为是上古十二大姓氏的先祖图腾。这上古十二大姓氏文字,又多与“十二生肖”中的动物相关,所以,秦汉之际逐渐形成的“十二生肖”,很可能源于上古十二大姓氏的先祖图腾,而与“十二支”文字即“支名”关联不大。可见,“十二生肖”中的“十二兽”古已有之,而搭配的“十二支名”可能为后世所写作。
形象的“十二兽”早于抽象的“十二支”,已无庸置疑。但用哪十二种兽来与“十二支”搭配,历来说法不一。如秦简《日书》说:“子,鼠也。丑,牛也。寅,虎也。卯,兔也。辰,。巳,虫也。午,鹿也。未,马也。申,环也。酉,水也。戌,老羊也。亥,豕也。”文中除“辰”的配兽漏缺外,其他十一兽俱全。1986年4月,甘肃天水放马滩秦墓,也出土了写在竹简上的《日书》,其编写年代当与湖北云梦秦简《日书》接近。天水秦简《日书》中的“十二生肖”非常完整: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虫、巳鸡、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犬、亥豕。但天水《日书》与云梦《日书》略有不同,其中“辰虫”补齐了云梦秦简,但画蛇添足的是,天水《日书》改云梦《日书》的“辰虫”为“辰鸡”,比之后边的“酉鸡”,多了一只“鸡”。天水《日书》的年代大概晚于云梦《日书》,因为前者的“十二兽”与后者相差很多,却与后代东汉的说法几乎一致。如东汉王充《论衡·物势》:“寅,木也,其禽虎也。戌,土也,其禽,犬也……午,马也。子,鼠也。酉,鸡也。卯,兔也……亥,豕也。未,羊也。丑,牛也……巳,蛇也。申,猴也。”他的《论衡·言毒》又说“辰为龙”,可见王充的说法,即传承至今的说法: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为便于比较,我们将云梦《日书》、天水《日书》、王充《论衡》三者的说法并列如下:看天水《日书》生肖与《论衡》生肖只有两处不同。第一处是“龙蛇不分”,误将“辰龙”写成“辰虫”;第二处是本该写“巳虫”(长虫即蛇)而写了“巳鸡”,结果造成:巳、酉皆属“鸡”。这两处若属笔误,那么自秦末以来“十二生肖”基本一致。
比天水《日书》更早一些的云梦《日书》,其生肖则有五处与《论衡》不同。若据李学勤先生《干支纪年与十二生肖起源新证》所考,“环”字应是“猿”字的假借,“水”字应是“雉”字的假借,如此则云梦《日书》生肖只有三处与《论衡》不同。第一处,“鹿”占了“马”位;第二处,“马”被挤到了“羊”位;第三处,“羊”又被迫占了“犬”位。这可能为笔误,也可能属于当时理解不同。秦朝时即有赵高“指鹿为马”,“鹿”除了多出两角外,其外观与“马”相差无几,现实中就有四不像的“马鹿”,所以,“鹿”占“马”位,也不难理解。至于“马”占“羊”位,云梦《日书》本身就有说法:“未,马也,盗者长须耳”,“长须”者,非“羊”莫属,所以,此“未马”实“未羊”也。再说“羊”占“犬”位,云梦《日书》所说的“羊”并非现代通称之“羊”,而是“老羊”。云梦《日书》出自湖北,即古时的荆楚,看宋代的《荆楚岁时记》说:“汉阴子方,腊日见灶神,以黄犬祭之,谓之黄羊。”可见荆楚习俗,以“黄狗”为“黄羊”。于是颇疑《日书》所说的“老羊”,也就是“黄羊”即“黄狗”。否则,何以不直呼“羊”,而非称“老羊”?若“老羊”为“狗”,正好与通行的“戌狗”相符。
辨证两种《日书》的肖生动物异同,并与《论衡》相比较,见出《日书》“十二生肖”和《论衡》所记基本一致,由此也可看出“十二生肖”的定型期大概在秦汉之间。所谓“十二生肖”定型,是指形成通行至今的版本,并非是说《日书》“十二生肖”不成熟。“十二支”的配属不同,不仅在年代早晚,主要原因还在于地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