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02 15:27
禹墟位于安徽蚌埠市禹会区涡淮交汇处涂山脚下的禹会村,相传是“禹会诸侯”的地方。“禹会”的村名早在《汉书》中就有记载,延续。禹墟的称谓在北魏时郦道元的《水经注》的“禹墟在(涂)山西南”中得到确指,这正与蚌埠西南郊禹会村的禹墟相吻合。
华夏古代文明兴起于何时,迄今尚无确切的说法。众所周知,中国在商周以后的历史脉络通过考古得到确认并为世界所公认,但对商代以前的特别是传说中的五帝时期(公元前2000年至2500年)即考古学上所称的龙山文化时期,还有诸多悬疑无法验证,它也正是中国古代(即夏王朝)国家形成的关键时期。
因此,前些年我国在完成夏商周断代工程后,便于2000年启动了中国古代文明探源工程,力图通过汇集多学科专家的研究,论证这一时期的文明起源与发展进程。而对禹墟的发掘正是实施这项工程的重大考古项目之一。其次,我国在长江流域、黄河流域,先后都发现了龙山文化的遗址,惟有淮河流域仍没有发现。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王吉怀研究员在2006年先后两次率队来到地处淮河中游的禹墟遗址进行勘探试掘,初步测定遗址面积约50万平方米,在试掘过程中出土了大量的陶器、骨器等文物,以及具有典型龙山文化特征的“鬼脸形鼎足”的器物。王吉怀据此材料拟订了禹墟发掘的立项申请,上报国家文物局。此申请被考古专家组认定可能揭开中国古代文明关键时期的谜底之一而获得全票通过,并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领衔发掘。
相传,大禹娶涂山氏女为妻。新婚第三天即离家治水,“居外十三年,过家门而不入”。而这些故事,仍为祖祖辈辈生活在禹会村的人们传诵着。
几千年神秘传说依旧在,几千年风雨侵蚀不留痕。在禹会村走一遭,你会情不自禁地感叹:禹墟上还有多少世风没有被历史所甄灭?地表下的还有多少真实没有被尘封?尽管如此,人们一如既往地小心呵护这个遗迹。据说,禹会村人们为缅怀大禹的功绩,村里自古就建有大禹庙。解放初期,人们在禹墟的土堆上还能看到大禹庙的遗迹和残留的石墙,经过一场“文革”浩劫,庙宇的痕迹荡然无存。解放后,文物部门一直不间断地对涂山周边进行考古调查,并在1981年发现禹会村有龙山时期的文化遗址,这片遗址从淮河东岸大堤下一直延续到村中,分布范围在南北长约2公里,东西宽约300米的区域内。2001年,当地文物部门又在村民普遍认同“禹会诸侯”处的禹墟上树立“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石碑。2006年10月,王吉怀研究员率考古队来禹墟进行的为期10天的试挖掘,出土大量具有龙山文化典型特征的文物,并测出遗址北部一处夯土层面积达2000平方米以上的早期龙山文化大型建筑基址,中南部还有陶片丰富和遗址保存完整的文化层,初步勘探出整个遗址区规模约有50万平方米。
近几十年来,国家在黄河与长江两大流域间的淮河流域进行的考古发掘与研究发现,这一区域的舞阳贾湖遗址、濉溪石山子遗址、蚌埠双墩遗址、定远侯家寨遗址,还有蒙城尉迟寺遗址等新石器时代早、中期重要文化遗址的考古发现,特别是双墩遗址刻划符号被确认为中国文字起源之一等研究成果,表明淮河流域的古代文明有着比较完整的框架,而且体现了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碰撞、交融的文化特征,足以说明淮河流域是中华文明源头之一。但是,淮河流域能列入中国古代文明探源工程的子项目只有禹墟一处,而禹墟遗址考古年代也正是龙山文化时期,故发掘禹墟遗址是填补淮河流域考古研究之举,其意义远比上述其它遗址发掘重大得多。
2007年4月底,王吉怀研究员带领考古队一行,以及来自安徽大学考古学专业的9名研究生入住禹会村。划时代的禹墟发掘之举也得到禹会村村民的理解,陈育新老人就是心情愉悦地把自家种在禹墟土堆上的三十多株桃树悉数砍去,为发掘工作提供方便。
5月1日下午3时,阵阵鞭炮声中,旨在寻找大禹所生活的龙山文化时期在淮河流域的遗迹、遗存的“禹墟”正式开始发掘。随着发掘工作的有序进行,尘封数千年的地下遗址也一点一点地重见天日。考古进入第八天之际,原先勘探的北部夯土层上方堆积土中发现4座清代乾隆及光绪年间的墓葬,待清理完这些与发掘无关的墓葬后,考古工作者期待已久的夯土层终于出现了。更让考古队员兴奋不已的是,夯土层面以上有人们居住遗址层及其散失的龙山文化时期陶片,这一发现对于下面夯土层的定性与断代起到关键作用,也就是说,下面夯土层的具体断代肯定比陶片断代还要早些。
同一天,在相距北部夯土层发掘点南侧200米外的文化层也有重大发现,陆续出土了仅有半个鸭蛋大小的3个鬼脸鼎足和多件石镞,其中约为公元前2500年的“鬼脸式鼎足”是极具山东龙山文化特征的器物,虽然埋在地下4000多年,仍可以看出较高的工艺水准。
禹墟考古发掘进行到十余天时,这里已经发掘出土大量鬼脸式鼎足陶器碎片、动物牙齿、碳粒物、石镞和耕作石器工具等,根据已出土的文物推断,禹墟文化可以追溯到5000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当然,禹墟夯土层的具体断代与定性还需从文化层的堆积情况,并通过对出土文物的分析来进一步验证,已经揭露的夯土层所折射的信息初步表明,夯土层极可能是当时的大型宫殿、房屋等地面建筑遗留下来的,夯土层的具体作用同样需要进一步揭露夯土层来加以论证。
黑云压顶、瘴气翻滚,传说禹率众劈开山脉,淮河水顿时倾泻而出,顺流而下,不再泛滥,劈开的山变成了如今安徽省蚌埠市西郊的荆山和涂山。
谈及大禹的故事,禹会村55岁的老高中生陈育贺口若悬河。
被称为“禹墟”的遗址位于蚌埠市西郊涡淮交汇处涂山脚下的禹会村。当地传说认为,这里是“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的发生地,关于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大禹娶妻“涂山氏女”并生子启等传说在当地流传。
据村民讲述,4000多年前,淮河泛滥成灾,舜派大禹的父亲鲧治水,鲧治了九年没结果,最终被杀。其后,舜派大禹治水,大禹采取因势利导方式,最终消除水患。禹会村保留着一条路,叫走马岭,据说是大禹治水时到工地查看工程经常骑马走的路;路的尽头有一个池子,称为饮马泉;以前还有一口井,传说是大禹捉住水怪大魔头时用作囚牢的。
治水过程中,禹娶涂山氏之女为妻,结婚第三天即离家治水,治理好淮河后又去治理长江。出发时带走了涂山的一块石头,放在长江边上,将那个地点当作“涂山”,就取地名当涂。大禹治水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妻子生儿子启,抱子望夫,最后化成一块巨石,被称为“启母石”,仍屹立山中。大禹治水功绩卓著,“万国”诸侯“执玉帛”来朝,场面壮观。后人为了纪念大禹治水成功,兴建了大禹庙,解放初期还存有大禹庙的遗迹。
“当时,禹墟的面积很大,建在大土堆上。上面有两个大石碑,还有一些庙宇的残留石墙。”74岁的村民陈育高说。但文化大革命期间,庙宇被毁,成为废墟,上面栽着庄稼和果树,立了一块“禹会村遗址”石碑。
此外,禹墟附近的水沟边曾经有一块500多斤重的黑色石头,传说是龟灵圣母残骸所化,被大禹放置在此。68岁的陈桂修告诉记者,他小时候听大人讲,石头非常神奇,动物身上有擦伤,便来到石头边摩擦,过了一会儿伤口便会愈合;大旱时,所有沟塘干了,唯独这里的水仍是满满的,而且,“牛在上游盘水,浑浊的水经过石头变清了。日本军队来过以后石头就不见了。”
关于禹墟的传说在禹会村代代相传,但由于没有确凿的实物证据,“传说”仅仅被当作“传说”。直到1981年,当地文物部门在这里发现了龙山时期的古文化遗址,使禹墟的传说有了考古学映证。
首先,禹墟遗址时代与大禹所处的时代相同。据蚌埠市文化局副局长朱孟珍介绍,禹会村遗址分布范围自淮河东岸的大堤下一直到村中,南北长约2公里,东西宽约300米,同时出土大量的陶器、石器、骨器、蚌壳、螺蛳壳、红烧土层、烧土块、灰坑等。通过比较,其文化性质属于新石器时期龙山文化范畴。
龙山文化因1982年首先在山东省章丘县龙山镇城子崖被发现而命名,泛指中国黄河中、下游地区约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一类文化遗存,距今有4000多年历史。传说中的大禹刚好处于这一时期,时间上吻合。
其次,发掘现场与历史记载的地点非常接近。从史料研究论证的结果,专家普遍认为“夏之兴以涂山”“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中的“涂山”在安徽蚌埠市境内。2006年10月下旬,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王吉怀率队在禹墟试掘,发现“甲”字形遗址头部是一处面积达2000平方米以上的早期龙山文化大型建筑基址时,“禹会诸侯”的历史遗存似乎具备了可能性。
事实上,中国古代文明的起源问题,历来在史学界争论颇多。从公元前221年秦统一六国上溯至新石器时代早期,这八九千年的“先秦”历史由于文献资料匮乏,史前记载皆为传说,故又称为“传说时代”。这个时代的英雄,形象人神相揉,超越现实,所留下的史料只言片语、歧义纷纷。
大禹也是如此,根据史书记载,他在舜死后,“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正式开辟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将中国历史带入文明时代。因此,重构大禹时代的历史,有助于中国古代文明“正本清源”。
经过充分准备,王吉怀2006年5月再次带队到禹墟发掘。
记者在发掘现场看到,此次发掘分两个区域同时进行。淮河大堤附近是文化层的发掘。4个5米见方的探坑一字排开,工作人员在坑里或坐或蹲,不时从夹着黑色炭灰的泥土里挖掘出黄色、红色陶器碎片。距离文化层不远的“甲”字形遗址头部附近区域,主要是夯土层发掘。由于龙山时期的夯土特征不如商周以后明显,工作人员的发掘工作非常仔细,夯土层已经剩下薄薄一层,谜底将被全部揭开。
露出“真容”之后的禹墟,可能会透露怎样的秘密呢?
其一:夯土层是“禹会诸侯”的场所遗址吗?
“禹会”是指大禹会诸侯的盛典,如果真能证明禹会村是当年大禹会诸侯的地方,那么“禹墟”将成为一个重大发现。据介绍,夯土层在古代主要由大型宫殿、房屋、围墙等地面建筑留下,夯土的存在,证明其在远古时期存在过宫殿庙宇等重大建筑,夯土中间或者上下出土的文物能提供夯土的年代、用途等信息。“有关大禹治水的传说很多,各地的禹王宫、禹王庙就是后人为了纪念他的功绩所修建的,但是,以大禹会诸侯为名,叫‘禹会’的地方并不多见。相信随着夯土层的断代、定性以及文物出土,真实状况能显现。”王吉怀说。
其二:禹会村遗址是涂山氏国地域范围吗?
禹时“天下万国”,绝大多数没有留下历史传说,涂山氏属于少数留下历史传说的氏族之一,这主要是因为有禹娶涂山氏这个历史事件。史学界有一种观点认为,涂山氏女是当年涂山氏国一位年轻“君主”,是雄踞淮上的一方诸侯,华夏族酋长之一的大禹通过与夷族世家涂山氏女的婚姻,寻求淮夷力量的支持。从禹墟的发掘来看,总面积达到50万平方米,并且出土农业工具石器较少,采集和渔猎遗迹较多,与淮夷特点相符。专家认为,如果能证明禹墟是涂山氏国的地域,将有助于研究原始社会如何向文明社会过渡。
其三:能否发现涂山氏女与夏启的遗迹?
在禹会村中,尚存“启母石”和“台桑石”,分别由涂山氏女望夫化石和“启所生处”而来。作为大禹事业成功的基础和背后的力量,并教育出中国第一个王朝的君主,涂山氏女充满传奇;启“攻益而夺天下”,废除禅让制,实行帝王世袭制,并发展了社会生产力,为孟子、司马迁所赞。
2007年5月31日上午,连绵的小雨丝毫没有减弱考古者对禹墟的热情。来自国内考古界的多位知名专家聚首蚌埠禹墟,对禹墟考古发掘现场进行了实地的考察。据了解,专家们一致认同了禹墟遗址属于龙山文化晚期,对王吉怀研究员前期发掘出的一些遗址迹象,特别是夯土层功能这一关键点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测定禹墟距今4000余年
5月30日夜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让禹墟发掘现场变得泥泞不堪。这也使得31日上午进入发掘现场勘查的专家们不得不都穿上了鞋套。在禹墟两个发掘点,附近有不少村民自发地围了起来,仔细倾听专家说法。早前因为考古队的进入,他们都对自己脚下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据了解,多数专家都是刚下火车就直接赶到了发掘现场,有的还背着硕大的背囊。在现场的专家们似乎不愿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总是仔细端详着现场的每一处。
据了解,此次来蚌的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实验室专家还带来了一份碳14年代测定报告,其中得出了禹墟遗址的准确年代。据了解,王吉怀率领的考古队在2006年10月在禹墟进行了试挖掘,其中出土的木炭等标本被送交考古所实验室。经过专家测定后确定,该标本的年代为公元前2350至2190年,这个结果使禹墟遗址的断代有了科学依据,同时也印证了考古队员根据现场出土文物而作出的断代推论。
夯土层成专家考察焦点
在夯土发掘点因为之前意外发现的清代墓葬坑由于深入到夯土层内部,已经揭示了部分土层结构,成为专家此次考察的焦点。
针对墓坑剖面显示的红烧土、黄土、白膏土等较为清晰的土层结构,专家们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社科院考古所何弩研究员说,该处显示的夯土性质和结构与黄河流域的典型夯土有所不同。黄河流域的夯土夯窝痕迹清晰、层叠关系明显。江淮地区的土壤与黄土土性不同,由于含水量大,夯层结构不明显。且江淮地区考古发现的夯土数目少,只有一处西周时期的夯土祭台,比对有困难。此处的夯土也可能是古人堆积碾轧而成。
由于该夯土层上已有龙山时期文化层存在,夯土层的断代应相当或早于文化层年代。因为没有更大的剖面显示该处夯土层的边界和堆积厚度,尚需要进一步的发掘来考证。
首次发掘与大禹有关遗址
此次来禹墟的专家虽不乏“大腕”级人物,但都出言谨慎,无人遽下结论,体现出考古学者严谨求实的学风。“四川、浙江、陕西、安徽都有大禹传说,但发掘与大禹有关的遗址,这是第一次,对研究夏代、研究中华文明起源非常重要。”社科院考古所赵春青博士就夯土层的性质和功能说,“在禹墟遗址的重要部位发现了这一不寻常的现象,这个层究竟是人工的还是自然的,必须首先解决,然后才可探讨层上的建筑是不是与大禹有关。发现很有价值,结果非常值得期待。”傅宪国研究员建议在夯土部位沿墓坑打一道探沟,探清夯土范围,以期获得更多研究线索。
2008年4月28日,在禹墟遗址考古发掘现场,工作人员已经开挖了四个10米见方的探方,每个探方挖掘深度有50厘米左右。怀远县文物管理所副所长张振忠:“我们的挖掘已经按正常的速度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就是堆筑层的迹象。因为有些方里面有一些坑啊,以前老百姓讲的地头窖,通过这些坑我们想更好地观察一下地层。坑里面都是一些晚期的明清、民国的一些砖头瓦器。
据禹墟遗址考古发掘项目负责人、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王吉怀研究员介绍,根据2007年第一次发掘揭露的迹象,在这次发掘的四个探方下面可能保存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类堆筑的遗迹现象:“我们挖了一部分,挖了不到二分之一,那么在这一块要把剩下的部分全部揭露出来,最终来判断这个遗迹的最后面积和确定它的性质,就是这个地点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正在做这个工作。”
由于禹会村修公路、筑河堤破坏了禹墟遗址的文化层,考古人员又选择了第二和第三地点进行发掘,在淮河岸边,八个五米见方的探方也已经布好。王吉怀:“准备是按1500到2000平方米的发掘面积来做,因为才发了500平方米,要多出个2倍、3倍或4倍的发掘面积,因为这个遗址呢从文化性质,从时代上我们都已经比较清楚,但是呢就是内容比较少,我们渴望从大的发掘面积来获得更多的资料。我们就缺少一个发掘面积,因为面积大了,文化迹象暴露的多一些,一个是从文明探源来说能提供一些资料,这样呢对考证大禹也是重要的一件事。”
作为中国古代文明探源工程重大研究课题之一,蚌埠禹会遗址考古项目第三次考古发掘2009年10月15日正式启动。与之前两次的发掘面积1000余平方米相比,此次考古发掘面积将超过5000平方米,为历次面积最大的。另外本次发掘人员规模也超过前两次,历时2个月,历史上众说纷纭的“禹会诸侯于涂山”之谜有望揭开。
据蚌埠禹会遗址考古项目负责人、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王吉怀研究员介绍,禹会村遗址在2007、2008年度两次考古发掘中取得了重大成果,证明禹会村遗址是江淮地区的一个新的文化类型,入选了2008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候选项目。
王吉怀研究员向记者介绍,第三次发掘将历时2个月,在前两次发掘的基础上,对祭祀台、文化层和夯土层进行充分发掘,为了保证工程的进行,此次发掘投入人力也大大超过前两次,有二十余位专业人员,在实际操作中还将投入百余名民工。通过对祭祀台的全面发掘整理,历史上众说纷纭的“禹会诸侯于涂山”之谜将可得到完全印证,也就是说,即将开始的第三次发掘将会有确定性的答案公诸于世。
就为何选择在国庆之后发掘,王吉怀研究员解释说,之所以选择秋季,是因为此时雨水较少,考古工作最怕的就是在施工过程中遇到雨水天气,不仅影响工作进程,而且也影响文物的最初出土状态。在前两次发掘中受天气影响耽误了部分时间的他,这次刻意选择了在秋季进行。
2010年5月26日,禹墟开始了第四次考古发掘。在文化层探方发现多处成排柱洞,呈南北对称分布,专家判断为大型棚屋建筑遗迹,面积可能超过1万平方米。棚屋区的发现,是禹会诸侯历史的又一重要物证。
禹墟考古队负责人王吉怀介绍,在第三次考古发掘过程中,考古队在淮河大堤以西河滩地上发现一排柱洞,专家推测可能是临时性类似工棚的建筑遗迹。2010年又在禹墟核心区夯土台西南百米处的文化层探方发现多排柱洞痕迹,从排列方式、朝向、跨度,以及新发现的疑似土墙拐角的基槽等迹象,判断此处为棚屋类建筑遗迹。王吉怀说,龙山时期文明程度已相当发达,聚落居室比较考究,建筑的墙体、地面一般都经过夯筑,有的还用火燔烧,以增强墙体、地面的强度;有的墙面还用白灰装饰,反映了较高的建筑水平。但是禹墟发现的棚屋建筑遗迹没有上述特征,地面没有夯筑等处理痕迹,推测这样的棚屋可能是临时性住所。
据了解,两次发现的建筑遗迹分别在淮河大堤两侧,如果连成片,面积将超过1万平方米,规模相当惊人。王吉怀介绍,禹会诸侯事件是夏代立朝之前的一次大规模的盟约活动,祭祀过程必不可少。禹墟定性为大型祭祀性遗址在考古界已无争议。在夯土祭祀台附近发现如此大型居住场所,为解释当年祭祀人群在何处生活、工作提供了一种答案。棚屋遗迹处散布大量陶器和烧坑,说明此处也可能是大型的陶器作坊群,为大型祭祀活动提供祭祀礼器和贡品。对应禹会诸侯的年代、方位和历史记载,可以说棚屋区的发现,是禹会诸侯历史的又一重要物证。
记者从位于安徽蚌埠市的禹墟考古发掘项目处了解到,禹墟考古发掘中再次有了新发现,考古专家在对此前5次的发掘所提取的禹墟土壤标本浮选过程中,发现了史前大麦。据了解,这一发现将人类的大麦种植史延伸至4000年前商周之前,是史前农业考古的一项重大突破。
笔者日前从禹会区相关部门获悉,展示蚌埠市重要历史文化遗产——禹墟发掘成果的禹墟博物馆已经建成,2010年对外开放。
禹墟位于涂山脚下的禹会村,相传是禹会诸侯的地方。2010年8月完成的第4次发掘中,考古专家在这里发现了临时性工棚式手工业作坊区,此外还发现了大量具有龙山时期文化特征的陶器。聚集了长江流域、黄河流域和淮河流域三大流域的陶器,再次验证了禹会诸侯的说法。为了宣传禹墟考古发掘成果,展示蚌埠市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扩大蚌埠市及禹会区的文化影响力,禹会区从2010年4月开始,投资筹建了禹墟博物馆,并将其辟为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据了解,禹墟博物馆设在华禹发展大厦9层,布展内容充分满足审美需求和功能需要,统一风格、统一色彩、统一设计词汇,各项功能设施之间具备有序关联。整个展厅分为影视布展区、文字照片布展区、实物布展区三个区域,共展示图片、文字展板60多块,实物复制展品9件。其中图片、文字布展区和影视布展区主要以文字图片、影视资料的形式向参观者介绍历次禹墟考古发掘的过程、成果、禹墟的历史定位,以及各类学术、研究会和各级领导莅临指导的情况等。文字、照片布展区通过发掘现场照片、发掘文物图片和文字介绍禹墟概况、历史背景,反映历次禹墟发掘的成果,展示禹墟各类研究的学术成果以及国内外相关媒体的报道等。实物布展区则以禹墟发掘出土的文物复制件为主,通过复制件及文字说明,完整体现禹墟在中国古代文明史上的重要地位,展示禹墟深厚的文化历史底蕴。
据禹会区相关负责人介绍,博物馆开放后,禹会区将安排人员在展馆内进行相关知识的讲解,在实物布展区陈列陶鼎、器盖、假腹簋、刻陶盆、陶罐等实物复制展品共9件,另外还将陈列部分考古发掘过程中无法修复的碎陶片,供参观者近距离观赏和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