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30 09:05
越窑秘色瓷,又称秘瓷、秘色越器。“秘色”一词最早出于晚唐诗人陆龟蒙(?—881年)写《秘色越器》:“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据本百科“秘”字条和“色”字条的解释,“秘”字从禾从必,“禾”指五谷粮食,“必”指隐匿,两个字符联合起来表示“国家粮食库存数量机密”。“色”字从刀从巴,“刀”指“剁碎”,转义指“齑粉”;“巴”指“附着”、“黏着”。两个字符联合起来表示“敷脸用的粉末”,引申指“药粉配方”。所以,“秘色”的意思是“保密的釉料配方”。“秘色瓷”就是用保密的釉料配方涂抹器物表面而烧成的瓷器。
秘色瓷特殊的釉料配方能产生瓷器外表“如冰”、“似玉”的美学效果,釉层特别薄,釉层与胎体结合特别牢固。所以,这种配方是保密的,专用于皇家瓷器的烧造。以后,凡是釉料配方保密的瓷器,都叫“秘色瓷”。例如,历史上有过“高丽秘色瓷”等。
秘色瓷是越窑青瓷精品之一。秘色瓷是进贡朝廷的一种特制的瓷器精品,因其制作工艺秘而不宣得名。所谓“秘色瓷”,实为唐、五代之际越窑青瓷中的上乘之作。
秘色瓷烧造决定于瓷土、釉色和温度。秘色瓷釉中相当部分的氧化铁被还原,釉色就呈现为较纯净的青色;反之,还原气氛弱,釉中相当部分的铁仍保持氧化状态,釉色就表现为青中泛黄的色调。
秘色瓷是越窑中的最优质的瓷器,其烧造工艺有四个步骤:
1.原料精选:采用专门粉碎、淘洗、腐化、捏练工艺流程,从而使瓷胎达到较高的致密化程度;
2.釉料配制:釉料精制,除去釉料中的杂质,并改良施釉方法,通体施釉,施釉后采取支钉架器的方法;
3.匣钵:秘色瓷烧造不是瓷器接触炉火的,而是将秘色瓷瓷胎装入瓷质匣钵,一器一匣,并以釉水来密封匣与盖之间的缝隙,再进行烧制。
4.温度及气氛:通过对窑内温度与气氛的精准控制,在适宜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一小部分夺得千峰翠色来的秘色瓷。
“秘色”一名最早见于唐代诗人陆龟蒙的《秘色越器》诗中,诗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可见“秘色”瓷最初是指唐代越窑青瓷中的精品,“秘色”似应指稀见的颜色,是当时赞誉越窑瓷器釉色之美而演变成越窑釉色的专有名称。
据文献记载,相传五代时吴越国王钱缪命令烧造瓷器专供钱氏宫廷所用,并入贡中原朝廷,庶民不得使用,故称越窑瓷为“秘色瓷”。周辉《清波杂志》云:“越上秘色器,钱氏有国日,供奉之物,不得臣下用,故曰秘色”。对此,赵麟《候鲭录》、赵彦卫《云麓漫钞》、曾梃的《高斋漫录》以及嘉泰《会稽志》等书都提出异议,认为“秘色”唐代已有而非始于吴越钱氏。关于“秘色”究竟指何种颜色,以前人们对此众说纷纭。一九八七年四月陕西省考古工作者在扶风县法门寺塔唐代地宫,发掘出13件越窑青瓷器,在记录法门寺皇室供奉器物的物帐上,这批瓷器的确记载为“瓷秘色”,从而使人们进一步认识了“秘色瓷”。这批“秘色瓷”除两件为青黄色外,其余釉面青碧,晶莹润泽,有如湖面一般清澈碧绿。
法门寺“秘色瓷”的出土,解决了陶瓷界长期以来议论不休的问题,同时有力地说明了“秘色瓷”晚唐时开始烧造,五代时达到高峰。
越器施釉均匀。从釉色来说,五代早期仍以黄为主,滋润光泽,呈半透明状;但青绿的比重较晚唐有所增加。其后便以青绿为主,黄色则不多见。
秘色瓷在法门寺地宫未开启之前的今人眼里,一直是个谜。人们只是从记载中知道它是皇家专用之物,由“越窑”特别烧制,从配方、制坯、上釉到烧造整个工艺都是秘不外传的,其色彩只能从唐诗“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等描写中去想象。法门寺地宫出土的瓷碗、瓷盘、瓷碟,从“地宫宝物帐碑文”中得知,原来它们就是“秘色瓷”!这些秘色瓷色泽绿黄,晶莹润泽,尤其是其中两个银棱秘色瓷碗,高7厘米,口径23.7厘米,碗口为五瓣葵花形,斜壁,平底,内土黄色釉,外黑色漆皮,贴金双鸟和银白团花五朵,非常精美。这才让今人一睹秘色瓷的风采。地宫中发现的13件宫廷专用瓷——秘色瓷,是世界上发现有碑文记载证实的最早、最精美的宫廷瓷器。
这些秘色瓷器的发现,在中国陶瓷史考古上具有突破性的意义,为鉴定秘色瓷的时代和特点提供了标准器。
经过专家多年考证,和有损与无损X光谱测试后,证实了秘色瓷在胎底,胎釉和烧制工艺上与青瓷完全不同。
通常所说的越窑泛指东汉至宋一脉相承的青瓷体系,窑址主要分布在今浙江上虞、余姚、绍兴、宁波等地,这里原系古越族人居住地,东周时为越国政治中心,唐时称越州,越窑因此得名。
唐代中朝,余姚县上林湖窑产品因质地超众被朝廷录为贡瓷,并置官监烧。此后,品质愈发日莹的越窑备受文人雅土推崇,有“类玉”、“类冰”及“千峰翠色”的赞誉。晚唐起,越瓷中的贡品又得了一个千古绝唱的“秘色瓷”称谓。
越窑品种十分丰富,有碗、壶、瓶、罐、盒、罂和雕塑等。同类器皿又有多种制式。以碗为例,分圆口、花口。圆口碗以斜壁呈45度的浅身敞口多见,据考证,当时主要用于喝茶,所以也叫茶盏。花口碗则有四瓣、六瓣等。上博展厅的晚唐越窑海棠式大碗就是花口碗中的佼佼者,因为器大规整,釉色青黄和造型酷似四瓣海棠花而显名贵。壶又是一种特色器,形状分盘口、直口、喇叭口,壶身有圆腹、瓜楞形腹、椭圆形腹等。唐代执壶最明显的特点是短直流、小曲柄、体态饱满。晚唐至五代,流与柄相对加长放大,腹体喜作成瓜果形。宋时则形体轻盈秀长,尤其流和柄,几乎高于壶口。细辨这一时期的碗、壶、水盂等造型变化,可发现一些小规律:花口或瓜楞体呈四瓣通常为唐,五瓣系唐末五代,六瓣属宋;直、短流的壶为唐,曲流或长曲流为五代或宋;平底足器物的年代相对较早,玉璧形底足多数属唐中晚期之物,唐末五代出现了玉环形浅圈足,宋代圈足相对见高见窄。另外,由于叠烧法世袭沿用,鼎盛时期的部分越窑产品依然在器内可见到支烧痕,比如上博晚唐越窑海棠式花口大碗的碗内心就有支钉痕16个。这说明,唐末五代的越窑叠烧器皿未必都属粗瓷,收集时当多一份细心。
晚唐五代的越窑五代十国时位于杭州的钱氏吴越千峰翠色徐夤神秘感。
1987年,随着陕西扶风法门寺宝塔的轰然倒塌,塔基下的地宫暴露出来,一批稀世之宝的出土轰动了世界,其中有令佛教徒顶礼膜拜的佛骨舍利,有唐懿宗供奉给法门寺的大量金银器、瓷器、玻璃器、丝织品,尤其重要的是,同时还出土了记录所有器物的物帐碑,让文物考古专家明明白白地知道了出土物的名称。
这几件瓷器,有八棱瓶和圆口、花瓣形口的碗、盘等,共同的特点是造型精巧端庄,胎壁薄而均匀,特别是湖水般淡黄绿色的瓷釉,玲珑得像冰,剔透得如玉,匀净幽雅得令人陶醉。
秘色瓷神秘的面纱终于被撩开了。专家们恍然大悟:秘色瓷并不陌生,它原来就是越窑青瓷中的极品,只是从前相见而不相识罢了。那种八棱瓶,陕西的唐墓里出土过,故宫的学者在越窑的遗址采集到过;杭州的吴越国钱氏墓群,出土的秘色瓷更丰富,更精美,釉色更青幽。法门寺出土的秘色瓷,还有一件盘子贴着金银箔的装饰,行话叫做金银平托。在古代,金和玉被看作最高级的材质,把瓷器烧成玉色,又在上面加饰金银,这种器物的地位可想而知。
秘色瓷之所以被抬到一个神秘的地位,主要是技术上难度极高。青瓷的釉色如何,除了釉料配方,几乎全靠窑炉火候的把握。不同的火候、气氛,釉色可以相去很远。要想使釉色青翠、匀净,而且稳定地烧出同样的釉色,那种高难技术一定是秘不示人的。秘色瓷在晚唐时期烧制成功,不久之后,五代钱氏吴越国就把烧造秘色瓷的窑口豆青、梅子青
已见天日的地宫14件秘色瓷是唐代懿宗皇帝奉献绘佛祖的珍贵物品,其中的八棱长颈瓶和二件银棱碗显然是具有典型意味的秘色瓷,而且堪当标准器。
八棱长颈瓶陈放于地宫后室第四道门内侧的门坎上,当时,“瓶内装有佛教五彩宝珠29颗,口上置一颗大的水晶宝珠覆盖”。据法门寺博物馆韩金科馆长考证,“这件瓶子在佛教密宗拜佛的曼茶罗坛场中是有特殊用途的”。因而决定了它不能与别的秘色瓷放在一起,故没有被纳入地宫《衣物账》内。但从其青釉比13件秘色圆器要明亮,玻化程度更好来看,上博研究员陆明华认为“法门寺八棱瓶是所有秘色瓷中最精彩也是最具典型性的作品之一,造型规整,釉色清亮,其制作达到了唐代青瓷的最高水平”。
另13件置于地宫中室并用纸包在一起的青瓷被《衣物账》注明为:“瓷秘色碗七口,内二口银棱;瓷秘色盘子叠(碟)子共六枚”。
遗憾的是,法门寺佛门魂宝自亮相后,代表越窑最高成就的秘色瓷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特别二口银棱碗,其泛黄的釉色,让行家里手皱眉摇头沮丧无比。
可是,用心细想觉得并无此种可能性。其一,被今人视为越窑正宗呈色的青绿色、湖绿色,从两晋起已为数不少,唐代就更普遍了。“以次充好”的尴尬没有可能。其二,法门寺地宫系李唐皇室供养释迦牟尼真身舍利的圣地,自咸通十五年(874年)封闭后再未开启过。据记载,地宫内绝大多数珍宝属懿、僖二宗供奉,许多器件乃系皇帝随身携带的心爱物,并刻有僖宗当太子前的名谓。很难想象,为几件秘色瓷,父子二人要在佛祖面前以次充好。其三,色彩喜恶多与个人美学理念与素养有关,各种釉色各领风骚,不惟讨得历代帝王关爱。因而,现代的“烧造不足”和“釉面偏黄”之说,尽管在测试手段上不可否认是科学和进步的,于色彩认同上很可能属一种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唐代,重豪华,嗜金银,人所共知。以重彩装扮供奉物,作为皇家,实在太自然了。
一为五代之说。这一观点,依据宋人赵德麟《侯鲭录》及曾《南斋漫录》的“吴越秘色窑,越州烧进,为贡奉之物,臣庶不得用,故云秘色”解释,长期以来被明清两代专家学者普遍认同并成为陶瓷学界主流。至1982年,新编《中国陶瓷史》(文物出版社)仍以该观点为说,是因为五代的钱氏朝廷向后唐、后晋和辽、宋王朝进贡的越瓷均实地反映在《十国春秋》、《吴越备史》、《宋史》、《宋两朝供奉录》等文献内,这为史证。尔后,“近二十年来,这类越窑青瓷在考古发展掘中也出土过不少,吴越国都城杭州和钱氏故乡临安先后发掘了钱氏家族和重臣的墓七座,其中有杭州市效玉皇山麓钱元灌墓、施家山钱元灌次妃吴汉月墓、临安县功臣山钱元玩墓等,出土了一批具有代表性的秘色瓷器“(《中国陶瓷史》),这为实证。故“五代始烧秘色瓷”之说在法门寺发掘前,基本上令当今陶瓷学界深信不疑。
一为晚唐之说。由于此说历来缺乏较明确的历史背景和强有力的发掘实证,持这一观点者主要以晚唐诗人陆龟蒙和徐寅在篇名中有“秘色”一词固守陈地。该观点虽不乏飘渺,却亦先知先觉。及法门寺地宫藏物发现,“秘色瓷始烧于晚唐”之说终在1995年初于上海举行的《越窑·秘色瓷国际学术讨论会》上被众专家学者基本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