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1-21 10:13
程正瀛(1885-1916),湖北武昌(今鄂城)人。字定国。曾参加共进会会员,并任湖北新军工程营革命大队部参议。武昌起义时,协助金兆龙、熊秉坤一举占领楚望台,任敢死队排长、副队长。起义后任工程四营管带。1913年二次革命失败后,投向北洋军阀,摧残革命志士,后被革命党人贾正魁抓获,沉江而死。
程正瀛(1885-1916),湖北省鄂州市泽林镇大山村人,先入湖北新军工程八营当兵,1908年加入共进会,后任工程营革命军第二正队第五支队队长。他积极响应孙中山民主革命号召,秘密联络同志,共谋反清大业。1911年10月10日,临近首义当晚,起义之事被当局察觉,金兆龙、程正瀛等革命党人与来巡查的反动排长陶启胜发生殴斗,程正瀛一枪击中陶启胜,从而打响了武昌首义第一枪。
1911年9月23日,湖北的革命团体共进会、文学社的领导人在武汉雄楚楼十号的刘公住宅正式宣布合并。合并大会上,大家接受了刘复基的提议,决定日后不再分彼此,一律不再用文学社和共进会的名称,统称为“武昌革命党人”。众人推举蒋翊武为军事总指挥,孙武为军政部长,刘公为总理。
第二天,起义指挥部在武昌胭脂巷11号胡祖禹家召开干部会议,共一百多人参加。会议决定,将于1911年10月6日起义。那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暗合元末历史上“八月十五杀鞑子”的传说。
10月10日吃早餐时,从外面买菜回营的司务长熊秉坤面色凝重,说督府半夜刚刚杀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常来工程营送东西的杨洪胜。据司务长讲,那几个人被杀后,首级血淋淋地搭在两块砖头上,还被拍成照片,均贴在墙上示众。杨洪胜、刘复基和彭楚藩三人,都是自己好友,得知此噩耗,熊秉坤悲从中来。消息越来越明朗,军警昨晚和今天凌晨,破坏了革命党数个机关办事地点,抓走数十人。革命军名册,已经落入清廷之手,危险迫在眉睫。彭刘杨三人被杀后砍头的照片被发送至每个军营中,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布告和照片。面对如此白色恐怖,革命军士兵人人自危,皆默然无声。
一个名叫徐兆宾的革命士兵站出队,高声说:“我们不怕死,朝廷奈何以死吓唬我们!”
熊秉坤趁机激劝道:“早晚是个死字!我们的名单已经在瑞澂之手,与其等着他们按册点名杀头,不如今天拼死一搏,或能侥幸得生!革命而死,死得其所!大家听说过近日安徽徐锡麟和广州黄花岗的烈士吧?他们死后,报馆刊登他们的事迹,坊间流传他们的照片,多么荣耀的事情啊!如果我们合力进取,或许起事成功。即使失败,也对民族作大贡献,使后世铁血男儿以吾等为榜样,为革命蹈死不顾!何况,我们今夕举事,还不一定非死不可!”
“大丈夫能死个惊天动地,明明白白,虽死犹荣⋯⋯”众人纷纷附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家认为,如果不动手,彭、刘、杨的下场,定会等待着他们。
工程营士兵手中,不缺枪,只缺子弹。由于清廷戒备日急,所有士兵手中的子弹都要上缴。幸好,头一天杨洪胜送来50发子弹,加上10月10日当天一个士兵从长官那偷来的两盒,约有100发子弹。好歹工程营有150发子弹可用。
夜幕降临武昌古城,工程营营房楼内金兆龙、程正瀛等正在擦枪做准备,二排长陶启胜带兵查铺,见金兆龙等荷枪实弹,斥问:“你想干什么?”“准备不测”,金语带双关地答。陶怒吼:“你想造反吗?”“反就反!你能怎样?”陶启胜上前抢枪,中护兵逮捕金兆龙。形势危急,金兆龙大喊:“弟兄们,还不动手,等什么?”程正瀛怕开枪误伤金兆龙,便用枪托猛击陶启胜的头,陶跳起来往外跑,程正瀛从背后开枪击中。当时熊秉坤正在各地查看,见陶启胜逃跑,果断开枪击中其小腹。
“暴动者生!留营者死!”熊秉坤鸣笛集合七八十人,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屯积军械弹药的楚望台。在工程第八营枪声的呼唤下,隔邻的二十九标、三十标新军革命军士兵纷起响应,呐喊冲锋,冒着小雨冲向楚望台。与此同时,陆军测绘学堂的全部学生,皆冲出教室。他们推开拦阻的教官,撕烂窗帘和被单,在臂上捆扎白布条为标记,赤手空拳,奔向楚望台。
作为武昌一带最重要的军械库,楚望台有日本步枪一万五千支,德国毛瑟双筒枪一万多支,汉阳造单筒长枪数万支,子弹不计其数。在总指挥部早先制订的作战计划中,攻取楚望台是起义最重要的一步。各标各队的革命代表,均十分清楚这一点。
革命军士兵知道楚望台的重要性,瑞澂等人当然也知道。自从得知新军要起事的消息后,瑞澂、张彪一直陆陆续续地撤换驻督署、藩属等重要部门的新军,换上他们自己认为最可靠的部队和军官。并派督练公所的课长李克果担当楚望台监督官。李克果本人当过工程营管带,按理讲熟知军情。如此人事安排,不能说不稳妥。出于对军械库的高度重视,李克果本人一直吃住在那里。
负责楚望台守卫任务的,是工程八营左队。在这里,革命党人的正队长叫罗炳顺,副队长叫马荣。事前,熊秉坤已经通知他们,枪声响后,立刻抢占楚望台。
工程营熊秉坤等人的枪声一响,就惊动了正在楚望台值班的李克果。他立刻率亲随数人,跑到制高点处瞭望,让人火速把左队队官(连长)吴兆麟找来,命令道:“你立刻集合队伍,严加保护军械库,不得有失!有接近楚望台者,格杀勿论!”吴兆麟很听话,马上集结左队全体士兵,并由李克果战前训话。李克果话并不多,只要求大家不要惊慌,仔细安排布防,保持高度警戒。他有所不知的是,把守军械库的左队士兵,十之六七都是党人。
罗炳顺、马荣等人听到枪响后十分激动,表面上却强装镇静。听李克果训话后,马荣首先发问: “我们士兵手里一粒子弹也没有,乱党有枪弹,冲杀过来,我们怎么挡得住?”原来,为了防备新军士兵暴动,瑞澂一直特别警惕,曾下令收缴所有实弹,就连把守军械库的官兵子弹,也在收缴之列。“监督官,总不能让弟兄们以血肉之躯去挡子弹吧。”听着日益频密、越来越近的枪声,吴兆麟对李克果说。“当然要发子弹!去把仓库主任找来,开库,发子弹!”当最后一名士兵也领到了子弹,革命党人马荣马上举枪,朝空中发了一弹。
“弟兄们,反了!反了!”毕竟已经听见外面起事的动静,左队士兵抑制不住心内的兴奋,纷纷朝天放枪。站在高台的李克果惊呆了。愣怔片刻,他本想充英雄想以口舌说服起义士兵,但现场大乱。士兵四下奔跑,砰砰放枪,李克果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他在随从掩护下跑了。
1995年1月,冯天瑜撰写《辛亥首义发难处纪念亭记》中有以下铭文:“公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辛亥年八月十九日)晚八时许,座落于湖北省恒武昌城南的新军第八镇工程营营房,蓄势已久的革命党人打响了锋锐直指清王朝的枪声。”
2011年,冯天瑜写《辛亥首义史》,在第四章《武昌起义》,第二节《新军武昌起义(一)第一枪、第一火》中(三)《程正瀛率先开枪击能清方军官》一文中有如下记述:“革命士兵既已知道起事时间为10月10日榜晚,金兆龙(1886-1933)整装以待。傍晚,二排长陶启胜带护兵二人查铺至六棚,见金兆龙荷枪实弹此与各目兵不得擅动武器的命令相违,大惊,直前欲夺金兆龙枪。据熊秉坤1912年追述,1911年10月10日傍晚工程第八营营房内的情形为:
“金见事败,疾呼曰:“众同志再不动手更待何时!中一会员程定国(即程正瀛)持枪开击。”
2011年,冯天瑜在《辛亥首义史》中刊载1995年1月,冯天瑜自己撰写的《辛亥首义发难处纪念亭记》图片。图片文字称: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辛亥年八月十九日)晚八时许,工程第八营打响了枪声。所写开枪时间清晰具体。
2011年,冯天瑜著《辛亥首义史》既不大胆地宣示铭文所写有误,还将1995年1月,自己所写《辛亥首义发难处纪念亭记》之铭文收录在《辛亥首义史》中。
2011年,冯天瑜在书写《辛亥首义史》中关于1911年10月10日晚,工程第八营打响枪声一事时,却回避了《辛亥首义发难处纪念亭记》中晚八时打响枪声的文字表述,将晚八时打响枪声的文字记述变换为1911年10月10日榜晚,程正瀛打响枪声。时至2011年,冯天瑜却采用古代计时法表述近代史历史事件发生的时间,真让人难辩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