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第九交响曲

更新时间:2023-05-12 00:42

马勒的《第九交响曲》,D大调,作于1909-1910年,由布鲁诺·瓦尔特于1912年6月26日在维也纳指挥首演。在此曲之前的《大地之歌》,原应称为《第九交响曲》,因考虑到与第九有关连的作曲家的命运,才舍第九不用。作此曲时,马勒好像已安然超越了死亡,在第一乐章发展部也曾记有“呵,我消逝了的青春,我消费了的爱”,第三乐章开头记有“给在阿波罗的我的弟兄”,第四乐章结尾有“像死那样结束”。

乐章

这首作品按美国音乐评论家唐斯的说法,4个乐章好比“浩大的死亡之舞,按每乐章顺序分别为:死亡作为解放者,死亡作为死亡舞的伴奏者,死亡作为战场上的敌手,以及最后死亡作为一个起慰藉作用的友人。”共4个乐章:

第一乐章 D大调

1.悠闲的行板,D大调,扩大的奏鸣曲式圆号竖琴、低音弦乐构成短小序奏后,第二小提琴呈示断断续续的第一主题,木管变形承接后,变成灰暗的D小调。第一小提琴呈现第二主题,弦乐与木管对位,铜管加入后又回到D大调,将第一主题作发展处理,大提琴、小提琴、木管承接后,变为降B大调,展开以第二主题为中心的对位发展。到顶点时,小提琴与木管奏第三主题,壮丽地发展,平静后,进入发展部。定音鼓表达序奏动机后,圆号抒情地处理第一主题,双簧管承接,变成坚毅的快板。圆号表现第三主题的发展,弦乐急速作半音阶下降。变为降B小调,第二主题作热情的处理。第一、第二主题加以变形,对位达到高潮,平静后在序奏动机上小号奏F小调葬礼进行曲曲调,不久变成D大调,以第一主题进入再现部。再现部一一再现呈现部材料。如果说发展部充满与死神的搏斗,再现部已在平静净化的气氛中,宁静地吟咏。各乐器纷纷作华彩处理,最后以弦乐幽静的泛音而结束。这个乐章以死亡降临开头,主旋律则是告别的不同表现。柏格认为,这是马勒“有生以来所写的最最神圣的东西,它表现了他对人世的异常热爱,表现他多么渴望在世间平静地生活,渴望享受大自然的深邃奥秘——在死亡到来之前。因为死神的降临是无可抗拒的,整个乐章渗透了死亡的征兆,它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尘世的一切理想都以它而告终。”马勒的学生布鲁诺·瓦尔特则认为:“这一乐章发展成为离别情绪的一个凄恻动人而又高洁庄重的缩影.徘徊在离别的悲哀和对天国光辉的幻觉之间的遐想是独一无二的。它使这一乐章升华到天堂幸福的境界。”

第二乐章 C大调

2.C大调,指示“以缓慢的兰德勒舞曲速度”,相当于谐谑乐章。全乐章有3种兰德勒舞曲风格旋律,开头在低音管中提琴所奏的轻松短小序奏引导下,第二小提琴像古提琴呈示第一兰德勒舞曲旋律,低音管与中提琴以对位缠绕。变得活泼后,第二兰德勒舞曲旋以E大调圆舞曲风格出现于第一小提琴,结构如回旋曲圆号与小提琴奏缓慢的第三兰德勒舞曲旋律,低音管与大提琴引进第一兰德勒舞曲旋律的对位,进入第二段。第二段先以6个变形发展第二兰德勒舞曲旋律,再以第二兰德勒舞曲第一插句与第三兰德勒舞曲对位,以5种变奏发展。第三段先发展第一兰德勒舞曲,再利用第二兰德勒舞曲的插句作为经过句,移至第二兰德勒舞曲的发展,以4个变奏达高潮。第二兰德勒舞曲的插句加入,又出现4个变奏。第四段以回忆的方式暗示第一兰德勒舞曲,第三兰德勒舞曲亦加以暗示后,进入结尾,以第一兰德勒舞曲的回忆构成宁静的尾声。

第三乐章 A小调

3.回旋曲,幽默地,A小调,很快的快板。主题片断构成短小序奏后,第一小提琴呈示回旋曲主题,它对位、变形后,圆号与小提琴都引入新旋律,第一小提琴再引出第一副主题,展开二重小赋格。小赋格的两个主题来自回旋曲材料,它达到顶点后,再由圆号与木管再现第一副主题,圆号奏《第三交响曲》第一乐章的牧羊神主题。接着,圆号与低音弦乐以对位进行,单簧管加入后,双簧管与小提琴以新旋律,F小调奏二重小赋格。这个小赋格因铜管所奏的第二副主题而中断。这个副主题发展处理后,不久回旋曲主题再现,结尾变成急板,进行曲形态。

第四乐章 降D大调

4.慢板,降D大调,回旋曲式。在缓慢的小提琴动态后,小提琴奏出有些灰暗的回旋曲主题,这是第三乐章后一个小赋格引申而来的。此主题进行中,小提琴奏第一副主题,回旋曲主题经过插句而变形,经过句作自由的幻想发展,最后是平静的结尾。这一乐章充分体现“平静地向世界告别”,中部有跌宕起伏的意大利风格旋律,最后旋律片断越来越不协和,它最后消退为“沉寂”,就像布鲁诺·瓦尔特形容:“就像一片云彩消失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应该说,这首交响曲以最大限度拓展了调性的表现力,达到了调性音乐的极限。

优秀版本

DG 423 564-2 Mahler Symphony No.9,10 Claudio Abbado WPO 2CD 阿巴多 维也纳爱乐乐团

SONY 39721 Mahler Symphony No.9,10 Lorin Maazel WPO 2CD 马泽尔 维也纳爱乐乐团

SONY 88697 45369-2 Mahler Symphonies Leonard Bernstein NYPO 12CD 伯恩斯坦 纽约爱乐乐团 早期录音

PHILIPS 470 884/885-2 Mahler Symphony No.9 Seiji Ozawa BSO 2CD 小泽征尔 波斯顿交响乐团

DG 435 378-2 Mahler Symphony No.9 Leonard Bernstein BPO 2CD 伯恩斯坦 柏林爱乐乐团 现场录音

DG 439 024-2 Mahler Symphony No.9 Karajan BPO 2CD 卡拉扬 柏林爱乐乐团

ORFEO C228 901A Mahler S9 Hermann Scherchen WSO 1950 1CD 舍尔欣 维也纳交响乐团 现场录音 单声道

TESTAMENT SBT8-1365 Otto Klemperer WPO Live Performances 8CD 克兰佩尔 维也纳爱乐乐团 1968年现场录音

其他版本:

1.巴比罗里1964年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版,EMI,CDM7 63115-2,《企鹅》评介三星。

2.西诺波里1993年指挥爱乐乐团版,DG,CD编号445 817-2(2张),《企鹅》评介三星。

3.布鲁诺·瓦尔特1961年指挥哥伦比亚交响乐团版,Sony,CD编号SMK64452(2张)。这2张唱片上还有瓦尔特在现场排练的片断,《企鹅》评介三星。这首交响曲的历史录音可选布鲁诺·瓦尔特1938年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版,DUIT,CD编号CDEA5005,EMI,CDH7 63029-2,《企鹅》评介历史录音三星。

4.殷巴尔指挥法兰克福广播交响乐团版,DENO,CD编号CO 1566/7(+马勒《第十交响曲》,2张),《企鹅》评介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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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

按照爱·唐斯的说法,“无论就其形式、速度与调性关系”,第九交响曲的四个乐章“用的都不是传统笔法。第一和最后乐章是缓慢的。中间加入了两个快速乐章。各乐章的调性都不相同:D大调、C大调、A小调,而末乐章则运用了远关系的降D调。”马勒在首末两个乐章倾入了极大的心力,是整部作品的重心所在,中间两个乐章像是快速嵌入的、使交响曲呈现出了一个独特的结构。马勒在一、四乐章充满自我倾诉色彩的旋律中,创造了一个自我的变形的面容。 当“死亡” 、“夜”在召唤马勒那张心脏病人的面孔时,他从时空深处举起了少年沉浸于爱意的脸庞。就我的感觉,马勒在这部作品中有着双重头颅--一重是被死神攫住的,他说起“告别”;一重是变形的少年的,它说起“来临”。马勒是在不顾一切地隐身的一位少年,与一位生命的女郎在一片林泽中相会,他要在百感交集的时刻把恋情的絮语完成。在马勒病倒前六个月,阿班·贝格获准研读第一乐章的总谱,他在一封信中说,这个乐章表现了马勒“对人世的异常热爱,表现他多么渴望在世间平静地生活,渴望享受大自然的深邃奥秘--在死亡到来之前,因为死神的降临是无可抗拒的。整个乐章渗透了死亡的征兆。它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尘世的一切理想都以它而告终……”但我感觉最深的仍是马勒转入乐曲主题之后秘密幽会般的沉浸与喜悦,一种在死亡之中突然清醒过来的新生感,旋律破碎般的优美恰把这种短暂的心醉神迷传达得淋漓尽致。

赏析

在第一乐章的草稿旁边,马勒用文字标下了“逝去的青春年华”与“离散的爱”这样的词句。他的门生布鲁诺·瓦尔特认为,第一乐章是“徘徊在离别的悲哀和对天国光辉的遐想”,是“独一无二的”。这里所说的“遐想”,正是马勒关于青春与破碎的爱的一份冥思--马勒从死亡呛人的气味中嗅见了那些从天际高高飞来的花粉。马勒对自己的“放任”与“沉溺”也正在于此,即使“死亡”、“夜”以巨大延伸的力量逼近,几乎要掐分算秒,把尖利的指尖搭在马勒身上--他还是作为林中的少年,在充满春雾的夜泽旁,说着与他的遭遇无关的轻歌曼语--更重要的是,在马勒的幻觉中,大约瞥见了夭折的女儿的影子,这个影子在问起往事,并以亲情的方式与马勒深爱的一位幻美女郎的影子迭合为一--这是消亡的声音擦响在耳边的时刻,恰像俄尔浦斯不听神的戒令,只任那个回首所见的影子蜷曲、消失,从而形成了巨大的空洞。

作品的第二、第三乐章被分别认为是一出圆舞曲与一个怪诞的幽默的组合--它可以说是马勒的内省章节,一种对自身沉浸于幻美之中的深深的嘲弄与愤怒。第二乐章奏出的主题具有乡村兰德勒舞曲的特征,是由单簧管大管奏出的,它延展了第一乐章的主题,却已标明从幻觉来到了现实之中。这两个与“遐想”无关的乐章迅速带过,在对位与急板中穿越,终于回到了第四乐章旋律徐缓的王国中。布鲁诺·瓦尔特在《古斯塔夫·马勒》一书中写道,这个乐章从小提琴开始,宛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吸收系统,把其它乐声汇入这个系统里,终于消失在无尽回响的寂静中,恰如在“蔚蓝的天空中”消失一样。瓦尔特所言,更多是从“告别”的层面上理解,我在这里倾向于勋伯格对整部作品的评价。勋伯格说,在整部作品中马勒传达的是完全主观的感觉,“看起来,仿佛它还有一位隐藏起来的作者,此人把马勒仅当作一个传声筒加以利用而已”。勋伯格所指大约正是那个隐形在马勒身后的化身--在末乐章所传达的不仅是瓦尔特所讲的“告别”,其中深深的沉浸不去的情愫是与第一乐章一致的。马勒在等着那个隐形者的到来,又目送它的消逝--正是青春、破碎的爱拼出的一张少年苏醒在夜空前的画像与面容,最后被夜遮没,宛若从没有来临一般。

作者介绍

对于一颗敏感的心而言,命运的风不改方向地吹着。马勒从少年时代已看到了一张浮动而起的命运巨大、隐形的面容。他在19岁写给朋友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可爱的大地,你什么时候怀抱了这片荒凉之地?啊,永恒的母亲,请收留一颗孤独不宁的心吧,”“地平线处处是淡蓝色,永无尽头!永远,永远……”从记述马勒的生活资料得知,马勒几乎从少年或更早就已进入了对生命的沉思之境中。不安的酵母潜藏在马勒的血液里。时空、大地以及个人在其中的位置、形象,这些对20世纪极为重要的文化命题,在一位19世纪末面色苍白的少年身上过早降临了。

1907年,几桩突如其来的不幸事件降临在离死亡不远的马勒身上:被歌剧院解雇、挚爱的长女夭折、已诊断出了不能治愈的心脏病。这一系列打击与其说是意外来临,不如说是天意所致。亲情的瞬间疏离、疾病以及个人道遇上的不平恰把马勒推到了一片荒漠上,意欲把马勒与人世的所有维系斩断,让“死亡”、“夜”更为急促地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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