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7-15 14:40
《纸镇》是2016年天地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约翰·格林(John Green)。
☆经典爱情小说《无比美妙的痛苦》(改编电影名为《星运里的错》)作者约翰·格林力作。
☆埃德加·爱伦·坡奖青少年类小说第1名。
☆美国图书馆协会年度青少年读物第1名。
☆入选“21世纪前10年百大佳作”。
☆《书单杂志》《学校图书馆杂志》《青年之声杂志》年度图书。
☆《纽约时报》《今日美国》《出版人周刊》畅销书。
☆同名电影只呈现了原著内容的不到一半,即斩获2015美国青少年选择奖三项大奖;未被改编的一多半内容,更惊险,更悬疑,更深刻,更浪漫。
☆青春、浪漫、冒险、新体验,一段生命中的美好缺憾。
格林的文笔惊才绝艳——从令人捧腹的幽默、知性的口水战和双关语,到复杂的思辨、强大的观察力和哲理。他的每一页都正中要害——每一种感受、每一种看法、每一种情绪。玛戈的秘密——她为何消失,她是什么样的人——令人着迷,架构得非常精巧,又让人深受感动。格林通过生动的情节的各种转折和主题自身之重,营造了叙述的张力。——《学校图书馆杂志》
他(约翰·格林)文采斐然,本书的行文与幽默而富有灵气的故事相得益彰。——《书单杂志》
大笑出声的幽默,触动人心的伤感。——《克莱特双周刊》
格林又一次带来大众喜爱的佳作,这次把目光投向了一个性格复杂的聪明男孩和他的爱情。实在的——而且实在精彩的——对话,错综复杂但令人信服的悬念,还有惹人喜爱的配角们。——《科克斯评论》
出色,令人喜爱的机智对话,大量发人深省的才思……一次充满力量的阅读。——《青年之声杂志》
昆汀从小就一直单恋勇于冒险的隔壁邻居玛戈,但两人在学校里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某天晚上,玛戈打开昆汀房间的窗户重新踏入他的生命,并要求他协助一连串的报复行动,而昆汀也乖乖答应。在通宵的冒险结束后,翌日,昆汀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时却发现玛戈离奇地失踪。她的家人与警察都认为她不过是又开了一个小玩笑,昆汀却觉察出其中的异样。根据玛戈昨夜的反常举动与她刻意留下的蛛丝马迹,昆汀与他的朋友开始了寻找玛戈的旅程。
一张惠特曼的诗歌残片、一段网站上的留言,线索零碎又环环相扣。昆汀沿着断续的线索搜寻,然而他越接近目的地,越对自己从小认识的那名女孩感到陌生。“你将前往纸镇,你将永不归来。”玛戈留下的文字,引领昆汀逐步走进那座由现实与虚构交杂而成的纸镇。
爱伦·坡奖青少年类小说第1名,美国图书馆协会年度青少年读物第1名,超越《暮光之城》和《饥饿游戏》。《书单杂志》《学校图书馆杂志》《青年之声杂志》年度图书,《纽约时报》《今日美国》《出版人周刊》畅销书。同名电影斩获2015暑期档电影冠军,当红超模卡拉·迪瓦伊饰演女主角
约翰·格林(John Green),1977年生,《纽约时报》首席畅销书作家,是普林兹奖获奖作品《寻找阿拉斯加》和入围作品《多面的凯萨琳》以及《无比美妙的痛苦》的作者。曾获美国图书馆协会年度青少年文学最佳图书奖、埃德加·爱伦·坡奖,两次入围《洛杉矶时报》图书奖。被《时代周刊》评选为世界100大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
本和雷达送我到家门口—他们虽然逃了课,但不敢逃掉乐队排练。我独坐在那里看了很久《自我之歌》,试了十次想从头开始读整首诗,但问题是诗有八十页长,怪异而又重复,虽然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看不懂了。即便我知道唯一重要的是画线部分,我仍想知道整首诗到底是不是一种自杀遗言。然而我毫无收获。
我不知所云地读了十页,实在受不了,决定打电话给那个侦探。我从洗衣篮里一件短裤中找出他的名片,响第二声他就接起了。
“沃伦。”
“嗨,呃,我是昆汀·雅各布森,是玛戈·罗思·斯皮格曼的朋友。”“是,孩子,我记得你,怎么了?”我告诉他线索的事,商业楼,纸镇,我说她曾站在森特拉斯
大楼顶上说奥兰多是纸镇,但她没说纸镇不止一个,她说不想被发现,我还告诉他那句在我们的靴底寻找她的诗。他没说我不能闯进废弃建筑,也没问我为什么工作日的上午10点跑到废弃建筑里。他只是等着我说完,然后说:“老天,孩子,你简直是个侦探。你现在唯一需要的是一把枪,一个胆子,三个前妻。那你的推测是什么?”
“我担心她也许已经……我想她自杀了。”
“我从没觉得这个女孩除了离家出走还会去干别的,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记住这种事她以前做过,我是说线索的事。把事情弄得比较神秘。说实话,孩子,她如果想让你找到—不论是死是活—你现在也该找到了。”
“可是你不觉得—”
“孩子,悲哀的是她是个成年人,可以自己做主,知道吗?我给你一点儿建议:让她自己回家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要再看着天空了,否则哪天你向下看的时候,发现自己也飘走了。”
我挂上电话,嘴里发苦—我明白沃伦的诗情不可能带我找到玛戈。我不停地想着玛戈画线的最后几行诗:“我把自己交付给泥土,令其在我心爱的草中成长/ 如果你又需要我,请在你的靴底寻找我。”惠特曼在最初几页写道:草是“坟墓上没割下来的美丽头发”。可是坟墓在哪里?那些纸镇又在哪里?
我登录全能词典,看看有没有“纸镇”的资料。有个叫“臭尾巴”的人创建了一条煞有介事的定义:“纸镇是有造纸厂的城市。”全能词典的缺点是:雷达写的定义很全面很有帮助,“臭尾巴”留下的定义是你想要的东西但却未经整理。不过,我在搜索全网时,注意到了隐藏在堪萨斯某个房产论坛40个发言后面的一段话。
看起来麦迪逊小区不会盖了,我和丈夫在那里买了房,这周却接到电话说他们不想卖了,因为预售量不足,项目缺少资金。堪萨斯又出了一个纸镇! —玛吉(堪萨斯考克)
烂尾区!你将前往烂尾区,你将永不归来。我深吸一口气,久久盯着屏幕。
原来如此。即使她内心深处一切都已断裂、告终,她仍然不想让自己彻底消失。她决定把她的尸体留下—留给我—留在某个地方,和我们这个住宅区相似,因为这里,是她的弦最初断裂的地方。她说过不希望她的尸体被随便哪个孩子发现—所以在她所有认识的人中,她选我去收殓尸体。她不会用新的方式吓唬我。因为我已经经历过这种事。我有经验。
我看见雷达在线,正要跟他说话,他的对话框已经先跳了出来。
全能词典家96:嗨。Q此复活:纸镇=烂尾区。我想她是让我来收殓尸体。她认为我能做到。因为我们小时候一起见过死人。
我把链接发给他。
全能词典家96:慢点儿。我先看看链接。Q此复活:好。全能词典家96:不要这么疑心病。你还没有确凿的信
息。我想,她很可能没事。Q此复活:不,不是这样。全能词典家96:好吧,我也觉得不是这样。虽然有这
些证据,但如果她还活着……Q此复活:是,也许吧。我要下线了,我爸妈快回来了。
但我无法平静,躺在床上给本打电话,告诉他我的想法。
“想太多了,哥们儿。她没事。这只不过是她玩的一种游戏。”“你只是不在乎。”他叹口气:“随便。她这么着有点儿差劲,她劫持了我们高中
的最后三个星期,你明白吗?她让你这么担心,让莱西这么担心,而毕业舞会再过三天就开始了,你明白吗?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开个舞会呢?”
“你搞错没?她可能已经死了,本。”“她没死。她是个小题大做的人,想要别人关注。我知道她父
母很讨厌,但他们比我们更了解她,对吗?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我说:“你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随便吧,哥们儿。我们今天都累了,受了太多惊吓。
TTYS1。”我想嘲弄他在现实生活中也用网络语言,但发现自己已经没那个精力了。
挂了电话,我又上网寻找佛罗里达烂尾区的名单。到处都找不到这个名单,我搜索“废弃住宅区”和“林苑”等类似的关键词,整理出距离杰弗森公园三小时车程的五个地方。我打印了一张佛罗里达中部地图,贴在电脑上方的墙上,用大头钉标出这五个地方。我看着地图,却找不出它们之间的联系,它们无序地散布在广阔的郊区,要想都去一遍,至少要一个星期。为什么她不给我留一个具体的地址?全是让人惊心的线索,全是悲剧般的暗示。没有确切地方,没有攀援之处,仿佛在爬一座鹅卵石山。
本第二天把阿趴借给了我,和莱西开着她的SUV购物去了。我第一次不需要坐在排练室外面等—第七遍铃一响,我就奔向他的车。我没有本发动阿趴的天才,因此第一个到达高三停车场却最后一个离开。车总算发动了,我奔向林苑。
出了城,我在克隆尼尔路上慢慢地开着,看四周有无我在网上错过的烂尾区。一长溜汽车跟在我身后,我挡了他们路,心里一边发急,一边居然还有闲暇去想后面SUV里的家伙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过分谨慎的司机。我原以为玛戈的失踪能改变我,但事实是没有。
身后一长溜汽车跟着我缓缓爬行,像不太情愿地参加葬礼的队伍一般。我发现自己竟对着想象中的她出声地说起话来:我会坚持。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会找到你。
这样跟她说着话,我居然奇异地平静下来,不再去想象各种可能性。我又一次来到“林苑”的烂木牌子旁,向左拐进那条无出口的沥青路,似乎听见身后的长龙松了口气。这条路很像家用车道,只是车道尽头没有房子。我让阿趴自己慢慢熄火。离近看,林苑比上次印象中更接近完工。地上修了两条灰扑扑的路,没有出口,已被灰尘侵蚀得快看不出轮廓了。我在两条路上来回走着,每次呼吸,鼻孔里都感到一股热气。炽烈的太阳让空气几乎静止,我却有种虽病态但快乐的感觉:热会让死亡散发恶臭,而林苑闻起来只有空气被烤熟的味道和汽车尾气的味道—我们呼出的气混在一起,发潮,沉淀。
我寻找着能证明她来过的痕迹:脚印或者写在灰尘或纪念物里的字。但我似乎是多年来踏上这些灰扑扑的无名街道的第一人。地面开阔,还没有多少植物重新长出,还可以向各个方向眺望。没有帐篷,没有营火,没有玛戈。
我回到车里,开上4号州际公路,向城市东北方开去,寻找一个叫“青草居”的烂尾区。我三次开过了那里,最后才找对地方—大片的橡树、牧场,所谓的青草居没有入口路标,很不显眼。当我穿过公路边一排橡树和松树,沿着一条布满尘土的路刚开了几英尺,就发现这里处处都和林苑一样荒凉。主路慢慢地消失在一片尘土中,看不见其他的路。不过,我四处走动时发现地上扔着几截喷了油漆的木桩,估计曾经是地界标。我闻不到也看不到可疑的东西,但胸腔中却涌起一阵惊悸,起初我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紧接着就看见了它:被平整过的土地后方,人们留下了一棵孤零零的活橡树。这棵布满节瘤、树枝粗大的橡树和我们在杰弗森公园里发现罗伯特·乔伊纳的那棵树是如此相似。我几乎确定她就在那里,在树的另一侧。
第一次,我不得不去想象那个画面:玛戈·罗思·斯皮格曼,瘫坐在树下,眼睛黯淡,黑色的血从她嘴里涌出,全身已经膨胀、扭曲,因为我过了这么久才找到她。她本以为我能快点儿找到她,她最后那个夜晚就很信任我。而我却让她失望。虽然空气中除了快下雨的味道之外没有其他,我还是肯定自己已经找到了她。
然而没有。那只是一棵树,孤零零站在旷野的银色灰尘中。我靠着树坐下来,重新找回呼吸。我憎恨独自一人做这件事,万分憎恨。如果她认为罗伯特·乔伊纳已经让我对此免疫,那她就错了。我并不认识罗伯特·乔伊纳,我并不爱罗伯特·乔伊纳。
我一拳砸在灰尘里,一拳接着一拳,沙子在手的四周扬起,我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裸露的树根上。我不停地砸,疼痛穿透手掌和手腕。此前我一直没有为玛戈流泪,但现在终于哭了,拳头打着地面,我咆哮着,反正没有人听见:我想她我想她我想她我想她。
我就那样坐着,胳膊累了,眼睛干了。我坐在那里想她,直至暮色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