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6-07 21:14
《纺织女》是西班牙画家迭戈·罗德里格斯·德·席尔瓦·委拉斯凯兹于1657年创作的油画,现收藏于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
该图描绘了皇家纺织厂女工劳动的情景。画面分作两层:前景描绘的是在充满夏日阳光的房间里,五个不同年龄的女工正在辛勤地工作。画面左边坐着一位手摇纺车的老年女工,她纺线的动作不停,上身侧转举头和一位正在撩起帷幕的女工交谈;光束突出靠右边第二个是一位身着白色衬衣、深蓝裙子的青年女工形象,她侧身背着观众而坐,正在用手臂缠毛线,她裸露出健美的颈项,伸向前方的左膀和小腿略向身后屈回。最右边的女工倾身向前端着一筐羊毛线,相互间造成动势的接近,造成一种无声的联系;在画面正中间端坐着一位低首的女工独自在理羊毛,一只小猫温和地蹲在地板上撒落的线团之间。
透过房间的中景是间明亮的厅堂,或许也称为样品室:它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大型壁毯,上面织的是提香的《欧罗巴的被劫》;从左方透进来的阳光沐浴着房间里的人和物;壁毯前站着三位着装艳丽的皇家贵妇人正在欣赏画作,远远看去她们几乎和挂毯上织出的人物融成一片;几个小爱神在明亮的光线间欢跃,像是要从挂毯中展翅飞出。
画面后景壁毯上所表现的图像,是以女神巴拉斯与擅长纺织的人间少女阿莱辛比赛织布的神话故事为题材的。它描绘巴拉斯因比不过阿莱辛,而恼羞成怒的把阿莱辛变成了永远吐丝的蜘蛛。据研究者讲,前景的纺织女是为陪衬这个故事而安排的。所以此画原名《巴拉斯与阿莱辛》。
这幅画实际上是描绘了天上人间两个纺织世界。令人深思的是,作为主要故事情节的“天上”的纺织世界,反成为背景,作为陪衬的人间纺织女倒成了全画的主角。这证明委拉斯凯兹虽然以神话为题材,但他更注重现实人间,特别是重视他在宫廷中可以经常见到的他很同情的劳动妇女。
在这幅画中,明暗处理较为恰当也是成功的因素。头部、手臂和腿处于明显的受光部位,而身躯的大部分处在阴影部分,这几部分又使画面造成均衡和活跃感,如纺车下一根十字交叉棍特别亮,像黑夜的一支光柱;两个女工的小腿、画面中间地上的杂物都是暗中透亮;整个背景两边的高大墙壁是暗色调的,而斜放的高梯却打破了昏暗,从前景的暗房到样品室明亮的场景,观众就如走出地下室的大门,呈现在面前的是个光明的世界,那是属于上流社会的,而劳动的工人却终日生活在黑暗之中,可她们创作出来的作品一挂毯却是漂亮的。这种明暗的处理不仅为画面构图造成的艺术效果服务,而且更深刻地表达出委拉斯凯兹的寓意和对现实生活的认识、理解,体现了时代的精神。
从画面上看,全画分成前后两的部分:前景部分是西班牙马德里皇家织造厂的纺织工正在劳动的情景;后景则是宫廷贵妇们正在欣赏由皇家织造厂制造出来的地毯。两个场景代表了两个不同的阶级,而且似乎隐含着着一种对比。这不能不说是体现了画家的一种思想倾向。加上画家着重表现的是纺织女劳动的情景,不仅生动地描绘了纺织女的各种劳动姿态,而且有意识的通过画面右侧穿白衣的纺织女劳动时的优美体态,让人清楚地看到了劳动妇女特有的质朴的美。
画面的颜色配置美妙:前景上坐在左右两边的女工,一个穿深蓝色裙子和白色上衣,一个穿黑色衣服披着白色头巾。介于这两组冷色之间,坐在中间的女工的裙子是暗土红暖色。左面靠墙垂挂下来的一大块红色帷幕,它平衡了那一大片由于处于阴影中而成为暗褐色的墙壁。站着的女工的服装色彩、地面和木制纺车、凳子等土黄色、露出的人体肤色等,这些介于冷暖之间的颜色适当分布于画面各处,使画面产生十分和谐的感觉。尽管画面深处的那间光辉灿烂的样品室色调明亮丰富,但是由于前景的总调子统治画面全局,因而前景的纺织女工仍然是占主导地位。整个画面人物的动态和色彩的巧妙,布置构成了非常和谐的节奏和韵律。
高谈文化出版集团社长兼总编辑许汝纮:画面虚实不定,时间远近交织,前端是纺织工场的女工,后面或许是舞台,或许只是一张壁毯。故事里的人物,恰巧是神话中纺织术的发明者,这精心巧妙的安排,视觉上的扑朔迷离,融合了时空古今的配置法,巧妙无比,开创了印象派的先河。
在17世纪巴洛克艺术占统治地位的年代,艺术为上层贵族阶级的豪华、浮夸口味服务,而委拉斯凯兹仍以这幅画和其他一些表现平民生活的作品歌颂劳动者,充分表现出委拉斯凯兹虽然身为宫廷画家,但他的艺术是与西班牙人民紧密连结在一起的。此画对19世纪欧洲现实主义画派有很大影响。
《纺织女》原作品在1734年被火灾损毁,现已修复完成。
迭戈·罗德里格斯·德·席尔瓦·委拉斯凯兹(1599—1660),出生于塞维利亚一个破落贵族家庭,是西班牙现实主义绘画艺术伟大的代表之一。他的代表作有《酒神巴库斯》《镜前的维纳斯》《卖水的老人》《教皇英诺森十世像》《布列达的投降》《火神的锻造房》《宫娥》《菲力四世像》《穿猎装的菲力四世》和《菲力四世骑马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