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15 20:47
《翻山》是由杨蕊自编自导,肖英、钟丽花等主演的剧情电影。该片于2010年上映。
该片由云南民族电影制片厂和昆明大通道影视策划有限公司出品,青年导演杨蕊执导的剧情片《翻山》入围第60届柏林电影节青年论坛竞赛单元。“青年论坛”作为全世界真正热爱电影艺术作者的新视野平台,把不可能实现的现实付诸大银幕,秉承不限定任何风格和定势的传统,放眼展望非凡电影的远大未来。电影《翻山》是本年度内地入围该单元的影片。
该片在中缅边境临沧市沧源县境内拍摄,历时三年。全片以几个佤族青年的散漫生活为主线,透射他们的心理遭遇。由于受到一种理解冲动的诱导,青年的生活也变得紧张剧烈,他们接受着自然的教育,虽然他们本身就是亚热带自然的一部分,恋爱、破案、回忆……每个人每天都翻着这座那座亦新亦旧的山,每个人每天都克服着自己心理酝酿的山。山区青年的日常生活、老者对过去残酷“猎头”习俗的讲述,因为理解原谅而不断自然变形的故事,牵引着观众一道匀速呼吸,一道深入这部关于青年对老年人经历发生激情的电影。
杨蕊自2006年一度在此地区生活,观察西南热带丛林地区的人们如何与自然和解,如何与习俗和解,如何安于因冲突导致的不安,如何处理欲望紧绷带来的无力,如何抵达而且克服自己的极限,如何破除和开始不断涌来的边界。她在自述中说道,所谓在彼处静观,其实只发现了我的发现。所谓在彼处的,还是为了到达自身。
导演杨蕊此前拍摄少数民族部落信仰的纪录电影《毕摩纪》曾入围多个国际影展。《翻山》为其剧情片处女作,在柏林电影节网站上对该电影的介绍为“随着华人导演杨蕊第二部电影作品的问世,显然她已创立了一种新的民族志色彩的心理幻想影片。”
在2月4日结束的电影节前媒体放映场之后,更有多家电影媒体推荐该片为“青年论坛必看电影”之一。
花絮 《从有“剧本”到没“剧本”》
据导演杨蕊介绍,《翻山》是一部实验电影,在世界各地放映已有20余场,而导演杨蕊最关心的则是观众的疑问,她说:“影片《翻山》就是个发生现场,每位观众都是目击者,观众可以通过观看影片然后再去自己定义这部影片说了什么。我表达什么不重要,我很期待观众的问题,因为我永远不知道下一位观众会问什么。”导演杨蕊首先说出了自己的定义:“我在拍摄这部影片的时候,我就想表达——我们是谁?世界是什么?危机是什么?我觉得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其实都很悬。”
因为片中很多情节画面都好像没有什么逻辑关联,有观众就怀疑影片是否有剧本?导演杨蕊回应称:“剧本原来是有的,但是在拍摄的过程中被全部推翻了,在后期剪辑的过程中又再次推翻。整个拍摄过程就是不断在建立和破坏,最初根本就想不到影片最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带动观众的思维“革命”
影片中有很多让人猜不透的画面,比如锯掉电视,但这实际上是在日常琐事中进行革命,表示人已经抵达生理极限。写实的画面跟声音,感觉有点类似纪录片的拍摄手法,但导演杨蕊强调称:“这不是一部原生态的纪录片,它更具有抽象性、概括性。山里人跟都市人其实是一样的,他们始终在面对着自我与时间的对抗。很多时候人们会被固定的习惯等很多东西禁锢住,看影片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挑战自己的过程,可以运用大胆的反常的思维。有些观众在看完后会认为这是一部恐怖片,也有观众认为这是一部喜剧,越到后来越逗,不同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思维差异,是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
以“声音”为线索
影片《翻山》有一支七个人的声音团队。导演杨蕊说:“声音其实就是片中的一个线索,我们希望通过声音带动观众进入情境。以声音为线索从而突出空间的存在。在电影中,我们还插入了类似人体内的声音,很有神秘感。有些观众在看的过程中会产生议论,但这其实会导致忽略影片声音的这部分。”
只需感受,不必理解
有幸看完了青年导演杨蕊的《翻山》,思绪颇多。之前,友人曾告诫,在看这部“沉闷”的艺术电影前,需先睡饱,否则观影过程中会禁不住打瞌睡。遗憾的是,我没有先睡,在观影过程中不但没瞌睡,反而饶有兴致、津津有味的看完了,还有一点嗨,只因为那实在太像我的家乡,在跳脱又略带混沌的故事情节和鲜艳明亮的色彩以及细腻的声音环绕中,我似乎看到了许多古怪而富有想象力的故事。
依我看来,这是一部和奥斯卡电影<拆弹部队>完全相反的形式拍摄的电影,《拆弹部队》是用纪录片的形式拍摄出一部故事片,《翻山》则是用故事片的形式拍摄出来的纪录片。镜头像一个潜在的偷窥者,平静的注视着发生在云南临沧佤族地区的种种生活,在那片宁静而平凡的土地上,竟有许多令人说不清道不明,既惊险,又浪漫的神奇故事。事实上,这部电影由看似连绵不断,实则从哪里都能分开了看,分段式的描述虽有些杂乱无章,但总体来说具有一种浑圆饱满的感觉。我看到了少年的成长,看到了青年的茁壮,看到了老人的回忆,看到了出生,看到了死亡,看到了成长与死亡间牵连的爱情。这部电影并不具体讲述什么,只是激发你看到之后想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导演也不会告诉为什么,她只让你感觉,玩味,最重要的,是看。
我看到了几个离奇的故事,融和为一,就是这样:小时候,少年和两姐妹一同去打草,多年之后,少年骑着摩托远行,离开了两姐妹,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少年长大了,两姐妹也长大了。少年成了乡村老师,回到了家乡,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分辨埋在边境上的地雷,遇到地雷怎么办。不久,少年和妹妹相爱,在森林中玩捉迷藏。还给她带来了DVD,唱卡拉OK。可是DVD有问题,播放过程中不住卡带。妹妹很不高兴。少年一怒之下,不明就里,以为是电视有问题,就用硕大的锯子,锯断了电视机。从此,两人的爱情就出现了裂痕。姐姐也喜欢少年,可是姐姐不忍心破坏他与妹妹的爱情,但心里面又嫉妒妹妹,在玩杀人游戏的时候,禁不住偷偷的把妹妹杀了。少年看到了这一切,明白了这一点。他舍不得妹妹,又对姐姐的爱感到诚惶诚恐,于是带着她们俩一起开摩托,追着无比灿烂的夕阳,与狂奔的汽车赛跑,那是他的心愿,但他追不上汽车,所以他的爱情失败了。再加上那个老奶奶喋喋不休的讲述她过去嫁给一个男人,男人又离她而去的伤心爱情。少年对爱情感到了绝望与悲观。故事到这里形成了断层。导演和一个光着身体、肩头长着肿瘤的老头突然出现,导演正在导戏,要老头穿过层层树林,但树枝勾住了老头的身体,这一段颇有CULT电影的恶搞精神,实际上,老头的肿瘤已经告诉我们,这一段中途插现的段落其实就是这部电影的肿瘤,在光滑的躯体上,有一个肿瘤,似乎是极为自然,又引人瞩目的事情,你会觉得迷茫,或许,那个老头就是少年的未来,老太太就是少女的未来。接下来,少年在爱情面前更加迷茫了,他想阉割自己的混乱的爱情,于是他去看骟猪,嗷嗷怪叫的猪从此断绝了爱与性的能量,少年心惊胆战,被这场面深深的刺痛了。他想到了死亡,死亡于是顿时发生,远山上一个接一个手雷的爆炸引发一场灾难,而在这之前,送葬的队伍早已开始,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种事情迟早发生,痛苦与伤感充斥着少年的心。世界更加离奇而古怪。有人给他们送来了捡到的大型机器,他们请人吃猪肉,但桌子上摆着的竟是狗肉。他听到了公安机关的破案线索。他翻山越岭,去找那些剩余的手雷,当他越过高山,挖出手雷的时候,发现那竟是一团累累的硕果,他突然明白了,女追男,简单如捅破一层纸纱,男追女,艰难如翻过一座高山,但女追男往往不见成功,男追女却往往能够胜利,只因为女人怕弄疼自己的手指,而不愿意去捅破薄薄的纸纱,男人却能够不畏艰险和荆棘,翻越层层叠叠的大山,得到自己的爱情。即便翻过山之后还是山,他也愿意去尝试一回,他像蛇一样的爬过高山,悄悄的爬到了女孩家的屋顶上……等待他的,会是美好的爱情吗?
电影到这里就完成了,它由各个角度讲述了这个佤族少年的感受与想象,在爱情的夹缝中,他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等在经过了死亡的洗礼之后,他才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进行《翻山》行动,寻找犯罪分子留下的手雷,同时也在寻找危险的爱情关系。
也许,这部电影你根本看不明白,但只要你真正的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心去体会,你就看到出各种各样古怪的故事,它像一部科幻片,时间已经没有用处,小时候、青年、老人,三个不同时期的同一人物,共同出现在一个时空,有期许,有迷惑,有遗憾。这部电影只是“看电影”的一部分,另一部分需要你静静的去“看”,才能构成“看电影”这个行为。据说它拍了三年,很难想象一个北方的青年女导演,能够在云南边疆的一个小村寨中一呆就是三年,这已经不是拍电影,而是一种行为艺术,电影很短,欲说还羞,它告诉我们,世界上还有那样一个地方,一个你从未知道的地方,世界上还有那样一部电影,你从未看到过的电影,它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它像佤族人的语言一样,你根本无法理解,但它又是那么自然的存在。你只要去感受它的节奏,它的声音,它的律动。你可以试图在观影的过程中,找出电影中种种联系,像迷宫一样,寻求故事中符号的指代以及作用,那么,在拍电影人和看电影人之间,就有了这种互动的纽带,这便是这部比独立电影还另类的官方电影的最大的意义。这个艺术就是拍这部电影和看这部电影整个活动的过程。是的,对于这部电影,我们不需要去真正理解它讲了什么,我们只要去感受——感受那些另类的艺术带给我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