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02 15:40
《芦荡火种》,沪剧剧名。也是样板戏《沙家浜》的前身。此戏酝酿于1958年秋。1959年,上海市人民沪剧团初排时,剧名为《碧水红旗》,由文牧(执笔)根据崔左夫的《血染着的姓名——三十六个伤病员的斗争纪实》改编,杨文龙导演,丁是娥、解洪元、邵滨荪等主演。1960年、1963年及“文革”后曾数次复排。
故事发生在1939年。新四军转移时,郭建光等18名伤病员留在阳澄湖畔的沙家浜,他们同以春来茶馆老板娘的身份为掩护的地下1915年6月7日党员阿庆嫂和当地群众一起,与胡传奎和刁德一的“忠义救国军”进行了顽强机智的斗争,并取得胜利。
此剧矛盾错综复杂,情节环环相扣,结构严谨,个性突出。沪剧原版与样板戏最大的不同是,沪剧是以阿庆嫂为中心的,把阿庆嫂机智灵活、不卑不亢的性格塑造得栩栩如生,使其泼辣与圆滑共具,机警与沉着同兼。另外,铁骨铮铮的沙老太、临危不乱的陈天民、善于斗争的郭建光、阴险狡猾的刁德一及草包司令胡传奎等角色,无一不闪烁出个性的光彩。
后相继改名为《芦荡火种》和《沙家浜》,“文革”中被确定为八部革命样板戏之一。阿庆嫂改由刘秀荣扮演,后由洪雪飞接替;沙奶奶改由万一英饰演。交响音乐《沙家浜》也曾位列八部革命样板戏之中。
沪剧中的两个名段《芦苇疗养院》《办喜事》最初原唱为钟氏,她边唱别人边给她记谱,可是这还不够,记谱的人问她这个“办喜事”叫什么名字,钟氏说叫“沙家浜”,于是定名。后来张南子主政时,毅然决定贡献出这两段唱给《芦荡火种》剧组,改由老资格的丁氏演出,所谓改戏、改人、改制。
1964年在北京举办的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上,北京京剧团倾力演出的现代戏《芦荡火种》成了最红的剧目之一,连毛泽东应邀观戏后都忍不住改了剧名叫《沙家浜》。这部戏后来定为“文革”八大样板戏之一。
时任北京市委领导的彭真比较喜爱京剧,与京城的京剧名人也有较为密切的联系。1958年大跃进时,彭真和市委其他领导也曾经有过尝试排演现代戏的念头,但一些名演员如马连良等明确表示不愿参加、不愿看现代戏,此议只好搁置。1963年12月12日、1964年6月27日,毛泽东连续两次对文艺工作作出批示。北京市文艺界处于“极大震动中”(市委报告语),首当其冲地成了被贯彻的重点对象,危急之下市委决定加快排演出一批高质量的现代戏。
从现存史料来看,北京市委是在1963年10月间定下改编《芦荡火种》和《杜鹃山》,此事是在毛泽东下发的第一个批示之前敲定的。估计是北京市委高层隐约观察到中央的动向和四清运动的走向,顺势而做的。市委宣传部长李琪后来还为这个时间表做了一点检讨:“市委宣传部领导文艺工作是有不少缺点的,例如演革命现代戏,到1963年下半年我们才开始认真抓。”(见1964年9月3日市文艺工作会议总结报告)
有趣的是,改编的两部戏都是上海的原创作品。北京京剧团负责人、导演肖甲曾为此到上海专门了解作品、作者的相关背景。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长张春桥出面接待并予以支持,赞赏北京剧团下厂下乡为工农兵演出,特别提到赵燕侠在这方面表现很好。张春桥所说的话确切,《芦荡火种》演员们在排练期间几次下公社下部队体验生活。饰演阿庆嫂的赵燕侠正是因为经过部队锻炼,改变了自己排练迟到的习惯,有时排几遍不能通过,仍按导演意图继续排练,让剧团人看后觉得“赵团长确实改变了”,因为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事。
彭真等人推崇《芦荡火种》的主题框架,但对沪剧剧本也有不甚满意之处。摘掉右派帽子不久的汪曾祺,排在京剧剧本编剧的最后一位,但却是得力的执笔者。他们先后改出两稿并投入排练。彭真看后表态:“停演重排。”生怕此举泄气,彭真过后又说:“鼓足干劲,不要着急。”为了找到问题所在、总结经验,彭真还特意调上海沪剧团来京演出,要北京团就近细心观摩。
1964年1月中旬完成最后的修改,也就是删去一场茶馆戏,改动了部分情节,增加了正反面的人物和一场戏,调换了三个角色的扮演者。剧团书记、编剧之一薛恩厚后来在北京市第五届人代会发言中,提到以往修改不好的原因:“我们没有突出政治,而是强调有戏没戏,往往对脱离政治、所谓‘有戏’的地方不愿意割爱。”他说,搞革命戏是与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文化打仗,必须有敌情观念。
每天排练时间长达七八个小时,在现场提出了“百排不烦、百练不厌”的口号,各小组为此相互贴出挑战书。最响亮的一个提法是“先做革命的现代人”。饰演郭指导员的谭元寿不识简谱,他的唱腔设计先后易稿十余次,每改一次他都要随改随学。但剧团领导也几次批评谭元寿突出个人、艺术保守的不良思想,认为他有时不能按设计的唱腔唱,还要求改辙,对大家提出的意见不够虚心等等。
1964年3月11日,彭真和负责会演的中央文化部领导林默涵观看了《芦荡火种》彩排,当即批准这部戏公开演出。3月31日康生看后,大加称赞:“戏很好,在艺术上开了个路子”。康生对陪同的林默涵说,我要向总理推荐这出戏。4月10日三位副总理连同各省市负责财务的书记看戏,一致认为这个戏是出色的。李富春甚至说:“这么多现代戏,还是《芦荡火种》成功。”
这部戏上演触及不少老艺人。马连良提出非把《杜鹃山》一个普通的群众角色演好不可;谭富英看了后表示争取要演《芦荡火种》的陈县委一角和现代戏中的老年人。最焦急的是张君秋,他执意要饰演《杜鹃山》里的女一号贺湘,剧团领导劝他先不要排演这个角色,他激动地嚷嚷:“我试试都不行吗?”后来经再三劝说,他才转意去尝试现代戏《红色医生》中藏族女医生卓玛一角。
戏剧界领军人物田汉看了戏后,认为阿庆嫂的形象、身段与生活结合得很好,激动之余他突然提出能否给阿庆嫂配一把小手枪。大家一听有些发愣,然后善意地哈哈一笑过之。
办喜事
喜上加喜重重喜,办喜事格门道我略知一、二分。
常言道酒水只要看台面,讨娘子花轿最要紧,
挂灯结彩场面好,吹弹打唱动人心,
若说酒水办得好,都夸你为人四海讲交情,
若说是,请到名家第一手,
更显得你交情广阔根基深。
苏州打唱名声重,杭州灯彩颜色新,
噢,陆家浜鼓手称第一,
我和他们江湖来往有交情,
阿庆嫂我别样礼品送勿起,
送一班江南丝竹小堂名。
侬要办酒水,厨师最要紧,
我有个姨夫在上海,十八把菜刀最出名,
只要司令出声口,我马上回去写封信,
包叫他立刻赶到沙家浜,沙家浜。
名菜好酒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