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12-01 15:21
萧蜕庵(1863年—1958年),一名萧蜕,字盅孚、中孚,别署蜕盦、退盦、退暗、本无、叔子,号寒蝉、罪松老人、苦绿、褐之、聩叟,晚号南园老人,斋堂为旋闻室、劲草庐、铄伽罗心室,江苏常熟人,晚居苏州,书法家。
早年加入同盟会,后加入南社,博通经史、医学,工于书法,其家富于藏书,其父辈时,已有藏书数万卷,斋堂有“旋闻室”、“劲草庐”、“铄伽罗心室”等。
解放后,任江苏省文史馆馆员。与弟萧盅友笃志于藏书。萧氏“晨星楼”在太平军进攻常熟前,就已有藏书数万册。
同治二年(1863),李秀成率军围攻常熟城,萧氏全家避难乡下,仅携带了《萧氏宋世谱》轴装卷残稿本等几件传家之宝。
待复归故里,家中藏书几乎荡然无存。后被劫之书陆续流入书肆,经萧家全力搜求,至清末民初,藏书已近2万册。“一·二八”淞沪之役,萧家避兵河阳老宅(现属张家港),失书近10箱,皆近人著作。
“八·一三”抗战爆发,又避兵至无锡甘露,储于“晨星楼”之书又失去部分。
抗战胜利,公私藏本被劫者渐出于市,萧盅友节衣缩食,到处搜罗,使“晨星楼”藏书复达数万册。
其藏书印有“劲草庐主”、“听松庵行者”、“江南萧氏”、“蜕庵读书之记”、“蜕公一字退庵”、“萧蜕公”、“昭明后裔”、“萧冲友”等。
著述有《劲草庐文抄》、《蜕庵诗抄》、《医屑》、《铄伽罗心室笔记》等。
萧蜕庵楷书学欧阳通,行书学苏、米及刘墉等,晚喜李北海之《麓山寺碑》。萧氏行书既法度严谨,又气韵流畅,变化有致。
篆书字型近方略长,圆笔中锋,虽笔法较简单,结构也少变化,但提按顿挫笔力内敛,敦实含蓄,气度儒雅,从容不迫,且在结体上疏密对比夸张有致,天然成趣,极富美感。
因此通篇看来,给人感觉以圆润丰腴,委婉舒展,厚重雅致,笔意从容,潇洒流畅又极富变化韵致,正乃“温之以妍润,和之以闲雅”。
萧蜕庵隶书多取《张迁》《曹全》、《鲁峻》、《石门》、《衡方》诸碑,以浑秀见长。
萧蜕庵于北碑取神不取貌,尝谓北碑虽多,却只一、二种面目,笔法亦不及唐楷成熟完备。自书其父萧阮生及母吴夫人墓志,厚重兼取东坡。
此碑由赵古泥所刻,一时誉为“双绝”。
萧蜕庵平生著有《小学百问》、《书道八法》、《文字探源》、《华严字母学音篇》等.
萧蜕庵幼秉家学,博通经史,民国时有“江南第一书家”之誉。萧蜕庵较康有为生年晚了五年,正赶上碑帖对抗的剧烈时期,然而他能以辨证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
他说:“……学者通其意,则南北一家。否则学魏为伪体,学唐为匠体,无有是处。”因此萧氏书法四体皆工,篆尤精。萧氏在《自传》中说:“蜕于书无不工,篆尤精。
初学完白,上窥周、秦、汉代金石遗文,而折衷于《石鼓》,能融大、小二篆为一。不知者谓拟缶庐,其实自有造也。”萧蜕庵自评四体书中“篆尤精”,和别人的评论是一致的。
萧蜕庵的篆书除学邓石如外,还受吴昌硕影响。他说:“学篆书当求秦以上,唐以后不足学。
而汉碑额多活泼多动,有奇趣,可以取法。”这种认识使他放弃学邓石如,而师《石鼓》、《泰山刻石》。吴昌硕写《石鼓文》笔法霸悍老辣,结体修长欹侧,在这一点上,萧蜕庵不受其影响。他尝言:“篆书贵圆转自如,贵柔中有刚,贵结构紧凑。必须写的方、写的扁,才是好手。”实际上萧蜕庵篆书方者有之,扁则是少数,以近方略长为最多。萧蜕庵评前贤云:“吴大澄写的是方了,可是不够圆转、不够华丽;杨沂孙则嫌圆而无骨,结构松弛;吴昌硕则刚有余而柔不足,尤其他那种缩颈耸肩的样子实在太怪了。”萧蜕庵评前贤的不足,我们不妨反观,正可看作是他的长处。萧蜕庵又论:“凡学古人文辞书画,须日夕观摩,反复百数十遍,始可得其深处,方知前之所谓有得者,正其坏处及习气处也。即其深处,亦无止境。要识的前人坏处、习气处,丝毫无犯,更能得其最深处。昧者或以其坏处、习气处误认为深处,乃万劫不复矣。”从上述言论中可以看出萧蜕庵对书法学习的取舍有着自己深刻的理解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