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09 14:20
本书第一段与高干子弟的初恋发生在校园,懵懵懂懂的感情,双方努力的想抓住这份美好,最后却发现感情像沙,握的越近,消失的越快。第二段与上司的办公室恋情,开始于官场的尔虞我诈,她伴他左右,为他披荆斩棘。当她想把爱情交付到上司手上时,却发展真正的爱情原来一直在等着她。 为了找回真爱,她飘洋过海;为了获得真爱,她众叛亲离;她付出自己的全部。等待她的结果会是怎样呢?
童年的记忆总是很模糊,似曾发生,又好像只是存在于自己的幻觉。在我模糊的幼时记忆里,依稀记得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外出了三四天的父亲回家了,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母亲急急的为这个婴儿喂奶粉,父亲则一边擦着汗,一边把我拉到身边说,“小乔,家里多个弟弟每天陪你好不好啊?”父亲名叫乔盛中,单位里的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为老乔,而我乔以骄自然也被称呼为“小乔”了,那时我不到四岁,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欢热闹,多了个可爱的小人陪高兴的直拍手,“好啊,好啊”
父亲弯下腰严肃的对我说:“以后他是你的亲弟弟,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要知道他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知道吗?”
“好”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半年后,父亲乔盛中调职省城的申请批下来了,母亲也被安置在省城的实验小学担任语文老师。我们全家在省城落了户,搬进了父亲单位分给的一间平房。
我的弟弟名叫乔子谦,是父亲给起的。他希望弟弟能学会谦虚,要拿最真诚的心来待人。我是女生,可以娇惯一点。所以我们的名字分别是“骄”和“谦”。子谦从小就不爱哭,很喜欢爱笑,笑的时候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长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街坊邻居没有不喜欢他的,见到他总要抱一抱,捏捏他圆乎乎的小脸。对于在县城里渡过的三年短暂童年,我的记忆很模糊,反而有了子谦后的记忆,异常的清晰。
我4岁那年,子谦1岁。我喜欢趴在他的小床旁边,拿玩具逗他,听他咯咯的笑声。看他漂亮的小酒窝。
我7岁那年,子谦4岁。子谦提早上了学,仅比我低一个年级。从此放学上学路上多了个跟屁虫,这个跟屁虫很怕黑,放学路过那条黑胡同的时候,总要拉住我的手。
我10岁那年,子谦7岁。放学路上遇到一条野狗冲我们追来,我拉着子谦跑,最后跳上一堵矮墙上才躲过危险,回家后发现子谦的裤子都湿了。子谦乞求我要保守秘密,从此我们有了共同的小秘密,我也有了取笑他的筹码。
我13岁那年,子谦10岁。子谦以第一名的成绩跟我上了同一所初中。他有很好的头脑,每次考试都排名班级第一名;他甚至偷看我的作业,并且很轻易的指出我做的试题的错误;他有很强的动手能力,坏掉的闹表可以轻易修理好,有阵子还迷上了无线电,给我和他做了一个电台,可惜我不领情一次也没玩过。
我15岁那年,子谦12岁。子谦开始耍帅学吉他了,我取笑他是为了取悦女生而学的。我读完一本凡高传之后就开始学画画了,我的第一个人体模特是子谦,虽然画的很糟糕但那幅画至今仍被他珍藏。
我16岁那年,子谦13岁。这一年对我家来说是难忘的一年。父亲顺利的升上了副局长,离局长的位置仅一步之遥。家里的住房换的更宽敞了,单位还为父亲配了车。母亲在学校里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一对优秀的孩子,一个官运亨通的老公。父亲很忙,有很多推不开的应酬,经常不在家吃饭。但每年的8月9号,父亲会推开所有的工作,全家一起回县城上坟。13年了,从来没断过。
真相
这天照例来了,是个让人一出门就流汗的大热天。早早的吃完饭,父亲开车带我们到县城连云山上坟,坟地所在的位置在半山腰,太阳出来晒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子谦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十三岁就长到一米七,他经常停下来等落在后面的我和妈妈,遇到不好走的地方会等我们都过去后了再走。终于到了坟地,这是一处僻静的所在,周围都是树林,两座连在一起的坟孤零零的立在这里,坟头快被荒草所覆盖。父亲让我们先休息,自己脱下汗衫拿起镰刀开始除草,夏天的太阳很毒,父亲的后背很快就被晒的发红。我和母亲待在树阴下乘凉,父亲挥汗如雨的身影在我脑海里留下深深的印记。父亲就像家里的大树,有他在,我和妈妈总是最幸福的。子谦这个大小伙子也在茁壮成长,快成了家里另一颗大树了。
“爸,你歇一会,我来吧”。子谦走到父亲身边,伸手去接父亲的镰刀。十三岁本应该是玩闹的年龄,而子谦却有着超出他年龄的成熟和懂事。
“不用,跟你妈和你姐去树边休息,这儿一会就好了。”父亲擦着汗说。
子谦还是从父亲手中抢下了镰刀,递给父亲茶杯,一边不太熟练的除草。父亲立在原地喝了口茶水,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子谦。
“爸,这里面埋的是什么人?”
“哦,是一对夫妇,是爸爸的好朋友,十二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唉,都十二年了,如果他们在,那该有多好啊。”父亲不由得叹了口气。
“哦,那他们也抱过我吧,那时我都一岁了。”子谦接着问。
“这个,当然,他们很亲你的。”父亲干笑了两声。“来,儿子,过来给他俩磕个头”。
子谦乖乖的在坟前磕了头,从他记事起这个地方每年都会来,每次从这里回家他都会觉得胸闷好几天。
从县城回到家,大家都很累了,我和子谦早早的各回房间睡下了。八月九日这天对子谦注定是难忘的一天。夜里他去卫生间时隐约听见父母在争执着什么,透过虚掩的房门,听到压抑着声音的父母的谈话。母亲带着哭腔斥责着父亲,“你还是忘不掉刘雪云吧,你还喜欢人家吧!从坟地一回来你就板着脸,你有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啊!我抚养他们的孩子,我知道你跟他们感情深,我以为只要我把子谦当亲生儿子待,你就能看在我这份心意忘记她。可是,这么多年,我换来的只是你的冷淡。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父亲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安慰着母亲道,“夏玉,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带孩子很辛苦,你是个称职的好母亲。当初决定抚养子谦的时候咱不就说好了,要把他当咱自己的儿子待。这跟我忘没忘记刘雪云是没关系的。再说关于刘雪云的事你要我解释多少遍啊,我承认我喜欢过她,但别说她已经死了,就算她还活着,她是大鹏的妻子,子谦的妈。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行不行?”
“不提,我可以不提。不过子谦跟他那个妈长的一个样,尤其那双眼睛,别说你了,我看了都会想到她。你也这么认为吧,不然为什么对子谦格外的好。”
“夏玉,小声点,别惊到孩子!你呀,哪点都好,就是关于这件事情上总是解不开这个结。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以后你就别去上坟了。咱不说这事了行不行,我明天一早还有个会。今天就够累的了,赶紧熄灯睡了吧。”父母房间的灯暗了下来,父母仍然小声嘀咕着什么,但子谦已经都听不进去了。他不知如何回的房间,脚步分外的沉重。
怪不得以前总觉得父母有些话总是欲言又止,怪不得每次去坟地感觉都很奇怪,怪不得由时候父母看自己的眼神会包含很多含义,原来,我竟然是父母的养子!而自己一直喜爱的父母竟然是养母。真希望这只是一次梦游,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子谦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留下青紫的印记,但确感觉不到疼。原来内心的不安比我身体的疼痛来说,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无法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那么个炎热的夏夜是多么的无助。一定很伤心,也一定会偷偷的哭泣。可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一无所知。
救援
接下来的几天,子谦很沉默,吃饭的时候也不再象往常那样抢我碗里的土豆。饭后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我看出他有心事,于是进了他的房间。他正躺在小床上,脸上盖着一张报纸,一动不动好像睡着的样子。我坐在他的床边,轻声问“怎么啦,有什么事吗?”他没有出声。我拉开盖在他头上的报纸,看到一张满是泪水的脸。这着实吓我不轻,赶忙问他,“子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姐!”他一把拉住我的手,顺势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没事,很快就好了。姐,你会抛弃我吗?”
这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被我宠爱的弟弟,我怎么能抛弃他呢?他是我们全家的骄傲啊。我摸着他的头安慰他道,“怎么会呢?有什么心事跟姐姐说说。”
“没什么。”他抬起头,背靠在床头坐起来,“上次去连云山我觉得风景挺好,明天想跟几个同学去那郊游。当天就能回来,你帮我跟爸妈保密吗?”
我有些为难,去那地方路上得花2-3个小时,而且那里没被开发过,很容易出意外的。于是说道,“去逛公园吧,去那郊游太危险了。我怕出什么意外。”
“姐,求你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呢。”子谦看着我的眼睛说,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坚持。
我无法拒绝了,他是很让人放心的人,有自己的主见,我应该相信他,于是说:“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六点前必须回家。”
子谦笑了,又露出他的小酒窝,应该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这辈子也不会遇到什么烦恼吧。我天真的这样想着。其实我又怎能知道此时的他,正被身世困扰着,怕家人遗弃他担心的要死,怕自己不再得到家人的宠爱担心的要死。这也是后来他跟我说的。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不让他去,会不会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如果再让我做一次决定,我会不会帮他保守秘密呢?我想,答案仍然是会的。
子谦还是出事了。
等到晚上七点多了他还没回家,打他同学家的电话,都说没跟他在一起。那个山上有很多悬崖和密林,很容易迷路的。我不得不告诉了父母。这下炸开了锅,父亲火速开车去县城,并通知了当地公安局。母亲也带着我急三火四的赶到山脚下,山脚下有几队人正准备上山救援,父亲已经跟着第一批上山了。母亲听说父亲上山搜救急的直跺脚,“他以为自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吗?自己有心脏病不知道嘛,这要是出点啥事,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子谦这个不省心的孩子,找到他不会轻饶了他。”
听到母亲这样批评子谦,我替他打起了报不平,“妈,子谦才十三岁,又怕黑,而且已经离开家12个小时了,可能没吃过任何东西。现在找到他不应该是最紧急的事情吗?”
母亲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眼看着又一只搜救队要上山,回头嘱咐了我一句,“我要去把你爸找回来。你原地待在这里等消息,你要是再出什么事,那我没法活了。”说完不顾大家劝阻毅然跟着一组搜救队员上山了。我则独自留在警车里等消息。
子谦小时侯最怕黑了,当时还嘲笑他是胆小鬼,可望着眼前黑茫茫的山,他到底在哪里?会不会害怕的在哭?他只有十三岁呀,我不停的祈祷着,希望子谦别出事。远山上隐约可见点点亮光,偶尔还能听见搜救队员呼唤的声音。我在山脚下用力的喊子谦的名字,没有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