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17 10:24
蔡崇达,1982年生于福建省泉州市晋江市东石镇,当代作家、媒体人。
1982年,生于福建省泉州市晋江市东石镇。1994年—2000年,就读于晋江市侨声中学。高三时赴北京参加“2000年全国创新作文大赛”并获一等奖,高考后被泉州师范学院录取。大学期间主编随笔集(学生作文集)《我们不是素食主义者》,在报社兼职、做家教。
2004年大学毕业后,从事媒体工作10年,曾供职于《新周刊》《三联生活周刊》《厦门日报》《周末画报》《智族GQ》《中国新闻周刊》等。2011年9月,在《智族GQ》发表有关药家鑫案的特稿《审判》。2013年,进入服装行业创业。
2014年12月,出版散文集《皮囊》。2016年3月,跻身第十届作家榜。2020年4月,跻身当当第6届影响力作家。
2022年8月,发表长篇处女作《命运》,该小说以99岁的阿太蔡屋楼一生的故事为主线,串联起闽南一个渔业小镇一家族人的生死、甘苦与起落;12月29日,加入福建省作家协会。
2023年3月,成为花城文学院首批签约作家;10月10日,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同年,“人民文学出版社蔡崇达出版工作室”“蔡崇达黄埔工作室”“花城出版社蔡崇达出版工作室”相继成立。
2024年3月29日,小说《大湾》入选中国作家协会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第四期支持项目名单;5月,出版小说集《草民》,与前作《皮囊》《命运》共同构成“故乡三部曲”。
参加作文大赛
2000年,在晋江市侨声中学读高三的蔡崇达,赢得了去北京参加全国创新作文大赛的机会。那时他家徒四壁,父亲也患病卧床,根本买不起一张去北京的车票。“我当时很执着,告诉自己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为了说服家人,他甚至到关帝庙“求神问卜”。校长和老师们为他筹集了去北京的路费。“那个时候,没人相信我能拿奖。”北京的冬天远比想象寒冷,穿着一件借来的军大衣,蔡崇达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场作文比赛。当他打电话告诉校长自己得了一等奖的时候,校长一度以为他精神出了状况,连忙找人去照顾他。
作文大赛后,他结识了韩寒等其他参考人员,并与他们保持书信往来,交流写作心得。北京师范大学的老师告诉蔡崇达,他得到保送北师大的资格。然而,距离高考仅一个月时,受当时福建教育政策的影响,蔡崇达保送资格被取消。这打击让他不止一次哭泣,甚至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坚强的他很快缓过神来,“我坚定自己要走写作这条路,距离高考仅一个月,我从理科改成了文科。”蔡崇达的惊人举动,引来老师们的反对声,不过倔强的他很快抱着文科课本复习起来。高考结束后,蔡崇达被泉州师范学院录取。
建造公益图书馆
2018年10月,《皮囊》销量突破300万册,蔡崇达决定将老家的房子建成一座对外开放的图书馆,取名为“母亲的房子”图书馆。他说:“小时候做梦都想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躺着、坐着、趴着,看一日又一日的书,空间安静,阅读自由。建造公益图书馆既圆了儿时的梦想,又是一次再回家的过程,更是对社会公共责任的承担形态,希望小镇的人们可以在书籍中抵达远方。”
亲情主题
亲情是散文最常见的母题之一,绵密真切的语言指向的是作家的永恒记忆,有温暖,也有苦痛,温情、苦情、价值观传承等都是亲情散文表达的对象。蔡崇达的散文集《皮囊》前5篇都是亲情散文,深情书写自己的血脉亲情。《母亲的房子》写母亲对建房子的渴望与坚持,丈夫长年卧床,家境一贫如洗,她用瘦弱的身体支撑起整个家,她的信念是盖比村里其他人家都高的房子。表面上是为了争口气,深层次是对丈夫的爱。《我的神明朋友》写母亲去庙里获得灵魂的安定。《残疾》《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写父亲面对疾病,一次次想要挣脱肉体对他的束缚恢复健康,可现实无奈,皮囊长久地折磨着他的灵魂,直至死去。亲情散文因带有不同程度的传记色彩,涉及到作家的隐私生活,对于涉及到自我内心隐秘的部分,大多下笔谨慎、蜻蜓点水,甚至细心剪裁。但蔡崇达不畏惧自我的揭露,很多都是自我解剖的絮语。他写自己对父亲去世的愤怒,骂父亲为什么那么没用,跌一跤就没了……直到后来他参观大英博物馆展览时才意识到自己没能“看见”父亲,于是写了《残疾》这篇散文,尽可能地去寻找父亲、“看见”父亲,做一点挽留与告别,也和自己做个和解。
命运主题
蔡崇达小说《命运》的叙事缓慢而悠长,在“层层浪、海上土、田里花、厕中佛、天顶孔”五个回忆片中饱含着作者从几代人的故事中获得的关于命运、传承和死亡等重大生命主题的感悟。沿海小镇的人们都面临着“怎么活”“如何活”的人生问题,他们侍奉神明从而获得精神支柱,靠海吃海获得生活支持,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的力量去回答人生问题的思考。作为小说主人公的阿太,平视命运,供奉神明的同时与神为友,用自己的善良和包容养育“神送来的孩子”,给他们自己最多的爱,正是这种善意和集体的“神化”构建了闽南地区的生存哲学和命运书写。与阿太闹了一辈子的“命运”,最终成了阿太唯一的“亲生孩子”,几代人的故事也会在阿太的故去中继续延续下去,她的人生故事也会出现在后辈的讲述当中。阿太身上具有坚韧的生命意识和承受苦难的生活态度,她享受生命的馈赠,与命运抗争、为伴,这种精神完成了阿太的生活主题。
小镇叙事
泉州晋江的东石镇是未被现代化脚步彻底叫醒的小镇,作者生于斯、长于斯,长大后告别故土到北京打拼,但并未脱离他深爱着的这片土地。他用平实、细腻的笔触书写童年记忆、小镇记忆,“东石往事”在小镇叙事中跃然纸上,《张美丽》《阿小和阿小》《天才文展》等小镇气息浓郁。“东石往事”书写作者自己的成长历程,书写张美丽、两个阿小、文展他们的人生起落,描摹闽南小镇的轮廓和小镇特有的风物——石板路、按摩店、海鲜酒楼、渔船等。蔡崇达对小镇进行细致观察和体悟,因此故乡也就带有他个人化的印记。在对“东石往事”的书写中,他关注到小镇在应对现代化进程中出现一些“不适”。张美丽热烈追求爱情,离婚后回到小镇,开海鲜酒楼、娱乐城,却被小镇人当作反面典型,死后也不能入宗祠,成为“孤魂野鬼”。小镇保守、不够开放,当娱乐城拔地而起时,小镇人却认为现代的娱乐是罪恶的,于是不断妖魔化张美丽,逼得她自杀。儿时的玩伴文展,小镇中小学读书时取得的优秀成绩带给他满满的自信,怀抱梦想和一身的泥土味去城市读书,但城乡差异所导致的价值观差别以及过度关注自身生理缺陷,让他从自信走向自卑,长大后在城市和小镇都无法安身,既失去家乡又无法抵达远方。香港回来的阿小,穿戴时髦,肉身却安放在落后的乡镇,和小镇上带着海土味的另一个阿小形成强烈的对比。香港阿小带坏了小镇阿小,香港阿小可以回香港,而小镇阿小只能留在小镇上继续堕落。在个体的成长历程中,小镇与大都市存在差异,小镇在现代化进程中有些慌乱、无所适从。追望往事,作者没有明显道德、情感倾向上的批判,更多的是对故乡小镇人的“看见”,让读者产生诸多思考,或感叹、或惋惜。
仪式化场景描写
仪式化场景描写不仅是叙事策略,而且是文本意义和内涵阐发的途径。皮囊和灵魂该如何安放的主题贯穿散文集《皮囊》,并通过仪式化场景来完成哲学追问——安放好灵魂。蔡崇达在散文集文本里描写的仪式具有厚重的精神寄托。《残疾》写接中风出院的父亲回家时的跨火苗仪式,“把包着米的金纸点燃在地上,由两个堂哥抬着他跨过那簇火苗——据说用这么个仪式,灵魂就被洗涤干净了,噩运和污秽就被阻挡在门外”。跨火苗仪式寄托了渴求皮囊恢复康健、重塑洁净灵魂的良好愿望。仪式常常与诉求表达紧密相连。《我的神明朋友》写母亲自从祈愿生了儿子以后常常去向神明祈祷,有时是倾诉,有时是讨要她丈夫康复的预言,有时甚至是撒娇和耍赖,而摆供品、点香火、投掷圣杯等仪式是每次必做的。仪式弥补了语言表达的薄弱,母亲对父亲深沉的爱体现在她一次次的求神问卜之中。父亲去世后,母亲为父亲找灵,忙碌地奔走于各个庙宇,请神明把丈夫的灵魂引回家。“你其实只是在找个方式自我安慰。”作者这样对母亲说,但母亲仍坚持这么做,还让作者在庙门口喊着父亲的名字,让他“回家”……其实,母亲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安放自己灵魂的仪式。
无论是《皮囊》还是《命运》,都是个人生命中关键时刻的觉醒。自我对他者的观察,对世界的观照,这个过程中形成了蔡崇达非常独特的个人美学风格、写作风格,这非常了不起。这种风格最打动我的地方是真诚。(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杨庆祥评)
蔡崇达作为新生代很有影响力的作家,为广大学弟学妹们树立了榜样。成功培养一批批优秀的学生,才是高校真正的成功。蔡崇达是泉州师院因材施教成功的典范,将为学校今后培养模式和教学改革提供了很好的经验。(泉州师范学院原院长屈广清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