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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圉[yǔ]师(?-679年),安州安陆(今湖北省安陆市)人,唐朝官员。谯国公许绍幼子,诗仙李白的祖岳父。
龙朔元年(661年),官至侍中兼太子右庶子,受命于太子李弘,与许敬宗、上官仪、杨思俭等人,于文思殿博采古今文集,分类编辑成《瑶山玉彩》一书,共计五百卷。
龙朔二年(662年)五月,被擢升为左相。
龙朔二年(662年)冬十月,其子许自然因猎射时侵犯了他人的田地,田主上前阻止,许自然大怒,用响箭向田主射击。因为此事,许圉师用家法杖责许自然一百下,却没有奏报此事,田主到司宪大夫杨德裔处控告,却没有得到受理,许敬宗的党羽派人将此事报告给唐高宗李治,李治非常生气,召许圉师责问说:“你身为宰相就残暴地对待民众,是要作威作福吗?”面对皇帝的质问,许圉师在殿前抗辩说:“臣身居高位,只能公正侍奉皇帝,难免遭人攻讦。臣下又不掌兵,何来‘作威作福’一说。”此番对答惹得李治更加生气,许敬宗乘机说:“人臣如此,罪不容诛”,李治当即命人将许圉师赶出,并下诏免了他宰相一职。加之权臣李义府的排挤,十一月,许圉师下狱。
龙朔三年(663年)三月,李治体恤许家旧功,下令释放许圉师,将其贬出京城,外放为虔州(今江西赣州)刺史,杨德裔因徇私被流放庭州(今新疆天山山脉东部),许圉师的儿子许文思、许自然,一并免职。
出任虔州刺史不久,许圉师又转任相州刺史(今河南安阳)。许圉师在相州时,对待百姓宽厚、施政仁和,对待犯事的下属,也是攻心为上,力避严刑。麟德二年(665年),高宗封禅泰山,要求各州举荐人才。乾封元年(666年),高宗下旨认为各州官员多有年老体弱,不能治事之人,又斥责许圉师举荐之人才学品格不足,许圉师遂引咎去职。在他离开相州后,当地百姓纷纷为其立德政碑,以表彰他的各种美德仁政。
咸亨四年(674年),许圉师已被调回京城,迁左丞。上元二年(675年)八月,再迁户部尚书。
仪凤四年(679年),许圉师病死,唐廷追赠幽州都督,谥号“简”,并允其陪葬恭陵。
隋朝结束分裂割据,统一了全国。到隋炀帝时,南方与北方礼制逐渐融合成全新的礼制,唐初多承炀帝之制而略有发展,太宗一朝制定了《贞观礼》。许圉师精通典制,是高宗一朝《显庆礼》(又名《永徽五礼》)编撰的主要参与者。《显庆礼》在《贞观礼》基础上整理调整而来,该书不仅是高宗一朝重要的礼书,之后唐朝的礼书多在这两部礼书上折中发展而来,而且其影响甚至可能经由遣唐使流入日本,影响日本礼制。此外,他还参与《高宗实录》的编撰,一定程度上促进唐初史学活动的繁荣,亦是后人唐书的参考资料。
许圉师在京外任职期间,为政宽厚,力避严刑,多有惠政,深得民心,这为唐初地方经济的复苏和安定局面的形成是有一定贡献的,在高宗后期,酷吏之风渐开的情形下,也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
许圉师有文采,博闻广识,因而还参与《瑶山玉彩》《芳林要览》等文集的编撰修订,《瑶山玉彩》卷帙浩大,达五百卷,在文学性质的类书上,有着楷模的作用。《芳林要览》是一部选取优美诗句的总集类书,其对声律的关注,自是不言而喻的。这些文集不仅受到当时文人的推崇,影响唐诗律化进程,还对于唐朝前期以及前朝的文史保存有着积极意义。
许圉师在文艺上颇有见解,对于书法,笔力是构成书法美感的重要方面,但力度不是书法美的唯一标准,许圉师认为魏晋已来后唯二王的书法值得称道,然而王羲之多力而少妍,王献之多妍而少力,提出书法要注意力度与妍美的关联追求,力与妍的平衡。
《旧唐书》记载江淮俚语对其评价:“贵如许(圉师)、郝(处俊),富若田、彭(志筠)。”
唐西台侍郎上官仪在《册许圉师左相文》中评价他:“箕峰构势,横渚派源,干业峻其家风,象贤益其门庆。神机朗照,灵府洞开,识宗三箧,敏该韦佩。列干云敷,升汉台而协彩;挥毫波偃,悬魏帐而均辉。习武经文,绸缪于丹扆;履忠蹈义,悱恻于元墀。石室兰房,彯华缨而振迹;通闱纶阁,飞若绶而盱衡。扬历群能,执钧伊寄。”
唐朝政治家、史学家杜佑在《通典》中《礼》篇的序中认为许圉师是“朝有典制可酌而求者”之一。
明清思想家王夫之:若宇文节、柳奭、崔敦礼、辛茂将、许圉师……魏玄同者,皆节不足以守筦库,才不足以理下邑,或循次而升,或一言而合,或趋歧径而诡遇,竞相踵以赞天工。
许圉师刚刚升为左相不久,他的的儿子许自然出去游荡打猎时,践踏破坏农田庄稼,地主愤怒阻止,许自然竟然还用响箭向他射击。许圉师听说后,仅只打许自然一百棍,却没有奏报皇帝,地主前往司宪控告,司宪大夫杨德裔搁置不理。西台舍人袁公瑜命人捏造一个假名,呈递“亲启密奏”向皇帝李治检举。李治说:“许圉师身为宰相,侵犯百姓的土地财产,竟隐匿不报,岂不是作威作福!”许圉师抗辩说:“我身居中枢,用正直公平的态度侍奉陛下,不可能使各位大臣全都满意,所以受到攻讦。至于作威作福,只有手握强兵,或身据军事重镇的人才有资格!我一个文官,侍候皇上,只知道闭门自修,怎么敢作威作福!”李治大怒说:“你这是怨恨自己没有兵权吗?”右相许敬宗说:“人臣竟然有这种态度,诛杀他也不足以抵罪!”李治命人把许圉师赶出,下诏免职。
许圉师在相州任刺史期间,对待自己手下的官吏也是看其主流,用其所长,力避严刑。对于偶犯错误的人,往往是先作耐心的工作,以促其转变,曾经有下属官吏犯赃事露,许圉师不让人追究,只是赐给那人《清白箴》来刺激他,贪赃之人万分愧疚,后来就改过自新,成为廉洁之士。
高宗在陆浑县狩猎了六天,猎得了四只鹿和数十只兔子。傍晚时分,他回到御营,看到太官正在宰杀猎物供应给百官。于是他问侍中许圉师说:“我看笼子里的那只羊,无罪而要被杀,心中很是怜悯。如今我想用已死的兽类来代替,可行吗?”许圉师回答说:“古时宋文侯见人要杀牛祭祀,便说:‘我观察这头牛,瑟瑟发抖,看起来无罪而要被杀。’于是决定放了那头牛。现在陛下取死鹿来替代要被杀的羊,正符合尧舜之道。”遂放了那只羊。两天后,大顺府果毅校尉王万兴在围猎中过早行动,违反军令,众人要杀他,高宗想到许圉师之前讲的典故,怜悯王万兴的军功,便对侍臣说:“军令有犯,罪在不赦,但我担心外人会说我只是沉迷狩猎,轻断人命。”特命赦免他。
《旧唐书·卷五十九·列传第九》
《新唐书·卷九十·列传第十五》
《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