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源辩体

更新时间:2022-08-05 11:22

《诗源辩体》是古代中国诗论著作,明朝许学夷著。分前、后集。前集三十六卷,论先秦至晚唐诗歌,后集纂要二卷,论宋元明诗。

作品简介

《诗源辩体》,中国明代的诗论家许学夷著。三十八卷,一千一百一十五则(包括《后集纂要》一百五十九则)。论述了从《诗经》到明代的诗歌的发展及各个时期诗歌的特征。虽没有创新的诗论新的诗高论概念的提出,但论诗及前代诗论,持论公允。评价诗作,多所创见。

作者简介

许学夷,字伯清,明南直隶江阴(今江苏省江阴市)人。生于嘉靖四十二年(公元1563年),卒于崇祯六年(公元1633年)。一生隐居家乡,不事举业。少学诗,《诗经》《楚骚》古今诸诗靡不探索而溯其源。性疏略,不治边幅,不理生产,杜门绝轨,惟文史是紬。《诗源辩体》写作,前后有时四十年,十二易其稿。至去之后,方有刻本。又有选诗,自周迄唐,手录四千四百七五首,自宋迄明,手录六千三百六十二首。篇帙甚巨,刊刻实难。故今所见已非原书本来之貌。

附:一、恽应翼《许伯清传》

许伯清传

许学夷,字伯清,先世汴梁人。其家江阴,则自宋太医令堂始。堂十四传至其祖璨,字世华,有隐德。生三子,叔曰道,字汝达,以岁荐,授闻喜丞,廉直不能顺上旨,迁王官,归著《纲目绪言》,迄隋而卒。始娶章,生学闵,为诸生,以孝友称。继娶韩,生君。(于嘉靖癸亥。)君幼有高识,谓三代而下,学术不明,尝三论以辟之。其《论举业》曰:“三代立贤,尚矣;汉举贤良,犹为近古。举业本以明经,而其流大异,葩辞蔓语,童习而长试之,家以为贤子,国以为良士,是岂所谓经济之学耶?”《论汉高帝》曰:“世之称汉高帝之贤,以其能用人、善从谏也。予谓:高帝用其力,而非用其贤,从于诈而不从于信,仅譬之良贾,知以权利为能,不知有德义可尚矣云。”《论张巡许远》曰:“臣之事君,以保民为先,故有守土以保民,未有杀民以保土地者。巡远守睢阳,杀老弱三万馀人以食士,此千古愦乱,世无孟轲,不能正其失耳。”又尝言:“汤武不嫌于放伐,而嫌于与子,使汤而传之伊尹、武王而传之周公,后世何疑焉。”

君负气多傲,遇贵介或稍严,则悠悠忽忽,故为相戾。尝曰:“宁为蹠,不挟贵而骄;宁为丐,不羞贱而谄。”至若四方名公物色求之,则廉隅尽削,欢然相得也。持论既高,谓世无足与言,故每与客接,常谑浪鄙秽,隤焉自放,间识有相近者,则议论激发,风骨凛然。性疏略,不治边幅,不理生产,杜门绝轨,惟文史是紬。尝删辑《左传》、《国语》、《国策》、《太史》诸书,手录参订,计数百卷,十年而功始毕。少学诗,《三百篇》、古今诸诗,靡不探索而溯其源。既而作《诗源辩体》,历四十年,十二易稿,业乃成。其首论曰:“诗自《三百篇》以迄于唐,其源流可寻而正变可考也,学者审其源流,识其正变,始可与言诗矣。

古今说诗者无虑数百家,然实悟者少,疑似者多。钟嵘述源流而恒谬,高棅序正变而屡淆,予甚惑焉。于是《三百篇》而下,博访古今作者若干人,诗凡数千卷,蒐阅探讨,历四十年。统而论之,以《三百篇》为源,汉、魏、六朝、唐人为流,至元和而其派各出。析而论之,古诗以汉魏为正,太康、元嘉、永明为变,至梁陈而古诗尽亡;律诗以初、盛唐为正,大历、元和、开成为变,至唐末而律诗尽敝。既代分以举其纲,复人判而理其目。诸家之说,实悟者引证之,疑似者辩明之。反覆开阖,次第联络,积九百五十六则,凡十二易稿而书始成。爰自《三百》,下至五季,采其撰论所及有关一代者一百六十九人并无名氏,共诗四千四百七十五首,以尽历代之变,名曰《诗源辩体》。宋、元、皇明,别为论次。”大抵君于博弈弹射诸技、医药卜筮诸书,都无所嗜,即书法亦弗暇习,曰:“博则弗精,吾业有所专耳。”故其书虽论述古人,而源流、正变、消长、盛衰,阐洩详明,褒者得其髓,贬才砭其骨,宏博精诣,集诗学之大成,学者至是,而知有所归矣。

君志笃而性迟,总角为诗,必经日乃得。为古,必汉、魏、李、杜,律则尚初、盛,而间入中、晚耳。尝曰:“吾学诗乃破坚磨钝而成,必无堕坏。” 故知命而诗益自超。晚年栖心物外,萧然一室,窗外古石崚嶒,花竹交映,中设维摩像,颜曰:“维摩室”。每风雨幽寂,则明灯下帷,焚香宴坐,曰:“吾于释氏,聊借以遣妄心,非欲求生西方、转来世也。”尝言:“儒者莫先于穷理。释氏、庄、列多夸辞寓言,而庄、列产于中土,人其知为夸寓,释氏起于西域,人以夸寓为真,乡终使笼罩后世,无能自脱,此贪痴之患也。”又言:“三教之理(疑“理”为“名”字之误),判若河汉,而世人强以为同; 其徇实而徇名,三教之理同,而世人强以为异,不惟获罪于吾儒,抑且获罪于二教。”乡里二三先辈,有倡名道学者,君尝闻说,曰:“此是举业馀绪耳。须于身心切要,吃紧救药,使人猛省惩创可也。”闻者叹服。君不习湖海游,而湖海之士引领相慕,投诗寄讯者几案常满,夫岂虚声以相召者耶!有子国瑞,安贫好学,年二十二而夭,或以君发千古之秘,造物所忌云。

论曰: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许子所为三论,盖立言耳,而诗又一艺之末,乌足以不朽哉?曰:常人安于故俗,学者溺于所闻,许子三论,皆端本之要;又论《国风》本于美刺,得性情之正,并足以启下士之聋瞽,正初学之心志。至其薄珪组如浮云,轻钟鼎于瓦釜,龌龊世儒,卑鄙流俗,而使贪夫廉、懦夫立,则又乌可少哉!

《诗源》小论,初刻于万历壬子,故恽先生云“历二十年,十易其稿”,又二十年,将复

刻,而恽先生已殁。今《传》云:“历四十年,十二易稿。”乃所学笔也,馀悉从恽先生稿更定。外父言:“恽先生尝云:‘吾名当与是书共不朽。’今依陈君俞所定,先刻《传》,付君俞,不敢负恽先生初志耳。” 馆生陈所学百拜识。

附二:

陈所学跋

嗟呼!今而后,学乃可释其辜矣。忆外父伯清先生悯诗教之沦亡,著《诗源辩体》,钻研会悟,历四十年而书成,识者谓奏闻于朝,列之成均,为诗学指南。以贫如原先生(原谓原宪,孔子弟子,以贫而守道著称,事见《庄子·让王》、《史记·孔子弟子列传》及《新序·节士》及《韩诗外传》卷一。),无力谋梓。癸酉春,外父知己将赴白玉楼,立遗言以嘱学及外孙冠生曰:“《诗源》,某许刻;诗稿,某许刻。只恐我身后不能如约,今以相畀,知汝子断不负予尔。”学自是日夜惶悚,冀终所托,奈连遭凶闵,砚田无秋,兼以蝗旱频年。征输无办,予滋惧矣。惧是书之作,字字皆外父数十年心血所凝,精气所结,及今不作和玉(谓和氏璧,事见《韩非子·和氏》及《新序·杂事五》)之剖,剖之知复何日?爰贸易遗田,刻是书之半,复节缩修脯,称贷拮据,以卒其业。辛巳夏四月,率傻子冠生寓毘陵萧寺,偕景略、慕生两先生互相校雠,诸梓人忽染疫,功半而侵,价倍,事几堕。今年夏,复供梓人于本邑道房,逐字校订,三阅月而工竣。学自是差可无负外父之托矣。若是书而所选诗,自唐溯周,手录四千四百七十五首,自宋迄明,手录六千三百六十二首,俟有侯芭能识《玄》(扬雄著《太玄经》及《法言》,钜鹿人侯芭常从雄居,得授。刘歆见《太玄经》,谓雄曰:“空自苦,今学者有利禄,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雄笑而不答。后雄死,侯芭为起坟,丧之三年。《法言》及《太玄经》亦因侯而得传。)草者,俾悉梓以行,庶几诗教亦大昭揭于中天,学日有企焉。

崇祯壬午中元节,馆生甥陈所学百拜跋。

予校梓外父伯清先生《诗源辩体》成,复思外父懿行及各著述,列诸邑乘郡志,固无俟缕述;但伤先生身后同伯道,生卒年月日暨封树地,入恐弗传,同志载录左:

《江阴人物志》云:许学夷,字伯清,蚤谢帖括,惟文史是躭,即绝饮忍蜡冻,纂订不少懈,冠盖到门则避,馈遗至室则辞。行若繇、夷,真无愧矣。手辑《左》、《国》、史传诸书。论诗,自《三百》以下,各有考正。著《诗源辩体》三十八卷,自为诗十九卷,谋梓未竟。《澄江诗选》,友人丘念先同订,梓行。又修葺家谱,编刻钱忠愍事实。寿终,窆君山,惜无后。结沧洲社,令人有雒社耆英之想。

外父生嘉靖四十二年癸亥七月十四日亥时,卒崇祯六年癸酉正月十四日酉时,享年七十有一。配外母邓孺人,生嘉靖四十三年甲子七月十九日未时,卒崇祯十一年戊寅二月初一日卯时,享年七十有五。子一,讳国瑞,享年二十有二,先外父三十三年卒。女四,长适吴士麟,次适所学,次适孙维默,次适徐步。外父外母俱以所殁之年合葬君山东阜之北,俯瞰大江,鹅鼻冈为案,外父生时自择。地系孝廉郁元贞先生山庄,先生揣知所志,遂以地许。先生殁,公郎六,俱善继志,遂以地赠。人谓许者。赠者俱堪不朽。

先生自诗数千首,体无不备,先严处翰玄亭先生讳永沾选辑,计诗七百六十二首,嗣锓。所学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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