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2-04 17:25
谢旦如(1904~1962),上海市人。湖畔诗人,藏书家,新中国博物馆事业的开拓者,鲁迅纪念馆第一任副馆长。曾开设过西门书店和公道书店。与进步文化人士创建“上海通讯图书馆”,担任执行委员;民国14年参加“湖畔诗社”,出版进步诗集和刊物;参加“自由运动大同盟”,并参加“左联”的活动,与友人合编《出版月刊》,介绍“左联”的进步书刊;先后两次在自己寓所掩护瞿秋白夫妇,时间达一年左右,并与鲁迅有过交往。抗日战争期间,参加抗敌救亡的文化活动,协助许广平编辑鲁迅所翻译的《译丛补》及《鲁迅全集》的出版;后又参加《鲁迅风》的编辑工作。
谢旦如,又名淡如、澹如,(1904~1962),上海市人。二三十年代即从事进步的文化工作,曾先后开设过西门书店和公道书店。民国10年(1921年)至民国18年,与进步文化人士创建“上海通讯图书馆”,担任执行委员;民国14年参加“湖畔诗社”,出版进步诗集和刊物;民国19年参加“自由运动大同盟”,并参加“左联”的活动,与友人合编《出版月刊》,介绍“左联”的进步书刊;民国20年至民国22年间先后两次在自己寓所掩护瞿秋白夫妇,时间达一年左右,并与鲁迅有过交往。抗日战争期间,参加抗敌救亡的文化活动,协助许广平编辑鲁迅所翻译的《译丛补》及《鲁迅全集》的出版;后又参加《鲁迅风》的编辑工作。
湖畔诗人
谢旦如世代经商家资万贯,父亲谢敏甫是上海福康钱庄的老板,酷爱字画,藏书丰富。谢旦如幼读私塾,受家庭薰陶喜爱文学。谢旦如十三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十五岁时,根据父亲的遗愿与母亲的安排,到福源钱庄打工,从学徒做起准备接班,与应修人、楼适夷同事。除了上夜校读书,他还和同在钱庄学徒的应修人等结为好友,一起吟诗作文。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受应修人等影响,阅读了大量新文化书刊。1921年谢旦如与应修人、楼适夷等人筹集一批书籍成立了“上海通信图书馆”,以书会友,他是执行委员之一。认识了在上海从事革命活动、被称之为常州三杰之一的恽代英(另两人为瞿秋白与在广州起义中牺牲的张太雷),深受影响。1924年底经应修人介绍,加入由冯雪峰、潘谟华、应修人、汪静之发起的“湖畔诗社”,出版过诗集《苜蓿花》。
《苜蓿花》这本诗集于1925年3月25日初版,内收《一间灰暗的房里》《走近树下卖卜的摊前》《太子塔落影在莲花池里》《浸在三更的冷月里》《一缕乌黑的烟》《寂寞的秋林中间》《迷迷离离地擎起酒杯》《我随便的在灰尘上面践踏》《楠木的厅上结满了蜘蛛网》《不要再想起琴的情意罢》等35首作品。作者要借这些歌哭,“把积在心头的悲哀亲手埋葬在苜蓿花的花丛里”。《苜蓿花》为“《湖畔诗集》之四”,前三种分别为《湖畔》《春的歌集》以及魏金枝的《过客》(因为经费不足而未能出版)。
谢家几代经营钱庄,家境殷实,到了他父亲谢敏甫时,生意更为兴隆。除了祖传的福源钱庄外,在其他不少钱庄里都有股份。谢敏甫酷爱字画,藏书丰富。他在上海南市董家渡天主教堂旁的紫霞路购买了68号这一座豪宅,占地近一亩,三开间三进,第二进中的西厢房专门用来藏书,几十年下来总有万册。到了谢旦如这一辈,又添了许多新文化、新文学的书籍。 残霞楼藏书于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被毁。
大革命期间
1927年“四·一二”事变后,谢旦如与人合伙先后在老西门、静安寺开过几家书店,专售左翼文艺书刊,推荐进步书籍。书店查封后,谢旦如单独在北四川路老靶子路(今武进路中州路口),另开一家公道书店经营旧书,出入书店的人很多,但有些人不是来买书,而是党内同志借此地方进行联络,有的则通过店员传递或收取信件,这里实际是“左联”的秘密联络点。同时在书店的二楼秘密购置了印刷机和订书机,给中共地下党和左翼文化人印刷、装订进步刊物与文件,所有费用都是由他单独承担的。为迷惑当局,在书店隔壁再开一家红狮食品公司,两店有暗门相通,若有情况可迅速转移。
1931年2月7日,五位左翼作家殷夫、柔石、冯铿、胡也频、李求实与其他近二十位共产党员被国民党政府在龙华枪杀,其中与谢旦如相识的就有好几位。“左联五烈士”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后,为抗议国民党血腥屠杀的罪恶行径,“左联”决定出版《前哨.纪念战死者专号》,五位烈士的遗像与版画封面全部用道林纸单印。鲁迅、冯雪峰等一起参加了编辑,所有的选纸用料、文字编辑、排版印刷、装订发送均在老靶子路上的公道书店里完成,大多数费用由谢旦如一人承担。不是共产党员的谢旦如先生,却担负了共产党交给他的重要秘密工作。
同年5月,这位同情革命的商界富有者,接受了冯雪峰的请求,不惜以身家性命做担保,说服了夫人和老母亲,让瞿秋白杨之华夫妇住到他家避难。当时,谢旦如的住处紫霞路属国民党当局管辖区,但谢家是上海金融资产阶级中的名门,军警特务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富家的公子哥,竟会在家中藏着一位共产党的高级领导人。谢旦如精心安排了瞿秋白夫妇的生活,并且守口如瓶,连夫人和老母亲都不知道客人的真实身份。
瞿秋白在谢家深居简出,除了与鲁迅和冯雪峰等极少数人秘密会面之外,集中精力翻译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著作。瞿秋白遗著《海上述林》中的多部文稿,都是这时候完成的。期间还写出了众多有价值的文艺理论杂文,变换着化名在不同刊物上发表。
1935年2月23日瞿秋白在福建被捕,6月18日在长汀被杀!消息传到上海,鲁迅、茅盾、郑振铎、陈望道、谢旦如等极为悲痛。他们决定尽快出版瞿秋白的遗著,以作永远的怀念!
根据鲁迅先生的计划,谢旦如将瞿秋白在他家写就或翻译的文稿,一叠叠整理好,总有近百万字,送到鲁迅先生家里。杨之华认为应该先出版他的著述,这无疑是正确的。鲁迅认为这些文字虽然是最宝贵的,但在国民党统治的心脏未必行得通,隐姓埋名还无法公开出版,不如保存起来,交后人出版。目前最急迫的是先出版他的译作,于是定下了出版两巨册《海上述林》的计划。鲁迅亲自编辑、定稿、写序言,排版、校对后打成纸型送到日本装订。鲁迅甚至虚拟了“诸夏怀霜”出版社(取全中国怀念瞿霜之意,瞿霜为瞿秋白),独家经营为内山书店,而大部分经费是由谢旦如无偿提供的。遗憾的是,《海上述林》上卷送到上海时,鲁迅先生尚健在,等下卷送到上海时,他已经与世长辞了!
上海鲁迅故居陈列着一张书桌,是谢旦如送给瞿秋白的,后瞿转送给了鲁迅。
除了《海上述林》,还有许多杂文、诗作、文艺理论著述的手稿依旧留存在谢旦如家中。他将这些文稿视作生命,珍藏在一只小皮箱里。几乎就在瞿秋白慷慨赴义的同时,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的负责人方志敏也在福建被捕,关押在南昌。方志敏在狱中将近七个月的时间里,写下了十多万文字的文稿,先后托人将《可爱的中国》《狱中纪实》《清贫》以及自传等文稿带到上海,辗转交到了宋庆龄手里。宋又将这些文稿转交给冯雪峰。冯想了又想,觉得最可靠的保存者还是谢旦如。以后经过冯,陆续送给他的手稿,还有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胡也频烈士的《秋》《故乡》,郭沫若的诗稿《五月歌》等。
抗日战争期间
抗日战争期间,参加抗敌救亡的文化活动,协助许广平编辑鲁迅所翻译的《译丛补》及《鲁迅全集》的出版;后又参加《鲁迅风》的编辑工作。“八·一三”上海战役期间,谢家老宅及家中财物全部毁于战火,所幸的是一只珍贵的皮箱被谢旦如随身带出。这只皮箱里,存放着瞿秋白、丁玲、胡也频等左翼作家的手稿和书信,以及方志敏烈士生前从狱中传出的《清贫》、《可爱的中国》等手稿。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上海的环境更加恶劣,谢旦如深恐遗稿散失,决定冒险以“霞社”的名义出版瞿秋白的《乱弹及其他》、《社会科学概念》等,以《方志敏自传》为题出版《清贫》和《可爱的中国》。谢旦如将这些珍贵的革命文物,一直珍藏到新中国成立后,方才完好地交给冯雪峰。在保护革命文物方面作出重要贡献。
国民党统治期间
国民党统治期间,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曾冒着生命危险,保存鲁迅手迹、革命烈土文稿、书信、遗物、照片及革命文艺刊物等,其中较为珍贵的有:鲁迅为编印秋白烈士遗文向他开列的借书单;瞿秋白的文稿《乱弹》、《十二月歌谣》和译稿《哥萨克歌谣》;丁玲、胡也频的文稿《沙菲女士日记》、《暑假中》、《秋》、《故乡》;郭沫若的诗稿《五月歌》;日本普罗作家同盟民国20年为感谢“左联”抗议日本反动政府法西斯暴行的信件;“左联”为纪念战死者出版的专号(1—8)以及瞿秋白、应修人、潘漠华、丁玲、林徽音等的照片和鲁迅著作初版本30余件,在保护革命文物方面作出重要贡献。这些经他收藏多年的革命文物,于五、六十年代陆续无偿地捐献给上海鲁迅纪念馆。
解放后
谢旦如于1950年任华东文化部研究室第一副主任;1951年调上海鲁迅纪念馆负责筹建工作,任上海鲁迅纪念馆秘书(实际负责人),1957年5月任上海鲁迅纪念馆副馆长。谢旦如为上海市第三届政协委员。
谢旦如的父亲谢敏甫酷爱字画,藏书丰富。他在上海南市董家渡天主教堂旁的紫霞路购买了68号这一宅院,占地近一亩,三开间三进,第二进中的西厢房专门用来藏书,几十年下来总有万册。之后谢旦如又添了许多新文化、新文学和外文的书籍。
谢旦如和同在钱庄学徒的应修人等一起吟诗作文,并筹集一批书籍成立了“上海通信图书馆”,以书会友。
叶灵风这么介绍过谢澹如:“澹如是一位爱书家。自从有新文艺出版物出版以来,不论是刊物或单行本,他必定每一种买两册,一册随手读阅,一册则收藏起来不动。这当然很花钱,可是当时他恰巧有这一份财力。他又喜欢买西书,不论新旧都买,尤其喜欢买旧的,因此当时上海旧书店中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一九五七年秋天,叶灵风第一次回到解放后的新上海,到大陆新村去参观鲁迅先生故居时,会见了老朋友谢澹如先生。他是当时的馆长,从楼梯上下来接待叶灵风时,彼此见了都喜出望外,因为过去在上海时,大家都喜欢逛旧书店。
谢澹如紫霞路68号故居在“八一三”中被毁,图书被烧。据叶灵风的介绍,谢澹如也好买西书,而且在国难前还开过一家专营西书的书店。
作为一名藏书家,其藏书散佚的途径很多。其子女在他去世后,将他的所有文集、藏书、字画、文物等一并捐给了鲁迅纪念馆收藏。
大约从1931年7月开始,丁玲与雪峰之间开始有一些通信。丁玲写给雪峰的信,除了作于1931年8月和1932年1月、已经公开发表的《不算情书》,上海鲁迅纪念馆还存有另外几封。这些信与《不算情书》等书信、文稿一起,都是丁玲1933年5月被绑架后,冯雪峰、楼适夷转移到进步人士谢澹如家中保存下来的。全国解放后,谢澹如曾经将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梦珂》等三篇文稿和胡也频的一些文稿捐献给上海鲁迅纪念馆,而“胡也频、丁玲的照片10余帧及丁玲致冯雪峰信6封”,则是1962年谢澹如病逝后,其夫人钱云锦于1963年捐献的。谢澹如深知它们的珍贵,又涉及个人情感隐私,想有机会直接交给书信的收寄人,他早在1923年就积极参加湖畔诗社活动,深得雪峰信任。谢澹如之子谢庆中曾经撰文说,谢澹如为了保存这些文物想了许多办法,甚至缝在岳母的寿衣中。
2007年8月上海鲁迅纪念馆举办“纤笔一支谁与似——丁玲生平与创作展”,玻璃柜中展出了数封丁玲致雪峰书信原件,专家学者们连连惊叹:“太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