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2-19 23:47
《贺兰山》是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与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联合出品的六集电视纪录片。该片是著名导演金铁木继《神秘的西夏》之后又一部反映宁夏题材的作品,2017年1月16日在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CCTV-10)黄金时段首播。
本片以“贺兰山”为原点和文化符码,分为《山魂》《水脉》《家园》《丝路》《融合》《共生》6集,每集一个主题,环环相扣,《山魂》和《水脉》铸就了《家园》与《丝路》,生活在这里的各族人民在《融合》中《共生》,6集纪录片如一篇篇严谨的影像美文,将文化符号融入现实逻辑。
第一集 山魂
贺兰山是一座自然的山,它是西北地区重要的地理分界线;贺兰山也是一座文化的山,是各种族群交替控制、融合共生的大舞台,贺兰山见证了战争和冲突、也见证了和平与交流。
第二集 水脉
贺兰山下,黄河蜿蜒流过宁夏。中原移民带来的农业灌溉技术,让黄河水滋润了宁夏平原,在干旱少雨的塞北形成了江南才有的独特景观和生活。“塞上江南”不仅养育了宁夏,对整个中国的稳定和发展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第三集 家园
贺兰山曾经是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分界线,是农牧冲突、交替控制、融合共生的大舞台。不同时代的人们,因为各种原因来到这里繁衍生息,异乡变成了故乡,宁夏成了共有的家园。
第四集 丝路
宁夏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要枢纽,宁夏与中亚、西亚的阿拉伯地区有着传统的贸易交流联系。今天的宁夏人通过中阿博览会与世界做着生意,古老的丝绸之路在今天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第五集 融合
作为丝绸之路重要节点,许多重要东西方文明的交流都在宁夏留下了深深的历史痕迹。中国的丝绸、茶叶、纸张、印刷术通过宁夏传入了中亚、欧洲,而西来的葡萄、胡桃、胡麻、胡萝卜、香料、甚至狮子文化都成了中国文化的一部分。
第六集 共生
宁夏是一个多民族的聚居区,各族同胞在共同的生活中,相互学习,互敬互爱,和睦相处,是中国民族团结进步的典范。民族团结、宗教和顺、共同进步、繁荣发展的宁夏是中国之福。
张飏:贺兰山下,花儿盛开
(张飏,纪录片导演、制片人。曾任中央电视台节目编导。主要作品:《穿越内蒙古》《四海同心——海外华侨与辛亥革命》《南海纪行》。此次担任纪录片《贺兰山》制片人、执行总导演。)
对贺兰山最初的强烈感受来自作家张承志的一篇散文《视野的盛宴》。那种站在贺兰山缺,视野里“左手是游牧的沙漠草原,右手是农耕的黄河灌区”的景象,那种“让眸子享受盛宴,让身体处于分界”的丰富体验,都让我心生向往。
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站在“贺兰山缺”,获得这样的体验,机缘巧合,这样的机会竟然不期而至。
2015年5月,应该是在纪录片《神秘的西夏》播出前不久,宁夏党委宣传部、央视科教频道的几位领导与金铁木导演一起聊天,大家回顾起愉快的合作经历,也谈到了因为题材限制而留下的遗憾。
就在这样的聊天对话中,贺兰山跳入了大家的视野。如果能以贺兰山为题,拍摄一部反映现代宁夏生活的纪录片,是否可行?领导们当即拍板,先进行前期调研和论证。
纪录片《贺兰山》就这样诞生了。
从体量山上看,贺兰山并不大,但是跳出宁夏内蒙,站在中国的视野,站在世界的视野看贺兰山,它的价值和意义就立即显现了出来。
面对地图就会清晰地看到,在中国北方,有一条由大兴安岭、阴山、燕山、贺兰山、祁连山共同构筑起了天然的地理分界线,这条线大致也是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分界线。
特别是贺兰山,一山之隔,风土迥异。贺兰山以西是广袤的荒漠、戈壁,而它的东麓则是丰饶的草场与水渠纵横的农耕区。贺兰山下,多种文明碰撞、交流、融合,逐渐形成了现在的宁夏面貌。
随着对贺兰山的认识,对宁夏平原的了解,关于纪录片的主题也逐渐清晰:交流、融合、发展。最后确立的六集片子,都是围绕着这个主题展开的。
《山魂》《水脉》《家园》《丝路》《融合》《共生》,其实就是从自然到人类、从历史到现实、从物质到文化,这几个不同的层面来表现主题的。
不论是宁夏平原发达的水利灌溉,还是宁夏境内不同时期的长城烽燧;不论是对宁夏有天下人的解读,还是对丝绸之路的回望;不论是对中国狮文化的解读,还是对贺兰山下葡萄酒长廊的描述;不论是对宁夏各族人民彼此尊重,和睦共生的赞美,还是对宁夏特色美食美味的介绍,所有故事的选择都是围绕着“交流、融合、发展”的主题进行的。
因此,贺兰山、黄河水、青铜峡大坝、长城烽燧、神秘的岩画、水洞沟人类使用的石器、神秘的“拓”姓村落南长滩村、须弥山大佛就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因此,贺兰石、珍珠米、黄河鲤鱼、葡萄酒、枸杞、硒砂瓜、盐池滩羊就走进了我们的镜头;
也因此,气象员付赟、护林员孙国亮、种水稻的包立新、深情守护长城的杨国兴、在广州打拼的张少峰、到中国来种葡萄的法国人蒂埃里、给汉族同胞送油香的铁占明、刚刚学会骑自行车的翟方兄、民谣歌手苏阳,这些普通而平凡的人物就从幕后走到了前台。
我们希望观众通过这些自然、风物和这些人物故事,能感受到一个立体的、丰富的、鲜活的宁夏。
形式就是内容,或者说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这一次,虽然片子里也涉及到许多历史的信息或者故事,但我们没有用一个情景再现的镜头,而是通过航拍和空境来表现,让观众在现实的时空中感受历史,给观众想象的空间。
片名的设计和片头片尾音乐的选择,也是在后期制作阶段才确定的。有些观众已经看出来了,我们的片名是从贺兰山最著名的人面像岩画开始,过度到西夏文贺兰山,再到现代电脑设计的贺兰山字体,仿佛是一个从远古历史到现实的穿越之旅。
片头一开始的背景音乐选择的是一段花儿的清唱,那是摄制组在拍摄时录的,是宁夏著名的花儿歌手马少云的原生态清唱。在完成片中,这一段并没有展开,只是作为介绍背景的内容出现了几个镜头。但是在审片时,这意境悠远的演唱当时就打动了我们,总觉得现在这样用有些可惜。七嘴八舌一说,大家觉得如果用在片头应该不错。
于是,就有了完成片中将充满山野气息的花儿作为片头音乐,而将苏阳结合了现代音乐元素的花儿《宁夏川》作为片尾曲的设计。一头一尾的花儿音乐,代表的是花儿从乡野到城市,从传统到现代的变化,正好也蕴含着宁夏经济社会发展进步,从边地小区走向全国,融入世界的寓意。
有趣的是,片头的那段花儿我其实就听懂了贺兰山、宁夏川几个词。在片子播出后,才知道了这句歌的完整意思:
“哎 贺兰山 哎高来着高过了天耶 阿哥滴肉耶 黄河水哟是富哈滴宁夏川”
对个人而言,每次拍片最有意义的就是能感受一方风土,结识新的朋友。有幸参与了《贺兰山》的拍摄制作,让我有机会接近贺兰山,让我感受宁夏。这段人生经历和感受,将伴随着我对北中国历史和文明的了解而进一步强化。
花儿是中国西北这方水土孕育出来的音乐,它高亢、悠长、爽朗,歌颂劳动,歌颂爱情,充满着奔放、浓郁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正是人类进步发展的原动力。
贺兰山下,花儿盛开。
安同庆:向着心中的高峰攀登
(安同庆,宁夏人,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导演、摄像。主要作品有《第三极》《与全世界做生意》《中国人的活法》等。此次担任《贺兰山》第一集《山魂》、第四集《丝路》导演。)
2015年5月的一天,从岳飞横枪立马雕像的山脚下,我们出发向贺兰山的主峰敖包疙瘩行进,这是一条被称为登顶贺兰山最难、最险的路。
摄制组每人背负四五十斤重的器材和装备,一路上顶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和透凉的山风,踏着没有路的山崖和峭壁,抓树根、攀悬崖、越山梁,大家相互扶持,向着心中最高峰攀登。果然是无限风光在险峰,贺兰山的云山雾海、松涛阵阵、奇峰险坡、魅力星空以及多姿多彩的自然生态,都使我这个喝着黄河水,望着贺兰山长大的宁夏人惊叹不已!
小时候感觉贺兰山高耸巍峨不可逾越,山顶终年积雪盛夏也不化,夕阳西下时,黛烟尽染的贺兰山更显神秘。当时就有想去亲近这座山的想法,想知道山里长着什么树?有什么样的动物?山里住着什么人?多年以后有幸加入到纪录片《贺兰山》摄制组,这个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每次进山拍摄,对贺兰山都会有新的认识。我们的镜头记录到了在雪地里觅食体态优雅的蓝马鸡,威武雄壮体型硕大的马鹿群,试图飞越贺兰山去南方过冬的大雁群,还有在峭壁上奔跑如飞的岩羊,一级保护动物金雕,与恐龙同时代的濒危植物贺兰山四合木等等。
越是记录,对这座山越是有兴趣,我相信我们对贺兰山只是管中窥豹,这座宝库一样的山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认识。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在宁夏人李祥石、艾天恩眼中,贺兰山不但有“仙”而且还有很多位“仙”。
李祥石、艾天恩两位专家对贺兰山岩画研究多年,在他们眼里贺兰山岩画就是住在山里的“仙”,这些“仙”身藏地球远古时期的密码,面目多样,似人非人、似虎非虎、似马非马。贺兰山中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口有一万多幅岩画,而且这些岩画内容包罗万象,画面精美,在世界岩画界中当属翘楚。
当我们问起李祥石老人对岩画的感情时,老人一改往日严谨的态度,变得情绪激动,眼里流光溢彩,这一幕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贺兰山是一座什么样的山?在42岁的高劲松眼中,贺兰山又是另外一番样子。高劲松是一位汽车攀岩运动爱好者,在贺兰山中创办了虎克公园汽车俱乐部。高劲松和同伴们经常驾驶着改装过的高排量Jeep翻越贺兰山一座座山峰,而且给这些山峰起一些听起来比较唬人的名字,比如“天梯”“魔鬼之舌”“恐惧之峰”。
我一直想搞明白高劲松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从事这项运动?记得高劲松带领大家挑战“恐惧之峰”出发前对大家说:我们不向命运低头,但我们尊重这座山。或许高劲松在和某种东西较劲,或许高劲松在寻找生命的意义,但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他在寻找和这座山相处的一种方式,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对话交流方式。
从贺兰山下到沿海的广州、泉州,陆路和海上丝绸之路架起了东西方经贸和文化交流的桥梁。当我们踏上广州黄埔古港的那一刻,千帆竞发,繁忙热闹的经贸往来场面仿佛就在眼前,而承载着贺兰山精神的宁夏商人在新丝绸之路上被赋予了新的时代使命。
张冬:那一刻,我们爱上了这座孤傲的山
(张冬,纪录片导演。主要作品:纪录片《我的抗战》导演;纪录片《电影传奇》主编,纪录片《一城一味》导演。此次担任《贺兰山》第三集《家园》、第五集《融合》导演。)
贺兰山脚下的长城,则更像是在引导我们去探寻这片土地。长城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仍然是八达岭上雄伟壮观的石砌城墙,而宁夏的长城,却大都是黄土夯就。常年的风沙侵袭,夯土墙体布满了孔洞,起风时偶尔会发出土埙一般的低鸣。在我的印象里,这样的夯土长城更加沧桑古朴,用手去触摸,犹有温度。这样历史沉淀出的温度恰恰正是《家园》一集的情感主题。
剥去层层被赋予的含义,“家园”总是温暖的!
生活在家园里的人饱含深沉。有那么一瞬间,我眼前仿佛出现幻化的一幕:固原的唐老先生就是秦国的一名军士,正在清
水河边夯土筑城;兴武营的李老汉则化身成明帝国的边陲百姓,正带着一家人开荒种田;还有下马关的杨国兴父子和石嘴山的张宽一家……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淡淡的尘土气。而这样的尘土气正是宁夏两千多年恢弘历史的见证。
贺兰山、长城和黄河造就了这片家园,也赋予了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宽厚包容的性格。正是在这样宽容性格的滋养下,多元的生产方式和多元的文化才能得以生长,这就是“融合”。傍晚时分的贺兰山,整个山体在夕阳晚霞的映衬下,极像一群在纵驰的骏马。在贺兰山下,我们拍下了第一组镜头,那一刻,我们都爱上了这座孤傲的山。
2015年的冬天,我第一次来到了宁夏,也第一次看到了贺兰山。冬天的贺兰山静谧、清冷,裸露石头的黑色和北方山体常见的枯黄,在晴空下尤其显得孤傲。只是那么一眼,对这座山已经生出一股莫名的亲近。
我们没有着急开机,摄制组一行人都在努力地辨别贺兰山的与众不同,仿佛每个人都要寻找一种冥冥中与这座山和这片土地的渊源。
杨宁军:轮回中,欣逢其美
(杨宁军,宁夏人,资深广告导演、自由撰稿人。 代表作品有:世博会中国国家形象片《距离》。此次担任纪录片《贺兰山》第六集《共生》导演。)
上世纪80年代,在贺兰山脚下的一个国营农场,一个男孩每天都会和同伴们在田间奔跑玩耍,直到精疲力尽后,躺倒在一棵巨大的沙枣树下。男孩时常望着这座巨大的山发呆,这是他童年最重要的一个心灵仪式,因为在那蓝色的山影里,有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疑问与幻想。
男孩不会想到在30年后,他将作为一个青年导演回到贺兰山下,完成一部叫做《贺兰山》的纪录片。
这是我与贺兰山的故事,也是我与这座山宿命般的重逢。在每一个时代,一座山下总会有一群奔跑的少年,他们跑过青春,跑向远方,当他们回望来路,那座山就成为了他们一生的精神坐标。就像我的朋友李夏,在他的《蓝骏马》中,曾深情地为贺兰山写下这样的句子,“在黎明之前大地静无声,我却看见你火一样的蓝色。这一切不是梦,比梦还真实,你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昨天。”
我是幸运的,在30岁的年纪就有幸参与这样一部厚重的、关于贺兰山的作品。对我来说,《贺兰山》已经超出了一份工作的意义,更重要的是,我将第一次用影像诠释曾经陪伴我成长的山峰,以及至今都令我着迷的故乡。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创作经历,因为没有哪个主题会像贺兰山一样,对我有如此难以抵挡的吸引力,让我可以如此投入也如此乐此不疲。
在拍摄过程里的很多个时刻,无论多艰辛,只要我面对着这座山,内心就会变得非常宁静,我想它投射在我心里那片蓝色的山影从来没有消散过,它总在提醒着我,在轮回中,欣逢其美。我相信这是从事纪录片创作,最完美的创作状态,也是人生最从容的心态吧,用一颗虔诚的心去观察、去记录这个世界,当灵魂丰满,影像就会获得一种深邃的质感,进而成就一部饱含生命力的作品。
2017已然来临,我想此时此刻我必须感谢《贺兰山》,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在我的而立之年,让我可以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去完成了一部纪录片,也完成了一次久违的心灵的回归。
《贺兰山(视频书)》近日已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在全国新华书店公开发行。
本书为中央电视台大型史诗纪录片《贺兰山》同名配套图书。全书以宁夏为基点,同时从中国大历史视角俯瞰,阐述贺兰山对中国历史进程、东西方文化交流所产生的深远影响,以及对中华民族融合作出的重要贡献。全书四色全彩印刷,配有大量图片和视频,语言通俗生动,适合对宁夏文化感兴趣的读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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