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05-31 23:52
“贺兰山房”由十二栋建筑组成,构成“艾克斯星谷”中的部分酒店、客栈和旅游消费空间。通常,投资商会按照常规邀请建筑设计机构或者知名建筑师为自己投资的项目进行建筑设计。
“贺兰山房:艺术家的意志”是一项依附在名为“艾克斯星谷”这个更大项目之上的工程,或者更为明确地说,她就是该项目第一期中的一部分。
而这一次,投资商决定邀请十二位艺术家对已经完成的总体规划中的十二栋建筑进行设计。但是,让那些从来没有进行过专业建筑设计的艺术家对这十二栋将要建造出来的建筑进行专业设计,这样的安排是有趣和具有挑战性的。
显然,“贺兰山房”是一项具有规划目标前提的设计工程,作为艺术家的“建筑师”应该遵循建筑设计的基本规则和要求,遵循项目的功能与技术指标,遵循国家规划建设管理机构制定的制度,缺乏这些“规则”、“指标”或者“制度”也就是缺乏设计的依据,进而也就缺乏设计的可能性,参与设计的所有艺术家都清楚这个基本的前提。
但是,如果我们仅仅是让那些具有综合能力的艺术家去完成一项只有常识性指标的设计任务是不妥当的。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希望艺术家们去“发明”和制定新的“规则”、“指标”或者“制度”,这项具有尝试性的工作的针对性是现实中的房地产开发、城市建设以及综合项目开发中的建筑设计处在普遍的平庸状况之中,这种“普遍的平庸”导致历史丰富性的丧失,导致生活内容的枯燥,导致未来所需要的想象力的缺乏。社会的发展需要各种力量,设计是其中的一种,没有设计的生活不是生活,没有设计的建筑不是建筑,那么,这里的设计显然不是指的一种平庸的制图和一般意义的“创新”。
让艺术家设计房子并不是一种奇思异想,就像Nikolaus Pevsner在他的An Outline of European Architecture一书的序言里陈述的那样,建筑与房子的区别在于是否以一种美学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建筑师尽管对空间关系更为关注,但是体积、立面关系以及室内装饰也完全属于他的工作范围,而导致所谓“美感”的平面、体积与空间同样与艺术家的工作有关。所以,艺术家来设计房子,这个事实一开始就表明其游戏的范围完全没有超出边界——建筑就在艺术之中。这些艺术家显然不会脱离画家、雕塑家的身份或者习惯的角度去考虑他们的设计,只是在今天,他们将注意力更进一步地放在了空间关系上,放在了立面、体积与空间的富于创造性的协调上。
由于作为艺术家的设计者知识背景的原因:
“贺兰山房”是一次对自然的研究。任何人都应该知道:是自然在提供建筑的基本要求。尽管作为自然一部分的人是下达任务书的实施者,自然本身有一种声音在向设计者安排她的要求,她通过阳光、空气、植物、水、风、沙这样一些语言方式陈述她的要求。尽管人的智慧是自然的智慧的一种表达,但是,任何违背自然意志的设计都是危险的或者不安全的设计;
“贺兰山房”是一次对历史的研究。自然中没有一处没有历史。那些被认为长期无人的地方不是没有历史,而是没有人将其历史书写出来。现在,通过对一个具体的自然区域进行研究,艺术家可能会发现这个区域的过去,那些“过去”的作用不是一种简单的印记或者提示,事实上,它们就是今天的一部分,在一个宏观的视点上讲,所谓“人文历史”不过是“自然史”的一部分,因此,没有历史的设计不是设计;
“贺兰山房”是一次对社会的研究。如果认定离开社会的建筑不是建筑的话,没有对社会生活的研究而建造出的建筑是不可思议的。大多数人具有关于“风”、“光”“空气”的一般经验感受,但是,他们没有察觉到社会生活突破边界的重要性。当远离城市的动机发生,而新的空间提供了感受的丰富性时,这就将社会生活的内容做了符合自然的扩充。自然是人的前提,不过不提供新的社会生活场景和新的功能空间的设计是乏味的设计;
“贺兰山房”是一次对人的研究。设计建筑不是建筑本身,对建筑的设计就是对人的设计。只是,艺术家对人的敏感性有特殊的感知,所以,一种特殊的空间设计也许就是一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感知的表达。人们习惯了规范的空间,所以,当一个遵循自然与人性要求的空间出现时,我们会对人以及人的精神世界产生新的感受。因此,不唤起人的特殊感受的设计不是设计;
最终,“贺兰山房”是一次对建筑设计的研究。自然、历史、社会与人的概念也许是抽象的,当我们需要使这些概念获得可以触摸的实现时,没有什么能够比一个可以实现的物理空间更为具体了。如何实现这样的空间?这就是“贺兰山房:艺术家的意志”为艺术家和投资人提出的建筑设计的课题,所谓“挑战性”就产生于这个课题。
选择贺兰山是一次对自然的认识;选择沙丘是对历史的发现;选择旅游就是扩充社会生活;选择艺术家就是希望实现人的意志。所以,我们将这个背靠贺兰山、眺望沙丘的项目定名为“贺兰山房”,她的英文HOPELAND意味着历史、挑战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