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3-24 09:40
郭脩,西平郡人。蜀汉将领姜维攻打西平郡时,郭脩被蜀汉军擒获。
据裴松之注《三国志》引孙盛《魏氏春秋》记载,郭脩字孝先,一向有功绩德行,著名于西州。在一次对蜀汉战事中被姜维所俘,但郭脩不为所屈。蜀汉皇帝刘禅以郭脩为左将军。然而郭脩更想找机会刺杀刘禅,平日利用向刘禅道贺的时机,一边拜贺一边趋前,希望接近刘禅,却总是被其侧近阻隔,难以得手,于是郭脩决定另觅刺杀对象。
魏嘉平五年(253年),蜀汉大将军费祎于汉寿县开办岁首大会,郭脩当时在座,乘费祎欢饮沈醉之际,亲手刺杀费祎。(《北堂书钞·卷一百二十六》引《江表传》、《太平御览·卷三百五十九》引袁希之《汉表传》记载郭脩掏出藏在马鞭中的小刀,刺中费祎,费祎在几天后去世。)
郭脩自己也在此年身死。同年八月,魏帝曹芳下诏说:“已故的中郎西平人郭脩,节操高尚,行为可嘉,忠于朝廷,矢志不移。过去蜀将姜维侵犯郭脩的本郡,将郭脩抓到蜀地。往岁伪大将军费祎,驱率群众北上,图谋袭击大魏,经过汉寿的时候,设宴召请宾客。郭脩在广坐之中手刃刺杀费祎,其勇赛过聂政,功绩超过傅介子。堪称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壮士。朝廷为功臣追加褒宠,目的是为了表扬忠义之士;赐福于功臣的后人,是褒奖鼓励将来之人。现在朝廷追封郭脩为长乐乡侯,食邑千户,谥号威侯。他的儿子承袭他的封号爵位,另加封为奉车都尉,赐银千鉼,绢帛千匹。以此来表示我对死者和生者的爱宠,并使郭脩的忠义精神永远传诵下去。”
虽然曹魏朝廷对于郭脩舍身刺杀费祎一事致以充分的肯定,但南朝宋史学家裴松之认为郭脩的行为不能称作舍生取义,曹魏对他的褒奖是夸大事实。裴氏以为:“古代真正的舍生取义之人,行事必有道理,要么因为感恩怀德,拼上性命也不会悔恨;要么是处于关系利害的时机,奋发而响应;诏书上提到的聂政、傅介子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事情并非这样,那就是胡乱作为了。魏、蜀虽是敌国,但彼此之间没有如赵襄子消灭智氏般的仇恨,魏国也不像战国后期的燕国般备受亡国威胁。且刘禅是个能力平庸低下的君主,费祎是个资质一般的辅政者,两人的存亡并不会关系到国家的兴丧。而郭脩在魏国,只是西州的一个男子,被蜀人擒获时,他不能坚守节操抗拒耻辱,对魏国又没有食禄之责,不为时主所使,却无故选择在不合适的地方牺牲生命,义无所加,功无所立,所谓‘折柳樊圃’,说的就是这样的狂夫。”
曹芳:“故中郎西平郭脩,砥节厉行,秉心不回。乃者蜀将姜维寇钞修郡,为所执略。往岁伪大将军费祎驱率群众,阴图窥窬,道经汉寿,请会众宾,修于广坐之中手刃击祎,勇过聂政,功逾介子,可谓杀身成仁,释生取义者矣。”
裴松之:“臣松之以为古之舍生取义者,必有理存焉,或感恩怀德,投命无悔,或利害有机,奋发以应会,诏所称聂政、介子是也。事非斯类,则陷乎妄作矣。魏之与蜀,虽为敌国,非有赵襄灭智之仇,燕丹危亡之急;且刘禅凡下之主,费祎中才之相,二人存亡,固无关于兴丧。郭脩在魏,西州之男子耳,始获于蜀,既不能抗节不辱,于魏又无食禄之责,不为时主所使,而无故规规然糜身于非所,义无所加,功无所立,可谓‘折柳樊圃’,其狂也且,此之谓也。”
在《三国志·蜀书》中,《后主传》及《费祎传》记载费祎被刺杀之事,两处都称刺客为“魏降人郭循”。
而在《三国志·魏书·三少帝纪》曹芳诏中,则称刺杀费祎者为“故中郎西平郭脩”。(此处裴注《魏氏春秋》亦作“郭脩”)同为《蜀书》中的《张嶷传》,记载张嶷曾引岑彭、来歙之事劝诫费祎慎防刺客,又指“祎果为魏降人郭脩所害”。《三国志·吴书·诸葛恪传》记载诸葛恪被孙峻设计杀死一事,裴松之引虞喜《志林》评论中,提起费祎被杀的例子,亦载“斯乃性之宽简,不防细微,卒为降人郭脩所害”。脩、循二字形似,计《三国志》连裴注,“郭循”见录两处,“郭脩”见录四处,加上考虑到“蜀不置史”的背景,故以郭脩为其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