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9-21 15:29
《野果》十年心血陆续写成的一组有关野果的散文,文化发展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发行。
本书是梭罗的最后力作,是他倾注其生命最后十年的全部心血,陆续写成的一组有关野果的散文。与《瓦尔登湖》中的哲人不同,在本书中,梭罗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知识丰富的游伴和植物学老师,他满怀对大自然的神圣挚爱,以其仔细考察野外行程为线索,娓娓动听地详细描述了各类野果在北美地区的分布状况,它们的花期、结果的具体时段和各自形态等生命艺术,以及当地各类昆虫、鸟兽(如各种鸟、黑熊、松鼠、牛羊等)与之的自然关系。让人感到身边一切草木的和谐、可爱和宝贵,各类生命间的相互依赖、相互扶持的重要。
本书文笔优美,表述生动,读者阅读起来宛如进行一段野外旅行,不会有波澜壮阔、惊险曲折的经历,但会有令人回味无穷的乐趣和收获。
亨利·大卫·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1817年7月12日-1862年5月6日),美国作家、哲学家,著名散文集《瓦尔登湖》和论文《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又译为《消极抵抗》、《论公民的不服从》)的作者。梭罗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1837年毕业于哈佛大学。梭罗除了被一些人尊称为第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外,还是一位关注人类生存状况的有影响的哲学家,他的著名论文《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影响了托尔斯泰和圣雄甘地。1845年7月4日梭罗开始了一项为期两年的试验,他移居到离家乡康科德城不远,优美的瓦尔登湖畔的次生林里,尝试过一种简单的隐居生活。他于1847年9月6日离开瓦尔登湖,重新和住在康科德城的他的朋友兼导师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一家生活在一起。出版于1854年的散文集《瓦尔登湖》详细记载了他在瓦尔登湖畔两年又两个月的生涯。在不同时期,梭罗靠教书与务工过活。他曾经在他家办的铅笔厂工作过,还发明了一种可以简化生产、降低费用的机器。梭罗是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的学生和朋友,受爱默生的影响,梭罗也是一位先验主义者。梭罗曾经旅行到过鳕鱼角(Cape Cod)、阿基奥科楚科(Agiokochuk) 和缅因州的卡塔丁山(Mt. Katahdin)。其中的缅因州之行到过卡塔丁(Ktaadn)、车桑库克(Chesuncook)和培诺伯斯科特河(Penobscot River)的东支。梭罗因患肺病死于他的家乡康科德城,并被葬于马萨诸赛州康科德城的斯利培山谷公墓。
拿起《野果》,看到封面上著者亨利·大卫·梭罗这个名字,一时间我有些恍惚:他真的是那个写《瓦尔登湖》的著名的梭罗吗?真的是那个感动全世界的自然主义先驱梭罗吗?翻开书,确认这个梭罗就是那个梭罗。心里顿时狂喜,仿佛得着宝贝,赶紧阅读。
《野果》是一本完全可以与植物学专著相媲美的自然科学著作。在书中,梭罗满怀对大自然的忠诚和热爱,以他本人的田野考察过程为线索,详实记录了北美地区多种野果的分布状况、开花结果的具体时间及其生命形态。梭罗像一个真正的植物学家那样认真细致地观察和记录,又像一个童心灿烂的孩子为自己每一个小小的发现欢呼雀跃。这个大自然的赤子,他的一生过得实在是太寂寞又太充实了。
《野果》延续了梭罗一贯的朴素、庄重、纯美的文字风格,读来如行云流水,美不胜收,让读者的心灵得到沉淀和净化。所以,读《野果》,不仅可以增长植物学知识,更是一次快乐的心灵有氧运动。在《柳叶蒲公英》里,梭罗娓娓写道:“大约是五月二十日那天,我看到柳叶蒲公英结出了第一批籽,并和矢车菊一起各自将种子随风扬到草场四处,密密麻麻,连草地几乎都被这些白色的种子染白了。”在《合果苹》里,他写道:“大自然让合果苹的叶子被割掉,却保留住它的种子,等到洪水来临时再把它们冲到各地发芽生长。”在冰冷的雪夜里读这样粒粒饱满的句子,一个人心里是难免发痒的,像有种子在里面拼命拱动。
《野果》是梭罗最后的重要作品,花费了他整整10年的心血。书中的篇章,短的不过百来字,长的有万余言,无论长短,读来都余味无穷,让人感到踏实安稳。记得《瓦尔登湖》的译者徐迟先生在该书的序言中,一再忠告读者要把心安静下来,否则根本进入不了梭罗沉静的境界。那么,读《野果》,心也得彻底地安静下来,否则一句也读不进去。只要心真正静下来了,就能到达《野果》里那一大片野趣丛生的森林。
梭罗的生平、主要成就、思想体系等,人们知道得很多,就不在这里多说了。这里只想简单介绍一下这本书是如何成书,又如何在作者去世一百多年后得以出版的。当然,作为本书的译者,还希望能为广大读者中并非梭罗研究者的这一部分人士提供必要的资料,有助更好欣赏、理解、利用这本书,还能更好解读梭罗,如果可能的话
梭罗一八六二年五月六日早上逝世于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市缅因街他母亲的家中。结核病在当时是不治之症,梭罗因患此病身亡,时年四十四岁,可谓英年早逝。他留下的精神遗产包括许多手稿,其中就有这本一百三十多年后才出版的《野果》。
梭罗提笔写《野果》是在一八五九年秋,但该书的构思和资料收集始于九年前。一八五零年夏,他搬进父母家里顶层刚装修过的小阁楼(他和父母及妹妹住在一起),从此,每天从早到晚除了写作阅读,他还总会进行长时间散步。这时的他正好一下多了许多闲暇 此前五年里,他写了两本书:一本是一八四九年刚出版的《康科德与梅里马克河的一周时光》(AWeekontheConcordandMerrimackRivers),另一本是一八五四年出版的《瓦尔登湖》(Walden,orLifeintheWoods)。一八五零年十一月六日,他在日记中写道: 我觉得心里有种想法成熟了,但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权且放到一边不管。 同年,他还在日记中写道: 我的天职就是不断在大自然中发现上帝的存在
已经出版的那两本书当时销路并不好,所以他还得为别人做些田野调查以补贴生活,也就是在这时,他开始对自然科学,尤其是植物学,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在帽顶做了个小储物架(他风趣地称作 Scaffold ),这一来就能把感到有趣的植物标本采集后带回家。散步时,他还常常带一本介绍植物的书,可以随时查阅。到了一八五零年十一月中旬,他不但频频记下观察结果,不再像以往那样经常从日记本扯掉一些写过的东西,甚至还索性把一些笔记和书上相关部分剪贴到日记上,省得抄起来麻烦。十二月,他当选为波士顿自然史学会通讯员,这一来他可以利用该学会藏书丰富的图书馆了,为他的素材整理提供了方便。六年后,回忆自己对自然科学产生兴趣这一戏剧性变化时,梭罗写道:
记得当时我看着湿地,心想:要是我能认识这里所有的植物该多好!要是我能叫得出这里一草一木该多好! 我甚至想到要进行系统学习,从而能了解这里的一切 真没想到两年以后我就轻轻松松做到了 我很快就开始对植物进行密切观察,记下何时长出第一片叶子,何时开了第一朵花,不论早晚,不计远近,都认真观察记录,就这样有好几年 就这样,我跑遍家乡方圆三十英里的地方。有的特殊植物长在离家四五英里远的地方,而我半个月里会去观察十余次,就为了能确切知道它的开花结果,这同时还要去不同方向的一些地方观察另一些植物。
一八五一年春天,对梭罗将兴趣转向自然科学来说这是一个重要时刻。当时他已经开始读一些自然史的著作,并买了一个笔记本(他自称为 普通笔记 )做读书笔记。虽然这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那个 成熟想法 是什么,也不知道实际上这将是一个多么宏大的项目,仍着手从自己日记中整理出一篇演讲稿,即《行走,或者去野外》(Walking,ortheWild),并于当年四月二十三日在家乡对大家进行了演讲。( 演讲结束时,掌声大作,经久不息 据他日记记载。)后来的几个月里,他着手画了表格,列出目录,标出每一季要注意观察的植物和自然现象。正好这年春天,史密斯学会向全国发出公开信,号召 所有能记录下不同季节自然现象的人记录时令观察结果 。这封信中列了一百二十七种植物,即标出了它们的拉丁名字,也标出了英文名字,要求观察它们的开花日期等等。
史密斯学会列的目录和梭罗自己列的惊人地相似。这极大鼓舞了梭罗,也为《野果》的写作奠定了基础。为此,他还阅读了许多植物学家的著作,学习植物学者的观察记录方法。就这样开始了为期近十年的观察记录,为后来《野果》成书准备了翔实丰富的素材。而这一准备工作也使梭罗的思想产生了变化 近十年的认真观察和仔细记录,梭罗对自然的认识也深化并升华。
一八五一年,在一次演讲中他介绍自己对大自然的观点是: 整个世界都在大自然中得到保存养护。 十年后,他进一步意识到大自然促使我们改变了对自身和生存环境的看法,并因此促使我们动手保存养护这个世界。在《野果》的《欧洲酸蔓橘》一章里,他写道: 于我,大自然就像位圣女。落下的流星陨石,或别的坠落天体,世世代代都受人膜拜,是啊,跳出日常生活束缚,放开目光,就会把整个地球也看做一块巨大陨石,就会虔诚地跋山涉水去朝拜它、供奉它。 他在本书结语中还提出应当尽可能保持原生态森林,这不仅有利于教育人们认识自然,还能进行有益身心的休闲娱乐。
尽管梭罗花了很多时间,但临终前仍未能完成《野果》。去世之前,他将《野果》的手稿用一张厚厚的纸包起来,仔细捆好,和其他数千页别的手稿一起放进一个小柜子(这些都是他多年花心血精力写就,其中就包括《野苹果》)。在梭罗的葬礼上,他的恩师兼好友爱默生称这本书是未完成的任务 ,并对此作了这样高的评价: 该著作的工作量非常大,但作者早逝使其无法完成 我们的国家痛失一位了不起的儿子,损失无法估量。这一未完成的任务无人能胜任续写工作,令人扼腕。但也唯其如此,我们更感到作者的高尚灵魂,尽管作者在世时我们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