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26 18:54
自1996年发表作品,金仁顺创作的基本是中短篇,尤其偏爱短篇,《收获》杂志第三期发表了第一个“小长篇”《春香》。她自称能力有限,“驾驭长篇会有问题”。而她也是个惯性写作的人,“有什么写什么。一开始就写短篇,一路写下来,很自然,也很迷恋。”
自然而为的状态贯穿在她多年的写作过程中。她从不刻意去规划写作方向,“想写一个故事,我就去写。很可能,翻箱倒柜地找半天,什么也没有;也可能一不小心,拉开抽屉就出来一颗珠宝。”而对她来讲,写小说的迷人之处也就在这儿——未知,以及由此而来的解开谜底时的莫大愉悦。
2013年7月,当选吉林省作协副主席。
2019年4月,当选为吉林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
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委员。
2019年4月,吉林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九届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李庆辉为吉林省文联第九届委员会副主席。
2021年12月16日,中国作家协会第十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金仁顺为主席团委员。
与同龄人相比,金仁顺在语言上表现了出人意料的冷静和节制。我想,这大根跟北方的“冷气流”有关,或者跟她“cool”的语言风格有关。在寒冷包裹之下的欲望和暴力,给人一种隐约而阴沉的威胁。金仁顺没有将暴力故事转换成暴力语言(包括对“激情”的宣泄),可以她冷静的叙述语调却给人一种后怕的感觉。她在语言上的节制,实际上就是对欲望和暴力这种既让人惧怕,又让人无法拒绝的东西的“冷处理”。由此,显示出作者成熟的批判立场。与此相关的是一种成熟的热情。
一一节选自张柠《冰冷的热情》
金仁顺的这两篇小说不断通过智性成分的渗入、破译、再渗入、再破译构成吸引阅读的磁场,在选择场景、情节时,她尽可能地把人们带入熟悉的司空见惯的日常情态之中,但这只是一道门槛与下一道门槛的过渡,它可以让读者小憩一下,然后再重新回到游戏中来。
尽管从总体上说《名叫马和》和《听音辩位》这样的小说,在金仁顺的创作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大,但这两篇小说文体意义上的创造性似应引起我们的充分重视。在探索中金仁顺试图从各种道路逼近小说的本质,重现小说的艺术魅力,这种冒险开拓的勇气是那些循规蹈矩的跟踪者望尘莫及的。
一一节选自宗仁发《追求有趣的小说》
金仁顺的好几篇小说在收束处都流着成长的泪水,泪是清洗剂,向煤洞一样的生命情境深窥的明眸也许需要它。她以这一年龄少见的耐心构织精致的故事,现世浮沉中的某种人情秩序,就这样,悄悄地自然地显现了出来。这样的写作,具有一种摸索核质的美妙触觉……
一一施战军《金仁顺一一成长的泪水》
毕业于戏剧文学专业的金仁顺以“七十年代”出生人的敏感捕捉着生活中的戏剧性场景和高潮,关于世俗之恶对纯真的伤害,关于“成长的泪水”,金仁顺写得最具才情。冷而尖锐的叙事方式,将人性秩序扭曲的瞬间撕开给人看,犹如北方的飘雪,金仁顺的文字具有清洗功能同,其内敛的质地,又如月光的寒凉彻骨。青春的脆弱迷茫经由金仁顺的硬派表达而淋漓尽致。
金仁顺说,“我们生活在自己命名的白天和黑夜之间。”她们面对死亡,是冷静,漠然,淡淡的向往和幻灭感交织在一起,金仁顺常常将冷酷的死亡处理成一种在众人中流传的街谈巷议,更多的时候,死亡在她们笔下只是成长过程中被错置后的一次意外的生存短路。
一一谢有顺《文学新人类》
说实话,接触金仁顺的小说我内心首先滋生的常常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怀疑。我无法相信一个70年代出生的如此年轻的女作家会对世界、对人生如此的“看破红尘”。虽然,在《爱情试纸》《外遇》《啊朋友,再见》等小说中金仁顺似乎仍然表现出了一丝对于“爱情”、对于生活的信心,但比较起来她的小说更多的却是对现实、对世界、对人性、对爱情的怀疑、否定和批判。贯穿金仁顺小说的始终是一束冷漠的眼光,就像《玻璃咖啡馆》中的女主人公手拿着“望远镜”看“玻璃咖啡馆”一样,我觉得金仁顺手中也有一架高倍望远镜,世界也好,人生也好,人性也好,爱情也好,统统都是透明的,她一眼就撕去了假象,看到了本质。如果说《爱情冷气流》《听音辩位》《好日子》《设身处地》等小说致力呈现的是“爱情”的虚幻景象的话,那么在《名叫马和》《五月六日》《恰同学少年》等小说中作家则无情地撩开了人性的面纱。某种意义上,金仁顺似乎是一个得道高僧,她冷眼看世界,冷眼看人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切都心照不宣,有一种禅宗入定的感觉。在她的小说中,我们看不到狂喜、冲动和热情,有的只是超然、平静、冷漠。真像是阅尽人间沧桑,金仁顺对于世界表达的那种自信确实令人神往。
金仁顺小说审美风格和审美情调也可以说是古典主义或唯美主义式的。她的小说质地非常单纯,没有现代小说常见的那种夸张的张牙舞爪的叙述或技术游戏,语言上极其干净、内敛、从容不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修饰成分,也没有多余的描写与矫情的渲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我们看不到那种有意的雕琢或人工的“构造”。甚至小说的戏剧性在她那里也是内在的,自然呈现的。在《月光啊月光》等小说中,我们看到,金仁顺有着对于生活中的戏剧性的特殊敏感,但她从来就不去挥霍她的才华,而是听凭其随着语言在文本中自然成长。金仁顺崇尚的是简单,追求的也是简单。而这种简单代表的则是她对于世界和文本的双重自信。
一一吴义勤《心照不宣的写作》(节选自《当代小说》2000年11期)
金仁顺在小说写作上似乎有多种可能性,任何一种概括,对于年轻的金仁顺都可能是偏颇的,一方面金仁顺长于构造生活表象的故事,另一方面金仁顺又有把握生活本色、有在平淡中见真功夫的能力(如《好日子》),一方面金仁顺长于叙述,笔调相较而言倾向于“客观”一路,另一方面,她又不乏主观抒情的气质(如《月光啊月光》)。这些都使金仁顺表现出良好的写作素质,具有突出的写作潜力。她重体验,但不仅仅只靠体验写自叙传;她有悟性,但不仅仅只靠女性的感情写作,还靠智性;她不满足于仅仅是写,还致力于文本结构上的探索、小说技术上的求新一一这些都使我们有理由对她寄予更大的希望。
一一节选自葛红兵《叙述中的金仁顺》金仁顺的每一篇文字里,都笼罩着女孩子独特而细微的心事,流淌着女孩子轻灵而清扬的味道,以及对于生活的探询、对于爱情的触摸,和对于世界的打量。
这种美丽无一例外地居住在金仁顺写作的三副笔墨里:社会的,学生的,历史的。……写的最出色的,当是“历史”笔墨 的小说,金仁顺用一种全新的现代观念来重新解释历史,以及那些眼波流转的女人,和随风飞扬的爱情。
最初进行小说创作时,金仁顺总是以冷而尖锐的叙事方式刻画一群处于成长夹缝中的少年,“他们很偏激,很惨烈,也很有戏剧性。”这源于她童年时期的生活记忆。
这样的写作底色也镌刻在她早期的都市情感题材小说中。1996年底发表在《作家》杂志的《爱情试纸》,在对一个爱情实验故事的讲述中,金仁顺也让读者领略到凛冽脆弱的情感味道。
而这恰也是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女作家早期写作的共同特色:尖利。
对都市两性情感关系的关注,是金仁顺一以贯之的写作视点。只不过“现在喜欢思考一些更成熟的情感。它可能埋伏于平凡的生活表层之下,但激流暗涌”。有评论称,她不动声色的平静表述下暗藏惊涛,在那些看似温和的文字中,生活的“缝隙”和“裂痕”显露出狰狞。2007年,金仁顺共发表了三
爱情是金仁顺小说的惯常主题。不过,读了她的这些小说你不禁会问:这是爱情吗?人物总是把握不住自己的爱情对象,一切都好像在转眼间发生着意想不到的、令人担忧的变化。那些爱情最后总要变成另外一种更尖锐、更隐秘的感情。鲁迅的《伤逝》是要说明“爱必要有所附丽”,是基于他的生存、温饱等阶段要求写下的爱情悲剧。这个问题在当代已经被改变了,金仁顺的“新感觉”式的爱情小说就是一个例子。变了味儿的爱散发出多种味道,比如《人说海边风光好》里的罗晶,她的爱因一次旅行受到考验,爱情变成了一种从心理到行为的报复;在《爱情诗》里,小说人物之间的混乱关系正好同爱情诗里传达的坚定形成反讽;《去远方》里,成长的、爱情的、婚姻的种种遭遇和不幸,都是通过“我”和孜枚两个女性之间的穿插交流一点点“放量”,到最后,两个人描述出的又是一幅凌乱不堪的图景,一股苦涩难耐的味道。孜枚的“去远方”和回故乡之路,留下的都是在感情的危机线上奔跑的足迹;《拉德斯基进行曲》里,一场没有防备的艳遇伴随着不大不小的谎言推进,折射出人心的纷乱。
金仁顺的小说总是让爱情朝反方向发展,她做得成功的至少有两点:一是人物从来都心向纯粹和美好,二是人物的言行就要出现或已然出现迷乱甚至情色意味的时候,小说故事往往引向一个更大的主题,这个主题可以是一个人成长的轨迹,如《去远方》里的孜枚的经历,也可以是一个人的尊严,如《爱情诗》里的赵莲的选择;可以是一个人出于怀疑与恐惧的无谓报复,如《人说海边风光好》里的罗晶的转变,也可以是仇恨化解后的理解,如《依稀仿佛》里的那个家庭的分裂与重合。
贯穿金仁顺小说的始终是一 束冷漠的眼光,就像《玻璃咖啡馆》中的女主人公手拿着“望远镜 ”看“玻璃咖啡馆”一样,我觉得金仁顺手 中也有一架 高倍望远镜,世界也好,人生也 好,人性也好,爱情也好,通通都是透明的,她一眼就穿透了假象,看到了本质。如果说《爱情冷气流》《好日子》《设身处地》等小说致力呈现的是“爱情”的虚幻景象的话,那么,在《名叫马和》《五月六日》《恰同学少年》等小说中作家则无情地撩开了人性的面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仁顺似乎是 一个得道高僧,她冷眼看 世界,冷眼看 人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切都心照不宣,有一种禅宗 入定的感觉。在她的小 说中,我们看 不到狂喜、冲动和 热情,有的只是超然、平静、冷漠,如阅尽人间沧桑一般。金仁顺对于世界表达的那种自信确实令人佩服。
小说集《爱情冷气流》
散文集《仿佛一场白日梦》《时间的化骨绵掌》
长篇小说《春香》
短篇小说《拉德茨基进行曲》《城春草木深》
《月光啊月光》
《好日子》
《名叫马和》
《五月六日》
《恰同学少年》
《听音辩位》
《设身处地》
《爱情试纸》
《外遇》
《啊朋友,再见》
2021年4月16日,作品《宥真》获得第17届十月文学奖短篇小说奖。
2023年3月,作品《白色猛虎》荣获第十四届“万松浦文学奖”。
2024年10月26日,作品《白色猛虎》荣获第八届郁达夫小说奖短篇小说首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