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2-31 00:49
《金色的蛇夜》是2001年7月1日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无名氏。
大陆读者一般容易将无名氏和他的两本畅销书《北极风情画》、《塔里的女人》联系起来,也因此很容易仅仅把他当作一个通俗作家,但实际上,无名氏的创作有严肃重要得多的内容,他的生命大书《无名书初稿》全六卷,包括《野兽·野兽·野兽》、《海艳》、《金色的蛇夜》(上下册)、《死的岩层》、《开花在星云之外》、《创世纪大菩提》,洋洋数百万字,创作时间从40年代中期一直到60年代初期,延续有十五年时间,在20世纪文学史上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在此,我想请您先谈谈对《无名书初稿》整体上的感受和评价。
无名氏,原名卜宝南,后改名卜乃夫,又名卜宁。原籍江苏扬州,1917年1月1日生于江苏南京。40年代,他的爱情小说《北极风情画》、《塔里的女人》风靡一时,令万午青年洒泪。书籍一版再版,生命力久而不衰。40年代开始创作代表作《无名书》。其他作品还有青春爱情自传《绿色的回声》,散文集《塔里·塔外·女人》随想录《淡水鱼冥思》等数十种。80年代初定居台湾。
《无名书》总序
汪应果
1998年我曾在拙作《无名氏传奇》一书中这样写道:
……《无名书稿》复杂深邃的内容和巨大的艺术探索的独创性工作,是需要时间让人们慢慢认识和消化的。当然,这个时间是可以预期的。 .
这个时间终于等到了——在新世纪的第一春,这部巨著由上海文艺出版社第一次在中国大陆全文出版了。
自1960年5月3日无名氏为《无名书》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到在大陆全文出版,这期间竟然长达四十一年之久。而伴随着这漫长等待的,是这部书的传奇式失而复得的遭遇以及作者的传奇式隐而复出的经历。这里面充满了“左”的肆虐,意的坚守,心的追求,爱的缠绵,仅此一点就足以写出一幕幕令人回肠荡气、欷嘘不已的活剧来。而这一切我都在《无名氏传奇》一书中做过介绍,这里就不赘述了。
然而这种等待又并非毫无补偿——即使在中国大陆根本无法看到《无名书》的情况下,过去大陆出版的许多文学史就已屡屡提及此书且做出很高的评价,尽管这些文学史家并不讳言自
己未能一窥全豹的事实。我想,一个评论家在未看完作品前就贸然发表意见,这在文学评论上《无名书》也可算是创下了一项“吉尼斯记录”。至于在域外,这部书用“久已享有盛名”来形容,我想也并不以为过了。
这部书之所以引起人们高度的重视,我以为至少有下列几点原因:
第一,《无名书》是一部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不论内容与形式都十分独特的作品。它不属于现实主义的范畴,而是一部现代主义的力作。众所周知,在全世界的范围内,现代主义实际上已成为20世纪文学与艺术的普遍潮流,然而在中国,由于社会发展阶段相对于世界工业文明总趋势的滞后,以及20世纪中国低位文化对于高位文化不停地征服,现代主义文学仅仅在20世纪之初,由鲁迅发轫,绵延至三四十年代,陆陆续续绽开过星星点点的绚丽的小花,以后则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处在被打压的地位,直到世纪之末,才又长出一些仿现代主义的四不象一类的东西来。这样,20世纪的中国文学与世界先进民族文学相比。就无法产生出平等的对话关系。
我这里绝不想把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做高下优劣之分,创作方法本无优劣。问题在于,我们的现实主义文学到底为全人类的思想宝库提供了哪些前人所没有的思想财富?除了鲁迅等那几位数得过来的真正大师级人物外,整个20世纪的中国文学所能供人言说之处实在是少得很。或者不如说,20世纪中国文学的优势并不在这方面,而是主要集中在提供一整套培育“宣传文学”的经验及范本上。也许它们对于眼下的中国政治现实是必不可少的,但这于现实主义的真正要求,似乎有点错位。
另一方面,20世纪自然科学思想体系的重大发现,引发西方哲学思想的层出不穷的变革,对人们的观念产生巨大的冲击,一些过去人们常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观念发生了根本的动摇。比如说“造反”吧,过去人们总习惯地认为,社会出现了不公,人们活不下去了,办法只能是“造反”,搞改朝换代,认为这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然而事实是,中国的历史上,“革命”也好,“造反”也好,都是相当多的,然而不管怎样“革”,也无法创造出一个公正的社会来,所谓“革命”、“造反”的结果无非是克隆一个原先的自我。这就迫使人们不得不从人性的本质高度来重新认识自己,承认人性恶与人性善同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秉性,与隶属于什么阶级根本毫无关系。为了创造公正合理的社会,人们应把智慧集中在创造科学公正的社会运作的游戏规则上来。而对人性恶的发现与刻画显然是现代主义文学艺术对于世界文学宝库所作的重大贡献之一。这也就是说,当中国现当代文学连篇累牍、喋喋不休地探索、暴露中国社会制度的弊端时,现代主义的文学却已经在更高的层面上解读了这个问题。这儿出现的差距显然并不是创作方法上的差距,而是哲学思想的差距。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对于本国的现代主义的作品才应该给以更多一点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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