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04-27 13:39
三百六十行的提法,最早见于明代田汝成所著的《游览忘徐》一书。书中称:“杭州三百六十行,各有市语。”《清稗类钞》则说:“三十六行者,种种职业也。就其分工而约计之,日:三十六行倍之,则为七十二行;十之,则为三百六十行。皆就成数而言。俗为之一一指定分配者,惘也。”可见,三百六十行是对市井中百工杂役的一种统称,并非定数定指。
人生于社会,必须要有一技之长,用一技之长服务于社会,便能换得自己安身立命、育雏养家之所需。人的能力有大小,但必须从一业,“莫言此业轻,行行出状元”。只要努力去做,都能得到社会的认可。但社会上偏偏有一行人,终生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有钱时,饭来张口, 衣来伸手,提笼架鸟,看花遛狗;没钱时,太阳根儿一靠、双手一抄,两眼一闭,腰儿一猫,神仙来叫都不待动的。清代社会给这类人起了个名字,叫做“闲儿”。
《燕台口号一百首》有一百诗写这等人:北地蚕桑异昔时,但看褚柳一枝枝;最怜游手无生产,不怕人呼闲的儿。学秋氏在《续都门竹枝词》中,描绘的那些遛鸟的就更有样儿了:
辫发松松黑衩裤,伯劳一架手中持;
哪知今日毛包手,原是当年噶杂儿!
城市中的这些“闲的儿”、“噶杂儿”,他们既不是城市贫民.也不是来自乡间的破产农民,多是走了下坡的、不争气、不求上进的八旗子弟。
满清建立了半殖民,半奴隶制国家后,为确立新朝的威信,采取了对满族“恩养”的政策,既凡八旗男丁人人有功、有职、有钱粮。这样一来,八旗子弟一个个居功自傲,坐享其成。凡不想进一步谋求功名者,不想再求大富大贵者,也就终日浑浑噩噩地去过舒坦日子了。如此一代一代的混下去,八旗的后代变成养尊处优的寄生虫。
到了晚清时节,朝廷腐败无能,国库日益空虚,待到两次鸦片战争失败,满清政府的财政早已捉襟见肘,濒临崩溃。在戊戌变法的推动下,光绪皇帝下诏宣布,取消了八旗的俸禄。一时间这些“闲的儿”、“噶杂儿”如丧考妣,哭作一团。平时从未学得半点技能,如今无以为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曾写道:此时的八旗故旧、宗室后裔,实有不少携儿带女流落街头,衣时无着,偎于皇城周围,啼饥号寒之声不绝于耳,实在令人惨不忍闻。
对于汉人说来,“闲的儿”就是城市惰民在农村,“闲的儿”就是二流子。这些人游游荡荡,从不干活,过着懒汉的日子。人们讨厌这些二流子、无赖,他们“脚不沾土,手不带泥”,但总想吃好穿好,过好日子。这也反映出在贫穷落后的旧时代,社会上一部分人可悲的劣根性。他们也算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即什么都不干的人。
图1:闲人。[民国]陈师曾绘。社会上偏偏有一行人.终生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有钱时,提笼架乌.一看花遛狗:没钱时,太阳根儿一靠 双手一抄,两眼一闭,腰儿一猫,神仙来叫都不侍动的。
大眼郎。[清]杨柳青木版年画。
市井无赖。[清]郑 绩绘《白云山市图》。
闲儿。[清] 杨柳青木版年画。